世子每天都想跑路 第6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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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依舊不敢直直面對陸在望的詰問。 陸之淳一把從地上拖起采蘭,拿過北梁人手中的劍,橫在她脖子上,挾著她對著陸在望說道:“閉嘴!陸之洹,我只問你,她的命你要不要,陸元嘉的命你要不要!” 陸在望眸色一沉,她壓下心中震驚,寒著嗓子問:“你到底想怎么樣?” 陸之淳看著她:“跪下?!?/br> 采蘭眼里含淚,嗚嗚叫著,拼命沖陸在望搖頭。 陸在望仍未動,冷冰冰的掃他一眼,忽然看向北梁人:“你們想要什么?” 陸之淳無權無勢,北梁人肯替他撐勢,定然是有所圖,她與其和瘋瘋癲癲的陸之淳多話,不如直接去問北梁人。 “想要我的命?還是想借此離開京城?” 陸之淳見她視而不見,呵的一聲,手指下移,扯住采蘭的衣領用力一撕,女子細嫩的肌膚登時暴露在冷風里。 采蘭掙扎愈盛,陸之淳手中的間更逼近了些,在她脖子上留下一條細細的血線。 北梁人并不答話,作壁上觀,興趣盎然的看著這兄弟之爭。 因陸在望,他們折進去不少弟兄,此時也樂得見她受辱,對陸之淳一言一行十分配合。 陸在望被他的無恥徹底驚住:“陸之淳!” “我讓你跪下!”陸之淳拿劍指著她。 陸在望不再多言,垂下眼睛,雙膝一彎,跪在了地上。 不過片刻,她就抬起眼,昂著頭看著陸之淳:“放了她?!?/br> 采蘭嗓子里發(fā)出嘶啞的叫聲,鄭勢也上前一步道:“小侯爺!他們不過十數(shù)人,殺了便是,不必和他們糾纏!” “別叫了?!标懺谕乖甑霓D過臉,“煩死了?!?/br> 陸之淳哈哈笑起來,隱隱有瘋癲之勢,“陸之洹,你得知道,世上多的是你管不了的事情?!?/br> 陸在望不想和他廢話:“放人。” “放人可以?!标懼緝叭灰呀?jīng)瘋了,眼中盡是狂熱,他從尊貴的世家公子淪落到如今不人不鬼的地步,既沒了家勢依仗,還毀了容貌毀了嗓子,他享慣了榮華富貴,奴仆環(huán)繞,如今這樣比殺了他還讓他難受。 他只想讓陸在望將他受的苦十倍百倍的還回來。 陸之淳沖她道:“你得沖我嗑三個響頭,再從我胯下鉆過去?!?/br> 陸在望冷下臉:“你沒完沒了了?” 陸之淳倨傲的垂著眼睛看她。 陸在望跪就跪了,若再受他如此折辱,實在難以低這個頭。陸之淳也料定她投鼠忌器,心中不屑,陸之洹最喜歡充善人,他今天就要看看,陸之洹為了這些不相干的人,能低頭到什么地步。 陸在望腦中飛快的想著對策,她即便真的磕頭,陸之淳這瘋子怕也不肯輕易放過她,可北梁人不聲不響的看戲,她又無可奈何。 可看陸之淳瘋狂的樣子,若不順著他的話,他可能真的一刀就抹下去了。 采蘭不能因她而死,元嘉還在府中等著解藥,她受制于人,瞻前顧后,只能拖一刻是一刻。 陸在望猶豫不決,在磕與不磕之間,身形一動,正要低頭,陸之淳手下的采蘭忽然猛烈的掙扎起來,陸之淳握緊手中劍,低喝道:“別動?!?/br> 陸在望倏的抬起眼,見采蘭正定定的看著她,眼中閃過一抹決然,而后身體往前一傾,毫不猶豫的朝她脖間利刃撞去。 眨眼之間,陸之淳臉上賤過一抹腥熱的血跡。 他被四濺的鮮血唬的松開手,手中劍清脆的跌在地上,他忙不迭的推開采蘭,胡亂抹著臉上的血跡。采蘭沒了支撐,無力的向前一摔,俯面倒在陸在望一步之遙的地上。 陸在望腦中嗡的一聲。 血流的太快了,很快成了一片。 陸在望張了張嘴,卻沒發(fā)出聲音,她也忘了站起來,仍舊跪著,膝蓋往前挪了幾步,俯身將采蘭翻過來,抱在膝上,她的衣服上,手上,沾滿了血。 采蘭撞的太狠了,脖間的傷口極深,猙獰可怖的冒著血泡,將她的臉色襯的慘白。 陸在望手足無措的發(fā)起抖來,滿目的血,濃厚的腥氣竄進她身體里,像是在她腦子里匯成一條血河。 然后緩緩流逝,帶走了腦中的一切。 血幕落下,陸在望只剩一臉茫然。 這一瞬間,她忽然想,她是真的錯了吧,不僅是眼前,以前做的一切,都錯了。 她不該不上進,不該太頑劣,也不該太狂妄,更不該太心軟。 更不該猶豫。 采蘭嘴唇動了動,她努力想說什么,陸在望俯下身體去聽,分辨她細若蚊蠅的嗓音。 可是她已經(jīng)說不出話。 采蘭難過的看著陸在望。 世子永遠是她只能偷偷看著的存在。 她從前就夠不上和世子說話,而現(xiàn)在,即便她已經(jīng)如此近的待在他懷里,想說點兒什么,也這么難。 采蘭忽然就委屈的落下淚來。 她想,她死就死了,可她絕不能看到世子受辱。 世子會護著她,會教她挺起胸膛活著,會給她自由。 這樣的人,絕不能因她受辱。 “撐著點,我找人救你……我……”陸在望語無倫次,她根本不敢去碰采蘭,像捧著一件極易碎的瓷器。 采蘭的眼睛一點一點的闔上。 直到再無聲息。 陸在望愣愣的看著,就這么一動不動的,抱著采蘭跪在地上。 她從沒見過這樣的場景。 太快了。 她從生到死。 陸之淳躲在北梁人身后,不敢看滿地的血。北梁人似乎也看夠了熱鬧,出聲提醒道:“陸小侯爺?!?/br> 陸在望木然的抬起眼睛。 “陸小侯爺和防衛(wèi)司謝都尉,對我等圍追堵截的時候,可想過自己也有今日?” 陸在望沒說話,她只是盯著陸之淳,好像壓根也沒聽進去他們說話。 許久后,直到北梁人再次不耐煩的提醒她,陸在望才有了反應,直截了當?shù)拈_口:“你們想出城,想回北梁,可以。我跟你們走,你們帶著我,我保你們一路暢通無阻,即便到了兩軍陣前,我爹也得顧忌我的性命?!?/br> 為首的北梁人目光沉沉,露出幾分興味:“小侯爺這話里,似乎還有條件?” “有?!标懺谕c頭,“給我解藥。” “這個容易?!?/br> “還有。”陸在望看向陸之淳,抬起滿是鮮血的手指著,“我要他的命。” 第78章 北梁人陰贄的眼神在她身上落了許久,陸在望神色冷然,無聲的與他們對視,那人忽冷笑一聲:“京城衛(wèi)戍并非陸小侯爺說了算,若小侯爺高估了自己,我們豈不是白做一番謀劃?” 陸在望漠然道:“你答應,還有一線生機。不答應,現(xiàn)在就得死?!?/br> 北梁人神色一冷,目光掃過她身后無聲而立的暗衛(wèi),隨后又輕嗤一聲:“小侯爺這是要看著胞姐去死。” 陸在望道:“我自然不想。可是你得知道,你我之間,能談條件并非只有你?!?/br> 陸之淳此時才緩過神來,怒斥道:“他算什么東西,城門衛(wèi)防歸屬防衛(wèi)司和京兆府,豈是他說放行就放行!”他催促北梁人:“你們不是要取他性命,好替其他人報仇?叫他拿命換解藥!” 他吵嚷不休,陸在望只是低頭看著懷中漸漸冷去的人,不發(fā)一言。 該說的她已說了,殺她泄憤,還是留她為質,哪條路更劃算,北梁人自會考量。 陸之淳猶在發(fā)瘋般的叫囂,北梁人被吵的滿面不耐,忽地伸手,扼住陸之淳的脖子。 他倏然沒了聲音,雙腳離地,雙手使勁掰著對方的手,發(fā)出嗚咽的求饒之聲。 北梁人的目光在陸在望和陸之淳身上打個來回,無需怎么思考便有了抉擇,陸之淳本來就只是棋子,他唯一的用處是引來陸在望,目的已經(jīng)達到,再留著也沒什么用。 誰生誰死,北梁人是壓根不在乎的。 陸之淳頸間的力道漸漸加重,他瞳孔驟縮,懸空的兩腳不住掙扎,像條案板上待宰的魚。 陸在望適時抬起頭來提醒道:“我沒說讓你殺他。” 北梁人轉過冰冷的眼睛,手上力道一松,陸之淳便直直墜在地上,滿面通紅,俯身不住的咳嗽。北梁人嫌惡的看他一眼,又對陸在望戲謔道:“小侯爺要親自動手?” 陸在望并未回話,只是道:“鄭勢?!?/br> 鄭勢幾步上前,陸在望脫下外袍,將采蘭的尸身裹住,讓鄭勢將她抱回屋里。她沉默的起身,浸滿血的衣袍不住往下滴血。 一路斑斑點點的血跡。 見鄭勢進了里屋,她才轉過身,慢慢道:“清理門戶,見笑了?!?/br> 北梁人將劍擲到她面前,滿目調笑:“小侯爺請便?!?/br> 陸在望低掃一眼,沒拿那把劍,而是折身,叫暗衛(wèi)另送了把劍來。北梁人見狀眉峰一挑。 陸在望將劍放在手里掂了掂。 陸之淳癱在地上,見她提劍而來,不住往后挪著,嗓子比之前更加喑啞難聽:“陸之洹,你說我罔顧家訓,投敵叛朝,可你以己為餌,送北梁人出城,就不是背叛嗎?祖父和大伯知道,難道會為你拍手叫好嗎!你應當去死,去換元嘉的命!” 他怨毒的看著陸在望:“說到底,你也還是怕死,你和我沒有分別!” 陸在望恍若未聞,只道:“最后問你,誰給元嘉下的毒?用連思頂罪,擾亂視線,那動手的人是誰?” 陸之淳被逼至角落,目光躲閃,陸在望挑眉道:“你難道還指望那人給你報仇?” 陸之淳不說話,陸在望拿劍尖挑了挑他下頜,“你說了唄,否則我還得牽連別人,挺麻煩。不都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陸之淳倏然撇過臉,鋒利的刀尖在他下巴上留下一道血痕。 “二嬸嬸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