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每天都想跑路 第5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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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瘋了!” 公主的帷帽已經(jīng)掉在地上,江云聲撿起后利落的扯下帷帽四周垂下的白紗,氣急敗壞的扯過玉川的手臂,將白紗一圈圈的系在她手上。 玉川吃痛,忍不住輕呼一聲,可看江云聲的神色,又不敢多言,只皺眉忍著疼。 京城年節(jié)時,每條街都會搭起一處專演懸絲戲的影棚。這并非是民間擅懸絲傀儡的藝人自發(fā),而是官府特設(shè)。因年節(jié)時街上人多且亂,官府便想出這主意,用懸絲戲吸引孩童,不叫他們滿街亂竄而設(shè)。 方才出事時,玉川便站在一群孩童當(dāng)中,看懸絲戲。 可爆炸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連圍在外側(cè)的暗衛(wèi)也反應(yīng)不及,這影棚偏離大燈不遠,有幾位站的近的,當(dāng)場便受了傷。江云聲只來得及護住公主,可火星子落在影棚上,頃刻間就燒了起來。 影棚里的孩童嚇的哭作一團,手忙腳亂的往外跑,可一擠便有人跌在地上,火勢急轉(zhuǎn)而下,江云聲拉著公主往旁邊的小巷中跑去,可她竟然掙脫了他,掉頭跑進影棚里,把摔倒的孩子一一扶起,輕聲指揮他們往安全的地方去。 暗衛(wèi)幾乎想也不想便沖了進去,可玉川嚴厲道:“不必管我,將他們送出去。” 可就那么片刻的功夫,搭棚的木棍燒殘了落下來,燎傷了玉川的手臂。 江云聲沖進去抱起玉川,出來的瞬間,影棚便徹底燒的坍塌下來。 江云聲可并非對著公主克制守禮世家子弟,一脫險當(dāng)即對著公主訓(xùn)斥起來,斥她不知輕重。 暗衛(wèi)雖也被公主此舉驚的心驚膽顫,可見江云聲如此無禮,當(dāng)即一把扯開江云聲,抽劍橫在他脖子上,呵斥道:“誰給你的膽子和公主這般說話?” 江云聲也不懼,“你現(xiàn)在倒和我橫,方才她沖進去時,你怎不知強行把她帶出來?” 暗衛(wèi)啞然,變故生的太快,可玉川受傷,這就確實是他們失職,轉(zhuǎn)而收了劍,紛紛朝玉川跪下,“屬下失職,請公主責(zé)罰?!?/br> 玉川問道:“受傷的人如何?” 暗衛(wèi)道:“都是輕傷?!?/br> 玉川道:“先將受傷的人帶回王府?!?/br> 江云聲看著外邊的亂勢,心急如焚,當(dāng)即道:“你也跟著回去?!?/br> 玉川有些猶疑,江云聲直白的很:“公主幫不上忙,且我們須得顧忌公主的安全,撂不開手去管別的?!?/br> 他語氣不算好,可幾次三番的斥責(zé),玉川再好脾氣也有些不高興,微沉了臉,可江云聲偏偏說的又有道理,便賭著氣似的說道:“知道了。” 說完轉(zhuǎn)身便走,沒兩步江云聲又道:“你往哪跑?” 原來玉川走的方向正是對著先前的街市,她抬眼一看,腳步一頓,悶聲不吭的再次轉(zhuǎn)身,快步從江云聲身邊走過,從小巷另一頭出去。 暗衛(wèi)們緊隨其后。 江云聲見她走了,心中一塊石頭落地,急忙回到街市上,去找陸在望。 方才的影棚已燒的只剩殘燼,江云聲從旁疾步而過,腳下卻忽地踩到一樣?xùn)|西,他凝神低頭一看,竟是玉川頭上的絹花。 已被踩踏的有些臟。 他皺了皺眉,往外走了幾步,卻又折返,鬼使神差的將絹花撿起,妥帖的收進了衣袖中。 第69章 江云聲一出巷子,便和沿路找來的陸在望碰個正著,她疾步穿過長街,見他孤身一人,蹙眉問道:“怎么是你一個?” “公主已回了王府。至于三小姐,她先前去了前街看雜戲,身邊跟著侯府的護衛(wèi),應(yīng)當(dāng)無事。” “好?!标懺谕c點頭,既然公主安然無恙,她心里便輕松許多。一面跟著江云聲去尋元嘉,一面將吳掌柜帶來的消息告訴他,江云聲甫一聽見北梁,便神色一震。 他出身晉梁邊地,少時深受戰(zhàn)亂之苦,自然比陸在望更清楚北梁人的殘暴。 北地多嚴寒,且梁人善弓馬騎射,男子個個生的高大威猛,性狠而狂傲??山鼛啄陜蓢€算相安無事,倒不知北梁為何忽然潛入京城生事,好好的年節(jié)叫他們鬧得一團亂,是專門來給人添堵的嗎? 前面街道火光沖天。 陸在望神色一凜,正要和江云聲過去查看,面前忽有人高聲叫道:“世子?!彼豢矗瓉硎呛罡渲幸粋€護衛(wèi),跟著元嘉的。 他神色焦急,陸在望心里一沉。 “你怎么在這?小姐呢?” 護衛(wèi)吞吞吐吐不敢明言,陸在望一著急,伸手揪住他衣領(lǐng),“問你話!” “街上原本在放煙火,可誰知那煙火忽然裂開,直直往四面的人群沖去,人群一亂,三小姐便和屬下走散了?!?/br> 陸在望腦子嗡的一聲,氣急敗壞:“廢物!” 那護衛(wèi)當(dāng)即就跪了下去,“屬下但憑世子責(zé)罰……” “我罰你大爺!”陸在望忍不住罵道:“還不快給我去找!若小姐傷了一根頭發(fā),你們?nèi)冀o我滾去北境種地!” 護衛(wèi)忙不迭的領(lǐng)命,連滾帶爬的起身。江云聲在旁安慰道:“你先別急,三小姐機靈,想必不會隨意亂走,這會應(yīng)當(dāng)還在附近。” 陸在望無心聽這話,當(dāng)即揚聲叫道:“陸元嘉!” 街市上人或忙著收拾東西,或四散而逃,再就是救火救人,誰也沒在意她這一嗓子。 這時,一隊兵馬兇悍的穿街而過,陸在望不得不避之一旁,只見那隊人身著防衛(wèi)司的服飾,看這架勢,出事的肯定不止這一處。 陸在望顧不上別的,和江云聲滿街找起元嘉來,可今夜游市看燈的閨閣小姐甚多,又多戴著帷帽,尋起人來連個醒目的特征都沒有! 團團找了兩條街,仍無一點消息,陸在望心急如焚,鄭勢在旁忽然出聲道:“小侯爺?!?/br> 他話音才落,便有一人倏的落在陸在望眼前,是先前派出去的暗衛(wèi),只見他拱手冷然道:“小侯爺,找到三小姐了。” 西前門樓的一處暗巷里,前前后后擠了好些人,陸在望打眼一掃,有侯府的人,有暗衛(wèi),還有些高舉著火把的,是防衛(wèi)司的人。 他們見陸在望去,紛紛讓出路來,“陸小侯爺?!?/br> 元嘉正委委屈屈的跌坐在地上,披風(fēng)沾的全是黑灰,低頭抹眼淚,一聽“陸小侯爺”便抬起臉來,然后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嘴里含糊不清的說著什么。 陸在望一聽她哭,更慌,忙撲過去蹲在地上,“怎么了!” 元嘉撲進她懷里,鼻涕眼淚蹭了陸在望滿身,斷斷續(xù)續(xù)的說道:“他們……欺負我!” 這話把陸在望魂都說沒了,她尖聲問道:“誰!” 元嘉抬起臉來,陸在望順著她的目光回頭一看,只見暗衛(wèi)身后地上,綁了兩個男子,堵上了嘴。元嘉哽咽道:“他們……” 陸在望放開元嘉,倏的起身,從暗衛(wèi)手里蹭的抽出長劍,一腳踹在其中一人身上,怒不可遏:“你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長劍削鐵如泥,橫在那人脖子上,立刻就劃出一道血線,那人嗚嗚直叫,滿面驚恐。 “小侯爺?!贝藭r防衛(wèi)司一位著玄甲的年輕男子出聲說道:“幸而我手下發(fā)現(xiàn)及時,他們并未傷及陸小姐?!?/br> 元嘉這會也哭順了氣,“……他們搶我錢!” 陸在望張了張嘴,高高吊起的心猛地落回原處,這驟然高低起伏的心緒鬧的她喘不勻氣,當(dāng)即氣罵道:“那你方才胡說些什么!” 元嘉還以為陸在望是來給她撐腰的,沒成想反倒罵起她來,更加委屈:“怎么胡說,搶我荷包還不是欺負我!” 那玄甲男子聞言,輕聲笑了笑。 陸在望皺起眉來,防衛(wèi)司和侯府護衛(wèi)皆面面相覷,她暗道平日慣壞了元嘉,當(dāng)著眾人說話也沒個分寸,便厲聲道:“行了!” 陸在望轉(zhuǎn)而向方才出聲的男子抱拳道:“不知兄臺貴姓?” 那人道:“防衛(wèi)司謝存?!?/br> 陸在望便道:“多謝大人今夜出手相助,家姐年紀尚輕,說話不知分寸,請諸位大人全當(dāng)沒聽過,瞧在我的面子上?!?/br> 這個謝存,陸在望有些印象,年紀輕輕便位居防衛(wèi)司北司都尉,若她沒記錯,應(yīng)當(dāng)是出身慶國公府,也是世家子弟。 名門貴女自然是重名聲,陸元嘉說話不過腦子,可謝存自然知道陸在望的意思。 謝存笑了笑,“小侯爺放心?!?/br> 陸在望吩咐侯府護衛(wèi),“把小姐送回府?!庇謱χ敌l(wèi)吩咐:“把那兩個扔進京兆府,若敢胡說……”她垂眸語氣一頓,暗衛(wèi)便道:“屬下明白?!?/br> 謝存揮揮手,示意手下人讓出巷道來,待元嘉等人離開,暗巷中立時空蕩不少,陸在望有意詢問謝存今夜之事,便留了下來,防衛(wèi)司戍衛(wèi)京城,今夜連都尉都親自來了,想必事情不小。 陸在望一問,謝存便道:“今夜城中四方,皆有藏了火藥的花燈出現(xiàn),多是人群密集之處,我接到上命時,九元橋附近已死傷近半百之?dāng)?shù)?!?/br> 陸在望面色沉了沉,謝存仍有要務(wù)在身,便要告辭,臨走之時陸在望叫住他,提醒了一句,“謝大人若在街市上瞧見行徑可疑的外族人,多加小心?!?/br> 謝存修眉一挑,陸在望并未過多解釋,昂首立于原地,十分坦蕩的面對謝存探詢的目光。 謝存倒也是個識趣的,見她言盡于此,便知多說不便,拱手道:“謝小侯爺提點?!?/br> 防衛(wèi)司和潛火兵在城中奔襲一夜,陸老侯爺?shù)弥侵凶児?,親自坐鎮(zhèn)侯府,將府衛(wèi)盡數(shù)派出協(xié)助,永寧侯府一夜燈火通明,陸在望也只好陪著祖父等著,順便等吳掌柜的消息,可畢竟不是專業(yè)搞情報的,消息滯后的厲害。 可偌大的京城,也非幾個北梁蠻子就能輕易撼動根本的,只是可惜那些無故波及的平民百姓。 天子腳下竟生如此變亂,死傷百姓無數(shù),實在不吉,有損國朝之威,陛下盛怒,令太子提點皇城司、防衛(wèi)司、京兆府三處府衙聯(lián)手徹查此事,元宵前務(wù)必查出元兇。 滿京人心惶惶,坊間皆暗中傳言,這世道怕是要亂。 “就是這?”陸在望裹著厚厚的棉袍,往手心里呵著熱氣,出門前披著的大氅顯眼,她就扔給吳掌柜,叫換個尋常的衣服來,吳掌柜不敢怠慢,翻箱倒柜的從家里找出件簇新的夾襖。 “對,爺?!眳钦乒裾f道:“下面人幾日探查,這一戶主家便是之前和世子提及的北梁商人,此地日日來客不斷,且大半都是外族,行跡可疑,多半做些見不得人的勾當(dāng)!” 天兒太冷,陸在望將兩只手都揣進棉衣里,縮著脖子,瞇著眼睛瞧那一處屋舍。 “我過去看看?!苯坡暤吐曊f道。 陸在望道:“小心些?!?/br> 江云聲剛走,吳掌柜便道:“爺,咱們進去,綁了他們一問,不就知道他們安了什么心!” 陸在望嗤了聲,“你打得過還是我打得過?”她扭頭朝吳掌柜帶來的兄弟們一歪臉,“還是他們打得過?” 吳掌柜胖臉上盡是無知無畏:“還有殿下的人在!” 陸在望抬頭看了看,屋檐上積了雪,底下還墜著冰凌子,不知那些暗衛(wèi)都躲在何處,神出鬼沒的。 江云聲很快折返:“院里有八九個左右,屋子里不清楚?!彼D了下,“的確是北梁人?!?/br> “行了?!标懺谕炝松煅?,懶洋洋的打個哈欠,“回吧?!?/br> 吳掌柜還要再說,陸在望便道:“那天晚上動靜不小,這幾個人辦不成事,應(yīng)當(dāng)還有。盯著他們的行蹤,看他們還接觸了什么人,還有來過這屋子的,有一個算一個,盡快查出來告訴我?!?/br> 待他們離北梁人的屋子遠了,陸在望才昂首對著四下無人的街道喊道:“鄭大人,鄭大人?!?/br> 鄭勢悄然無聲的旁邊小巷里鉆出來,面無表情的道:“小侯爺?!?/br> 陸在望搓著手,朝吳掌柜一歪頭,“給他一千兩銀子?!?/br> 鄭勢:“……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