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每天都想跑路 第4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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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的很頑劣,透著十足的少年氣,右頰邊隱隱有個小窩兒,趙珩默然看著,在她得意的空兒忽而伸手,捏著她頰邊輕輕滑過,指尖上一顆晶瑩的飯粒。 陸在望好似被他一掌重重的推開,冷不妨往后一仰。 趙珩收回手,執(zhí)筷給她拿了塊水晶蹄膀,淡淡說道:“男子沒有你這般清瘦的,裝也裝不像,多吃點?!?/br> 陸在望悻悻低下頭,總算安靜下來,默默的咬著rou。 趙珩還真是愛對她動手動腳的。 他對她驟然的安穩(wěn)不予置評,待吃完飯陸在望便借口吃藥一溜煙跑了。 他的心情倒是頗為愉快,飯后還有閑心叫人送了盞酥酪去。 這人一朝被陛下奪職禁足,閑的好似有個大病。 這日夜里,陸在望小腹一陣墜痛,起身執(zhí)燈盞一瞧,果然是來了月信。 她只得把如雪折騰起來,一番清理之下復又躺回去。 興許是那日在山里受了寒氣,如雪給她灌了湯婆子捂著,疼的也不見緩解,反而越來越嚴重。 陸在望哼哼唧唧的在床上翻來覆去,額間冷汗淋淋,她低聲叨咕著:“活遭了報應了。” “什么?”如雪沒聽清,彎腰問道:“公子要什么?” 陸在望想說無礙,可一開口便是痛嘶聲,半個時辰也不見好轉,如雪見不成,便忙起身出去,叫人去請大夫來。 第55章 如雪這一叫大夫,自然不會悄沒聲息的,院中點起燈燭,粗使丫鬟們忙著燒水,還得請管事開庫房找藥材,驚擾了幾重院子,宅中漸次點起燈籠,趙珩很快便得了消息。 他匆匆披衣而起,恰好和大夫在陸在望的院子前碰個正著,他抬手叫免禮,大夫便亦步亦趨的跟在他身后。 “怎么回事?” 如雪從屋子里出來,見他站在院中便矮身福禮,他隱約聽見陸在望在屋里要死不活的哼哼,趙珩見這鬧的情形,還以為出了何事,正要進去瞧瞧,如雪便卻步一攔,低聲道:“沒大礙的,就是女兒家的毛病?!?/br> 大夫也是知道內情的,趙珩便不進去添亂,如雪叫如華領大夫進去,自己跟在趙珩身邊伺候。 如雪見他沒有要走的意思,便勸道:“殿下進東廂,夜里風寒,得小心些?!?/br> 趙珩點點頭,如雪叫人備好了熱茶,山里本就更冷些,又值冬日。如雪看這情形,倒有點想笑。 怎么殿下鬧的跟等著人家生孩子似的? 不過這話她不敢說,趙珩至今未娶妻,也無子嗣,如雪孟昌這些跟他久了的老人也誠心希望他能安定一些,便不遺余力的攛掇。 趙珩見她攢著眉頭笑的古怪,登時皺眉,將茶盞不輕不重的往桌上一擱,“擠眉弄眼的做什么?” 如雪福了福身笑道:“待會大夫診治完,屬下去煎藥,殿下就進去陪著姑娘吧?!?/br> 趙珩看她一眼,不懂她葫蘆里賣的什么藥,如雪便不厭其煩的在他耳邊念叨許久,趙珩聽完,輕斥一聲,“啰嗦?!?/br> 如雪還想再說,他眉間一凜,“本王豈會如此做派?做好你分內的事情?!?/br> 如雪只好委委屈屈的退了出去,趙珩獨自坐在廂房中,夜半驚醒,寒風一浸,這會也沒了睡意。等到盞中茶涼,外頭傳來如雪的聲音,正叫人擔爐子煎藥。 他指尖微微磨著杯盞杯緣,伺候的人以為這是要換茶的意思,沒等張羅就見他起身,侍從便又忙不迭的去開門。 如雪站在廊下,看見他出來便是一怔,趙珩眼風一掃,她便不敢再打量,退至一旁老老實實的守爐子,余光瞥見他思量著進了正屋,低頭抿唇一笑,趕忙進去悄悄的屏退屋里伺候的人。 再緩步退至屋外,輕手輕腳的關了門。 古代沒有布洛芬,更沒有止疼針,陸在望在寬闊的榻上滾來滾去,好似這么著能緩解似的。 這比直接砍她一刀更難熬,看不見摸不著的,她弓著身子冷汗淋淋。 身后傳來輕緩的腳步聲,陸在望以為是如雪。 如雪要是不動武的時候還是很溫柔的,大夫來之前她一直守著陸在望,捂熱了手掌替她揉著小腹。 陸在望當然喜歡柔情似水的漂亮姑娘,這會聽如雪來了,她又不要臉的,黏黏糊糊委委屈屈的哼唧起來,“雪雪。” 對方腳步一頓。 陸在望一面又打個滾翻過身來,一面說道:“快來繼續(xù)給我揉揉!” 她那積黏的聲調在看清來人時驟然卡了殼。 只是沒來得及收住,她刻意為之的仿佛鼻子不通氣的聲調悠揚的在屋中打了個旋。 趙珩微瞇起眼,和陸在望四目相對,屋中一時沉靜下來。 “殿下?怎么不是雪……不是,如雪呢?” 他假裝自己沒聽見她那荒yin頹靡的一段,沉穩(wěn)的走過去,“外面煎藥。” 陸在望立馬收了那副散德行的尊容,正襟危坐起來??墒撬@會還穿著中衣,實在正經不到哪里去,只好攏了被子蓋上,她有點結巴:“殿下怎么來啦?” “被你吵醒了?!彼蛄恐懺谕麘K白的臉色,他對“女兒家的毛病”了解的屬實不多,他從前身邊最親近的姑娘就是玉川,可是玉川年歲漸長時,宮中已經沒有再敢輕視他們,也就不用他親自照顧了。 軍營里整日見刀見血,可不是這般隱晦的疼痛,他就有點束手無策。 屋子里燃著熏香,銀絲碳燒的暖如春日,綿延出些道不明的旖旎。 陸在望倒是心如止水,她哪能顧得上這些,她坐了會就止不住的往下委頓,側著身蜷縮起來,她嘶著聲氣道:“大半夜的驚擾了殿下,實在對不住。我這會起不來,明日給您賠罪。眼下要不您先替我叫如雪進來吧?” 趙珩問:“叫她進來做什么?” 陸在望順嘴說道:“那我肯定是有事找她?!?/br> 趙珩腦子里閃過如雪強行灌進他耳里的話,不太自然的輕咳一聲,“不用?!?/br> 陸在望聞言奇怪的嗯了一聲,再眼睜睜看著他一步步走近,坐在她床沿上。 陸在望歪在那,長發(fā)凌亂,不自覺的往后挪了一屁股,看他形容,腦中思量起來當前的形勢,眼里有些意味不明的情緒。 “哪兒疼?”他問。 陸在望呆怔起來,渾身冷汗直流,連疼帶慌,這會就是借她八個膽子她也不敢說哪兒疼,她甚至覺得今晚就是活活疼死也不應該把如雪攛掇起來找大夫。 “謝殿下關心。”陸在望斟詞酌句的開口,盡力維持波瀾不驚的神色,“我沒事,睡一會就好了。夜深了,要不……” 趙珩看她額頭的細汗和毫無血色的唇不作聲。 陸在望眼睜睜看著他不避諱的掀開了她裹著的被子,然后伸手將她拖下來,叫她老實的躺平。 溫熱的手掌覆在她小腹的位置,依照如雪教他的法子,輕緩的揉著,“這兒嗎?” 他的嗓音顯得有些冷淡,絲毫不帶旖旎的意味,連陸在望都恍惚覺得,這其實是個正經行為。 但說實在的,他這樣做,那里的疼痛舒緩了很多。即便比不上如雪周到,但對他這樣尊貴的人來說,已然很難得了。 陸在望回過神來,神色復雜的抓住他的手腕,止住他的動作,趙珩抬眼看她,陸在望干巴巴一笑,“這不合適吧殿下?” 她皮頭皮臉的笑起來,“雖說我在外頭大小受人尊稱一聲陸小侯爺,可殿下自是知道我的底細,孤男寡女過從甚密,避嫌還來不及,殿下這般實在是……”她不動聲色的想挪開他的手,頭一回主動承認:“我好歹也是個姑娘吧!” 可是趙珩按住她的手,不咸不淡的看她一眼,陸在望涼冰冰的爪子被他合掌按住,微熱的觸感順著經絡絲絲縷縷的蔓延而上。 要說以前,陸在望混跡在男人堆里,跟人家勾肩搭背,東摸摸西摸摸,也從沒這種感覺。 也難怪,陸小侯爺那些好兄弟里也沒人知道她瘋瘋癲癲的皮囊底下是女兒身,趙珩不同,他興許打一開始就含了別的心思,每回陸在望和他對上眼,都得忍不住打個寒戰(zhàn)。 他的心思實在昭然若揭。 他倆的手疊羅漢的似的糾葛,明明誰也沒使勁,卻好似暗中較起勁來。 陸在望一雙眼睛望望天望望地,偷偷動了動手,趙珩拎開她的爪子。 鬧的好似陸在望把他給非禮了似的。 其實他這會心里有點惱怒如雪,教什么不好。眼下他也覺得唐突了些,可又不太想承認,只好硬著頭皮找補回來些。 “我不動你。”他的嗓音有點發(fā)沉,“好點了嗎?” “???”陸在望結結巴巴的:“好,好點了……不,好多了?!?/br> 她偷偷瞥他一眼。 這么的軟刀子磨人,真是要命。 趙珩嗯了一聲,極自然的收回手,起身滅了床榻前的燈燭,陸在望眼前倏的幽暗下來,她側身看著別處昏沉的燭光,聽他說道:“睡一會吧。” 陸在望怔愣片刻,老老實實的應下,她好似被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蠱惑,再有身上的不適,腦子鈍的像經年不用上了鐵銹,她悻悻的窩在褥子里,自己揉著肚子,見他腳步朝外,鬼使神差的叫了句,“殿下?” 他側過身來,面容半明半暗,等她的下文。 “……慢走?!标懺谕魫灥谋锍鲞@句來,便縮起腦袋??伤床灰姷陌堤?,趙珩唇邊勾起一抹極淺的弧度,腳步又一轉。 陸在望還以為他是要走了,可是那腳步聲竟不是愈遠而是愈近,她抬起眼,趙珩恰至榻前,微微弓著腰,目光相對,他很有興致的打量陸在望,極直白的問她:“不想讓我走嗎?” 男子生的太好也是壞事,這么不明不白的地方湊近了看,他簡直像夜里蹤跡成謎的妖精。 那雙桃花眼里含著笑意。 “殿下哪里得來的結論?”天可憐見,陸小侯爺活了十七年,心思一向光明磊落,京中大小秦樓楚館,不論男女花魁不知見了多少,她進進出出的,哪回沒把持?。烤瓦@一回動搖些許,也不過眨眼的功夫,就叫人窺破。她自然抵死不認,理直氣壯的回:“我并不知道我話里還有這個意思。” 趙珩頗為愉悅:“我聽著有?!?/br> “指定沒有。”陸在望說,“夜半驚擾殿下,是我的罪過。請殿下叫如雪進來吧,明兒我……” 趙珩沒等她說完,便折身坐上床榻,陸在望又是一縮,可被他伸手撈住,往自己身前一拖,陸在望便枕在他的膝上。 這人未免太……得寸進尺了! 陸在望懊喪極了,她輕輕嘆了一聲。她額間依舊有汗跡,趙珩不恥下問,“這竟這般疼嗎?” “昂。”陸在望說,“比直接砍我一刀還難受。” 他這回有了點經驗,便沒了方才的唐突,只隔著被子替她揉著,“好點嗎?” 陸在望沒吭聲。但他對她的默認依舊愉悅,兩個人無聲的偎在一處,他寬厚的手掌安撫了陸在望,疼痛漸緩,她也漸漸有了點睡意,眼皮往下耷拉著。 她從不知道金貴的成王殿下還有這般溫存的時候,胡思亂想的,腦子里浮現京中熱議的另一件事來,一個沒忍住便問出了口,“殿下怎得一直不娶親呢?” 他今年二十有五,別的皇子王爺膝下已經兒女成群了。 趙珩沒答,其實少時失恃,他得照顧一雙弟妹,略大些跟著孫老將軍上戰(zhàn)場掙前程,多年在外,也顧不上娶妻。陛下提過賜婚的事情,可他總是推拒,一方面沒有看得過眼的,一方面他常年在外,娶個王妃放在王府中,也沒太大意思。 可這話他懶得說,倒是想起另一件事來。黑暗里輕笑一聲,懶洋洋的回道:“因我沒有路上救孤女的習慣,朝廷也不需我去和親敵國公主,一來二去,便耽擱了?!?/br> 陸在望隱隱覺得這話有點耳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