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每天都想跑路 第2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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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nèi)侍奉命而去。玉川卻并未從正門出東宮,還是站在側(cè)角門上,陸在望和元嘉忙跑過去,元嘉拉著公主便問:“里頭如何,我jiejie如何?” 公主小聲道:“沒事了呀。我不是叫內(nèi)侍……” 陸在望搖頭:“即便現(xiàn)在無礙,我jiejie怕也是鬼門關(guān)走了一遭。敢問公主,我jiejie小產(chǎn)可并非天災(zāi)而是人禍?” 玉川沉默下來,她原想說只是意外,可又開不了口。元安嫂嫂躺在床上昏睡不醒的樣子實在叫她心驚,侯府二位夫人一直守著,太子哥哥回府后雷霆之怒的問責(zé)。她也想不到東宮之中,竟有人敢明目張膽的下毒謀害有孕側(cè)妃。 她想著侯府遲早會知道此事內(nèi)情,她和元嘉也素來交好。但依舊猶豫,陸在望直白問道:“公主只要告訴我,我jiejie是不是受了委屈?!?/br> 玉川點了點頭。 陸在望又問:“公主可否帶我們兩個進去看看?” 玉川這下為難起來,元嘉好說,陸在望是男子,自是不好進內(nèi)宮的。陸在望便退了一步,“我不去了,叫元嘉去吧?!?/br> 元嘉趕忙點點頭,玉川想了想便答應(yīng)下來。陸在望遠遠看著元嘉低著頭扮作侍女跟著公主從側(cè)角門進了東宮。她隔著墻看著那一角漆黑的院落,江云聲低聲道:“不會有事。” 陸在望看他一眼,“你這假算命的又重出江湖了?” 江云聲正色道:“我說真的?!?/br> 陸在望沉默了會,說道:“我jiejie吧,她嫁進東宮時就很不愿意。她最想嫁個和我爹一般的將軍,和他一道去守邊疆,一生自由自在??赡菚菹掠X著侯府權(quán)柄過甚,又有太子求娶,便順手推舟的將我jiejie賜入東宮,其實只是為牽制侯府。我覺著太子求娶恐怕也非本意,這才冷待她。” 江云聲道:“你如此說,太子不愿可又求娶,你jiejie不愿可又非嫁不可。我只聽過一方不愿意別人強按頭的,沒聽過兩方都不愿卻能硬湊成一對?!?/br> 陸在望:“權(quán)柄過重,壓壞了他們的腦子,就成日算計這個算計那個。” 江云聲聳聳肩:“我們尋常百姓,每日掙錢吃飯,到了年紀成家,繼續(xù)養(yǎng)家糊口,哪來這些門道?!?/br> 陸在望點頭:“我也這么想?!彼话l(fā)愁怎樣掙更多的錢。 過了許久,她一頭霧水看著公主的內(nèi)侍又跑了出來,對她說道:“世子爺。三小姐在里頭陪著側(cè)妃,公主說男子不便入內(nèi)宮,干等著也容易累著您,您還是先行回府,有消息她會使人通傳侯府。” 陸在望這便不太明白,一茬接一茬好似單為瞞著她似的,她皺著眉思所片刻。再先是客氣的回禮應(yīng)下,等內(nèi)侍一轉(zhuǎn)身,她給江云聲使了個眼色,江云聲就利索的打暈了他,內(nèi)侍軟綿綿的倒在江云聲肩頭,陸在望掀了他的冠帽,“把他外袍扒了給我,你在外候著,我今兒非得進去瞧瞧?!?/br> 江云聲依言而行,又將內(nèi)侍扔進馬車里,他自然不會覺著陸在望此舉不合規(guī)矩,只叮囑道:“小心點?!?/br> 陸在望點了點頭,匆匆進了東宮。 東宮內(nèi)秩序如常,她拿著內(nèi)侍令牌暢通無阻,一路到了陸元安的清安殿,從外邊瞧著里頭分外安靜,好似本無事發(fā)生。只是殿外有一群侍衛(wèi)來回巡視,她將要上前便被人攔下,為首的侍衛(wèi)皺眉看她:“殿下有令,閑雜人等不得入清安殿?!?/br> 陸在望低眉順眼陪著笑道:“小人是慶徽公主的近侍,此番是有話回稟?!?/br> 陸在望一直不曾抬頭,侍衛(wèi)首領(lǐng)的目光不住的在她身上搜尋,她心里頗有些緊張。侍衛(wèi)首領(lǐng)覺著好似方才出去的并非眼前這人,可她的確拿著公主令,便道:“抬起頭來?!?/br> 陸在望心里一咯噔,腦中急轉(zhuǎn)起來,正要回話,里面卻出來個女官模樣的年輕女子,她輕喝道:“這是怎么了?” 陸在望一聽聲音,便知是元安自小的貼身丫鬟芷然,一道陪嫁入東宮的。她未等侍衛(wèi)回話便搶先抬臉沖芷然說道:“小人是慶徽公主的近侍,等著給公主回話?!?/br> 芷然甫一看清來人便瞠目,陸在望給她使眼色,芷然鎮(zhèn)定下來,她也知道自家世子的性子,此時若不領(lǐng)她進來,只怕侍衛(wèi)起了疑心引起風(fēng)波,當即正色道:“腳程怎得這樣慢,公主已等的頗為著急,快隨我進來。” 陸在望忙應(yīng)下。首領(lǐng)侍衛(wèi)見清安殿的女官如此說,便也不再阻攔。陸在望跟在芷然身邊垂首進去,路上芷然低聲道:“我的爺,你怎得也來了?還穿著內(nèi)侍的衣裳!” 陸在望回道:“不讓我進,我只好自己想辦法。大jiejie怎么樣?” 芷然無奈道:“現(xiàn)下還好。世子爺若是來瞧娘娘,瞧一眼便快隨我出去?!彼谎噪y盡的看著陸在望不知打哪摸來的衣裳,嘆道:“否則叫殿下知道不好?!?/br> 陸在望問:“你先告訴我怎么回事,好好的怎會小產(chǎn)?縱是小產(chǎn)又怎得如此避與人言?” 說話間已進了內(nèi)殿,除了尋常伺候的,便只有慶徽公主和元嘉在。兩人一見芷然領(lǐng)著陸在望進來紛紛面露驚訝,元嘉倒尋常,反應(yīng)過來甚至偷偷給她比了個大指頭。 “世子……”玉川對陸在望了解不多,見她肆無忌憚的穿著內(nèi)侍衣裳混進內(nèi)宮,震驚的半晌忘了說話。 竟還能這樣? 這衣裳似乎還有些眼熟…… 陸在望含蓄的扯扯衣裳,行禮道:“對不住,公主殿下。你的內(nèi)侍被我打暈了,不過他無大礙,在馬車里睡著呢?!?/br> 玉川啊了一聲,糊里糊涂說道:“這……無礙。” 清安殿內(nèi)燃著通臂巨燭,整個殿內(nèi)被昏黃的燭光籠著,唯有內(nèi)殿幽暗,床上垂著輕軟的幔帳,陸在望輕手輕腳的掀開,元安半側(cè)著身朝里睡著,鬢發(fā)散亂,下頜骨瘦的分明,側(cè)顏蒼白虛弱,眉間輕皺著,似是不大安穩(wěn)。 殿中彌漫著一股藥味,陸在望看著芷然,“到底出了何事?” 她見元嘉眼睛里還閃著淚,便知元安好不了,果然芷然也眼圈微紅,泣聲道:“太醫(yī)來說,娘娘傷了根本,此生不會再有子嗣了?!?/br> 陸在望皺眉,“為何?”元安素來身體康健,無故小產(chǎn)也罷,怎會還傷了根本? 芷然和公主對視一眼,低頭不語。她便又去看元嘉,元嘉絞著衣袖:“娘怕你著急,不叫告訴你?!?/br> 陸在望行事素來毫無章法,一應(yīng)禮法規(guī)矩在她眼里差不多算個屁,元嘉說的已算含蓄,實則是怕她一時沖動又惹出事來,元安嫁的畢竟是太子,而君臣有別。 陸在望心平氣和的坐下,給自己斟了杯茶,“我不著急,我知道這是東宮,不會胡來,你說吧?!?/br> 芷然便和她說清此事來龍去脈。也簡單,元安并非無故小產(chǎn),而是有人下毒。她近來食欲不振,午膳只用了碗清淡的銀耳羹和幾塊白玉糕,午睡時生生痛醒,下半身便見了血。 清安殿當時便亂作一團,即刻叫了太醫(yī)來,離發(fā)作不過一盞茶功夫,已經(jīng)顧不上孩子。元安的血幾乎浸透了床褥,人幾近昏厥。眼見著將無聲息,芷然等幾個跟著元安入東宮的丫頭坐在床前崩潰大哭,即刻派人入侯府通報消息請老夫人夫人過來。 陸老夫人和沈氏來時,太子也已趕了回來,只是并未入內(nèi)殿,站在屏風(fēng)外有些發(fā)怔,連侯府來人也沒反應(yīng)。沈氏顧不上其他,略過太子進殿,于榻前連聲呼喚,元安恢復(fù)了些意識,續(xù)了口氣。太醫(yī)齊聚清安殿,流水似的珍貴藥材送進來,整整一下午耗盡心血,才算保住了元安的命。 再查原因時,便查到毒上去。 極狠的絕嗣藥,下手便是要人命的分量。且此藥并非一日之功,而是早就出現(xiàn)在元安的日常飲食中。 陸在望沉默片刻,問道:“誰干的?” 芷然搖頭,她心里覺著多半是宋良娣,只是并無證據(jù),良娣極精明,輕易不會露出破綻。太子當場便發(fā)落了照管元安飲食起居的數(shù)十個東宮內(nèi)侍婢女,若不是顧及元安,只怕芷然幾個近身伺候的也會因照顧不周被一齊發(fā)落。 “老夫人和夫人呢?” 芷然答道:“殿下怕吵著側(cè)妃安歇,便都去了星臨殿……問訊?!?/br> “太子殿下查出了些什么?” 芷然依舊搖頭,元嘉面上憤憤不平,脫口而出:“還能有誰,除了那位宋良娣,誰會對jiejie如此仇視!” 玉川安撫道:“太子哥哥定會查出原委,給元安嫂嫂一個公道的?!?/br> 她面沉如水,元嘉一時沒忍住說了此話,又怕她生氣,便一直扯著她的衣帶不松手。陸在望想來想去,她想問兇手是誰,也想問元安在東宮日子過的到底如何,思緒揪在一起,讓她一時無從開口。想想道:“這位宋良娣到底什么來路,久聞大名,只不知她為何單和我jiejie過不去” 芷然說道:“良娣是燕國公府嫡女,當年只比側(cè)妃晚一年入東宮。多年來頗受殿下寵愛?!?/br> 陸在望怪道:“我jiejie并不得太子殿下喜愛,這是誰都知道的事情。良娣為何偏偏和我姐過不去?” 芷然不好議論太子,玉川卻搖搖頭輕聲道:“太子哥哥是很喜歡嫂嫂的,只是他走錯了路?!?/br> 陸在望訝異的去看公主,她是鬧不清其中緣故。正要再問時元安一聲輕嚀,醒了過來。她側(cè)身微瞇著眼,看見一屋子的人,尤其陸在望,倏的笑起來,“膽子愈來愈大,竟假作內(nèi)侍混入東宮,你當這是家里嗎?” 元安說了幾句便清咳起來,后面的話語調(diào)便極輕,使不上力氣。芷然連忙過去打起幔帳,輕聲道:“娘娘,覺得哪里不好嗎?” 元安搖搖頭,眉間依舊有痛楚之色,陸在望坐在床邊,握著元安的手,只覺她手心冰涼,連傷寒都能要人性命的古代,她不知道毒藥和大量失血會將元安的身體敗到何等地步,只是見元安氣若游絲,裹著棉厚的褥子依舊叫冷,她心里便難過起來,眼底忍不住蓄了淚。元安看了便笑:“你是世子,不像元嘉是小姑娘,自然要哭就哭。世子可不能叫旁人看笑話?!?/br> 陸在望便忍了眼淚,小聲問道:“餓了吧?芷然說你午間只喝了湯羹,這會想吃什么?” 元安面上有片刻恍然,她好像只聽到陸在望說了個“想”字,腦子迷糊起來,極輕的回了句:“我想回家?!贝蟾湃松瞬。砩咸?,總會忍不住由著性子慣著自己片刻。殿中落針可聞,可陸在望幾乎俯身湊到她唇邊才聽清這句話,不由得一愣,而后說道:“那就回家?!?/br> 元安已經(jīng)笑起來,有一瞬間恍惚回到少女時期的天真,可她依舊克制,她是太子側(cè)妃,剛失了孩子便鬧著要回娘家,惹外人非議,惹陛下多思,惹得東宮侯府皆不寧。 縱然她此刻不想呆在東宮憋悶的殿宇中,可回家似乎也隔著重重障礙,成了很不簡單的事情。她輕輕說道:“說說而已?!?/br> 陸在望卻搖頭,“你只是想回家而已,這有什么只說說而已呢?!?/br> 元安歪著頭想:“是嗎?” “當然了!”陸在望又抖擻起精神來,她的張揚和肆意稍稍驅(qū)散了一點殿中的陰霾,叫人覺得這好似確實是件理所當然又平常的事情。她握著元安的手,“回家吧?” 元安的眼睛濕潤又明亮,她點頭道:“好呀。” 第36章 陸在望叫芷然給元安找了冬日的衣裳和厚氅出來。芷然愣著不動,她又催了一遍,芷然才忙轉(zhuǎn)身去了。陸在望又向公主行禮,“公主,待會我?guī)襧iejie出去,還需您幫忙?!?/br> 玉川原以為她是在安撫元安,可是沒成想她是說出做到的。也怔了怔,即便是尋常人家,娘家人連夜將已經(jīng)出嫁的女兒帶走,也易引起諸多猜測。更遑論這是東宮,太子居所,哪是來去自由的地方。 太子決不會答應(yīng)。 縱使侯府顯赫,可世子夜闖東宮,帶走太子側(cè)妃,此事也算駭人聽聞。 玉川和聲勸道:“此事不妥。嫂嫂即便要回侯府暫住,也得告知太子殿下……” 陸在望面上盡是倨傲:“我還告訴他?那煩請公主轉(zhuǎn)告太子,我jiejie身為永寧侯府長女,卻險些在東宮喪命,想來東宮人多事雜,不大顧得上我jiejie,才使隨意來人便敢毒害側(cè)妃,實在笑話。既如此,東宮保不住陸元安,侯府可保?!?/br> 倘若告訴太子,元安今日無論如何也出不了這殿門。她心里有氣,只怕如今趙戚站她眼前,她也能上去踹幾腳。陸在望的肆意從來不是單純仗著永寧侯府,她是與生俱來,被自由平等時代賦予的意氣,她可不管對方是王侯還是百姓,只知道自家jiejie被欺負的險些沒命。 她心知沈氏和陸老夫人從來顧慮頗多,便也不費商議的功夫,只對元嘉說道:“三姐,你去星臨殿告訴祖母和娘,大jiejie我先帶回侯府了。” 元嘉向來不是個有主意的姑娘,她或是聽家里的,或是聽陸在望的??扇缃窨磈iejie如此,心里也不好受,被陸在望一攛掇,便堅定的點頭,“好?!?/br> 玉川著急起來,“不是這樣。太子殿下在星臨殿問訊,陸老夫人和侯夫人也在,此事必定會水落石出還嫂嫂一個公道?!?/br> 陸在望點頭:“這我知道,太子殿下自然是得給個交代,我便在侯府等著?!?/br> 交代自然是要給,永寧侯乃是朝之重臣,此事若不善了,傳到陛下耳中,恐怕太子也得受申斥。尤其是世子如今的架勢,善了似乎還不大可能…… 芷然把元安裹的嚴嚴實實,陸在望的身量在女子中也算高挑,她俯身將元安背著,尚不算費力。 玉川袖手站著,一副想攔又怕攔不住的糾結(jié)樣,陸在望無奈道:“公主。我只是帶我姐回家而已,我又不是綁匪?!?/br> 玉川想,你倒也和綁匪差不了多少…… 公主不幫忙,她想帶元安出去極難,見玉川尚在猶豫,陸在望看著她道:“公主,倘若來日你受了委屈,成王殿下也不會坐視不管?!?/br> 玉川愣了愣,她見元安嫂嫂伏在世子背上安靜的不發(fā)一言,便知嫂嫂心意。她作為公主,自不想東宮之事鬧大??勺鳛榕笥押团?,她又想和嫂嫂站在一邊。 她想了又想,嫂嫂想回侯府也無妨,屆時她親自去太子面前解釋,再勸一勸世子,從中調(diào)和便依舊能將此事限在兩家之間解決。玉川先時只聽聞陸小侯爺頑劣妄為,如今才算真正見識到小侯爺?shù)男宰印?/br> 她輕聲道:“夜寒風(fēng)涼,世子小心些,別凍著嫂嫂?!?/br> 陸在望點頭:“多謝公主?!?/br> 芷然揣了幾件素日慣用的東西,推開清安殿正殿的門,陸在望背著元安穩(wěn)穩(wěn)的踏出去,和清安殿的管事嬤嬤撞了個正著。 嬤嬤捧著托盤,盛著藥碗,見此情形瞠目結(jié)舌,愕然道:“這……” 元安從頭到腳裹得嚴實,遠遠看去,好似陸在望摸空清安殿的值錢玩意攢了個巨大的包袱一趟背走。待一走近才知是人,嬤嬤雖看不清臉,可公主,陸家小姐緊張的神色無不表明,背上的人是陸側(cè)妃。 嬤嬤手中一抖,如墨的藥汁潑灑出來,濃重的藥味使得元安不自在的往里藏得更深。 “誰竟如此大膽!” “我?!标懺谕а劭粗鴭邒哒f道:“來得正好,勞煩你去回稟你們殿下,就說陸側(cè)妃回侯府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