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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人群中走過,果見大批的官兵,刀槍閃亮,晃得人眼睛疼,他倒也不擔(dān)心會被人認出來,畢竟他在京城混得風(fēng)生水起,在地方上卻不可能有幾個人認識他,走到一個販賣早點的小攤子前,一個挑著貨擔(dān)子的小販剛剛吃完付錢起身,高桂問道:“小哥,揚州城怎么這樣大動靜?難道是在抓江洋大盜么?” “這位客官猜對了,真是在捉江洋大盜!” 小販還不及開口,那賣早點的小販插口說道。 “哦?什么樣的江洋大盜,要如此勞師動眾,居然這么大的陣仗緝捕?” 聽到是江洋大盜,高桂放下心來,不過卻也擔(dān)心陳近南等一干人,那日分道揚鑣,依稀記得他們是往東南方向走的,說是要去臺灣,也不知是否在這里被官兵堵上了。 那小販“憨厚”的一笑,低下頭去數(shù)銅板。 高桂微微一笑,從懷中摸出些散碎銅錢,盡數(shù)給了那小販,道:“我這個人最喜歡打聽事情,小哥說給我聽聽?” 小販眉開眼笑,左右一望,道:“客官,其實,也算不得是江洋大盜?!?/br> 壓低了聲音,道:“我聽人說,是在抓反賊,沒準(zhǔn)就是天地會的那些好漢?!?/br> 高桂心中跳了一下,笑道:“原來是那些反賊,我還以為是什么三頭六臂的俠盜呢,虧了虧了,這錢花虧了?!?/br> 搖頭晃腦的轉(zhuǎn)身回來。 過了不久,終于是輪到了高桂這兩輛馬車。高桂見左右各有幾名禁衛(wèi)軍官兵,都是手中拿著一張畫像,和入城的人對照,見到?jīng)]有可疑,便放入城中,若有相似,便喝令帶去一旁,那邊自有更加嚴厲的盤查,高桂對他們手中的畫像非常有興趣,只不過也不好上去觀賞。 “都下車來!” 一差官喝道。 高桂一皺眉頭,笑道:“官爺,都是女眷,下車不便,行個方便吧?!?/br> 手中多了一張銀票,隱蔽的伸了過去。 誰知那差官竟是視若無睹,伸臂推開,高桂是何等樣人,雖說武功不高,但內(nèi)力卻是深厚之極,連陳近南也并不強過他多少,差官一推之下,自然而然遇到反震之力。 “是個練家子!” 差官面色一變,飛快后退,同時拔刀出鞘。 場面登時緊張起來,小雙兒、阿珂、蕊初和小野櫻一齊下車,護住車輛。 高桂本來還想低調(diào)一點,哪知道這些傻叉神經(jīng)繃得太緊,一下子,自己便眾目睽睽了,高桂伸臂阻止幾個最能打的老婆,臉一下就拉長了,真想沖面前的官兵打耳刮子,但他不想暴露身份,被康熙掌握到自己行蹤,換上一副笑臉,道:“官爺,我們是出來走江湖的,會點不入流的武功再正常不過,諸位官爺不必太較真。” 那首先發(fā)難的差官喝道:“走江湖的?走江湖的需要攜帶女眷么?分明有鬼!全部到那邊去接受檢查!” 差官手一指。 高桂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瞧去,在城墻邊上,耀武揚威的站著一百多名官兵,正在逐一盤問數(shù)十個他們認為可疑的人物。高桂眼睛較毒,其中一個書生正背對著他,見其后頸瑩白如雪,背影纖細苗條,猜到是個女扮男裝的女子,又見其后頸秀發(fā)蓬松,玉頸筆直,是個處子,不由得多看了兩眼。 高桂向眾女打了個手勢,示意她們不要輕舉妄動,隨他們過去便是,這時建寧滿面怒色的走了下來,正要施展她的公主脾氣,卻見高桂朝她努嘴,壓下心頭怒氣,哼了一聲,蕊初過來攙扶,走了過去。 她們這一行人衣裝華麗,雖然全部都是男裝打扮,但大部分人體態(tài)婀娜,臉兒嬌媚,是怎么裝也裝不像男子的,她們一出來,便引得排隊入城的百姓們一片喝彩,有齷齪的更是大吹口哨,高桂面色一寒,轉(zhuǎn)頭過來,雙目如電,在人群中掃視一圈,他內(nèi)力渾厚,加上在京城久居上位,自然而然養(yǎng)成一股威嚴的氣勢,豈是這些尋常布衣能抵擋的?見他凌厲眼神瞧過來,不由得都是閉口躲閃。 高桂向那差官道:“官爺,你們既然手中有畫像,不妨看仔細些,別冤枉了好人,倘若有意刁難,也別怪本少爺不客氣!” 那差官見他神情嚴肅,舉手投足間散發(fā)出的氣勢,絕非自己的上官能及,不免心中惴惴,嘴上已軟了:“這位公子爺放心,我們決不放過一個可疑之人,也不會冤枉一個好人,請!” 這差官大概是身份不低,一招手,便有兩名官兵將他們的馬車趕到一邊,以便讓其他人繼續(xù)檢查通過。 他們這一行人走了過來,也引得正在接受盤查的人注意,眾人紛紛回頭,高桂忽然聽到一聲驚呼。 “小寶哥哥?” 聲音既嬌且柔,稚嫩甜美,桂哥立時心頭便是一酥,轉(zhuǎn)頭瞧去。 只見一個青衣“少年”正驚喜的瞧著自己,木……木頭瓶子沐劍屏!高桂又驚又喜,正欲上前,那差官下意識想要阻攔,高桂皺眉哼了一聲,不知怎么下意識就往后縮了一步。 這時,沐劍屏身旁的一個女子也轉(zhuǎn)過頭來,高桂眉開眼笑,竟是方怡! “你們怎么也來揚州了?” 高桂走上前去,忽然瞥見方怡朝他使眼色,猛地反應(yīng)過來,沐王府的人,可不是能見的光的,此時還不知道這些官兵是不是在捉沐王府的反賊的。 高桂心念轉(zhuǎn)動,暗道:看來現(xiàn)在不想暴露身份也不行了。 第165章老娘韋春芳1 若再遲疑,待那些官兵盤查到方怡和沐劍屏的話,再想遮掩也遮不住了,高桂大聲喝道:“大膽,竟敢阻攔公主的鑾駕,不想要腦袋了么?” 扭頭望向建寧。 建寧一皺眉,心中大大的不滿,起先他還說不暴露身份,現(xiàn)在見了那兩只不知道哪來的狐貍精,居然就不管不顧了,建寧哼了一聲,始終還是配合他亮出了自己的玉牌。 “大膽奴才,見了本宮竟然不跪!想統(tǒng)統(tǒng)殺頭么?” 建寧擺出公主架子來,那些官兵當(dāng)中多有來自京城的禁衛(wèi)軍,如何不認得這塊玉牌?嚇得一身冷汗,齊刷刷的拜伏在地,那些地方官軍縱使是不識貨,見京城來的老爺兵如此,也只能是跟著跪倒,老百姓哪曾見過公主,見這些兵大爺都跪了,慌忙也下跪伏地,一時間,除了桂哥這一行人,揚州城外,跪得一地,建寧大樂,心想,這下我立了大功,今晚小寶若不陪我,扭掉他耳朵! 高桂道:“不知者不罪,更何況他們是在執(zhí)行公務(wù),須怪不得他們?!?/br> 建寧重重的哼了一聲,嬌聲喝道:“看在韋爵爺替你們求情的份上,起身吧!” “謝公主殿下?!?/br> 眾官兵起了身來。 高桂指著方怡和沐劍屏道:“還有你們兩個奴婢,讓你們先行入城安排客棧,公主殿下都到了,你們還在這里磨蹭?還不過來侍候公主上車?” 方怡眼前一亮,沐劍屏笑顏如花,趕忙低下頭,走了過來,眾官兵如何敢阻攔?一行大搖大擺的入了揚州,眾官兵方才松了口氣,本地官兵不明所以,兀自狐疑,議論不休,有人問禁衛(wèi)軍,他們也說不上來,只不過那塊玉牌,的確是宮中之物,更有位見多識廣的老軍,因為一個兄弟是宮中侍衛(wèi),多曉禁宮枝節(jié),便搖頭晃腦的賣弄起來。 入城之后,桂哥還沒來得及欣賞一下?lián)P州的繁華熱鬧,便遭到以建寧公主為首的老婆集團公審,沐劍屏和方怡兩位女子,她們都不曾見過,高桂是在穿越之初與她們結(jié)識,花言巧語,奪取芳心,只是還沒有進一步的進展而已,當(dāng)然,親親摸摸還是有的,但古代女子視貞潔如生命,被他桂哥如此輕薄過,當(dāng)然不會再作他想,若非皇宮危險,只怕也舍不得離開了,如今在揚州見到他,怎不芳心歡喜? 高桂本著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態(tài)度交待了自己和方、沐二女的情史,眾女尤其是建寧心驚不已,云南沐家,是前明叛逆,他們的相公,竟然連反賊之女也勾搭上了,而且還是在皇宮里,不可謂不大膽啊。不過,違抗圣旨,以莫蘇達亞來威脅皇帝的事情他都能做得出來,區(qū)區(qū)的勾搭反賊又算得什么?眾女喜歡他俊俏瀟灑、武功高強、為人豪爽、待她們又好,從不把她們視作玩物,自然也就不會去說他什么。桂哥……當(dāng)庭釋放。 公審?fù)戤?,高桂來問方怡和沐劍屏,二女雖然麗質(zhì)天生,但卻風(fēng)塵仆仆,掩飾不住臉上的倦容,高桂一邊尋找客棧,一邊詢問她們。 原來,二女自那日和高桂分開之后,前往石家莊和他哥哥沐小公爺沐劍聲會合,哪知后來吳三桂造反,沐劍聲擔(dān)心清廷和吳三桂開戰(zhàn)會連累到沐家的安全,便舉族遷往南方,但他們沐家雖然已經(jīng)敗落,但終究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家族老老小小足有一千多人,為避免太過招搖,便分散了開,鐵背蒼龍柳大洪的老家在福建漳州鄉(xiāng)下,這一干人便將目的地定為漳州,一路行來,方怡和沐劍屏本來是跟著吳立身等人,哪知道聽說沐劍聲在揚州出了岔子,被官府捉住下獄,他們便往揚州而來,也是剛剛抵達郊外,便被官兵在城門口堵住,吳立身等十幾個人怕拖累了方、沐二女,心想她們兩個女子不會引起官府的注意,便搶先逃了,引開官兵。方怡和沐劍屏本想入城再等吳立身等的消息,伺機營救沐劍聲。好在高桂及時趕到,救下她們?nèi)氤?,二女雖然還未和他有夫妻之實,卻早芳心暗屬,更遭逢大難,說到此處時,二女淚光盈盈,楚楚可憐。 大街之上,桂哥又不好左擁右抱,只得是連聲安慰,方怡倒還好些,沐劍屏對這個神通廣大的小寶哥哥最是崇拜和依賴,像個小孩似的扯著高桂的衣服。 方怡小聲說道:“小寶,車上那個姑娘當(dāng)真是韃子公主么?” 高桂點頭道:“建寧,是皇帝的妹子,現(xiàn)下成了我老婆了?!?/br> 方怡咬著下唇,道:“你既然是天地會的香主,又怎會娶了韃子公主?難道你……” 高桂哈哈一笑,回頭一望,見眾女都懂事的沒有靠近,只是結(jié)伴觀賞揚州街頭的風(fēng)景,笑道:“你以為我是叛變了么?其實,這個天下誰來當(dāng)家,與我們這些小老百姓有何相干?誰給百姓做實事,誰讓老百姓吃飽穿暖,國號大清還是大明,真有那么要緊么?” 方怡杏眼圓睜,道:“小寶,你怎么是非不分!韃子侵占我們大明江山,殺我們多少漢人百姓,但教我們漢人還有一口氣在,也不能屈服于韃子!” 高桂笑道:“這些大道理,說三天三夜也說不完,我單只問你一句,假若是唐王或者桂王成為天下之主,但卻殘暴不仁,荼毒百姓,你說,到時候會不會又變成天地會來反明復(fù)清?” 方怡錯愕道:“反明復(fù)清?怎么是反明復(fù)清?” 高桂道:“之所以有這么多漢人反清復(fù)明,其實都是針對揚州十日、嘉定三屠乃至于滿清入關(guān)的暴戾統(tǒng)治,天地會的宗旨就是反清復(fù)明,他們利用了漢人的仇恨心理,將他們綁在推翻清朝統(tǒng)治的大船上,但同治和康熙不是傻瓜,他們正在修仁政,老百姓的生活也一天天的好起來,我敢斷言,將來天地會的人會越來越少,你知道為什么嗎?哈哈,老百姓能吃飽飯,住上屋子,還造反干嘛?圖什么?難道桂王和唐王當(dāng)了皇帝能封他們當(dāng)官不成?百姓始終都是百姓,安居樂業(yè)足矣。就算你說唐王或桂王能做得比這更好,但我問你,漢人僅有臺灣一隅之地,而滿清擁有中原南北,想要推翻滿清,何其難啊,要死多少人才能辦到呢!歷史之所以稱為歷史,正是因為已經(jīng)過去了才叫作歷史,倘若臺灣鄭經(jīng)想要謹守漢人文明,首先要做的,不是去以雞蛋碰石頭,而是向外發(fā)展,海外的世界大得很,何必局限于中原之地?有人方有國家,鄭家何不占呂宋?占文萊?占印尼?占日本和朝鮮?海外的國土有多大,倒不如發(fā)展航海,以這些國家的國土作為將來反清復(fù)明的基業(yè),這才是長久之計,我不是說沐家和鄭家的人見識短,而是他們被仇恨蒙蔽了眼睛,看不到更大的發(fā)展,相對來說,臺灣和整個大清的比例就是一只螞蟻和大象,螞蟻自以為能吃掉大象,卻忘了自己根基薄弱,現(xiàn)在是清廷要對付吳三桂,一旦吳三桂敗亡,臺灣想要保全都難,何況是反清復(fù)明。” 高桂見二女聽得認真,笑了笑,又道:“而且,滿清人比蒙古人要聰明很多,懂得施行仁政,臺灣鄭家在厲兵秣馬,人家何嘗不在修補民心?一旦民心歸順,反清復(fù)明就是個笑話,當(dāng)然,我們也可以用滲透他們朝廷的方法,例如三國時代王允獻貂蟬,去控制清朝皇室,只要他們哪個皇位繼任者出色,就下手除去,然后扶植蠢材皇帝當(dāng)政,聲色犬馬,盡可以灌輸下去,讓整個天下民不聊生,民心思動,然后鄭家就能利用民心奪取天下,可是,代價就是天下百姓要遭幾十年的苦難,然后再遭幾十年的戰(zhàn)爭荼毒,再拼個魚死網(wǎng)破,兩敗俱傷,最后說不定能得到天下也未可知?!?/br> “若不按我的方法去做,民心若歸順清廷,就算奇跡發(fā)生,前明得了天下,到時候,就真的會發(fā)生我剛才說的,反明復(fù)清了。我說得這么透徹,大老婆小老婆,你們可明白么?” 方怡垂首不語,沉吟起來。沐劍屏卻是眨著兩只亮閃閃的眼睛,崇拜的瞧著高桂,柔聲道:“小寶哥哥,你好棒啊!” 高桂嘻嘻笑道:“小老婆,你是說我身上哪一處好棒?” 沐劍屏玉手指著他嘴,道:“嘴皮子?!?/br> 高桂眨著眼睛,故作驚奇道:“這你都知道?我親嘴最棒了!來吧!” 沐劍屏羞道:“師姐看著哪!” 高桂笑道:“沒事兒,我親完你,再親她就是了?!?/br> “可是……這是大街上……” 方怡忽然抬頭,道:“小寶,你說得有道理,好在你現(xiàn)在不幫韃子皇帝了,要不然,反清復(fù)明永遠都是個不可能實現(xiàn)的夢?!?/br> “什么意思?難道你還想著反清復(fù)明?” 高桂瞪圓了兩眼,不可思議的道。 方怡笑道:“有你這樣的人才在,反清復(fù)明也是有所為的,正如你所說,何必將視線局限在中原,等你救出沐小公爺,我們再詳細商量商量?!?/br> 汗,真是個女憤青??!這都不死心。高桂嘆息一聲,道:“那也行,此事從長計議吧。我們先找地方落腳,我再去拜訪一下?lián)P州知府,打探一下,看看應(yīng)該怎么做?!?/br> 沐劍屏忽然道:“小寶哥哥,在宮里的時候,我聽你說過,你老家就在揚州啊,你不先回去看看么?” 高桂猛地一怔,老家?揚州?竟把這茬給忘了,麗春院!韋春芳!我竟然平白無故的多出個老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