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只雌蟲恃寵而驕[蟲族] 第122節(jié)
擦完之后,余光看著那邊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他們并看過來的雄蟲,把手掌覆在貝利額頭上,垂眸隔著手背,輕輕親在自己手背上。 這樣的畫面,在遠(yuǎn)處完全看不見手上的小動作,只能瞧見這種親熱的親昵。 確實親昵。古臻心里想:這得虧是男人星球,心里到底是有那么點無所謂的,要是個女的……他可完全不知道自己前二十年的教育能不能讓他接受的了,估計隔著手背都不敢下口。 而貝利,他是根深蒂固的蟲族,在他眼中古臻和他就是完全兩個性別,就算隔著一層手背也是近在咫尺,把他嚇得捂著腦門瞪大眼。心里全是伊爾在他們離開之前說的‘可以親密,但不能過度’。 他并不清楚,這算不算過度,生怕現(xiàn)在受了他們?nèi)叶骰莶呕畹浆F(xiàn)在的自己,眼下過度接觸古臻會讓伊爾不高興。 半晌,古臻回過頭,正好看到那只雄蟲一臉陰沉的走過來。 真不錯。 他笑了笑,抹了下唇角,覺得自己沒白犧牲。 “好了,他來了。從現(xiàn)在開始,你可以放松,他問什么你也不要回答,我來說?!闭f著,古臻側(cè)身問貝利:“你家前任叫什么來著?” “萊……萊伯恩?!?/br> 只見這只之前為了期盼中的愛情都變得十分極端下作、并且在恢復(fù)正常之后開朗可愛的雌蟲,此時像被貓逼到墻角里的老鼠似得……身子都微微發(fā)抖。 “抖什么抖,記住我告訴你的話,他和你說話,把嘴閉緊了?!焙敛涣羟榈脑谪惱竽X勺上抽了一巴掌之后,古臻推開車門下車,從兜里摸出自己之前帶來的煙盒,叼嘴里一根兒:“兄弟,這兒?!?/br> 貝利偷偷看了一眼古臻,心里想起伊爾說過,他家雄主只有很厭惡煩躁的時候才會掏煙出來抽……是自己的事讓他嫌惡了吧…… 想著,他顯得有些低落且不知所措。 那只雄蟲早已經(jīng)看見了帶著貝利過來的陌生雄蟲,只不過因為古臻剛才抱著貝利親密以及親吻他額頭的動作而顯得有些抗拒過來。 他不過來,哪有后續(xù)的事? 隨著他慢慢走過來,古臻徹底看清了這只蟲的臉。 以蒼嵐來對比,烏里克和白航都是年輕健壯,性格差異放一邊,長相絕對都是一頂一的好。 結(jié)果到了貝利這。 這只雄蟲顴骨瘦削突出,眼窩凹陷發(fā)青,兩只眼睛也有些發(fā)黃好似那七八十歲的老頭一樣布滿了對生活的茍延殘喘——這樣的一副面貌,以前長什么樣子看不出來,但也能確定,他絕對不是個俊俏的。 烏里克和白航算一百分,他估計十分都不到……以至于古臻很疑惑貝利會不會是被強搶去的,怎么看的上這種東西的?? “你是誰?!?/br> 萊伯恩聲線十分古怪,沙啞的有點像古臻剛才唱竇娥冤時上不去音的破碎調(diào)子,或許是受苦太久,日日哀嚎留下的后遺癥。 他站在古臻車前,打量著他一身暴發(fā)戶行裝,以及坐在他車?yán)锔瘪{駛位置上的貝利,目光陰冷的對著車?yán)锏呢惱麊枴?/br> “你和他什么關(guān)系?” “夫夫關(guān)系。我是他雄主。他和我說失蹤的前任回來了,說你無親無故,求我讓他來接你。嘖,我這雌侍可是一頂一的漂亮美蟲,我不放心,就干脆送他過來,順便也見見你,看看叫我雄父的金姆,他親雄父到底是什么模樣?!?/br> 古臻扯謊從來不臉紅,并且沒給他拒絕或疑問的機會,直接笑著給那只雄蟲也遞了根煙。 “來一根兒不?” “……”萊伯恩知道古臻不懷好意,聽到金姆叫他雄父更是眼神都暗了暗,推開手拒絕了古臻的煙,眼睛一直盯著車?yán)锩娴呢惱骸柏惱鰜?。?/br> 聽到他叫自己名字,貝利下意識抬眸看了他一眼,那雙漂亮的仿佛翡翠一樣的瞳,對上那雙發(fā)黃昏暗的眸,立刻驚慌的躲閃開。 即使貝利沒說話,古臻也仿佛看到了,這只雄蟲把貝利扔給他兄弟們玩弄了許多天的畫面,那句‘只要不弄死就行’,才是讓古臻決定多管閑事、并且和貝利做到盡可能真實的理由。 他是雌君,甚至不是雌奴,還有蟲寶,卻遭受過這樣的人格摧殘。 如果不是他性格要強,或許早就不活了。 現(xiàn)在,致使他發(fā)抖的,估計都是和這只雄蟲有關(guān)的婚姻記憶……他經(jīng)歷了比蒼嵐更久的折磨,古臻就算沒像目擊蒼嵐那樣痛恨,也因為看過了蒼嵐,而更知道這樣的雄蟲對雌蟲來說意味著什么。 當(dāng)初的貝利,毫無人格與底線,他尖酸刻薄,甚至整條街的雌蟲都討厭他,眼前這個丑家伙可謂是功不可沒。 現(xiàn)在好不容易他有了點‘蟲樣’……竟然又回來了? “貝利?!?/br> 見貝利一直不肯出來,萊伯恩沉聲,又重復(fù)了一遍,并伸出他枯瘦發(fā)青的手就想往車?yán)镒?,被肩寬腰壯的古臻直接擋住,滿臉笑嘻嘻,眼神卻滿是侵略性,一邊點煙一邊瞄了一眼監(jiān)察局。 “哥們兒,別敬酒不吃吃罰酒,這只雌蟲,現(xiàn)在是我的。你想碰,我讓你怎么從監(jiān)察局出來的,再怎么回去。” 第131章 你還敢罰我了? “我不信你有這個本事。你敢碰我一下, 我發(fā)誓你會后悔?!?/br> 萊伯恩說罷擼起袖子,只見他枯瘦的手臂上血管凸起,布滿針孔,那些青紫暗沉仿佛都生進了皮膚里, 比曾經(jīng)每周捐血一次的古臻顯得還慘烈些。 “哈?”古臻樂了:“誰說、我非要用打你的方式, 才能讓你回去了?貝利可能沒告訴過你, 我是個醫(yī)生, 只要不打死你,我都能把你治好。我有這個底氣。來來, 咱先上車, 上車去談?wù)勗僬f?!?/br> 用開玩笑的方式把話說完,古臻順手開了后車門, 示意他上車。 萊伯恩似乎很不樂意。 但是貝利不肯出來,他唯一能做的也就只有進去。 于是,他終究還是進去了。 古臻坐到駕駛位上, 開車朝著事先打量好的酒店前進。 “貝利?!比R伯恩坐在后排,眼睛緊盯著他, 看他不肯回頭, 幾乎緊緊掐著前排副駕駛的座椅質(zhì)問:“我在你眼里,就這么避如蛇蝎?” 因為古臻的囑咐, 貝利閉口不言, 他只是低著頭,看著自己被捏到發(fā)白的手指尖發(fā)愣。 幾年未見,恍如隔世。 萊伯恩十分不爽的伸手, 攥住副駕駛的座椅, 離得更近些追問:“這些年你有沒有想過我?有沒有找過我?我失蹤這么久, 你報過監(jiān)察局沒有?” 古臻沒什么反應(yīng)。 只是把車速加快, 盡快到達預(yù)備酒店,車一個漂亮的甩尾停在停車位上,隨后回眸:“萊伯恩先生,我們下車去談?wù)?。?/br> 萊伯恩明顯不愿意配合。 古臻連拉帶扯的讓他下車。 幾乎快被折磨到輕如鴻毛的萊伯恩陰沉著臉努力企圖掙開古臻的束縛,不過還是被越扯越遠(yuǎn),終于氣憤的罵開了。 “你這蟲到底有沒有禮貌!” “沒有禮貌?!惫耪樾呛堑陌衍囬T踹上,繼續(xù)拉著他往酒店里走,進去就找個地方坐下:“來來,喝兩杯?!?/br> “我不能喝酒?!?/br> “給你點杯白開水,健康?!狈凑还軐Ψ绞鞘裁礃拥谋砬?,古先生本著‘神愛世蟲’的態(tài)度,一直笑瞇瞇的:“你看,現(xiàn)在貝利已經(jīng)和我結(jié)婚了,他不和你說話的原因很簡單,他來接你已經(jīng)會被我懲罰了。我呢,來接你,一來是覺得你無親無故怪可憐的,二來,你到底是金姆的生父,這點面子要給。那么,作為繼父,你也給我個面子,咱坐下來談?wù)??!?/br> “……”萊伯恩沒有回答。 但是他這一次沒有再反抗,坐在位置上,等著古臻開口。 古臻則是從衣兜里掏掏……掏出一張卡來。 這是他存款余額最少的一張卡,里外里算起來,搭在貝利身上最多,以后非要在這優(yōu)秀員工身上找回來不可。 一邊想,古臻一邊笑,把銀行卡往萊伯恩面前推了推。 “你這是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古臻嘿嘿笑著,擼了一把自己出門時特地戴出來炫富的表:“我呢,其實還是很喜歡金姆這孩子的,我不希望他長大后知道我不是生父。所以,你看……能不能賣個面子?!?/br> 萊伯恩沒有說話……他只是看著古臻手上的表,怔愣出神。 事兒在誰頭上,誰清楚。 他這樣的破身體,真靠著雄蟲的補助來活不大可能。所以要么用錢來保命,要么讓貝利再心貼心的伺候他……否則,活下去都是個問題。 一般來說,二婚帶個崽的雌蟲,基本都沒什么希望能再找到雄主。 所以他找貝利,很明顯就是錢沒有,只能靠貝利照顧。 但是他或許沒想到,古臻釜底抽薪,直接把貝利劃自己名下了,現(xiàn)如今,他屬于窮困潦倒,甚至可能住的地方都沒有。 半晌,他還是把那放在桌上的卡拿了,并回眸打量了一下古臻開來的這車,似乎料定他不止這點錢,沉著眼開口:“再給我十個這些,我就答應(yīng)你把他帶走?!?/br> “大哥?!惫耪椴铧c被氣笑了:“你知道這卡里有多少錢嗎?你就開口要十個?!?/br> “我不知道,但是你欠我的,當(dāng)然要還。他對你很重要吧,既然他求你來接我,就證明他會想我。你愿意花錢換他。對么。” “你可真是……哪來的自信呢?”古臻依然呵呵的笑,在茶水上來之后倒了一杯,慢悠悠的說:“來接你呢,不是因為老子欠了你什么,是因為你是金姆他雄父、我說了,我希望你永遠(yuǎn)消失,知趣的就當(dāng)是真的死了。帶貝利一起來和你做告別也不是因為我怕你,更不是因為貝利想你。是對他前半生的尊重。現(xiàn)在他的合法雄主是我,就算換錢,也是我拿他換錢,你沒有任何資格說‘換’懂么?” 萊伯恩依然不信,嗤笑一聲:“我沒資格,你還給我錢?” “我再重復(fù)一遍。貝利是我的、你去問法律,問他自己,都是這個答案,我不花錢也是一樣。但我給你錢,是想讓你同意把蟲寶給我。現(xiàn)在斷絕親子關(guān)系這種事也很稀松平常,你的手機拿回來了吧?上網(wǎng)登錄用指紋驗證就可以辦好,以后這只小蟲和你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我就告訴你卡的密碼,里面的數(shù)字,絕對讓你滿意?!?/br> 這只雄蟲別的地方還好不好,古臻是真不知道,但是他牙口一定好。 此時又是一陣嘎吱嘎吱的磨牙聲,許久才得到結(jié)果。 “……我要先看?!?/br> “行。”古臻起身,掃了一眼周圍。 一般大型酒店旁邊都有提款機,直接帶著他過去,手略微遮擋的按了密碼。 上面的一大串?dāng)?shù)字,讓萊伯恩眼睛瞇了瞇,略微震驚:“他樣貌不如早年水潤,也不是青春有力,值得你花這些?” “最后說一遍,和他沒關(guān)系,我是要孩子。”古臻唉聲嘆氣的皺眉:“畢竟,我不能生育,全靠這雄子繼承我的家業(yè)了。” 有其它雄蟲養(yǎng)育自己的骨血,這樣的身家,萊伯恩并不覺得金姆會吃虧。 重要的是,他走時蟲寶還很小,對于雄蟲來說,也沒什么感情所言,換這一大筆錢,他認(rèn)為劃算。 退一萬步講,他現(xiàn)在拿了錢就可以好好活下去,萬一將來蟲寶再想他,帶著大筆資產(chǎn)回來找他——怎么想怎么賺。 “行?!?/br> 在萊伯恩答應(yīng)之后,很快他就用他被抓走之前使用還沒來得及換的破手機登陸了蟲口局網(wǎng)頁,把名下的金姆痛痛快快的劃出自己名下。 此時的金姆,只有【雌父-貝利】這么一項法定權(quán)限監(jiān)管蟲。 古臻因為看他那舊手機,心里尋思著‘原來蟲星也和地球一樣,幾年前還在用老磚頭上網(wǎng),幸好沒有指紋功能的可以靠掃臉’,看著看著,才知道……原來他還有別的孩子。 他是在好幾只蟲寶里面,把金姆挑出來的,還猶豫了一下,在看到金姆的雌父是貝利時,才確認(rèn),顯然是雌蟲生了哪只他都記不清楚。 再數(shù)數(shù)頁面,一二三四……他有四只蟲寶,三只都是雄的! 古臻內(nèi)心氣的直跺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