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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售樓部坍塌的第一時間,李大能就趕到了現(xiàn)場。 四周塵土飛揚(yáng),原本歐式莊園風(fēng)格的三層洋房,現(xiàn)在塌得只剩下了半幅殼子。僅剩的那半部分依舊倔強(qiáng)地聳立著,露出了猙獰的鋼筋水泥,像一只張牙舞爪的噬人巨獸。 承建方有個老板被壓在樓底的消息,像長了翅膀一樣,在工地上傳遍了。廢墟前圍滿了聞訊趕來的工人,每個人的臉上都是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樣。 現(xiàn)在沒有人再敢跟著提復(fù)工的事了,如果不是總包老板堅(jiān)持停工,今天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有可能被埋在這堆瓦礫里。 事故發(fā)生之初,李大能已經(jīng)報了警,現(xiàn)在他們能做的,就是等待救援。他一邊指揮工人在剩下的半棟樓前拉上隔離帶,一邊疏散看熱鬧的人群:“散了散了,都別看了。那邊那幾個,把車道清出來,一會兒不要妨礙救援隊(duì)…” 這時,一雙手搭上了他的肩,李大能回過頭來,看見身后站著郁鐸。 “江弛予呢?出來了嗎?” 郁鐸的呼吸很急促,臉上血色褪盡,臉色白得瘆人。 李大能此刻最不想面對的就是郁鐸,他不知道要怎么和他說這件事,只得一臉沉重地?fù)u了搖頭,道:“可能還在里面?!?/br> 郁鐸聞言,二話沒說就要往廢墟里沖,李大能見狀,連忙把他攔了下來。消防和救援隊(duì)已經(jīng)在來的路上了,眼下這個情況,誰也不能保證有沒有二次坍塌的可能,不能冒然進(jìn)去。 “撒手?!?nbsp;郁鐸冷冷地扔下兩個字。 “郁鐸,你給我冷靜點(diǎn)!” 郁鐸固執(zhí)起來,拉是拉不住的,李大能只得攔腰抱住他:“現(xiàn)在還不確定小江在不在里面,你不能再有個好歹…” 但是此刻的郁鐸已經(jīng)完全聽不進(jìn)別人的話,一門心思就要往樓里沖,幾個施工員見狀,忙不迭圍攏上來,幫著李大能一起攔住郁鐸。 原本已經(jīng)散開的人群,又因?yàn)橛翳I的到來聚攏起來,場面愈加混亂。然而郁鐸的腦海已經(jīng)接受不到外界的任何信息,他的雙眼死死地盯著廢墟上裸露出來的鋼筋,眸光隨著時間的分秒流逝,一點(diǎn)一點(diǎn)黯淡下去。 如果。 如果他… 有些念頭不過剛起了一個頭,身體就像是觸發(fā)了什么應(yīng)激機(jī)制一般,阻止他再想下去。 “郁鐸?!?/br> 就在這時,一道男聲響起,如同給這即將失控的場面按下暫停鍵,現(xiàn)場所有人都因?yàn)檫@個聲音的到來愣在了原地。 漂浮的塵埃漸漸散去,倒地的羅馬柱后面,出現(xiàn)了江弛予的身影。 江弛予許久沒有這么狼狽過,他渾身都是塵土,像是剛被人從土里刨出來。頭上還帶著明顯的血跡,顯然是受了傷。 他單手撐在水泥柱上,稍稍緩了口氣,才邁步朝人群走來。 郁鐸率先回過神來,折磨了他許久的復(fù)雜情緒積壓堆疊,一下子沖到了頂點(diǎn)。最后像是找到了宣泄口一般,粗暴地化為了滿腔怒氣。 郁鐸動作兇狠地推開李大能,氣勢洶洶地朝江弛予走過去。江弛予從沒見過他如此生氣的模樣,微微一愣,停下了腳步。 “哎,郁鐸,等一下,有話好好說。” 李大能作為一個父親,太能體會郁鐸此刻的心情,有一次他的兒子貪玩走失了一夜,找回來的時候他的心里又氣又高興,只想把那小子教訓(xùn)一頓,好好長長記性。 但郁鐸臉上的表情太過恐怖,說是要?dú)⑷艘膊粸檫^。李大能擔(dān)心他怒火攻心,要和受傷的江弛予動手,連忙沖上前去阻攔。 但已經(jīng)來不及了,郁鐸越過李大能來到江弛予的面前,當(dāng)著工地上所有人的面,抬手揮向江弛予。 面對著郁鐸,江弛予自然是不會還手,拳頭落下來之前,他下意識地閉上眼。 然而下一秒,郁鐸卻拽住了江弛予的胳膊,一把將他拉向自己,江弛予被拉得一個踉蹌,撲進(jìn)郁鐸的懷里。 胸腔相貼的那一秒,兩人的心跳被無限放大。 一雙手抬到半空,又垂落了下來,江弛予在郁鐸身邊這么久,最懂得怎么哄他消氣,但此刻他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任憑郁鐸將他抱著,臉上滿是無措。 “我是不是和你交待過,不要進(jìn)那幾棟樓?” 確定懷里的人沒有什么大礙,郁鐸并沒有放下心來,他滿腔情緒無法宣泄,憋得他快要爆炸。 江弛予被郁鐸抱著,比其他人更能感受到,郁鐸的渾身都在顫抖。 “你現(xiàn)在長本事了,就可以把我的話當(dāng)耳旁風(fēng)了?” 郁鐸的身體抖得厲害,并不妨礙他把江弛予罵得狗血淋透。 見郁鐸這么生氣,江弛予無力地為自己辯解道:“我以為你在里面?!?/br> 沒想到這兩句話起了反效果,郁鐸怒氣更盛:“我在不在里面,又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就算我真的在里面,你能怎么樣?你有超能力嗎可以飛檐走壁…” “好了,知道了。” 郁鐸這幅疾言厲色的模樣,能鎮(zhèn)得住別人,可唬弄不了江弛予,反而讓他從一開始的茫然無措中緩過神來。 他無奈地在郁鐸耳邊嘆了口氣,一手?jǐn)堊∷难硪恢皇謸嵘纤暮竽X,將他的頭按向自己的肩頭,輕輕地揉了揉,就這么反客為主地將郁鐸摟進(jìn)了自己的懷里。 他耐心安撫著懷里的人,溫聲對他說道:“別怕了啊,你看我現(xiàn)在不是好好的?什么事都沒有,不信你自己看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