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擎：“……”

    賀擎聲音沒有半點起伏：“為什么用左腳踩？”

    方書完全沒覺得哪里有問題：“右腳踩油門啊，剛好左腳空閑著?！?/br>
    賀擎：“……”

    車里陷入熟悉的安靜。

    許久，賀擎抽出一支煙，點燃不到一秒又掐滅：“……你給我下車！”

    作者有話要說：

    手指受了傷，打字有點慢，久等～

    第17章 他拐不走

    方書解開安全帶，默默走下車。

    訓練場的其他學員們也都還在練車，發(fā)動機的聲音和人聲交雜在一起，沖擊著耳膜。

    旁邊的教練邊教邊罵，聲音響得離大老遠都能聽得見：“我教頭牛都教會了，怎么教你死教不會！該換擋就換擋，不要老等我提醒！看前面！看前面！看后視鏡！慢點慢點，開飛機啊你？！加油，加油，加檔??！減檔減擋，怎么還加油？！快打方向盤，回正！怎么搞的，你的手是在方向盤上跳舞嗎？又踩剎車又踩油門，你是想車走還是停？要不要我叫它給你表演個原地蹦迪？”

    方書：“……”

    方書心虛地摸摸鼻子，頭垂得更低了。

    ……

    余無為和王楠練車結束得早，回到學校等了好幾個小時，方書才回來。

    余無為戴著一次性手套正剝蝦，聽到動靜，頭也不回地說道：“小書過來吃麻小，特意為你點的微辣的?！?/br>
    等了幾秒，卻沒有得到回應。

    余無為回過頭，就見方書站在書桌前，一股腦把兜里的東西放回抽屜，臉色看起來不太對勁。

    王楠用眼神詢問余無為：他怎么了？

    余無為聳聳肩，搖頭：我怎么知道。

    放好東西，方書徑直去了陽臺，沒過多久，陽臺就傳出嘩啦啦的水流聲。

    等方書再進寢室，他的發(fā)梢微微濕潤，幾縷頭發(fā)粘在他的臉上，像是剛洗過臉。

    余無為摘下手套，厚著臉皮湊過去，一開口就精準踩中雷‖區(qū)：“第一天學車不順利？”

    方書抬起眼皮看他一眼。

    看來是他猜對了。

    余無為摸摸涼嗖嗖的后脖頸，小心翼翼地問：“賀教練罵你了？”

    方書：“……”

    余無為：“賀教練對你動手了？”

    方書：“……”

    余無為：“賀教練不要你了？！”

    方書：“……”

    越說越離譜。

    方書忍無可忍：“都沒有?！?/br>
    “那你怎么……”這副表情。

    方書頓了頓，有些僵硬地開口：“我被趕下車了?！?/br>
    余無為：“……”

    王楠：“……”

    方書不理會兩人呆滯的表情，踩著扶梯爬上鋪，把自己整個人埋進被子里。

    練車第一天就惹得教練發(fā)了火……方書想到被賀擎掐滅的煙，覺得賀擎當時可能更想掐的是他的脖子。

    ……

    第二次學車預定在周六。

    周五夜間難得下起了雨。

    雨勢很大，直到第二天凌晨還沒見收斂，雨滴拍打著男生宿舍樓下的景觀樹枝葉，噼啪作響。

    方書盯著天花板聽了兩分鐘雨聲，伸出手拉了拉和他頭對頭睡的余無為的被子：“起床，練車?！?/br>
    “不去?！庇酂o為眼睛都沒睜開，裹著被子往墻面擠，躲開方書的魔爪，嘟嘟囔囔說道：“下次再去?！?/br>
    方書莫名：“學車時間還能臨時改？”

    “可以啊?！庇酂o為困得很，聲音越說越小，可方書還是聽清楚了：“只要提前跟教練說一聲，教練同意了就行。我一早在微信上跟徐教練說過了，今天不去?！?/br>
    方書腦海里閃過賀擎沉著臉讓他下車的畫面，心里還有些犯怵。

    余無為能改時間，他是不是也能……

    方書精神一下子就上來了，他滿心歡喜地下床去，薅過書桌上手機，打開微信。

    【一點不方：教練，今天下雨，不用練車了吧？】

    【嘉南猛男教練：可以?！?/br>
    【嘉南猛男教練：以后下雨天你別開車上班，請假算了?！?/br>
    【一點不方：……】

    下雨氣溫驟降，寢室窗戶沒關，余無為翻身時冷空氣跑進被窩，凍得他一個激靈醒了過來。

    余無為掖掖被角，正要繼續(xù)去夢里和周公下棋，就瞥見方書穿戴整齊，一副整裝待發(fā)的模樣。

    余無為：“你要出去？”

    方書：“學車。”

    余無為：“？”

    ……

    下雨天車道上行駛的車輛并不比平時少，方書在車站口等了二十來分鐘，才終于等到一輛空計程車。

    到達嘉南駕校，訓練場早已經(jīng)有學員在練車，人不是很多，大多數(shù)教練車上只能看見學員，看不見教練。

    發(fā)動機的聲音通過雨幕傳遍駕校，方書環(huán)顧訓練場一圈，卻沒有找到賀擎的教練車。

    還沒到嗎？

    方書正要發(fā)消息問賀擎在哪兒，賈迪一撐著傘從訓練場邊經(jīng)過，隱約見到個熟悉的人影，又歪著頭倒退回幾步。

    “小朋友？大雨天你站在訓練場邊上干什么呢？快過來，我?guī)闳ザ阌??！?/br>
    方書避開他濺起來的水漬，沒動：“我來學車?！?/br>
    “賀哥叫你過來的？那怎么站在外面不進去?！辟Z迪一道，探頭往訓練場看去：“咦，賀哥還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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