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字路口紅綠燈。

    賀擎停下車，屈指指了指合同封面：“駕校通用的合同法律約束已經(jīng)足夠，這份合同簽與不簽徐道富都必須得教你們學(xué)車?！?/br>
    作者有話要說：

    捉了下蟲，加了點主角互動。

    久等。

    第6章 我把徐教練打了。

    回到學(xué)校，方書隨手把合同放在書桌上，摸出兜里的暈車藥。

    “小書，合同還簽嗎？”

    方書側(cè)過頭，余無為倚在扶梯前，手里攥著合同和一支筆，往正在和孫艷如聊天的王楠那兒看了眼。

    很明顯，賀擎在車上的話他和王楠都聽到了。

    王楠：“艷如學(xué)姐說，她幫徐教練介紹了好些個學(xué)員，從來沒聽其他人說過合同的事情。以前她在徐教練手下學(xué)車的時候也沒有簽過合同，不知道合同的事情?！?/br>
    王楠頓了頓：“簽了……應(yīng)該不會有什么事?！?/br>
    方書拉開抽屜，“嗯”一聲，想說“我一會兒看完簽”，剛要將暈車藥丟進(jìn)去，手機振動起來。

    【徐教練：提前離開怎么也不知道說一聲？】

    【徐教練：合同你們一并帶走了吧？】

    【徐教練：正好，簽好字，明天把合同送到駕校來】

    方書盯著看了幾秒，手指沿著手機側(cè)面滑動，熄滅屏幕，把暈車藥又塞回兜里：“明天到駕校再說?！?/br>
    第二天，天氣沒前幾天那么炎熱，陽光和煦，微風(fēng)幽宜。

    方書熟練地吃下一顆暈車藥，和余無為王楠乘計程車去駕校。

    “找誰？”前廳工作人員攔下他們問：“有預(yù)約么？”

    “有?！狈綍研斓栏话l(fā)的消息給工作人員看。

    同在前廳等候的一個女生無意瞥見屏幕，驚喜道：“你們是徐教練的學(xué)員嗎？”

    女生長得很清秀，一身短袖七分牛仔褲，身段曲線姣好，見方書看過來，臉紅了紅，依舊掩不住眼里的激動：“我也是徐教練的學(xué)員。前兩天剛過科目一，今天第一次是來練車……”

    女生還想說什么，工作人員把手機還給方書道：“徐教練現(xiàn)在還在辦公室，上二樓左手邊第三個房間。”

    方書：“謝謝?！?/br>
    工作人員又對女生說：“訓(xùn)練場在這邊，跟我來?！?/br>
    ……

    徐道富辦公室的門開著。

    徐道富正叼著煙坐在空調(diào)下方訓(xùn)斥學(xué)員，脊背緊靠座椅，雙腳脫去鞋交疊放在辦公桌電腦鍵盤上，鍵盤旁邊是一壺茶水和一個煙灰缸，煙灰缸沉滿煙灰污垢與發(fā)黃積水。

    方書一進(jìn)入辦公室，立即被混雜的刺鼻味道刺得一陣生理性窒息。

    徐道富像是并沒有注意到辦公室多出三個人，依舊按著學(xué)員的脊梁骨罵娘。

    學(xué)員從始至終沒有吭聲，低著頭，瑟縮著肩膀，一副恭恭敬敬的模樣。

    徐道富訓(xùn)斥了學(xué)員近十分鐘，才不耐煩地擺擺手讓學(xué)員出去繼續(xù)練車。

    學(xué)員經(jīng)過方書身邊的時候，方書看到他的手指死死攥著衣擺，面上表情有些麻木空洞。

    “合同簽了嗎？”徐道富的聲音響起。

    方書收回視線，就見徐道富還是懶洋洋靠在座椅里，邊吸煙，邊朝他們攤開手：“拿過來我看看。”

    方書看著他吐噴出來的煙霧，怎么也邁不開腳步，等徐道富把余無為和王楠的合同看了，才把合同遞過去。

    一翻開他的合同，徐道富稍緩的臉色頓時又拉下來，他夾著煙嘴，狠吸一口煙：“他們都簽了，你為什么不簽？”

    方書稍側(cè)頭，躲開徐道富噴吐出來的煙霧。

    “覺得我在坑你們？”徐道富是過來人了，幾個小朋友在想什么，他一眼就能看出來：“我能坑你們什么？我手底下帶過多少學(xué)員，馬上又要有兩個新學(xué)員過來跟我學(xué)車，我要是真坑人，他們能前仆后繼指定我當(dāng)教練？你們?nèi)绻皇瞧G如介紹來的，我都懶得接?！?/br>
    徐道富說的是實話，方書三人是組團(tuán)，收取的費用本來就比單人便宜，他還通過孫艷如了解到王楠家境很一般，油水少之又少。

    徐道富本想按例敲一頓，之后該怎么教就怎么教，哪知道敲沒敲成，讓簽個合同還推三阻四。

    徐道富被人高捧慣了，火氣頓時就涌了上來：“要是不想學(xué)就別浪費我的時間！”

    余無為和王楠不敢說話。

    方書張張唇，余光瞥見王楠對他打眼勢，讓他別頂撞徐道富，又閉上了嘴。

    辦公室氣氛微微凝滯。

    三人低眉順眼的模樣總算讓徐道富感覺好點，他掐滅煙頭，沉默一會兒，說道：“還是昨天賀擎對你們說了些什么？”

    不等方書三人開口，徐道富自以為猜對原因，放下雙腳，在椅子里坐直，正了正語氣：“賀擎那人……是駕校出了名的不好相處，他手底下學(xué)員拿到駕照的連我一半都達(dá)不到，還有學(xué)員曾經(jīng)被他嚇哭。他的話不可信?！?/br>
    “說句不好聽的，你們的教練是我，要想拿駕照是靠我，他說再多有什么用？”

    徐道富把方書的合同遞回給方書：“簽了，同樣的話我不想重復(fù)太多次?！?/br>
    “還是簽吧?！蓖蹰÷曊f。

    方書抿抿唇，要接過合同簽字，辦公室的門突然被人推開，頭發(fā)半白的老年人走進(jìn)來。

    “在談事？”老人看了眼方書三人，掃過辦公桌上放著的合同，對徐道富道：“來趟校長室，我有點事找你……你面前的合同一起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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