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子聰說罷，上前一步，作勢準備跟我和白靈抱成一團。

    白靈轉(zhuǎn)回頭瞪了他一眼，他悻悻向后退半步，仰著頭看天花板，繼續(xù)用手摸自己的鼻尖。

    我在白靈這兒呆了一整天，吃過晚飯才離開。

    我離開的時候賀子聰送我出門，趁著我上車前，跟我閑聊了幾句。

    “你跟賀二真的沒可能了？”賀子聰?shù)晚覇枴?/br>
    “你覺得你跟我姐有可能嗎？”我戲謔的笑。

    “必須有可能??！”賀子聰篤定回答，連帶著脖子都梗直了幾分。

    看著賀子聰篤定的臉，我沒立即反駁，而是問了句，“你覺得我姐跟你的事業(yè)，哪一個在你心里更重要些？”

    “當然是你姐！”賀子聰一副‘那還用說’的模樣，說完，看向我，反應(yīng)過來，吁氣，“白洛，賀森跟我不一樣，我屬于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但是賀森，他的一舉一動關(guān)系到整個賀氏，他必然……”

    他必然什么？我沒興趣聽。

    我在這一刻一點都不想體諒賀森的難處。

    賀子聰正說著，瞧見我的樣子，無奈的笑了下，默了聲。

    關(guān)于賀森的話題就此終止，我提唇淺笑，“我姐準備去外省，你呢？”

    “我當然是陪著她?！辟R子聰回應(yīng)，笑笑，“我已經(jīng)準備好了，回頭把手頭的工作交接下，然后就辭職陪你姐去外省。”

    我輕笑著點頭，“沒看出來，你對我姐居然這么執(zhí)著?！?/br>
    聞言，賀子聰難得笑的不自然，“我也沒想到，我有生之年居然會這么喜歡一個女人?！?/br>
    賀子聰話落，我忍俊不禁笑出聲。

    我最終還是沒能狠得下心，在上車前單手撐在車門上，剔看著賀子聰祝他跟白靈百年好合。

    “好好對我姐，如果讓我知道你欺負她，絕對沒你好果子吃。”我揚笑。

    “放心，別說欺負她，她跟我在一起只要有一點不愉快，我都自己抽自己大嘴巴?！辟R子聰說著，臉上又恢復(fù)了慣有的吊兒郎當。

    聞言，我笑著上車，消失在夜幕里。

    賀子聰對白靈的好，是直接大大方方寫在臉上的，讓人羨慕。

    當天晚上，我躺在床上輾轉(zhuǎn)難眠，滿腦子都是百靈跟我說她要離開的畫面，莫名的心慌，又莫名的心里發(fā)堵。

    白靈離開是在兩天后，我跟老白去幫她收拾的行李。

    “爸，等我安頓好之后就來接你跟我媽?！卑嘴`站在車前和老白擁抱。

    老白眼眶泛紅，卻始終板著臉，“你先照顧你自己，別管我們倆，我們還有洛洛?！?/br>
    白靈聞言把行李箱扔進后備箱，故意揶揄，“爸，果然啊，從小到大，只有洛洛才是你捧在心尖上的寶貝女兒?！?/br>
    白靈話落，老白動動唇角，想說點什么，最終抬手揮了揮道別，什么都沒說。

    n年后，我只要一想到這個畫面就會忍不住思忖，如果老白知道白靈這一走就是近似乎永別，他會不會多說兩句發(fā)自肺腑疼惜白靈的話。

    可惜啊，人這一輩子，千帆過盡，從來就沒有后悔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