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犧牲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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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直到醫(yī)生進(jìn)來給我做了個全身檢查,我也始終一眼不眨,只盯著天花板看。 “沒什么大問題,好好休養(yǎng),差不多半個月就可以出院了。” 醫(yī)生在做完檢查后,看著姜女士說道。 姜女士眼含熱淚,送醫(yī)生出門,回頭看到我,哽咽。 “洛洛,你現(xiàn)在有沒有覺得身體哪里疼?有沒有覺得哪里不舒服?” “想不想吃點(diǎn)什么東西?” 姜女士坐在床邊,雙手握著我的手,嘴里不停的碎念。 我沒回應(yīng),目光斜了下,看向姜女士,“媽,孩子……” “孩子以后還會有的,你還這么年輕,其實(shí)你剛開始懷孕那會我就想著你先別生……”姜女士眼眶泛紅,低聲說,說著說著便開始抽噎。 姜女士是最喜歡小孩子的,別說是我生的,就連鄰居家的那些小朋友,她都喜歡的不得了。 雖然她一直都沒說,但是我知道,從我懷孕開始,她就開始不停的逛那些孕嬰店,希望能在寶寶出生的那一刻給寶寶最好的。 姜女士一開始只是低聲抽噎,到最后實(shí)在是忍不住了,趴在病床旁,嚎啕大哭。 我沒作聲,閉上眼,手下意識的摸向自己的小腹。 在懷孕的這一月里,我沒什么感覺,但是就在這一刻,我分明感覺到我身體里某一樣?xùn)|西被生生剝離了。 半個月后。 在我住院的半個月,賀森沒露過一次面,賀家的任何人,包括賀淮、賀子聰,也從沒探望過我一次。 我出院那天,深秋難得的好天氣,陽光明媚,陽光照在人身上,暖烘烘的。 姜女士陪在我身邊,白靈開車,全程不停的講笑話給我聽。 “洛洛。” “洛洛,我剛才說什么,你聽到了嗎?” 白靈雙手緊握方向盤,側(cè)頭看我。 我輕‘嗯’了一聲,轉(zhuǎn)頭看車窗外的風(fēng)景。 “哎。”白靈嘆口氣,“洛洛,姐記得你當(dāng)年最想學(xué)的其實(shí)不是建筑對不對?完全是因?yàn)榘?,你才報考的這個專業(yè)?!?/br> “姐,你已經(jīng)鋪墊了一路了,你到底想跟我說什么?”我回看白靈,唇角提提,淡笑。 “姐,姐覺得你現(xiàn)在年齡其實(shí)還小,一天到晚總在工地上跑來跑去,也不是個事,想送你去國外深造,我記得你以前最喜歡的好像是設(shè)計,你……”白靈碎念著說,邊說,邊給姜女士使眼色。 姜女士會意,忙附和,“是啊!媽也覺得你姐說的對,女孩子家,還是不要在工地上跑來跑去的好?!?/br> 我看著兩人一唱一和的賣力演出,將唇角抿成一條直線,盯著兩人看了會兒,提唇,“好??!” “你答應(yīng)了?”白靈激動。 “嗯。”我輕飄飄的應(yīng),“既然你們都希望我出國深造,那我就出去學(xué)習(xí)一段時間?!?/br> 我說完,白靈拼命點(diǎn)了兩下頭,“你聽姐的,總沒錯。” 從我出事開始,姜女士跟白靈就換班陪同我,對于我為什么會出車禍,到底是誰造成的,彼此心知肚明,卻誰都沒說。 不單單沒提我車禍的事,就連賀森的事,姜女士和白靈都很有默契的沒提,似乎,在我的生命中,壓根就沒有賀森這個人的出現(xiàn)。 車抵達(dá)一處陌生的小區(qū),白靈停下車,姜女士開車門率先下車。 “姐,這是?”我看了眼窗外,好奇的問。 “新房新氣象,這不是為了給你接風(fēng)嗎?所以爸媽專門新買了一套大復(fù)式?!卑嘴`笑著回話,說完,視線閃躲,開門下車。 以前家里住的是別墅,現(xiàn)在買了套復(fù)試? 這個差距,可想而知。 我抿唇,雖然心里有一萬個疑問,但卻沒說,只是默默的跟在白靈跟姜女士身后。 我們?nèi)齻€人剛拎著行李箱走進(jìn)樓宇門,還沒進(jìn)電梯,大廳里忽然沖過來一群人,各個手拿著話筒,肩看著攝像機(jī)。 “白洛小姐,請問對于您這次的車禍,您覺得是意外呢?還是人為?” “白洛小姐,賀總在跟您高調(diào)宣布離婚之后,馬上就迎娶了懷胎七月的萬小姐進(jìn)門,您對此作何感想?” “白洛小姐,請你回答我們的問題。” 我看著眼前不停按下快門鍵的攝像機(jī),腦子里一片空白。 黑壓壓的人群,眼前不停閃爍的刺眼白熾燈,耳邊充斥著的各種質(zhì)疑聲。 “嘔~” 我突然蹲下身子開始嘔吐,感覺胃里一股股泛著惡心的東西在翻騰。 “你們都是哪家雜志社的?我勸你們趕快離開,不然,回頭我會讓律師給你們挨個發(fā)律師函?!卑嘴`蹙眉擋在我面前,把我護(hù)在身后。 白靈話落,跟她相對而站的那些記者壓根就沒把她當(dāng)一回事,往前擁擠了幾步,幾個男記者伸手把她推到了一旁。 “你們做什么?” 白靈在人群外喊叫。 我蹲著身子,感覺自己苦膽都要吐出來了,兩個話筒突然杵在了我嘴前。 “白洛小姐,您對此難道就沒什么想說的嗎?聽說您是賀家?guī)孜簧贍敁寠Z賀氏的犧牲品,是嗎?” 聞言,我深吸氣,勉強(qiáng)起身,蒼白的臉上擠出一抹笑,“諸位,誰能給我一瓶礦泉水漱漱口?” 我說完,站在最前面的幾個記者面面相顧,誰都沒能拿出一瓶水,最后,人群外,有一個年輕小記者喊了一聲,“我有水!” 小記者的水不是礦泉水,而是一個裝在保溫杯里的水,保溫杯外面還有一個卡通外套,看樣子應(yīng)該是家里人幫忙用毛線織的。 水杯經(jīng)過眾人遞到我面前,我擰開喝了兩口,溫暖的水入喉,胃里的不適稍稍好了些。 我道謝,扣好水杯,捏在手里,訕笑,“各位,我在醫(yī)院里住院半個月,對于外界的消息,一概不知,幾位如果想知道些什么,不妨去采訪賀總或者厲總,至于你們剛才問的,我是不是賀家?guī)孜簧贍敔帄Z賀氏的犧牲品,就目前這個情況而言,很顯然,是的?!?/br> 我話畢,抬手將散落的碎發(fā)挽至耳后,“我剛出院,能回答的問題也就這么多,謝謝?!?/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