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寂靜且漫長。

    在我這句話之后，賀森久久沒說話，最后只抱著我說了句對不起。

    我前段時間刷某視頻app的時候，聽過一個網(wǎng)絡段子，我連知錯就改的機會都不會給你，因為我覺得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對和錯都拎得清，你錯了那就是你故意的，改什么，不用改了。

    那晚在刷完這個段子之后，我腦海里閃過賀森那張帥氣矜貴的臉，心里就兩字：渣男！

    說起來，我也真是心大，就在這樣的氣氛下，我最后還是迷迷糊糊睡著了，晚上似乎還做了夢，磨牙，說夢話。

    具體說了什么，記不清了，反正最后是把自己說醒了，然后我還樂了，轉了個身，繼續(xù)睡。

    次日。

    我還在迷迷糊糊的睡著，房間的門被從外打開，賀子聰依舊穿著昨天那身sao包的少爺服，倚在門框上看著我跟賀森笑。

    “嘖嘖嘖，都說小別勝新婚，這就睡上了？”賀子聰調侃。。

    我聞聲睜眼，輕呲了一聲，“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們睡上了？”

    我話落，賀子聰走近，仔細打量了下我跟賀森，搖著頭‘嘖’了一聲，“賀二，就你這辦事效率，太次了。”

    聽著賀子聰?shù)恼{侃，我從床上起身，踩著拖鞋往浴室走，聽到兩人點了根煙，低聲閑聊。

    “什么情況？還沒解釋清楚？”

    “解釋不清！”

    “為什么解釋不清？要我說，你就是活該，那個小明星說壞了你的孩子也就算了，大家都知道是假的，解釋下，誰都懂，但是萬寧……”

    賀子聰話落后，賀森回了什么，聲音壓的太低，我沒聽清。

    等我從浴室出來之后，賀子聰?shù)鹬桓鶡熥诖差^輕笑，視線落在我身上，“我剛才來的時候在樓下大廳碰到了那個錢經(jīng)理，不知道跟前臺在嘀咕什么，反正不像是在做好事，估計是想作妖?！?/br>
    “錢進那個人，人如其名，愛錢如命，只要是有錢到了他手里，一準的只進不出?！辟R森開口接話。

    錢進？

    那個錢經(jīng)理的名字？

    這個名字跟他還真是匹配。

    我莞爾，輕笑出聲，“你當初怎么就選了這么一個人當供應部經(jīng)理。”

    “因為他摳門?！辟R森回答，把手指間的煙捻滅，“只不過，我沒想到他會摳賀氏的錢入自己的腰包，原本我以為他膽小的很。”

    這個社會，像錢進這種人，一直奉行的原則都是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他不摳賀氏的錢，怎么能壯大自己的腰包。

    我提唇，正準備打趣賀森幾句，房間門被敲響，我側頭看了下房門，走上前去開門。

    “白副總?！?/br>
    門外，錢進滿面春風，大清早的也不知道吃了東西，滿面紅光。

    “錢經(jīng)理這么早？”我開口，抬手挽自己披在肩膀的長發(fā)。

    “時間不早了?！卞X進回話，有意無意的探頭往房間里面看。

    “錢經(jīng)理在看什么？”我直言不諱的問，身子側了下，“錢經(jīng)理是對我的房間比較感興趣嗎？”

    “沒沒?！卞X經(jīng)理連連擺手，說完之后，往后退了一步，“白副總還沒吃早餐吧？我請你？”

    “好?。　蔽一卦?，借故說要回房間換衣服，給賀森跟賀子聰使了記眼色，走進浴室換衣服，隨即離開。

    要不說錢進膽肥呢，不過是昨晚幫我安排了個男人，在今天吃早餐的時候就直接跟我攤牌了。

    “白副總，工地的情況，我想我不說您都應該知道，您看，您是不是？”

    “是什么？錢經(jīng)理，咱們兩現(xiàn)在都是熟人了，你有什么話，直接跟我開口說就好?！?/br>
    “得，白副總既然把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那我也就不藏著掖著了，工地那邊的事，我希望您能夠高抬貴手，不瞞您說，我上有八十歲的老母親，膝下還有個即將念大學的女兒，哎，到處都是花錢的地?！?/br>
    “嗯，明白?！?/br>
    瞧瞧這感情牌打的，可憐見兒，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是在慰問貧困老鄉(xiāng)。

    吃過早餐，我什么都沒表態(tài)，但是在錢進眼里，我已經(jīng)是跟他達成了某種無聲的協(xié)議。

    在去往工地的車上，錢進親自開車，跟我談同流合污的價格，“白副總，您看，您幫我兜著，我也不能讓您吃虧，我七您三如何？”

    我聞言，頭微微側了下，“錢經(jīng)理，瞧您這話說的，我是那種貪小錢的人嗎？”

    我話落，錢進臉色忽然變得有些難堪，“我六你四？”

    “錢經(jīng)理，您說這話可就是小瞧我了?！蔽夷樕闲σ庖粩浚鹧b不悅。

    見狀，錢進把車窗降下幾許，透風，“白副總，您不會是想五五吧？上下打點亂七八糟都是錢，給您五，我實際落手里其實連三層都沒有?！?/br>
    錢進對待我的態(tài)度，是敢怒不敢言，心底千萬個不愿意，但是面上卻不敢表露出來。

    瞧著他快翻臉，我話鋒一轉，臉上神情一變，漾笑，“錢經(jīng)理，昨天還跟我說是朋友呢，現(xiàn)在你說的這些話，可不像是真心把我當朋友。”

    錢進，“……”

    我長吁氣，回過頭看錢進，“錢經(jīng)理，我不缺錢，你那些份子，我一份都不要，我只是真心想交你這個朋友。”

    我話落，錢進驚訝中帶著不可置信，“白副總，您……”

    “別多想?！蔽倚π?，伸出手在錢進的肩膀上拍了拍，“這個項目的利潤，我就不跟你搶，回頭賀氏跟白氏在成都還會有其他項目合作，到時候，你七我三?！?/br>
    我落落大方的說笑，錢進打量了我?guī)籽?，見我不似說開玩笑，握著方向盤的人揚起又落下，“我在這行做了這么久，還是第一次見白副總這樣的爽快人，下次再有合作項目，我六你四，不準推辭，你要是跟我推辭，那你就是沒把我當朋友?！?/br>
    “好，那咱們就說定了。”我挑眉微笑回話。

    車抵達工地，已經(jīng)有幾輛貨車在往進運輸材料，錢進這次明顯放心很多，還跟我調侃近幾年是‘錢難賺、屎難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