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幸，在兩個疲憊的女孩重新穿好鞋出門之前，有善良的騎手小哥解救了她們。

    “歡迎！”趙晶晶舉起可樂。

    鹿茸與她碰杯。

    碳酸氣泡隨著甜味蔓延過口腔、味蕾。

    吃飽喝足，鹿茸半分鐘不耽誤，收拾起凌亂的茶幾，趙晶晶在旁哼哼了句“小鹿好賢惠”。

    “順手嘛?！甭谷仔唪鲂π?，“對了，門口垃圾，我晚點……”

    男人第二次關(guān)上門時，她窘迫到極點，落荒而逃，忘記下樓了。

    “沒看到啊。”趙晶晶疑惑。

    “樓道里，我搬家的木箱。”鹿茸雙手比劃。

    手指在空氣中堪堪劃過一道直線時，倏地頓住。

    有人替她處理了垃圾，是誰？

    鹿茸不敢細想，生怕臉又燒起來。

    “你帶了什么，要用木框箱子裝?！壁w晶晶沒看出異樣，好奇道。

    借著人話轉(zhuǎn)移注意力，鹿茸說著，“一些直播用的設(shè)備，怕磕壞了。”

    “難怪你跟房東阿姨說，以后電費你出大頭?！壁w晶晶一聽，若有所思。

    親兄弟明算賬，任何關(guān)系牽扯上金錢都會變味，產(chǎn)生隔閡。

    還在學校時，鹿茸就為電費和宿舍鬧過矛盾，其他女生覺得她直播，經(jīng)常用電腦，必須出全部電費。

    她照做了，可室友們不依不饒，時不時暗示要請吃飯、買禮物，一次接一次妥協(xié)，換來的是變本加厲。

    酸腐的回憶像是下水道積壓的污水般冒出。

    短短相處下來，鹿茸很喜歡趙晶晶，著急說著，“我會多付電費，房間里貼隔音墊，不會影響你?！?/br>
    “我在想?！壁w晶晶歪歪頭，“我特別愛洗澡，水費應該歸我。”

    出乎意料的回答，鹿茸熱淚盈眶，握住人手安利起幾款沐浴香氛。

    趙晶晶大喜，直言相見恨晚。

    二人東聊西扯，嘰嘰喳喳到八點，后者抹抹嘴，意猶未盡地回屋追劇，前者則開始準備直播。

    鹿茸從大學開始經(jīng)營頻道，幾年下來積攢了一批忠粉。

    直播前固定的聊天時間，鹿茸隨口提到搬家的事。

    粉絲大部分是女生，隨主，話多，實時的彈幕應接不暇。

    “恭喜鹿寶！”

    “鹿寶是合租嗎，室友人好不好？！”

    “室友人很好，特別可愛?！甭谷渍{(diào)整麥克風位置，輕聲說著。

    “鄰居呢，鄰居怎么樣！”不知誰問了句。

    唇角笑容頓時僵住，鹿茸轉(zhuǎn)著眼，不自在游弋。

    時光機呢，時光機放哪里了！

    “咦，鹿寶不說話，鄰居不會是個大帥哥吧？”

    “有可能?！?/br>
    “鹿寶臉好像紅了，是真的?！?/br>
    粉絲你一句我一句完全猜不到屏幕外頭的鹿茸是什么樣的窘境，她還在找時光機，恨不能自裁以謝大眾。

    這時，一條金框評論打斷了討論。

    “新公寓窗外的風景好嗎？”

    鹿茸記得他，上麥活動時聊過，一位男性粉絲，談吐成熟知性。

    “要看嗎，街道燈光很漂亮。”鹿茸無比感激他不經(jīng)意的解圍。

    說著起身走到窗邊，拍下一張街景圖，發(fā)布動態(tài)。

    照片一出，討論焦點自然挪過去，安全拖延到了開播時間。

    鹿茸頻道主營內(nèi)容是唱歌，流行歌、民謠，甚至歌劇，隨機。

    當然，也支持點歌，拉粉絲上麥合唱是常有的事。

    夜間直播從晚八點半開始，到十一點，鹿茸放下麥克風，雙手比了個心，表示結(jié)束。

    關(guān)閉界面，她喝下小半瓶水緩解喉嚨干啞，然后拿了衣服去洗漱。

    在浴室里，鹿茸看到了數(shù)種沐浴露，沒忍住笑出聲。

    洗完澡躺床上，用手機點開直播用的軟件，然后逐條翻閱私信，這是鹿茸經(jīng)營頻道以來的習慣。

    私信內(nèi)容繁多，有簡單問好，有一些趣事分享，也有部分涉及現(xiàn)實的困擾，向她傾訴、求助。

    回復完一個失戀的女生，在給人哼了段搖籃曲后，鹿茸終于撐不住沉重的眼皮。

    她折騰了一天，先是差點被搬家?guī)煾凋_，然后誤會對門鄰居，去道歉還……不提也罷。

    困倦意識漸漸模糊，夢境和發(fā)生過的現(xiàn)實重迭。

    鹿茸又一次看到了對門的男人。

    他偏過頭盯著她，眼白過多的眼垂著，眸色冷然，一開口，嗓音低沉沙啞，內(nèi)容卻不如音色那般動人。

    “夜宵時間？”

    他說著話，大手握住胯下的東西輕輕擼動，粗壯的roubang昂起弧度，大咧咧對準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