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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的資本家休想用金錢腐蝕我空空如也的大腦!” “是嗎?”晏折淵又發(fā)一個。 “沒錯!我今天還要教你一個道理,那就是金錢不是萬能的!” “真的想不起來?”第五個。 “再想想好嗎?”第六個。 “難道連一點印象都沒有了嗎?”第七個。 蔣游繃不住了:“啊啊啊別發(fā)了你人傻錢多?。?!” “我可以傻,你聰明一下好不好?”第八個。 “晏折淵你夠了,不要再用金錢侮辱我了!我要生氣了!” “這就生氣了?為什么生氣,是我做得不好嗎?” “怎么才能不生氣?把明年的壓歲錢也提前發(fā)給你行不行?” “游游你說呢?” 手機又連著震了三下。 要不是在開車,蔣游非要抓住晏折淵的肩膀好好教訓(xùn)他一下才行。但開車就是很耽誤事,還不能太分心,自認落敗的蔣游很是后悔自己剛才不該心疼老父親年紀(jì)大久坐勞累,只得忍辱負重道:“別發(fā)了別發(fā)了我認輸,我現(xiàn)在想!想不出來現(xiàn)編一首給你行了吧!” “好啊,”史無前例地在交鋒中取得絕對的勝利,晏折淵忍笑看著蔣游,還做出一副很是關(guān)切的樣子,“不過現(xiàn)編很難吧,要不要再給你發(fā)點潤筆錢?” “啊啊啊晏折淵?。。 ?/br> 再逗下去怕是該撲過來咬人了,晏折淵見好就收,在蔣游警惕的注視下把手機放回口袋。 “有錢人真可惡!??!”蔣游悲憤道。 晏折淵一派淡定:“有錢人是你爸爸?!?/br> “真爸爸不可惡,你這個假的最可惡!竟然妄想用錢玷污高貴的文學(xué)??!” 晏折淵作勢要再把手機拿出來。 “別別別!有話好說,我想起來了!” “——大海啊都是水?” “不是這個!”蔣游怒道,把一首原本充滿情懷的小詩背得鏗鏘有力。 “我的心是一只碗,是最常見的那種用來吃飯??晌业耐肜餂]有糧食也沒有蔬菜只有月光、愛情和苦難……” “我本來不會唱歌,我的心卻滿滿滿了還加,就流成了一片……” “……我一路不停地走過去去往一個名叫大海的碗傳說那碗里有個孩子……” 叫太陽。 晏折淵在心里輕聲接道。 他看著身邊有點氣又忍不住笑意的蔣游,只覺得光芒都從對方的眼睛里流淌出來,真的好像太陽。 又往前開了一會兒,蔣游要求換司機。 他自覺開車實在太限制發(fā)揮了,不然以自己的實力,剛才無論如何都不應(yīng)該輸給晏折淵。 晏折淵當(dāng)然答應(yīng),笑著和他交換了位置。 “表演個節(jié)目收了這么多壓歲錢,我看看,”坐回自己心愛的副駕駛,蔣游摸出手機,故意湊到離晏折淵很近的距離一個個把紅包點開,每點開一個都說:“謝謝爸爸,祝爸爸身體健康。” “工作順利。” “笑口常開?!?/br> “長命百歲。” “永遠年輕?!?/br> 他充分發(fā)揮自己身為文科生的特長,每句祝福語都不重復(fù),祝完了2022年就接著祝2023年,一直點到最后一個紅包。 “太不容易了,說得我都沒詞兒了,可見壓歲錢也不好拿?!笔Y游故作苦惱地嘆氣道。 晏折淵“嗯”了一聲,叫他:“游游?!?/br> 蔣游:“?” “你有沒有想過我開著錄音,等會兒把這段話給賀叔叔發(fā)過去?!?/br> 蔣游:“???” 晏折淵伸手過來在他的頭上揉了揉:“真乖?!?/br> 蔣游:“……” 乖是不可能乖的,才老實了一會兒,蔣游又突發(fā)奇想。 “晏折淵,你有游艇嗎?” 晏折淵聞言轉(zhuǎn)過頭看他。 “私人游艇啊,你有嗎?”夜風(fēng)從半落下的車窗吹進來,如同一只微涼的小手輕輕擦過蔣游的面龐,他微微瞇著眼,笑容里滿是不懷好意:“我不僅想看海,還想坐游艇去海上玩,爸爸可以嗎?” 睡夢中的陳淮被一通電話驚醒。 當(dāng)聽清晏折淵的要求時,一向自詡冷靜的陳淮也不禁愣住了。 聯(lián)系一艘可以出海的游艇,現(xiàn)在?拿開手機,看了一眼上面顯示的時間,陳淮頓時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中,一定是做夢,想不到自己竟然能做這么真實的夢,了不起了不起。 誰不知道我的老板是著名的工作機器,絕對不可能會在凌晨兩點要什么游艇。 除了做夢不可能有第二種解釋。 陳淮正要倒下,卻聽電話那頭晏折淵再次開口:“不要小型的,最好是中或大型游艇,如果聯(lián)系不到的話就換成干凈點的漁船,具體你看著辦,總之一個小時后我要出海?!?/br> “出海?”陳淮本能地反問。 “對,看日出?!标陶蹨Y道。 陳淮:“……” 等了等,沒聽到回答,晏折淵有些詫異:“陳淮?” “知道了,”陳淮終于清醒過來,在這一瞬間感到非常絕望,然而他的年薪卻不允許他說不,“我馬上去辦。” 大概是臨時聯(lián)系游艇確實有些強人所難,一小時后,蔣游和晏折淵順利登上一艘嶄新的漁船。 通體純白色的涂裝,雙層甲板,看上去十分漂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