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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拳的力道不至于殺了他,我還不想坐牢,但也不想讓他好過,他威脅我的命了,我恨威脅。 警察沖進來拉開了我和他,他嘶吼著,那模樣顯然是我也精準地踩中了他心里最恐懼的角落里。 要錢是嗎?想要給女兒報個好學校是嗎?想要孩子出人頭地是嗎? 我笑了起來,伸手抹了把臉,尚未干涸的血粘在了我的臉上,我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應該擺出一副什么表情,但看他的時候,我就像是在看一具尸體。 如果江一航真的死在了這次的事故里,這個人,肯定要依法死刑。 我多的是辦法慢慢撬開他的嘴,抓住他是沒有用的,我很清楚,如果找不到幕后的人,這只會是一個開始,以后的每一天,我都將在恐懼中度過著,這絕不是我要的生活。 我不接受來自任何人的威脅,死也不接受。 回到醫(yī)院的時候,江一航的父母已經(jīng)趕來了,老兩口幾乎站不穩(wěn),看見我上來就要撲打,我站在了原地,這件事情的確和江一航無關,他會被卷進來,也的確是因為我。 虛軟無力的拳頭砸在身上,倒也沒什么痛覺,只是覺得難過,我看著還在亮著的燈,喉頭微微聳動,吞咽了一口并不存在的口水,呼吸都滿是殘留的血腥味。 “我就說,他不能跟你在一起!你害死他了!你害死他了!”江母哭的幾乎昏厥過去,江父扶著她,我看到她指著我道:“為什么進去的人不是你!死的人不是你!” 我挺想說江一航還沒死呢。 醫(yī)護人員來來回回地跑,我看到他們手里都沾著血,有人大喊著要輸血,我和江一航的血型相符合,立刻上前捐血,但對方說我不符合捐贈的條件。 因為我有再生障礙性貧血和精神疾病。 我只能木訥地站在外面,甚至不知道怎么和江一航的父母說話。 “他這些天,一直……一直在外面,他每天念叨的都是你,每天都是……他每天看著你的照片就發(fā)呆,我都不知道他在干什么,我以為……我以為時間一長,他就會好的,可是現(xiàn)在……現(xiàn)在……”江母再也說不下去了。 我并不知道這些事情,只能低聲道:“他看的……不是我的照片,是我弟弟的。” “就是你的!”江母沖上來,被江父一把攥住,江父嘆氣道:“就是你的,我不知道你們之間到底是發(fā)生了什么,但是我想左林應該不會紋身?!?/br> 我微微愣神,突然有點想笑,左林啊……他…… 他紋身了,江一航的那個情侶紋身,就是和左林的,我沒有紋身,難以相信吧,我一個社會上的小混混,二十多年了,從未紋身過。 我有些茫然地看著搶救室,不明白他為什么抱著左林的照片不放,但又來為我擋車。 他有病吧,是不是有病?為什么呢?要是死了呢,我又不是他喜歡的人,為一個不喜歡的人死了,那得多憋屈。 林女士和左先生也來了,我沒有通知他們,但不知道他們從哪得到的消息,林女士看了眼我,上前問我:“受傷了嗎?怎么回事?怎么這么多血?” “不是我的血?!蔽页殚_了手,有些不適應地往后退了兩步。 他們兩家見面,就像是仇人相見,林女士和左先生一直認為如果不是江一航和左林在一起,他們也不會被逼得帶左林去了國外,左林也就不會死在國外,骨灰到現(xiàn)在都沒能埋進地底。 江一航的父母覺得,我和左林就是兩個禍害,一個害他還不夠,兩個都害他,現(xiàn)在害得他躺在手術室里生死不明。 他們從爭論,到吵架,再到動手,我試圖上前拉開他們,但是實在是太過混亂了,兩家人都恨不得能在醫(yī)院抄起棍子悶對方腦袋上,醫(yī)護人員拉扯都沒用,我在中間不知道被誰猛地推了一下,腰后砸到了旁邊的欄桿,一陣生疼險些站不住。 保安連忙上來拉開他們,我實在是沒有力氣了,只能靠在旁邊,腦袋里暈乎乎地轉,低著頭喘氣時,就聽到沈佳佳有些詫異地喊道:“哥?哥?你怎么了……你怎么流血了……” 她這聲不大不小,剛好能讓對面吵鬧的四個人聽到,我茫然地看了眼沈佳佳,而后身子驟然發(fā)軟,整個人朝地上栽了下去。 記憶的之后,我能看到林女士和左先生詫異的神情,還有小朱驚恐又緊張的表情,再然后便是有些發(fā)黑的走廊燈光,世界漸漸變成了黑色。 再次醒來時,手背處打著點滴,我戴著熟悉的氧氣罩,許醫(yī)生深深嘆了口氣:“一下子醫(yī)院進了兩個,業(yè)績這不就沖上去了?” 他這諷刺意味十足,我試圖說話,張了張口卻發(fā)不出什么聲音。 “你省省力氣了,早跟你說了,不要太大的情緒波動,不要撞傷之類,你的再生障礙性貧血是很危險的,致死率高達百分之九十,別以為我在跟你開玩笑?!痹S醫(yī)生將病歷放在了背后,看了眼我身旁的儀器,而后道:“別問另一個怎么樣了,他受傷很重,還在昏迷中,到底是植物人還是會醒來,暫且不知道?!?/br> 我微不可查地點了點頭,這已經(jīng)耗費了目前我所有的力氣。 沈佳佳進來的時候,兩只眼睛已經(jīng)通紅,腫了不少,能看出來是哭了很久的,她小聲道:“哥,對不起。” 她沒什么需要和我說對不起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