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頁
元燈:“我是。” 男人自我介紹是雍極浦的助理,老板吩咐他下來帶元燈去辦公室里坐著。 元燈:“那我哥現(xiàn)在干嘛呢?” 助理垂下頭:“老板現(xiàn)在還在開會?!?/br> 這個點是還在上班。元燈不再言語,隨他行入電梯。電梯數(shù)字不斷跳動,往上翻增,停留在頂層,助理殷切地引著他走到辦公室里。 助理:“您要喝點什么呢?是美式咖啡嗎?” 元燈搖頭道:“我不喝美式,麻煩給我一杯白開水?!逼毯?,助理為他端來一杯白開水。 “不好意思,”元燈叫住準(zhǔn)備退出去的助理,“請問,開會還要開多久呀?” 助理:“抱歉先生,可能還有一陣子。老板之前說您可以在他辦公室里先隨意坐著,他開完會就過來?!?/br> 元燈點點頭,辦公室重歸于寂靜。 他抬起頭打量了一下這個辦公室,百葉窗拉起,書柜里整整齊齊碼著文件夾,桌面除了一件馬到成功的擺件和一個筆筒,竟沒有其他物品了——和他的房子一樣簡單省略、干凈整潔。 元燈幾乎能想象到雍極浦坐在這里審閱文件的模樣,累了便捏捏睛明xue,或往外眺望一下放松一下。想到這,元燈把包和小袋子往沙發(fā)上一放,溜達到窗邊,拉開百葉窗,讓窗外的光透過葉片的縫隙探入這個商業(yè)帝國的心腹之地。 瞇起眼睛俯瞰這座城,夕陽下,這龐大的水泥森林像被刷了一層熠熠發(fā)光的金釉,令人徒生一股指點江山的豪氣——這就是哥哥每天目光所及之處嗎? 忽然背后傳來門合上的聲音,并著一道沉而悅耳的聲線,若敲金擊玉:“小燈,你在干什么?” 元燈回過頭,見雍極浦向他走來,抬手松了松領(lǐng)結(jié)。 他笑道:“我在看你每天看的風(fēng)景?!?/br> 雍極浦快速瞥了眼樓下,放下百葉窗:“我不看的。” 元燈追問:“為什么?” 雍極浦惜字如金:“曬?!?/br> 也對。 元燈看了眼他冷白的膚色,暗道白凈點好看。眼瞅著雍極浦翻開了工作文件,元燈在一旁眼巴巴地看著,道:“哥哥你還有很多工作嗎?” 雍極浦抬眼看他:“怎么了?” 元燈揚起笑臉:“想等你一起下班回家?!?/br> 下班…… 雍極浦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表。5時23分,他平日離開公司都得拖到晚上9點過了,那對元燈來說太晚了。 “要不你先——”雍極浦說著不經(jīng)意間抬頭,看到元燈濕漉漉的眼神,像小時候他扒在欄桿上等他放學(xué)那時一樣,他略頓一下,道,“快了?!?/br> “好!”元燈乖乖地挪到一旁去,撐著下巴看雍極浦工作。雍極浦工作的時候極專注,辦公室里的人來了又走,一份文件遞交上來,迅速處理完之后,又有一份文件呈在桌上。 外頭的天色瞧著是暗了下來,雍極浦垂著眼處理文件,半綹發(fā)絲落在額角,恰巧搭在他眼皮上那顆紅痣邊上,無端在禁欲與勾人生出段令人遐想的空白來,幻化成一片誘人深入的深沼。 于是元燈忍不住抬起手機悄悄定格此刻。他正暗喜地欣賞時,驀然聽見雍極浦喚他。 “小燈?!?/br> “???” 雍極浦瞧著他一臉笑容,道:“怎么這么開心?” 元燈心虛地熄滅屏幕:“沒,就看到了個好笑的東西?!?/br> “準(zhǔn)備一下,準(zhǔn)備回家了。”雍極浦起身,他的視線滑過扶著腰元燈,又在沙發(fā)上那個袋子上停留了幾秒,忽然開口道,“……藥膏有用嗎?” 什、什么? 元燈看了看身邊的小袋子,再瞅瞅雍極浦,訕笑著把小袋子往身后推。 見他這模樣,雍極浦眉頭一皺:“還沒用?” 元燈老老實實地交代:“沒來得及?!?/br> 不省心的家伙。 雍極浦大馬金刀地往沙發(fā)一坐,拍拍旁邊的位子,冷聲道:“過來?!?/br> “過來……干嘛?” “給你貼藥膏?!庇簶O浦拉過元燈,“趴下,自己把衣服撩起來?!?/br> “哪里最疼?” 元燈趴在沙發(fā)上,腦袋像鴕鳥一樣埋在臂彎里,聽到雍極浦這么問,他騰出一只手指了指疼得最要緊的那處:“這兒。” 夏日的傍晚還留著余熱,室內(nèi)的冷氣打得很足。穿著衣服不覺得冷,掀起個衣角,再被冷風(fēng)刮了一遭,皮膚上立刻被激起一片雞皮疙瘩。 癢得慌。 雍極浦看著趴在面前的元燈,撕開藥膏的包裝,聲音里似是摻了些無奈:“怎么這么大了,還要我上藥?” 小時候元燈磕著了、摔到了,總是抹著眼淚去找哥哥,一張小臉皺成包子褶,眼睛腫的像核桃。沒想到過了這些年,也沒有長大的跡象,仍然是個馬虎鬼。 元燈小聲嘟囔:“這傷有你的功勞?!?/br> “……”雍極浦不說話了,對準(zhǔn)傷患把藥膏妥帖地貼上去。他指尖輕輕蹭過腰間的細rou,既癢又燙,撓動最敏感的神經(jīng),余熱一路燒到元燈臉上。 時間似過得極慢,元燈在心里暗暗數(shù)著分秒,終于聽到雍極浦說:“好了,起來吧?!?/br> 元燈如釋重負地把衣擺往下一拉。雍極浦的視線在他的腰部停留片刻后,淡淡地挪開了。 “該回家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