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6 如愿以償
麥子威倒在地上直抽抽,壽寧侯上午親自選中,第一個入圍的窮秀才花驕楊見狀又驚又怒地沖上前,喝道:“你你們怎么能這般粗魯?麥兄只是開個玩笑,你們竟然動手傷人?” 永淳公主粉拳一舉,花驕楊立即一轉(zhuǎn)身,嗖地一下退到奄奄一息的麥子文旁邊,抱起他一邊拚命搖晃,一邊使勁按摩他的中拳處,急急問道:“麥兄,麥兄,你沒事吧?” “我呃輕、輕讓我喘喘口”,那位姓麥的仁兄被他搖的剛剛順過來的氣兒又喘不利索了,花驕楊立即喊道:“快來人吶,快通知麥公子的家人把他接回去,得趕快就醫(yī)呀”。 “不!我我唔唔”,麥二少爺抗議無效,被許多熱心的好兄弟抬起來便走,要五城兵馬司的吏目趕快通知他的家人把人領(lǐng)走。 面試過關(guān)的人一會還要親手寫下姓名、藉貫、住址,等候官府進(jìn)行調(diào)查,確認(rèn)是否杜撰身份、冒充他人,家世是否清白,把那姓麥的弄走,便少了一個對手了。 那個五城兵馬司的吏目就是帶著建昌侯等人進(jìn)來的,五城兵馬司在京師的地位就和片兒jǐng差不多,他不敢得罪建昌侯,又怕這些人要他抓捕兇手,正好趁機溜之大吉,忙也擺出一副人命關(guān)天的模樣,喚過幾個差役,把那不斷掙扎著想要跳下來的麥子威硬給扛了出去。 花驕楊弄走了一位,得意洋洋地往人群里一退,揮起拳頭大喊道:“這位公子品xìng太差了,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有什么資格應(yīng)選駙馬?我們抗議,我們強烈要求取消此人參選資格”。 眾種子選手聞聲連忙應(yīng)和,一時拳頭林立,氣壯山河。永淳公主一看這架勢,倒把她逗樂了,她夷然不懼地背手而立,左顧右盼,巴不得有人上前動手,只可惜這些人喊的慷慨激昂,卻只站在原地理論,愣是沒人動手。 那位出場驚人的林洛家是這些人中唯一一個會武的,那老實孩子沒這些人心眼多,剛才被他們一番明嘲暗諷地打擊,把他損的無地自容,自覺根本沒資格競選駙馬,已經(jīng)存了放棄的心,當(dāng)然不會跟著他們打架。 張延齡眼看場面這么混亂,很有點后悔不該縱容她們姐倆混進(jìn)‘諸王府’。在宮里時,聽說兩個外甥女要去自已府上玩,張延齡很是開心,結(jié)果一離開皇宮,永淳就嚷嚷著要來‘諸王府’,張延齡這才知道上當(dāng),不過他的目的只是要拉近和兩位公主的關(guān)系,只要她們開心就好,至于是不是去侯府,倒無所謂了,所以便領(lǐng)著兩位公主來了。 張延齡平素雖也欺壓鄉(xiāng)鄰,可眼前這些人不過是些rǔ臭未干的半大孩子,他自然不便和這些人計較,張延齡正想勸永淳公主息怒,劉大棒槌腆著肚子到了后堂,一瞧這些人吵吵嚷嚷的,立即大喝一聲:“都喊什么?你們是招駙馬還是小孩子過家家?” 眾候選駙馬立即被這位大胡子叔叔給震住了,舉在空中的拳頭慢慢地放了下來。 劉大棒槌威風(fēng)八面地瞪著他們,把手一指道:“去!那邊登記,把你的姓名藉貫、生辰八字、家庭住址有多詳細(xì)寫多詳細(xì),寫完了就滾蛋,等里正保甲通知參加二選。 還不快點,在這等著混晚飯吃是昨地?我們國公爺可沒那閑功夫答對你,告訴你們,今兒是我們公爺大喜的rì子,耽誤了國公爺入洞房,要是這主選官不高興了嘿嘿嘿”。 這句話真比什么都有效,眾人頓時一窩蜂兒地涌向登記處,提筆研磨,開始書寫個人履歷。劉大棒槌一轉(zhuǎn)眼瞧見永福姐妹倆,不由驚奇地笑道:“噯,你們這兩位小哥兒是啥時參選的?嗯這人品相貌還有點駙馬爺?shù)奈秲?,還不快去登記”。 永淳公主余怒未熄,倒是永福公主淺淺一笑,拱手道:“多謝差官大人,我們兄弟倆是來這兒找人的,并不是應(yīng)招駙馬。您是威國公楊大人的手下?” “是啊,俺原來是京營的兵,后來隨了楊大人、楊公爺,你們不是選駙馬的呀?不是好,不是好,要是招了駙馬,可就糟蹋了你們了”,劉大棒槌笑瞇瞇地道。 永福公主一聽,心里有點不悅,美目一瞟,斜睨了他一眼道:“做駙馬,娶的是當(dāng)今的御妹,做的是皇親國戚,有什么不好的?嗯要是威國公這么說,倒還情有可愿。 她是真的有點不高興了,今天見了這些應(yīng)征的人物,已是令她大失所望,如今見楊府一個小小家將也是偌大的口氣,心中登時不悅起來。 劉大棒槌“吃”地一笑,說道:“我家公爺當(dāng)然不會受那個罪,不過就是俺”,他一拍胸脯兒,傲然道:“要是公主看上了俺,俺也不惜的做這個駙馬”。 這一說連永淳公主也不樂意了,柳眉一挑,怒道:“做駙馬爺那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有什么不好的?” 劉大棒槌哈哈笑著揚手道:”行了行了,你們兩個小家伙懂個屁,要找人就快去找吧,俺家大人今天娶媳婦兒,俺得趕快回去伺候大人呢。做駙馬好?做了駙馬爺每個月就拿著米袋子去開點餉銀,有再大的本事也不能做官,一輩子沒出息,靠老婆吃飯的男人有什么好的? 你說算是娶了媳婦兒了吧,可是人家住在宮里,想見一面跟牛郎會織女似的,那和打光棍有啥區(qū)別呀。既不能納妾、又不能休妻,男人見了老婆先得打躬作揖,窩囊死了”。 張延齡干咳一聲,說道:“呃寧兒、亭兒,咱們走吧”。 “別介”,永淳公主火了,氣憤地指著劉大棒槌的鼻子尖兒道:“你知道嗎?當(dāng)今永福公主那可是千嬌百媚,一等一的美人兒,你說做駙馬不好?做駙馬不好會有這么多人打破頭的往里爭嗎?” 劉大棒槌捧腹大笑:“你這小家伙還真逗,呵呵,永福公主美,俺知道呀,俺們大人夸過,說永福公主和俺們文心夫人氣質(zhì)相肖,唐一仙姑娘也說象呢。既然長的象俺們文心夫人,那應(yīng)該是很美了,可美能當(dāng)飯吃呀? 你自已瞧瞧那邊那幫廢物,有幾個拿的出手的,這些候選駙馬,就沒一個我們公爺相得中的,一天下來,我們公爺?shù)哪X袋都快搖成撥浪鼓了。小家伙,告訴你呀,有本事考舉人、中進(jìn)士的,一百個里邊九十九個不愿意做駙馬,家里有錢有勢的大戶人家,一樣沒人愿意做駙馬?;噬霞沂裁炊己茫褪亲鲴€馬不好。 得咧,俺也沒空和你扯這些哩根扔,俺們大人今天娶媳婦兒,娶的就是文心夫人,文心夫人和公主一樣美貌,可是人家多賢惠?娶回來好真是當(dāng)老婆的,可不象娶公主,那是打板兒供起來的,嘿嘿,沒事趕緊走,別在這攙和,真要把你挑中了,你想不娶都不行,那這輩子不就完了么”。 劉大棒槌放完了屁,洋洋得意地回前庭了,把永淳小公主氣的跳腳,握著小拳頭忿忿地道:“豈有此理,把皇家公主當(dāng)成沒人要的女子了,楊凌就是這么教下人的?真是大放厥詞”。 永福公主卻臉sè發(fā)白,她只知道公主成親后要住在十王府,夫妻不能時常相見,可她衣食無憂,又是女子,貴為千歲,談不上百尺竿頭再進(jìn)一步,所以從來不需要也不可能會想到這么多問題。 戲文里公主招駙馬找的不都是一方才俊么?原來百姓對公主的看法竟是如此模樣,難怪十王府的那些下人們都瞧不起那些駙馬,哪怕他們穿的再體面,敢情他們原本的出身并不高明。難怪方才那些待選者粗鄙不堪,真正才華橫溢的人都盼著從仕入官,家境殷實的少年也不愿受此束縛。 從來沒有人敢對公主直白地說這些事情,劉大棒槌這番話對一個高傲自矜,自以為是天之驕女的公主來說,打擊實在是太大了。 一種巨大的心理落差,讓她忽然明白過來:原以為自已是天之驕女,是天下少年俊杰心中的瑰寶,卻原來,想娶自已的都是些沒有志向、缺少才干,想庸庸碌碌靠駙馬俸祿、公主陪嫁享清福的米蟲,真正年輕有為的人卻唯恐避之不及,就連剛才那個粗鄙不堪的公爺府家將都前邊又走進(jìn)兩個中選的少年,高高興興,得志意滿地走向后堂,永福公主忽然一陣厭惡,一種極度的厭惡,眼前的少年是什么長相,什么身份、有什么才干,她根本不想去注意了,她只知道聚在這間屋子里的年輕人,沒有一個真是為了她而來。她永福,不過是皇帝賜下的一紙詔命。 娶了她,就是接受了一紙詔命,拿到了一個官職。自已穿上新嫁衣,披上紅蓋頭,歡歡喜喜地把終身托付的男人,只是把自已當(dāng)成了皇帝賜下來的一只金飯碗。 其實永福想的有些偏激了,就是尋常人家夫妻,婚前對于彼此的相貌、脾氣、品xìng也是一無所知,都是先入洞房,后生情愫,其中不乏彼此深愛,白頭偕老的,做公主的找的男人也不會都那么不堪。 不過由于公主的身份,做丈夫的很少敢調(diào)笑親熱,再加上一年難得相見兩回的現(xiàn)實,公主和駙馬能夠幸福恩愛的概率確實是最少的。她們的婚姻是最牢固的,無論富貴貧窮,分離多久,始終是一夫一妻,一個侍妾都不會有,從這個角度來說,她們的婚姻是最幸福、最美滿的,感情也應(yīng)該是最真摯的。但是她們真的幸福嗎? 永福公主忽然沒了興致,也不再關(guān)心要把自已嫁給什么人。公主,多么高貴的身份,自她出生那一刻起,所享受的,就是天下所有少女夢寐以求的尊榮。她得到了別的女人永遠(yuǎn)也不可能得到的東西,那么自然也要有所失去。 “我們走吧”,永福公主意興索然地道。 “好!我們?nèi)ネ魄菩諚畹母闶裁窗褢?,他的妻子不是早封了一品誥命了么,怎么又來了個什么文心?我才不信她比得過jiejie”。 建昌侯一聽叫苦不迭,連忙迎上前道:“我的公主殿下,咱還是早些回去吧,楊凌納妾也好,娶妻也罷,哪有公主登門道賀的,與禮不合呀”。 永淳公主笑顏如花地道:“國舅,誰說公主登門啦?要去道賀的是你,可不是我們”。 “看楊凌娶妻?”永福心中忽然變的更加不愉快了,她一拂袖子,發(fā)脾氣道:“秀亭,你不回去便自已去國公府吧,我回宮了!” 纖長的十指悄然握緊了,指尖扎的掌心生疼:這是我的終身大事,一輩子的幸福,就這樣任人擺布?我該怎么辦?我一定要想個辦法才行。 永福公主一邊走,一邊暗暗下定決心劉瑾逾矩坐了十六人抬的大轎登上西山內(nèi)廠,前呼后擁的存心給剛剛做上內(nèi)廠廠督的吳杰一個下馬威,只可惜他這譜兒白擺了,吳杰根本沒有什么威風(fēng),見了他畢恭畢敬。內(nèi)廠的花名冊、內(nèi)廠和皇親國戚一起做生意的契約,要什么給什么,全都準(zhǔn)備的齊齊全全,讓你一點毛病都看不出來。 劉瑾從司禮監(jiān)帶來的幾個親信,被劉瑾當(dāng)場安插進(jìn)內(nèi)廠,把持了幾個最重要的位置,吳杰不但根本沒有反對,還率領(lǐng)眾檔頭舉行了隆重的歡迎儀式,請各位新任檔頭、千戶、貼刑官發(fā)表就職演說,那副殷勤勁兒鬧的劉瑾都不好意了。 唉!天下人趨炎附勢,誰不替自已的前程著想呢?楊凌下了臺,人剛走茶就涼了,原以為收服吳杰得大大費一番功夫,想不到表面看來對他忠心耿耿的吳杰,竟然是第一個背叛他的,真是令人齒冷、令人心寒吶。這陣兒,劉瑾反倒同情起他的老對手楊凌了。 劉瑾本不是那么輕易相信別人的人,可是吳杰的行動在那兒擺著,話可以假,事卻做不得假。內(nèi)廠的花名冊厚厚的兩大摞,那東西不可能是偽造的,他安插的人只要一調(diào)動人手就知道真假了,吳杰不是新丁,不想交的話大可拖延敷衍,交個假的花名冊那就是授人把柄。 和皇親國戚們簽訂的生意分成契約和投資入股證明也不可能造假,有各方的印信簽押。他安插的人手,吳杰也全部安排下去,令原來的官員交給印綬,參拜新官,對各部司的差使介紹的極其詳盡,巴不得他們立刻上任。 后吳杰更是主動提出自已身子不好,一到冬天就會哮喘,求劉公公準(zhǔn)假休息兩個月,這樣表態(tài)等于把內(nèi)廠拱手奉上,全部權(quán)力都交到他手上了,劉瑾大喜,立即準(zhǔn)了吳杰告假,并假惺惺地好言安撫一番。 等到劉瑾在吳杰的陪同下走出內(nèi)廠大門時,已時繁星滿天。站在半山腰上,凜冽的寒風(fēng)吹的衣袍獵獵直響,劉瑾望著山下,得志意滿地一笑,大有天下在手、江山我有的豪邁之氣。 劉瑾矜持地端著玉帶,在內(nèi)廠新老兩派數(shù)十位檔頭、千戶、百戶等官員的陪同下,向山下眺望片刻,忽然指著一處燈火通明處說道:“那是威國公府吧?呵呵,咱們這位公爺少年得志,這氣派還就是不一樣,這么大座園子,天天弄的燈火通明,就是咱家府上,也不敢這么奢耗呀”。 吳杰恭聲道:“劉公,國公的俸祿也禁不起這么浪費的,今兒威國公府這么熱鬧,是因為楊大人又娶了一位夫人,今天是過門兒的好rì子”。 “嗯?娶媳婦兒?”劉瑾一怔,這楊凌還真是看得開呀,一點都不知道愁,我這兒抄了他的老底,他在那兒還開開心心地娶媳婦兒。 劉瑾抄起袖子,笑吟吟地道:“楊公爺這是官場失啊啊,官場得意,情場也得意呀,噯,吳大人,你也算是他的老部下,怎么沒登門道賀呀?” 吳杰陪笑道:“今兒聽說劉公公要來,卑職豈敢離開半步,公事要緊嘛,威國公那兒,卑職著人送了份禮,盡了心意就是了”。 “哈哈哈”,劉瑾大悅,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地道:“老吳啊,你是內(nèi)廠的老人了,現(xiàn)在又身為內(nèi)廠廠督,也算是實至名歸吧,以后好好跟著咱家干,咱家是不會虧待你的,???” “多謝劉公公栽培,吳杰唯劉公馬首是瞻”。 “嗯嗯,好,好”,劉瑾用手絹兒捂著嘴笑道:“楊國公今兒小登科,比咱們交辦內(nèi)廠差使可忙多了,咱家就不去攙和了,把轎子順過來,馬上回城”。 眾官員齊齊俯身:“恭送公公回城”。 劉瑾沒有言語,哈腰進(jìn)了轎子,大轎輕輕一起,順著修整平坦的寬闊山向山下走去。劉瑾掀開轎簾,盯著山下那點點燈光,然后慢慢看向遠(yuǎn)方如墨的夜然,半晌才輕輕地嘆了口氣:放眼天下,再無敵手,英雄寂寞呀! 高老莊威國公府,燈火亮如白晝。 初冬,夜寒襲人,可是楊府卻熱火朝天,府里添丁進(jìn)口,新增了不少的丫環(huán)下人,而且楊凌晉封國公之后,原來的親兵搖身一變成了國公府的家將,常住在府中,所以前院后院的十分熱鬧。 楊凌沒有大cāo大辦,甚至除了至親好友,朝中百官一個也沒延請,不過流水席擺的并不少,殺豬宰羊闔府盡歡。 原來高府的家丁、丫環(huán)們最是開心,大小姐重新回到府里,而且是堂堂正正的國公夫人,單是這一樁,就令這些因為小姐被退婚而耿耿于懷的家仆們揚眉吐氣了:舉人?你就是舉上天,和國公爺還差著八竿子的距離呢,我家小姐現(xiàn)在可是堂堂威國公的夫人,你那點兒功名,見了我們小姐得跪下叩頭! 已經(jīng)拜過了天地,新娘子被攙回了洞房,楊凌和楊慎、韓威、楊云龍等幾人在前廳飲宴盡歡后,將他們送出了府門。 走到后院月亮門,楊凌微微地停了停,老管家笑瞇瞇地迎上來,躬身道:“老爺,可是不勝酒力?要不要找兩個人扶您進(jìn)去?” “嗯?不用,不用”,優(yōu)生優(yōu)育的道理楊大官人還是懂的,為了下一代的健康,他只喝了幾杯度數(shù)最低的米酒而已,怎肯真的酩酊大醉,辜負(fù)了洞房大好chūn光。 楊凌擺擺手,舉步向內(nèi)宅走去,幾個打扮的煥然一新的侍婢笑盈盈地迎上來,一一襝衽施禮,楊凌發(fā)覺她們的笑容都有點怪異:奇怪,老爺我又不是個初哥兒,怎么笑的這么古怪,象是在調(diào)侃我一樣? 楊凌剛到了花廳,韓幼娘就迎了上來,學(xué)著男人作了作揖,滿臉討好的笑容道:“相公好”。 楊凌莫名其妙,下意識地也拱了拱手:“幼娘,這是什么禮節(jié)”。 韓幼娘吃地一笑,臉蛋兒有些紅了,她的眼神閃爍著,躲避著楊凌追詢的目光,說道:“文心jiejie在房里,一仙和玉兒、雪兒陪著呢,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不關(guān)我的事,相公晚安”。 韓幼娘紅著臉一溜煙兒跑了,楊凌喚之不及,更如丈二金剛,摸不著一點頭緒。 鬧洞房?這個念頭一下子掠過心頭,楊凌釋然笑了:“還是幼娘疼我,不舍得作弄我,心里過意不去,還偷偷點醒我。哈哈,不就是幾個小丫頭么?除了一仙,還都是我的侍妾,她們敢怎么跟我鬧呀,鬧洞房的花樣我見的多了,我就去領(lǐng)教領(lǐng)教”。 楊凌大步走到高文心房門前,擺手摒退守在門口的四個丫環(huán),一進(jìn)門兒就雙眼一亮,癡癡地挪不開步子了。高文心坐在喜床上,一身鳳冠霞帔,正和唐一仙幾個人說著話兒。 高文心的蓋頭竟然自已摘了,額前的珠簾也被掛到鳳冠的兩邊,在一身喜衣鳳冠的襯托下,露出一張嬌美可人的容顏。 雙眸蕩漾晶瑩的光彩,顧盼生姿,唇邊盈盈的甜美笑意令他心跳加速??吹剿麃砹耍呶男幕胖s快要找蓋頭把臉再蓋起來,卻被唐一仙一把搶走,然后笑嘻嘻地向楊凌走過來:“恭喜大哥洞房花燭,嬌妻進(jìn)門”。 “哈哈,一仙吶,呃你們幾個還不去睡么?天sè很晚了”。 雪里梅嬌聲笑道:“老爺,哪有新郎倌兒自已往外攆賀的,我們守在這兒,可是等著為文心jiejie討個公道呢?!?/br> “討公道?”入洞房有什么公道不公道的呀,那是人道。再說了,這種事也不好說男人占女人便宜好不好?公道不公道,自有天知道。 要不是唐一仙也在房里,礙著她不好開口,楊凌對著自已的妻妾,免不了要胡說八道一番,講講他的歪理了。 “老爺,您說文心jiejie初到咱家,本是一個侍婢,沒理由為您擔(dān)當(dāng)??墒抢蠣敱蝗苏_陷上了法場,文心姐全身縞素去攔法場,這份情意重不重?”玉姐兒嫣然笑道。 楊凌頓了一頓,深情地看了高文心一言,長長一揖“文心深情厚意,相公銘記在心,沒齒不忘”。 高文心臉蛋兒嫣紅,手指捻著艷紅的嫁衣裾邊,咬著唇兒沒有說話,只用那雙含情脈脈的眸子溜了他一眼,溜的楊凌一陣心跳。 “大哥,你下江南,無論水里火里,文心jiejie盡心服侍,不離左右,為你醫(yī)治宿疾,楊門有后,全賴文心jiejie一雙妙手,你說這份恩德大不大?”唐一仙也說道。 楊凌又是一揖,笑道:“大,大,文心施針療疾,楊凌永世不敢或忘?!?/br> 雪里梅道:“老爺,驚聞你在四川出了事,文心jiejie捧著你的靈牌上門兒,不顧旁人恥笑,只求一個侍婢身份,為老爺守節(jié)終老,你不感動?” 楊凌長嘆一聲,說道:“楊凌鞠躬盡瘁,死而后已罷了”。 玉姐兒吃地一笑,說道:“哪有那么嚴(yán)重,只是文心jiejie對老爺情深意重,有恩有德,你們還早就早就兩情相悅,卻推三阻四,一直不肯讓文心jiejie過門兒,我們姐妹都看不過去了。老爺離京前親口和文心jiejie打的賭,說是若平安回京,就怎么來著?” “啊!”楊凌恍然大悟,驚訝地瞪大眼睛,說道:“你們你們不會真的要老爺我我穿上大紅嫁衣,來個男嫁女婚吧?” 高文心這時也開了口:“三位meimei,莫莫難為了老爺”。 “嘻嘻,才剛過門兒,就心疼起相公來了?”唐一仙笑嘻嘻地嘲笑她一番,硬把她拉起來,站到楊凌對面,笑道:“大哥,我們姐妹給你留面子,在外堂、外人面前不難為你,現(xiàn)在都是一家人,你也不要氣了,把你的狀元袍和文心jiejie換一換,讓我們‘高老爺’給凌夫人揭了蓋頭,你再給自家‘相公’奉上一杯茶,飲了合巹酒,我們就不浪費你的**時光了”。 雪里梅和玉堂chūn拍手大笑,沖上來就要幫著給他換衣服,楊凌啼笑皆非,連聲道:“噯,太胡鬧了,我我是國公爺呀,我是你們相公,我再鬧家法侍候”。 唐一仙忽地雙眼發(fā)亮,一拍巴掌道:“對呀,怎么忘了楊氏家法?這個也要加上”。 楊凌和高文心都嚇了一跳,齊聲道:“不必了吧?” “要的,要的,要是看不到,我會很難過”,高文心臉紅似火,偏偏眼里有股子躍躍yù試的味道,看的楊凌心驚rou跳。他心中忽地想起一事,不由拍掌道:“姻緣天注定,難道命中一切早有了安排?哈哈,我想起來了,文心早就對我行過家法了,我的屁股她打過,打的很用力,哈哈,不用再打了”。 “嗯?”三雙狐疑的眼神兒在他們身上看來看去,楊凌臉皮厚不當(dāng)回事,高文心卻窘的恨不得找條地縫兒鉆進(jìn)去。唐一仙恍然道:“好呀,原來你們果然早就哼哼,文心jiejie也不老實,脫!脫!脫!快換衣服”。 想起舊事,高文心滿心的甜蜜,一雙盈盈雙眸悄然望向楊凌,恰恰迎上他灼熱的目光,兩人相識以來的點點滴滴絲絲甜甜的從心坎里悄悄滲了出來,滲入了五臟六腑,滲入了四肢百骸,就象淳濃的老酒,讓高文心手腳都軟了,任由雪里梅和玉姐兒七手八腳地給她脫著嫁衣。 艷紅的嫁衣,長長的裙擺,鳳冠上滿是珠玉,五彩的霞披,明月般的珠子點綴著。嬌美若仙的面龐,鳳冠被除下,一頭青絲瀑布般瀉下,憑添幾分柔媚。 燭影搖紅,映得那臉蛋兒更象是涂抹上一層胭脂,萬千風(fēng)情,眉目盈盈。在兩人相望的目光下,兩人的衣著很快地?fù)Q了樣兒。新娘子變成了俏郎君,可是新郎倌兒英氣勃勃,穿戴上鳳冠霞帔,卻顯得不倫不類。 這一來不但唐一仙三人笑的直不起腰來,就連高文心也掩口偷笑,楊凌被幾個人七手八腳地按在床邊,又蒙上了紅蓋頭,陡聽一個sèyínyín的粗獷大漢笑道:“嘿嘿嘿,小娘子,不要害羞,讓爺給你把蓋頭揭下來”。 這一下把楊凌嚇了一大跳,驚得他慌忙扯下蓋頭,一看見唐一仙調(diào)皮的眼神,才省起這位姑娘是個口技專家。雪里梅不依地又給他重新蓋好紅蓋頭,讓高文心親手揭下來,還故作輕薄地用手指勾起楊凌的下巴,只是唐一仙惟妙惟肖地說了三遍,高文心還是羞羞答答地說不出‘娘子,陪相公喝一杯合巹酒’的話來。 倒是楊凌急了,主動說道:“相公,請寬坐,讓奴家給您奉杯茶,先解解渴”。 笑的直嗆的唐一仙立即取過一杯涼茶,遞到楊凌手里,那邊雪里梅和玉堂chūn把忸忸怩怩的高文心推到椅上坐了,還抬起腿讓她擺成二郎腿的姿勢。 楊凌無奈,只想快點打開三個小搗蛋出去,他硬著頭皮走過去,直挺挺地把茶往前一遞,高文心剛要接,唐一仙已攔住了道:“哪有這樣奉茶的?玉姐兒,當(dāng)初你是怎么給老爺奉茶的,好好教教咱們新娘子”。 玉堂chūn一呆:“我當(dāng)初奉茶了?好象好象老爺一進(jìn)屋,就抱著我上床了。倒是有一次,他把一杯茶放在人家的屁股尖上,顫巍巍的,害得人家怕淋濕了床,趴在那兒一動也不敢動,任他隨意輕薄”。 想起自已的閨中情事,玉堂chūn也不禁臊紅了臉,她會唱戲,扮個給老爺奉茶的動作有什么難的,當(dāng)下玉堂chūn蓮步輕移,走到高文心面前,裊裊依依地拜了下去,俏臉朝著側(cè)下,雙手高舉過頂,嬌聲道:“老爺辛苦,奴家給老爺奉茶”。 “看到了么?就這么來,快快快”。 這個說說也罷了,真的做這么娘娘們們的動作呀?玉姐兒做出來千嬌百媚,我個大老爺們做出這動作,那是什么鬼樣子呀? 不敢向鬧洞房的唐一仙抗議,楊凌便威脅起高文心來:“娘子,真的要相公這樣奉茶么?” “我我”,高文心慌了,趕忙看向唐一仙、雪里梅。 “要!要!要!”三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家伙立即答道。 “哼哼!好,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相公拜就拜了,受相公如此大禮,方主,后果自負(fù)”。 他這么當(dāng)眾一威脅,反倒激起了高文心的傲氣,她立即挺直了腰,挑釁地瞟了楊凌一眼,下巴微微翹起,擺著架子等著他奉茶了。 楊國公‘含羞帶怯’地奉了茶,又在高文心主導(dǎo)下飲了一杯合巹酒,三位姑娘歡呼一聲,這才沖出門去,雪里梅跑到一半兒又嗖地沖了回來,拉著門環(huán)探頭進(jìn)來笑嘻嘻地道:“jiejie,今晚老爺火氣很大,嗯嗯,火氣很大,文心jiejie自求多福吧,哈哈哈哈”。 猖狂的笑聲被羞急的高文心一把掩起的房門擋在了外邊,她忐忑地轉(zhuǎn)過頭來,一眼瞧見楊凌已經(jīng)急吼吼地開始脫衣服了,動作急了點兒,還差點兒被裙帶給絆了個跟頭。 高文心忍不住“吃”地一笑,臉上頓時泛起兩朵桃花房子里很靜、很靜,兩個人,一身小衣穿的整整齊齊,隔著半尺遠(yuǎn)靜靜地躺在床上。紅紅的一盆炭火燒的正旺,紅紅的光映著他們的身子。 高文心的頭微微動了一動,怯怯地道:“相公?” “唔?” “咱咱們睡了吧”。 “嗯,正在睡呀”。 “我我是說,相公生氣了么?仙兒她們只是開個玩笑,你你莫見怪” “我沒生氣呀”,楊凌眨了眨眼,嘴角露出一絲狡黠的笑意:“今晚我是新娘子,你才是新郎倌兒,要怎么睡得你說了算呀,我沒意見”。 高文心聽了又氣又羞:“我一個女孩子家,你你要我怎么辦嘛?” 又靜了許久,高文心的呼吸越來越急促,楊凌覺得逗弄的也夠了,不忍再讓佳人為難,辜負(fù)了大好**,正要轉(zhuǎn)過身去,忽然腳被碰了一下,一只光滑、柔膩的小腳丫輕輕地靠了過來,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貼著他的小腿兒滑動了一下。 楊凌差點兒沒笑出聲來,這丫頭還真要主動挑逗,行使‘丈夫’職責(zé)不成,可是高文心只碰了他一下就沒了動靜,片刻功夫一只小手又悄悄摸了過來,拉了拉他的手,柔柔輕輕地喚道:“相公”。 楊凌轉(zhuǎn)頭望去,高文心滿面羞怯,嗓音柔柔地道:“相公,人家知錯了,愿愿受相公責(zé)罰”,她可憐巴巴地道:“男男人的事,人家人家做不來”。 楊凌被她的可愛表情逗的哈哈大笑,高文心已羞得掩住了發(fā)燙的臉龐。忽然,那雙手被輕輕掰開了,她看到一雙黑黑的、亮亮的眸子,然后那雙充滿了征服yù望的雙眸逼近過來,櫻唇被緊緊地吮住。 高文心腦了“轟”得一下一片空白,嬌軀一下子繃得緊緊地,緊跟著就完全癱軟下來。楊凌靈活的舌頭頂開了她緊閉的牙關(guān),捕捉到了那嫩滑的香舌,用力一吸,文心只覺得整個魂兒都被他吸得飄了起來,空蕩蕩的不知身在何處。 楊凌的手探到了她柔軟的腰肢下,自已往回一躺,把高文心的身子抱起來壓在了自已身上。高文心的身子苗條修長,肩背十分單薄,此刻只著絲質(zhì)透明的小衣,更掩不住體態(tài)婀娜,她的臀形相當(dāng)渾圓飽滿,rǔ白sè綢緞褻褲緊繃在身上,就連臀溝、腰后小小的兩洼微陷都看得一清二楚,被火光一映,透出誘人的rousè.圓滾滾的臀丘仿佛是纖腰下接了一只熟透的水蜜桃,薄皮yù裂,香艷yù滴。 幼娘、玉兒、雪兒,甚至嫵媚天生的馬憐兒,年紀(jì)都尚幼小,美則美矣,卻表現(xiàn)不出那種成熟女子的神韻。高文心卻已是身心成熟的女兒家,高聳的酥胸,即使是躺在床上,也難掩那動人的曲線,腰肢偏又盈盈一握,仿佛隨時都會折斷似的。平坦的小腹上一個美妙的小漩渦,俏皮,靈動。 美的是那一雙蓮足,楊凌在江南時便曾替文心濯足,早知她的腳形甚美,直有做美腳模特的潛力,此時映著盆中碳火,紅紅的光,熱熱的火,那一雙**的雪足有如一對天然雕飾的紅玉,粉粉膩膩、剔透晶瑩。 輕輕抬起她的小腿,高文心立刻羞澀地扯過錦衾遮住了傲人的身材,獨留下一雙美足在外邊,玉趾微蜷,和足弓一起構(gòu)成一條完美的曲線,纖秀優(yōu)美的好像能把人的魂兒勾走。 楊凌情不自禁,拇指在腳緣輕輕撫摸捧。高文心只覺雙腿又酥又癢,下意識地想縮回腳來,卻沒能掙脫,一絲酥酥麻麻的感覺從腳趾沿著修長的大腿一直延伸上去,讓她的心尖兒都跟著顫了起來。 被楊凌愛撫親吻的暈淘淘的高文心迷迷糊糊地,小衣、褻褲、訶子一件件不翼而飛,瑩瑩膩膩、雪白粉嫩的嬌軀剛剛呈露出來,一抹圓潤如水的動人曲線還不及細(xì)看,高文心已嚶嚀一聲,紅著臉緊緊摟住了他,彼此裸身交迭。 高文心嬌喘吁吁地躺在楊凌身下,臉兒guntang,呼吸也guntang,腴嫩豐盈的雙rǔ被楊凌**的胸膛一陣研磨,迅速堅挺起來,酥胸高聳,彈xìng十足,觸膚卻滑膩如泉水一潤。 她濕潤的眼波朦朧如海,含羞呢喃著:“相公……相公,人家人家心里很是歡喜”。 幽幽的女兒香彌漫開來,她溫文含蓄的矜持,遠(yuǎn)比放蕩yín冶更加誘人,楊凌心中一熱,緊緊攬住了她柔若無骨的身子,雄勃有力的堅挺抵住了她那一痕濕膩柔軟。 錦帳輕搖,簾籠上一對兒戲水的鴛鴦好似活了一般,垂絡(luò)的幔帳律動如水,就如那鴛鴦?chuàng)軇拥那迩搴啓圾x枕,雙雙交眠。顛鸞倒鳳,千般萬般。楊凌是急水里撐篙好手段,高文心就好象浪尖上起伏不定一葉船。 這一夜風(fēng)流陣仗,楊凌現(xiàn)在的身子骨可遠(yuǎn)非當(dāng)年,可憐了高文心剛剛破瓜,哪經(jīng)得他風(fēng)驟雨狂,高文心又痛又美,yù死yù仙,直到哀哀求告,楊凌才盡興罷手,夫妻倆交頸而眠。 天光大亮了,習(xí)慣早起的楊凌一夜酣暢淋漓,今天倒底睡過了時辰。他長長舒了口氣,抻了個懶腰,轉(zhuǎn)眼兒一瞧,高文心居然早早起了,坐在妝臺前正仔細(xì)地梳理容妝。 容光煥光,明艷照人。只一眼瞧去,楊凌心里涌起的就是這樣的感覺。昨夜龍jīng虎猛的人現(xiàn)在還賴在床上,倒是那個嬌喘吁吁、不斷討?zhàn)埖呐臃炊鴍īng神奕奕,這風(fēng)流仗到底誰打贏了,還真的是說不清。 “相公醒了”,高文心梳發(fā)的手停住了,雖然已做了夫妻,面上還是難掩羞澀,她紅著臉蛋兒放下玉梳道:“妾服侍相公著衣,一會兒下人就要促請用膳了”。 “啊~~啊啊~~”,楊凌打了個大哈欠,說道:“你去吃吧,我還得再睡一會兒”。 “???”高文心一聽傻眼了,慌忙趕到床邊道:“相公,快起床吧,一會兒你你不起來,我我怎么辦吶?國公府上上下下現(xiàn)在幾百口子人都在那兒看著,人家可沒臉見人啦”。 楊凌含含糊糊地道:“不要,好累,又困又累,早飯不吃了,嗯吩咐下去,就說‘諸王館’今兒我也去不成了”。 “天吶!那我得被人傳成什么樣兒???以后這個門口兒我都不敢出了,新媳婦過門兒頭一夜,把相公纏得,我的名字還不傳遍九城呀” 高文心哭喪著臉搖他的胳膊,連哄帶勸地道:“老爺,我的大老爺,好老爺,您老人家快起來吧,拜托拜托,文心求您啦”。 楊凌強忍著笑,故意一轉(zhuǎn)身,把被騎在身上,扯著長音兒道:“老爺起不來啦,昨兒學(xué)女人蹲福獻(xiàn)茶,把腰扭了”。 “喲,感情相公故意整我來著,大男人家,怎么這么小心眼兒?”高文心氣鼓鼓地在他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嘟著小嘴兒生了會子悶氣,又陪著笑臉哀求道:“人家人家知道錯啦,大老爺快快起身,人家端茶謝罪還不成么?” “哼哼,女人吶,三天不打就上房揭瓦,真以為老爺那么好說話,收拾不了你?我今天賴著不起床,看誰被人家笑話,嘿嘿,和我斗?小丫頭片子!” 楊凌得意洋洋地正想再難為難為她,隔老遠(yuǎn)傳進(jìn)一個特大號的大嗓門:“小丫頭片子,你給俺出來,有本事一輩子你別出后院門兒”。 這是劉大棒槌的聲音,楊凌一骨碌爬起來,支愣著耳朵一聽,隱約有人說話,好象在訓(xùn)斥劉大棒槌,隨后劉大棒槌又扯著嗓子叫起來:“俺俺的衣服!俺衣服上全是窟窿,乞丐都沒這么慘的,小丫頭片子,你出來,國公爺,小的冤枉,您要給俺作主哇”。 這什么亂七八糟的,出什么事了? 楊凌一掀被子,一個鯉魚打挺躍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