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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也不是這樣的,云老師的聲音好像有點啞,挺疲憊的樣子。 他瞇起眼睛看向講臺,看不太清楚云老師的臉色,但是她頭頂上的倒計時卻一清二楚地映入眼簾。 六個月零三天。 寧樂言一愣。 他仔細地看了好一會兒,終于確認自己沒有看錯,云老師的生命只剩下最后半年了。 云老師的倒計時也是白色的,和余久那刺眼的鮮紅色天差地別,和別人那種亮晶晶又閃閃發(fā)光的樣子也不太一樣,這種白光很溫柔,一點都不晃眼,甚至還說得上是有一點點黯淡。 寧樂言不知道該做什么反應(yīng),應(yīng)該是有一點難過的,云老師是他很喜歡的一位老師,明明之前上課的時候身體看起來都很健康,前兩節(jié)課還能跟他們一起玩游戲,寧樂言還想著以后的學(xué)生也會很喜歡她來著,結(jié)果能看到倒計時后再來看云老師——怎么只剩下半年了? 云老師說了兩句話,低低咳嗽了幾聲,打開保溫杯喝了口水。 或許是寧樂言一直抬頭盯著講臺發(fā)愣的樣子引起了余久的注意,總之余久忽然扭頭看了他一眼,然后若有所思地也把視線投向了講臺上的云老師。 余久其實有一點點近視,寧樂言也是最近才發(fā)現(xiàn)的。他寫字的時候會戴眼鏡,這會兒就戴著一副細框眼鏡,很適合他,整個人的好看程度簡直更上一個臺階。 他也盯著云老師看了一會兒,忽然低聲對寧樂言說:“云老師的臉色很差,好像很不舒服。” 寧樂言心想那當然了,只剩下半年的生命了。 隨即他又看了看余久的倒計時,只覺得心情更加復(fù)雜:你剩下的時間比云老師還少得多呢,你又到底是怎么回事,云老師以前說的認真快樂生活你都聽到狗肚子里去了嗎。 也有不少學(xué)生都看出了云老師狀態(tài)不好,有人問她是不是身體不太舒服,是不是生病了,要不要去休息,并表示他們可以自習(xí),不會翹課,大部分學(xué)生都表示同意。 但云老師沒有離開,也不說自己怎么了,她只是一如既往地笑著擺了擺手,布置下了這節(jié)課的任務(wù)。 “我給大家上課也有快半個學(xué)期了,該給大家布置任務(wù)了。”云老師慢悠悠道,“大家都知道,我的課只要在學(xué)期最后完成一個任務(wù),就算正式結(jié)課了。這個任務(wù)有點復(fù)雜,我需要大家去做個訪談?wù){(diào)查?!?/br> 她又咳嗽幾聲,喝了口水繼續(xù)道:“隨便找多少人,找誰都可以,訪談的內(nèi)容也只有一個:生命有什么意義。” 教室里響起嗡嗡嗡的議論聲來,云老師并不在意,靜靜地等了一會兒,等到大家慢慢又安靜下去,才接著說:“我知道這個命題很抽象、也很無趣,但還是希望大家能夠認真完成,這是我們整個學(xué)期唯一需要完成的事情。這個問題沒有標準答案,任何說法都是有道理的,我需要大家在做完訪談?wù){(diào)查后,把交談過的人給出的答案記錄下來?!?/br> 她笑了笑:“然后交給我你們自己的答案。沒有字數(shù)限制,想寫什么、寫多少都可以。但一定要認真,我想聽到大家最真誠的想法。” 作者有話說: 我寫倒計時這篇文的時候一點都不卡誒,隔壁簡直卡得我頭禿,難道是因為這篇每章都廢話太多嗎(?) 第7章 cao場 云老師布置下這個任務(wù)之后,似乎是真的很累了,又重重地咳嗽了好幾聲,表示大家可以直接去自由活動了,當作已經(jīng)下課了也可以,接下來的課程里還會有別的活動,但大部分的時間都會空出來,讓學(xué)生去完成這個訪談任務(wù)。 和以往她一說自由活動就呼啦一下走完的情況不一樣,這一次走的人并不多,就稀稀拉拉離開了幾個,寧樂言還數(shù)了數(shù),沒上兩位數(shù)。 大部分學(xué)生依然留在教室里,倒也不算安靜,有人仔細寫作業(yè),也有人低聲和旁邊的同學(xué)朋友討論這個任務(wù)的事情。 生命有什么意義。 ——這個命題來得可真是巧得出奇,萬分合適。 寧樂言看了一眼余久頭頂?shù)牡褂嫊r,如是想。 我要是知道生命有什么意義,我立馬把那些內(nèi)容統(tǒng)統(tǒng)都灌到余久腦子里去,從早到晚二十四小時在他耳邊念,不信他一個字都聽不去,真想知道他會是什么反應(yīng)。 云老師實際上是心理學(xué)專業(yè)的老師,但這很顯然是個哲學(xué)命題,如果要認真回答,也太難了。 不知道有多少人會真的認真去做個訪問調(diào)查,按照正常的情況來看,大家對待選修課作業(yè)的態(tài)度不會相差很大,十有八九都去網(wǎng)上查,然后挑篇順眼的抄一抄,稍微在意一點點的可能會努力挑個偏的、沒什么人看的避免和其他人重復(fù),字數(shù)再寫多一點;更認真的一點可能會自己寫,但大概不會有人真的會去做什么訪問調(diào)查。 更何況云老師幾乎騰出了半個學(xué)期的時間,就為了讓他們?nèi)ネ瓿蛇@一個作業(yè),對于普通大學(xué)生來說,是天降假期也不為過,不知道有多少人會直接拖到學(xué)期最后、到時間底線了才匆匆忙忙寫一寫。 寧樂言原本也是這么打算的。 但他看著云老師頭上只剩半年的倒計時,又回頭看看余久那更夸張的、鮮紅刺眼只剩三天的倒計時,心里多少有一點愧疚,同時又忽然覺得,這說不定是個好時機。 他自己給不出什么好的答案,也想不明白“生命有什么有意義”這種高深的命題;余久是個聰明人,但他情況特殊,寧樂言知道如果是云老師問他,他可能會給出個很漂亮的答案,但如果是自己問他,他說不定會直接說:“生命有什么意義?沒有意義?!?/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