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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紫砂小碗,確實是李渡剛見江予舟時打碎的,那年江予舟剛到云城,李渡24歲。 其實事情說來也簡單,不過就是李渡見色起意,著急下去找江予舟時,一個不小心而已。 “你來的時候是秋天吧?!崩疃烧f。 “嗯,”江予舟點點頭,“九月底?!?/br> “那時候其實挺冷的了,”李渡頭微微仰著,從下巴到鎖骨處拉出很漂亮的弧線,“但我記得你穿的特別少?!?/br> “嗯,”江予舟問,“還有呢?” “那天陽光也特別好,”李渡語速很慢地說著,像是沉浸在了很久遠的回憶里,“應該是上午,但是光線很像下午四五點。” 江予舟安安靜靜聽著,李渡繼續(xù)說道,“你在樓下抽煙。” “然后呢?” “然后我就把杯子打碎了?!崩疃烧Z氣平平。 “……再然后呢?”江予舟追問。 李渡偏過頭跟他對視,眉頭輕輕皺了一下,很無辜地說,“沒了啊?!?/br> “這就……”江予舟想了想,還是有些不可思議地問,“沒了?” 李渡往后靠到沙發(fā)上,表情也有些不解,“其實,我原本也覺得這事兒我能一直記著,但是剛才這么說的時候,發(fā)現(xiàn)好像……” 江予舟打斷他,“好像忘了?” 他語氣有些危險,像是李渡如果要說忘了的話,他就會真的很生氣一樣。 可能是他的反應有些夸張,李渡也愣了一下,但很快又回過神來,“這倒沒有?!?/br> “但比這件事重要的事情太多了。” 李渡今年28歲,滿打滿算,也才和江予舟在一起四年,但可能江予舟身份太特殊,他們之間故事又太波折,導致李渡總覺得和江予舟已經在一起過了很久。 那個兵荒馬亂的早上,那種心臟撞擊胸腔的鈍痛,那些鄭重到不敢說出口的愛意,是他們一切關系的起點。 但那種強烈到驚心的感情,都被李渡看似輕描淡寫的話略過了。 對一個凡人來講,在生死面前,心動其實不再那么重要了。 江予舟沉默很久,將手從李渡指縫間抽出來,繞過他腰將人往自己這邊帶了帶,“下月初吧?!?/br> “下月初,我們去看看老周?!?/br> 27號是老周離開他們的日子。 李渡沒接他的話,自顧站起來往臥室走,“茶碗掉在地上的時候,我一眼都沒回頭看?!?/br> 那套茶碗是老太太留給他的,平時愛惜得很,江予舟從沒見他給誰用過,平時招待客人也都是用別的茶具。 “現(xiàn)在呢?”江予舟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后,試圖讓他興致高一點,故意問,“現(xiàn)在是茶碗重要還是我重要?” 李渡低笑一聲,但情緒仍舊不高,他仰躺到床上,微微瞇起眼睛看著江予舟,“你可以去砸一個茶碗看看?!?/br> 江予舟躺到他身邊,輕輕擁著他,“那年……” “嗯?”李渡閉上眼睛,給了個回應。 他抬手在江予舟頭上抓了抓,這幾年江予舟頭發(fā)一直沒留起來,仍然是短到能看到頭皮的寸頭,摸起來有些刺手。 江予舟瞇著眼睛,任由李渡不輕不重抓按著,半天才問,“那年我給你寫的信,怎么沒看?” 他沒有說什么信,但他只給李渡寫過一次信,因此篤定李渡知道他說的是什么。 李渡手下動作頓了頓,“不想看?!?/br> 江予舟鼻尖湊到李渡頸窩處,聲音悶悶地,“那要是我那時候沒回來呢?” 李渡又開始沉默,大概過了幾分鐘,他翻了個身背對著江予舟,“哥,我困了?!?/br> 他們沒再交談,屋里也一直沒有開燈,屋外雪似乎下得更大了,窗前那幾棵竹子被壓折了一支。 江予舟聽見斷枝落地的聲音,但因為雪很厚,只有很輕的一點動靜。 因此李渡那句含糊不清的話,還是沒有被這點動靜蓋過。 “那一生未免也太長了?!崩疃烧f。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