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頁
我和許諾吃喝玩樂,過得十分開心,倒是也抽空去看了看心理醫(yī)生,棕發(fā)的心理醫(yī)生和我聊了兩個小時,最后給出了一個“你狀態(tài)還不錯”的結(jié)論,只是他說完這句話后,又盯著我看,說:“如果你不敞開心扉,我是幫不上你什么忙的。” 我只笑了笑,并不想多說話,聊天的時間到了,他也只好放我離開。 我出了醫(yī)院,趙星的電話接踵而至。 我接了電話,就聽他說:“今天晚上有空么?” “沒空,”我邊說話,邊看著許諾捧著一束花,從不遠處向我走來,“我要陪我的情人?!?/br> “介意多一個我么?” “介意。” “好吧?!?/br> 趙星沉默了三秒鐘,在我想掛電話前,他說:“晚上可以抽空看看國內(nèi)的新聞?!?/br> “這還沒到二十一天?!?/br> “我想早點解決這個麻煩?!?/br> “麻煩?” “我想早點再見到你,崔明朗?!?/br> “哦?!?/br> “我知道你生了我的氣,也知道你會有些難過,也知道你對你的情人越來越上心?!?/br> “所以?” “你難過時,我也會難過,但在這件事上,我們倒有默契。” “你到底想說什么?” “我賺的錢,分你一半。” “我不缺錢。” “我想給你?!?/br> 趙星的語氣難得溫柔,我聽著心里卻沒什么波瀾。在國內(nèi)時,還沒有王珂這檔子事的時候,我就想和他分割開,出國后發(fā)生了這么多事,他想用錢哄我,豈不是天方夜譚。 所以我說:“不用?!?/br> “婚內(nèi)財產(chǎn),不管怎么算也有你一半的?!壁w星像是很怕我掛電話似的,又急著說了句,“凈賺了二十個億?!?/br> “那恭喜,沒什么事的話,我掛了?!?/br> “王珂詛咒我。” “嗯?” “他詛咒我,永遠得不到我想要的人。” “你不是會信這個的人?!?/br> 也不是會把這種事說給我聽的人。 “的確。” “嗯。” “崔明朗,我剛剛睡了個午覺。” “……” “夢里我失去你了,還好是個白日夢?!?/br> “……” 我什么都沒說,我不想騙他,不想提醒他,那不會是夢。 我掛斷了電話,將手機調(diào)成靜音,伸出雙手,抱住了許諾。 他回抱住了我,輕聲問我:“你又難過了?” 我實話實說:“沒有?!?/br> “那你?” “想抱你罷了。” - 我和許諾去聽了一場音樂會,我對音樂會不太感冒,但許諾喜歡這個,我們從劇院出來等車,許諾偷偷親了我,我瞥了他一眼,沒說話。 他握著我的手,說:“明年還來這里玩,好不好?” 我想了想,說:“好。” 許諾的體力不如我,上了車之后,就靠著車座睡著了,我實在無聊,就把自己的手機拿了出來,然后一點也不意外地發(fā)現(xiàn),鎖屏上有一個來自趙星的未接來電。 他也只會打一個,確保我知道他在找我,不會受情緒影響,打很多個。 我將未接來電劃開,點開了國內(nèi)的社交軟件,在熱門第一發(fā)現(xiàn)了趙星想分享給我的新聞——一位王姓的重量級領(lǐng)導(dǎo)被批捕。 這事分明是趙星干的,但趙星和他的集團卻被摘得干干凈凈,我搜索了一下關(guān)鍵詞,發(fā)現(xiàn)連他們合作的這個項目,都不再有“合作”之類的字眼,趙星獨吞了全部的利益,代價是傷害了那個和我年輕時很像的男孩。 他倒是夠心狠,他倒是真舍得。 我沒有爛好心的習(xí)慣,也不會有唇亡齒寒的錯覺。 我只是突然發(fā)現(xiàn),趙星也在變——那個傻乎乎任由我欺負的小孩子,悄無聲息地變成了欺負別人的大資本家,手段過于兇殘,讓我也生出了幾分忌憚。 我退出了那個軟件,手機里進了一條消息,發(fā)信人是趙星,像是在卡著點。 我輕點開,發(fā)現(xiàn)他在說:“我在你的酒店等你。” 我回了一句:“大堂?” “你房間里,我們有合法的結(jié)婚證?!?/br> “你要和我們一起玩三人行?” “你舍得讓我上許諾的話,也行?!?/br> 我剛想回,有什么舍不得的,手指壓在屏幕上,才反應(yīng)過來,我是真的有點舍不得。 我的確花心多情,也的確隨心所欲。 我是個玩咖,但人渣還不到位。 許諾這些天對我不錯,我也不太想讓他傷心。 但叫我為了許諾去趕走趙星,我也做不到,說句真的,現(xiàn)在拿兩把槍,一把槍指著趙星,一把槍指著許諾,兩個人只能活一個,我還是會毫不猶豫地說,我選趙星。 所以我等許諾醒了,和他說:“我額外給你開了個房間,你今晚去那邊睡?!?/br> 許諾抿直了嘴唇,竟然有幾分不高興,他說:“是新歡還是舊愛?” 他既然追問了,我也不想騙他,干脆利落地告訴了他答案:“是趙星。” “他總是讓你難過。”許諾用很輕的聲音抱怨。 “我也總是讓他難過。”我的記性還好,倒也沒忘了我在國內(nèi)做的那些隨心所欲的事。 “或許是我偏愛你,你做什么,我都不覺得過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