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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置可否地回了句:“嗯?” 他說:“快收尾了?!?/br> 我慢吞吞地回他:“人家只是喜歡你,你沒必要趕盡殺絕吧?!?/br> 他又露出了那種很微妙的,很真誠的,又很虛偽的笑容,他說:“我只是盡一個公民的義務(wù)?!?/br> 我沒問什么義務(wù),無非就是輔助官方查偷稅漏稅、查物品走私、查行賄受賄。 看來趙星和他們合作很不愉快——我倒沒那么自戀,以為趙星是為了幫我出氣,才會這么做,他也沒那么幼稚。 在商言商,商人只看利益。 我想了想,叮囑了一句:“小心一點,別被反咬進去?!?/br> “不會,”趙星露出了那種篤定的笑容,“你看連你,我都騙了過去?!?/br> 我無聲地嘆了口氣,說:“你不是騙過了我,你是真有點喜歡那個小少爺,只不過這點喜歡,不足以讓你改變主意。” 趙星很自然地翻過身,壓在了我的身上,我們的身體完美地契合在了一起,他的額頭貼著我的頭,親吻著我的嘴唇。 我任由他親我,睜著眼睛看他,可惜不太能看明白他眼底的情緒。 過了一會兒,他松開了我,用手掌撐起了一點上身,他說:“我愛的人只有你?!?/br> 他這話我聽了也就是聽了,連情緒的波動都沒有了,我說:“做人留一線,日后好相見,你看人小年輕那么喜歡你?!?/br> “他喜歡我的錢,而我為了錢,做不到留一線。” 趙星在我面前還算坦誠,他這話說出口,我也知道我沒必要勸什么了。 說到底,我也不是什么圣母,之所以多嘴這么幾句,不過是閑得無聊。 趙星人挺重的,我拍了拍他的臀部,說:“你下去吧。” 他非但不下去,還壓著我蹭了蹭,擦槍走火,兩個人都起了反應(yīng)。 他舔了舔我的臉頰,濕漉漉的,我干脆扯著他的頭發(fā),半強迫對方抬起頭。 我說:“你像是發(fā)情了。” 出于多年交往的情誼,我沒說出后面的“公狗”。 他說:“從你這兒汲取點力量?!?/br> 我松開了握著他頭發(fā)的手,扣著他的肩膀?qū)⑺麎涸谏硐?,我說:“你都三十多了?!?/br> ——以為自己是小年輕呢,還找人要什么力量? “四十多的你不也吃得下去?”趙星熟稔地勾住了我的身體,“崔明朗,多愛我一點吧。” 我沒說什么掃興的話,埋頭苦干了大半夜,等再睡醒的時候,趙星已經(jīng)離開了。 -- 趙星離開后的第五天,都靈的主流媒體報道了趙星的那個項目,視頻里,趙星和他的小情人并肩前行,邊走邊說話,氣氛和諧而曖昧,我饒有興致地欣賞了一會兒,手機響了一聲,低頭一看,是趙星他情人發(fā)來的電子郵件。 我不知道那位小少爺是怎么拿到我的郵箱,不過這些天總發(fā)些他和趙星的親密合影及動態(tài),我偶爾會回個表情或者單字,大部分時候是不理會的。 我點開郵件,發(fā)現(xiàn)這次的尺度有點大,順手轉(zhuǎn)發(fā)給了趙星,趙星的電話很快來了,他說:“你不要生氣,這件事我會處理好?!?/br> 我一邊吃意大利面,一邊回他:“我沒什么理由生氣,倒是你,為了賺錢,稱得上忍辱負重了。” 趙星沉默了一會兒,他說:“他未必是想讓你看我的裸照?!?/br> “所以?”我明知故問。 “你的活是真的不錯?!?/br> 趙星點到為止,我也換了個話題。 我說:“許諾要來了?!?/br> “不是還要半個月?” “他提前辦好了手續(xù)?!?/br> “你很開心?” “還好?!?/br> “我還有很多地方,想和你一起去?!?/br> 我挺想說“以后還有機會的”,話到了嘴邊,卻變成了“賺錢要緊”。 趙星回了我一句:“錢可以再賺,人比錢更重要?!?/br> 他也就是這么說說,趙星這個資本家,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難收手了。 我們又聊了一會兒,掛了電話,我才發(fā)現(xiàn)郵箱里又多了一條來自趙星小情人的消息。 他問我:“要不要出來喝杯咖啡。” 我權(quán)當沒看見這條消息。 -- 許諾到機場是凌晨三點,到我的酒店是凌晨五點,我提前告知了前臺他的信息,方便他辦理入住。我的睡眠質(zhì)量一直很好,所以醒來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許諾躺在了我的身邊,而我的手放在了他的胸口。 我打著哈欠,含糊地問他:“怎么不多睡一會兒?” 他捏了捏我的手腕,說:“你一邊做夢,一邊對我上下其手,我實在是睡不著?!?/br> “那我喊了誰的名字?”我直截了當?shù)貑査?/br> 他輕嘆了口氣,說:“你一直在叫,星星?!?/br> “哦?!蔽页聊藥酌腌?,說,“不難過?” “當?shù)谌呖傄械谌叩淖杂X,”許諾摸了摸我的頭發(fā),甚至是有點寵溺的,“你快樂就好了?!?/br> 第34章 “你這話聽著特別圣母。” 也特別不像是真心話。 這個世界上好人還是比較少的,我和許諾認識剛幾個月,我沒辦法判斷他是好人還是混蛋。 “你送了我一套房子,”許諾給了我一個很不一樣的答案,“你對我不錯,將心比心,我也要對你不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