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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哄小孩呢?”我快忍不住笑了。 “不,哄祖宗?!壁w星捏了捏我的腳指甲,說,“哄好你了,能不能……” “不能。”我收回了腳,懶懶散散地打了個哈欠,“趙星,我不吃軟的,甭想走懷柔路線。” “我要是走硬的呢?”趙星笑著問我。 我抬眼看他,說:“那就連兄弟都做不成。” 趙星用剛捏過我腳指甲的手指懟了懟我額頭,說:“捂不熱的混賬?!?/br> 我回罵了句:“說得跟你是什么純良少男似的,趙星星,你丫也心臟?!?/br> 罵完了,我準(zhǔn)備找紙巾擦臉,趙星遞來了一張,低眉順眼地,跟個小媳婦似的,說:“我給你擦擦?” 我接過了紙巾,擦了擦自己的額頭,看他的身影籠罩著我,莫名有點不痛快。 我不痛快,就得給他找點不痛快,我抬手拍了拍他的后腦勺,說:“讓我玩玩?” 他看我的眼神,像個想吃人的野獸似的。 我都做好他會說“誰陪你玩你找誰”的心理準(zhǔn)備了,但他還是低垂下頭,近乎溫順地從了我。 -- 我們傍晚才出發(fā)去溫泉山莊,趙星喊了助理開車,助理姓張,一副精英范兒,直男已婚有倆孩子,之所以介紹這么詳細(xì),是我問過趙星,怎么不把他拉床上,有事助理干,沒事干助理,趙星義正言辭地跟我說了張助理的情況,那意思就是,這人我不會碰,你也別惦記上。 趙星想太多了,張助理不是我的理想型。 我的理想型在遇到許諾之前很穩(wěn)定,都是趙星這一掛的。 想到許諾,我劃開了手機,發(fā)現(xiàn)許諾沒再給我發(fā)消息了,朋友圈倒是發(fā)了動態(tài)——人去游樂場玩了。 我戳開了他的窗口,問他:“和朋友一起出門玩了?” “自己玩,”他消息倒是回得很快,“你忙完了?” “沒忙完。” 我發(fā)了這條消息,想了想,直接抬起手機,湊近嘴邊,按下了語音錄音鍵,我說:“昨天我回我老公這兒了,我們一共滾了三次床單,兩葷一素,現(xiàn)在要去泡溫泉,估計明天下午回你那邊吧?!?/br> 錄完音,我直接松開了手,語音消息自動發(fā)送,趙星咳嗽了一聲,他說:“張助理還在?!?/br> “沒事兒,張助理聽不見?!?/br> 我睜眼說瞎話,趙星也不反駁,他低頭回了幾個消息,又問我:“你不要你那個情人了?” “他跟在我身邊,總要習(xí)慣這種事,”我滿不在乎地說,“受不了這種事,趁早散伙,受得了就做好心理準(zhǔn)備,我玩膩了他,總還會找新人。” “崔明朗?!壁w星貼著我耳垂低聲說話。 “干嘛?”我有點癢,但是沒躲。 “別離了,沒必要。”他的聲音微不可察,只有我能聽得到。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低聲說:“哥是為你好?!?/br> 第7章 “說什么混賬話,真為我好,還會這么做?”趙星含糊說了一句,我知道他是顧忌著張助理,不想讓我們的“家丑”外揚。 我也不想和他在車上討論這個話題了,這次離不了婚已經(jīng)成了定局,何必讓彼此都不高興。 我打了個哈欠,很自然地把身體靠在他身上,閉上雙眼,正準(zhǔn)備在車上補一覺,卻聽見“叮咚”一聲,大概率是許諾回消息了。 我也懶得睜眼睛,放柔語氣,喊趙星:“你看看我手機,如果是許諾回的消息,念給我聽聽?!?/br> “你以為你是皇帝,我是你身邊的太監(jiān)???是不是回頭得做個綠頭牌子,每天晚上問你,皇上今兒找哪個妃子侍寢???”趙星是用開玩笑的語氣說的,但我聽出來了,他生氣了。 問題是,他還不想和我離婚,他生氣了,還是會忍著的,那對我而言,他生氣沒生氣,其實沒什么本質(zhì)區(qū)別。 我一邊這么理智地分析著,一邊到底惦記著他和我親密無間的這幾十年,枕在他的肩膀上,摸著他的肚子說:“我好困……” 趙星沉默了一會兒,他伸手取走了我的手機,我的密碼他都清楚,解鎖也沒什么障礙,他說:“許諾的消息,他問你,明天下午幾點回去?!?/br> “那你幫我回一下他,明天不回去了。”我懶洋洋地說。 “不回去了?”趙星的語氣很詫異似的。 “不回了,陪你,是不是特開心?”我又打了一個哈欠,手直接向下摸到了不該摸的地方。 趙星沒攔著我,他低聲問我:“崔明朗,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沒回答這個問題,我說我真心實意想離婚,他估計又會很傷心,干脆裝傻,裝睡。 趙星輕輕地提了一句“我按照你說的給他發(fā)消息了”,我“嗯”了一聲,估摸著許諾今天是不會回我消息了,任由自己抱著趙星睡了。 睡醒的時候,脖子還有點疼,我閉著眼睛問趙星:“還沒到?” 趙星回了我一句:“你感覺不到你躺在床上?” “你抱我下來的?”我明知故問。 “……”趙星估計有點無語,他也懶得回我了,反倒是問我,“再睡會兒還是起來吃飯?” “吃飯吧?!?/br> 我慢吞吞地抬起手,趙星一把握住了我的手,用力向上拉,我接著他的力道從床上坐了起來,吸了口氣,睜開雙眼,問他:“你怎么不先去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