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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周歲淮吃了很多苦,所以陳晏不確定周歲淮會不會愿意再用好幾年時間去陪一個人長大。這場無比艱難的賭博,是有失敗先例的。 “你是不是快表演了?”周歲淮把頭從陳修遠懷里抬起,看著他,“待會要來不及了?!?/br> 陳修遠點了點頭,走之前還揉了一把周歲淮的頭發(fā),說:“等下要記得看我表演。” 周歲淮今天頭發(fā)整理得十分整齊,看起來一絲不茍,像禁欲系的商業(yè)美男。陳修遠在臺下遠遠看著的時候就想動手把它們揉亂了,這下可算如愿以償了。 但揉亂了頭發(fā),周歲淮看起來年輕了幾歲,顯得更招人了。 “就看我一個人表演?!标愋捱h又補充了一句。 他們選的曲目是《海闊天空》,陳修遠讀高中的時候很喜歡聽陳奕迅,粵語學得還算不錯,至少在一堆非粵語區(qū)人中,沒人能挑出他的錯。 有些激情的老歌很能調動氣氛,但周歲淮聽到旁邊的幾個同事用蹩腳的粵語和山路十八彎的音調跟唱的時候,有些頭疼。 他按停了視頻拍攝,往旁邊找了個視野更好的角度重新拍了一段。 舞臺上的陳修遠太過引人矚目,他單手扶著麥克風,表情有些冷淡,只有眉毛隨著音調的升降有些許變化,他輕輕用腳踩著鼓點——這件偏港風的夾克外套很適合他,也很適合這首歌。 剛剛這件外套還裹著自己,周歲淮心想。 一曲畢,現場氣氛比他們想象的還要熱烈,陳修遠抑制不住地開心,跟臺下的周歲淮遠遠對視著,然后才跟著大家一起鞠躬謝幕。 “這節(jié)目真不錯,比去年那二人轉好看多了。” “再唱一首唄。” “那個主唱好帥啊……能不能去要微信?。俊?/br> 周歲淮端著香檳去找陳修遠,陳修遠跟樂隊的成員們一起收拾好設備,準備回去。 “你再玩會,等下跟我一起走?!敝軞q淮咬著他的耳朵,小聲道。 他又問其他人:“大家要不要留下來一起玩?待會還有抽獎項目呢?!?/br> “我們就先走啦,晚點我們約了聚餐?!惫氖謱﹃愋捱h道,“等下記得把視頻發(fā)群里啊?!?/br> 陳修遠點了點頭跟他們說:“晚點我拿到了就發(fā),等下聚餐我不過去了啊,待會謝楊來買單,記得給他發(fā)個定位?!?/br> 兩人朝會場走去,周歲淮遞給陳修遠一杯香檳,說:“但是我剛剛拍視頻的時候下面有人跟唱,又大聲又難聽?!?/br> 陳修遠指了指會場中間的攝像機:“有攝像設備的?!?/br> 周歲淮“哦”了一聲,又說:“那我留著自己欣賞?!?/br> “給我看看你拍的?!标愋捱h道。 周歲淮解鎖手機遞給他,慶幸自己剛剛沒被帶著一起跟唱,否則全都被錄進去,也太社死了。 陳修遠看了幾眼視頻,嘴角的笑怎么都壓不下去:“哥,這視頻我也沒法發(fā)群里啊?!?/br> 他朝周歲淮笑,隱隱有些得意和狡黠:“你就錄了我一個人。” 周歲淮把變焦倍率拉得很大,畫面里只有扶著麥克風高歌的陳修遠,以及他身后勉強入鏡的鼓手的半邊身體。 “是嗎?”周歲淮有些不信,他是下意識把變焦倍率拉大的,至于畫面里為什么只有陳修遠一個人,他輕咳了一聲,“那是因為你站在中間?!?/br> 陳修遠聽到一旁的跟唱了, 他沒忍住笑,說:“把視頻發(fā)我一份吧?!?/br> 周歲淮領著他到了食品區(qū):“吃點東西填填肚子,等會抽完最后一輪獎,我們就回家吧?!?/br> 陳修遠點了點頭,正要抿一口香檳,突然被周歲淮攔?。骸皩α耍悴荒芎?,我喝了,待會沒人開車。” 他接過陳修遠手里的酒杯,遞給他一杯果汁:“你喝這個?!?/br> 陳修遠眼睜睜看著手里的淡黃色酒類液體變成了亮黃色果汁液體:“哥,你敷衍小孩呢?!?/br> “快喝快喝。”周歲淮催促道,“要不要吃燒烤啊?但是好像冷了點,味道可能不怎么樣?!?/br> 陳修遠挑了兩塊看起來還不錯的小蛋糕,說:“我吃這個吧?!?/br> 周歲淮也選了一塊陪他一起吃,兩人坐在角落里,邊講話邊吃東西。 “沒想到你粵語說得不錯。”周歲淮道。 陳修遠咽下嘴里甜膩的奶油,說:“以前愛唱粵語歌,后來會的多了,覺得粵語很好聽,專門買了本書學過?!?/br> 周歲淮來了興趣:“那你教我?guī)拙?。?/br> 陳修遠放下叉子,說:“教你一個簡單的,seo佬?!?/br> 周歲淮費勁地重復了一遍:“seo佬……這什么意思???” 陳修遠:“傻逼的意思?!?/br> 周歲淮:“……” 陳修遠:“還有一個還有一個,七行?!?/br> “七行?”周歲淮蹩腳地模仿著他的發(fā)音,又念了一遍,“七行?是嗎?” “對,這個是有病的意思?!标愋捱h說。 周歲淮“嘖”了一聲:“你倒是教我點好的,怎么凈教些罵人的話?” 陳修遠挨了說,還樂呵呵的,說:“黑鳳梨?!?/br> 周歲淮:“……什么啊?” “喜歡你啊?!标愋捱h勾唇道,“喜歡你的意思?!?/br> 他聲音比剛剛唱歌的時候壓得低一些,估計是故意的,借著這句話來撩撥周歲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