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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睫毛很長,此刻像是掛著月色。 “我應(yīng)得的?!?/br> 林邪應(yīng)下,攥起于知倦握拳的手腕, “想揍哪里?” “……” 于知倦拿林邪沒有半點辦法。 “我睡著的這五天里,你這樣干過幾次?” “這是第一次,” 林邪坦誠道,用溫水沾濕毛巾幫于知倦擦洗干凈臉上的痕跡, “之前都忍住了,可今天你主動往我懷里鉆?!?/br> “…要不你當(dāng)我今晚還沒有醒?” “那可不行,” 林邪按住他的肩膀, “剛剛說好的,該我?guī)湍懔恕!?/br> …… 第二天清晨。 路遠站在角落里,偷偷觀察著病房內(nèi)的情況。 今早他來送早飯時發(fā)現(xiàn)于知倦終于醒了,還沒來得及高興便發(fā)覺屋內(nèi)氣氛好像不對。 此時于知倦正靠在床頭聽著電視上回放的新聞,他家少爺則非常罕見地,乖巧又安靜地坐在一旁喂他喝粥。 一句屁話都不講。 好奇怪! 路遠眨巴眨巴眼睛,想問又不敢開口。 林邪知道于知倦這會兒在賭氣,也知道是自己理虧,昨晚上他趁著人看不見做的是有些過了,就算于知倦是Alpha也難免有些吃不消。 最后還是路遠沒憋住,顫巍巍地問了句, “知倦老師,吃飽了嗎?” “飽,” 于知倦像是對這個字有強烈的排斥反應(yīng),他看向林邪所在的方向,咬牙切齒,一字一句道, “我說飽了的時候,是真的吃不下了?!?/br> “我記住了?!?/br> 林邪笑得真誠,路遠卻怎么瞧他怎么覺得他的笑意味深長,而且不懷好意。 “我聽知倦老師嗓子啞了,是喉嚨痛?要不我叫醫(yī)生來……” “不用?!?/br> 于知倦沒好氣地打斷路遠, “幫我把電視音量調(diào)大點?!?/br> “哎,好嘞?!?/br> 路遠連忙找到遙控器。 新聞上正在播報陳皓一案的審理結(jié)果,這幾天網(wǎng)絡(luò)上就像是炸開了花,熱搜服務(wù)器崩了又崩,幾乎就沒有能正常運轉(zhuǎn)的時候。 而網(wǎng)絡(luò)上的喧囂是一回事,現(xiàn)實中卻幾乎沒有任何人作為陳皓的親朋好友去關(guān)注這件事,曾經(jīng)風(fēng)光無限的國民老公終于落得了一個眾叛親離,凄涼無限的結(jié)局。 “注射死,便宜他了。” 于知倦百無聊賴地聽完了整條新聞,對陳皓的死活漠不關(guān)心,好像只是在說一個與他毫不相干的死刑犯, “可為什么要延期執(zhí)行?” “國際法庭審判劉易斯時還需要他的證詞?!?/br> 林邪解釋道。 “劉易斯那邊是什么情況?” “伏法了?!绷中暗?。 “……已經(jīng)伏法了?這么快?” 于知倦眨了眨眼,感到有些出乎意料, “為了諸葛允白?” “嗯,” 林邪頓了頓, “我把諸葛允白交給了柯曼,作為他和劉易斯談判的籌碼。劉易斯也很快就做出了選擇?!?/br> 他愿意自首伏法,愿意為所做的一切負責(zé)。 條件是他們放過諸葛允白。 第156章 天翻地覆 半個月后,圖爾庫國際監(jiān)獄。 會見室沉重的鐵門被監(jiān)獄看守推開,同時也吹進一陣凜冽又潮濕的冷風(fēng),仿佛還帶著從北冰洋凍川上掠走的冰碴子。 “101245號一次會面,時長10分鐘?!?/br> 看守冷冰冰地宣布道。 被他帶進來的諸葛允白垂眸瞥了他一眼,而后回頭看向跟在身后的柯曼, “讓其他人都出去,我要單獨和劉易斯說幾句話?!?/br> 看守聞言正欲對諸葛允白動手,被柯曼攔住, “無妨。只是十分鐘而已?!?/br> 輸贏早已成定局,諸葛允白這一次是來和劉易斯做永別的。 “一上來就很有家主的樣子嘛?!?/br> 諸葛允白看著柯曼,輕笑了一聲。 “只是聽于知倦說過你曾經(jīng)照顧過他,我替他還你個人情罷了,” 柯曼說著點了點腕上的表盤, “十分鐘之后看守會去叫你?!?/br> 諸葛允白冷冷嗤了一聲,沒再回頭,徐徐走進了那間會見室。 劉易斯正撐著臉懶洋洋地靠在審訊椅上,瞇著眼感受著夾雜著海鹽的風(fēng)聲,絲毫不像是一個已經(jīng)被捕入獄的重刑犯。 聽到腳步聲后他才睜開眼,碧色的瞳眸里倒映出諸葛允白頎長的身影, “你瘦了,” 劉易斯勾了勾唇,起身走到鐵柵欄前,玩味道, “輸給你的學(xué)生帶給你的打擊就這么大嗎?” “輸?shù)娜瞬皇俏?,?/br> 諸葛允白淡淡道, “我只不過是你的一顆棋子,你才是這局游戲的玩家,不是嗎?!?/br> “可是沒了王后棋的國王會被輕而易舉地將死,” 劉易斯伸手,撥開諸葛允白耳畔的碎發(fā),看到他耳垂上那只遺失了十多年又重新出現(xiàn)的墜子時微微一怔,然后唐突地大笑了兩聲, “看看我的王后,連碎掉了都還是這么迷人?!?/br> “為什么要給我頂罪?” 諸葛允白偏頭,躲過他的觸碰。 “感動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