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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wis,你的口音在念詩時聽起來真的很寒磣,” 諸葛允白微微抬起下頜,哪怕受制于人,被壓在床上動彈不得,眼里也絲毫未見絲毫慌張和服軟的意思, “你知道的,只有我有辦法接近林邪。要是不答應(yīng)我的條件,你這輩子都別想名正言順地繼承爵位?!?/br> “就這么討厭我?” 劉易斯委屈地抿了抿唇,一副受了傷的失落模樣, “可這次是你先找到我的誒,我可是忍了很久才沒派人去抓你,結(jié)果你卻因為到了發(fā)情期而主動回到我身邊,你說我怎么能再忍住不把你鎖起來,嗯?” “那我們換個說法,你想要的東西我去幫你拿到,就當(dāng)是這次的嫖.資。這樣說你能接受了嗎?” “這樣說我會更傷心吧,” 劉易斯彎了彎唇角,順著諸葛允白的意思扶他坐起身,替他披上外套,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你的好學(xué)生和萊斯莉的好兒子,我該先處理掉誰呢?” “那邊可不是你的地盤,之前為了平復(fù)一個米辰的死就花了那么大力氣,你以為現(xiàn)在殺人還像你想象中那么簡單嗎?哈里斯家族的大少爺。” “你還是舍不得我動他?!?/br> “于知倦在某些方面是能超過我的天才,” 諸葛允白頓了頓, “殺了他會是你的損失?!?/br> “你又不只有他一個學(xué)生……那你打算怎么做呢?” “我自有安排。你只用幫我安排好到濱海市的飛機(jī),其他的不需要你插手。” 諸葛允白揚了揚手腕,劉易斯識趣地從枕頭下摸出鑰匙,替他解開了那副手銬。 “等你回來,我們復(fù)合怎么樣?” 劉易斯眼里亮晶晶的,不見半分血腥氣。 “抽張牌吧?!?/br> 諸葛允白并未理會他的話語,自顧自穿好衣服后在他面前攤開一副占卜用的塔羅牌。 十多年前他們確實是戀人。 那時的諸葛允白能心甘情愿地為劉易斯漂洋過海、只身潛入林宅中殺死萊斯莉。 雖然他現(xiàn)在依舊愿意為劉易斯再次回到故土,但戀人這個詞已經(jīng)讓他覺得遙遠(yuǎn)陌生。 因為劉易斯是個十足的騙子。 那時他騙諸葛允白,說如果放任萊斯莉不管,萊斯莉一定會反過來殺死他。 但諸葛允白看見萊斯莉于清醒中自己選擇跳樓自殺時才明白,自己的戀人才不是什么在家族血宴中搖搖欲墜的可憐飛鳥。 有野心的人絕不會義無反顧地徒然赴死,萊斯莉根本不像劉易斯說的那樣城府深沉。 而劉易斯才是一條名副其實的毒蛇。 雖然諸葛允白很早就提出過分手,但他們其實一直都沒有徹底斷過聯(lián)系。 就算身邊的男朋友換了一個又一個,每次到發(fā)情期時他還是只能乖乖地依照本能回到哈里斯名下的府邸。 而府邸的大門也一直都為他而開。 恍神的片刻功夫,劉易斯已經(jīng)選出了一張牌。 諸葛允白本意也不是真的要占卜什么,只是習(xí)慣性在出遠(yuǎn)門前喜歡抽張牌出來。 “這是什么意思呢,白?” 劉易斯饒有興致地湊到諸葛允白身邊,正想趁機(jī)再照著他的脖子咬一口,不料諸葛允白卻漠然地站起了身。 “沒什么意思,很無趣的一張牌?!?/br> 諸葛允白隨手將牌扔在了床上, “派輛車送我去工作室,走之前我要做些準(zhǔn)備?!?/br> “這就急著走了?確定腿不軟了嗎?要不我讓……” “砰——” 劉易斯的話音未落,房門已經(jīng)被諸葛允白重重碰上。 他看著房門愣了愣,臉上的笑意停留了好一會兒才漸漸收斂起來。 “Nancy,” 劉易斯給Nancy回?fù)苋チ艘煌娫?,那邊很快就接起,Nancy的語氣里還帶著些許驚惶,小心翼翼地朝他和諸葛允白問了好。 “告訴陳皓,他的那位妻子不能留了?!?/br> “好的……什……?對不起,您的意思是要滅口嗎?” “本來一年前就該摔死的人,留在這世界上也沒什么意義?!?/br> 劉易斯意味深長地勾起了唇, “這件事交給陳皓親手做?!?/br> “我知道了……可以我對他的了解,他恐怕沒那個膽量也狠不下心,要不然還是交給我,我……” “不,這件事要他自己去辦,” 劉易斯一句一頓道, “告訴他,要么他的妻子干脆利落地死,要么他和他妻子誰也別想活著?!?/br> “明白了?!?/br> Nancy對劉易斯的命令向來服從, “我馬上通知他。另外林邪的事…我們不需要以防萬一嗎?現(xiàn)在已經(jīng)能確定他實實在在接觸過檳榔了。” “會有人去解決這件事的。” 劉易斯懶散地掛斷了電話。 諸葛允白不想讓他對于知倦動手,那可不行。 他知道諸葛允白在打什么算盤。想把于知倦培養(yǎng)成哈里斯家族的下一把利刃,好接替自己的位置。 可就算于知倦再能干,他想要佩戴在身邊的劍只會是諸葛允白。 劉易斯撿起床上那張塔羅牌,看了一眼后毫不在意地將牌扔回了牌堆里。 牌面上畫著一座被落雷和厲火環(huán)繞的高塔。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