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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ki自言自語道,“都過去多久了?快半個小時了吧……” 林邪看著面前的雪人沉默了片刻,忽然起身扔下了摶到一半的雪球,他沒有理會loki的問題,徑直拉開樓梯口的門朝樓下走去。 螺旋樓梯的底端也傳來陣陣急促的腳步聲,林邪一抬眼,和剛剛趕到的宋惕情差點面對面撞上。 “我去,嚇我一跳……!” 宋惕情咽了咽唾沫。 他手里提著還滴著水的兩只拖鞋,正一瘸一拐地上樓,也不知道他今天倒的是什么血霉,鞋襪都被于知倦潑濕后,居然連一雙新拖鞋都找不到。 “你們玩完了?這是準備下樓了?” 宋惕情探頭探腦地往上看了看。 “你上來之前看見于知義了嗎?” 林邪沒有回答宋惕情的問題,他剛剛才發(fā)覺不僅宋惕情不在,米辰也缺席了,她最好別是又在找于知倦的麻煩。 “他不是一直在廚房里幫忙收拾茶具嗎?” 宋惕情頓了頓,略顯茫然地挑了挑眉, “你這么大驚小怪干什么?” 第90章 畸變 庭院中落雪如羽,冷風獵獵。 半人高的溫泉池雖然淹不死人,但也足夠讓于知倦嗆一大口水,其中夾雜著雪水里刺鼻的的灰塵味和消毒劑的味道。 “咳咳……嘶,” 于知倦扒開額前被水浸濕后耷拉在眼前的碎發(fā),此時罪魁禍首米辰早已不見了蹤跡,面前只留下了一趟慌亂的腳印。 他早該想到米辰的本職工作是個演員,剛剛的焦急不安和擔憂無助恐怕都是她臨時演出來的。 可是為什么呢? 于知倦看著從池底撈起來的晶石手串蹙起了眉頭,宋惕情為了走黑紅路線故意四處樹敵,行為瘋癲他可以理解,但米辰怎么會突然光明正大地把他往水池里撞去?難不成這是她抽到的私人任務(wù)? 就算是為了完成任務(wù),再加上那么一點私人恩怨,這做法也還是太瘋狂了…… 于知倦拖著瀝滿了水后變得其重無比的衣服翻上了岸,他全身濕透,裙褶處更是已經(jīng)凝出了冰霜,泡在溫水里時還不覺得,一上岸便立刻沒忍住打了個寒顫。 四面八方的風貫穿而來,透過他皮膚上濕漉漉的水霧要把人給吹透。 于知倦脫掉了外面那件因為浸了水而變得又冰又重、失去了保暖效果的外套,滴滴答答地漏了一趟落地成冰的水珠。 落地窗發(fā)出一聲刺耳的咔啦聲,可任由于知倦如何拉拽都紋絲不動,顯然是已經(jīng)被米辰從里面反鎖。 “……” 于知倦閉了閉眼。 他現(xiàn)在的心情糟糕透頂。 林邪的那件外套被于知倦捋順后包纏在了右手拳頭上,他朝著落地玻璃門的左下角蓄了蓄力,一拳又狠又快地捶了上去。 玻璃門劇烈地震動了數(shù)下,連帶著庭院內(nèi)的洋牡丹都開始顫栗,抖落了一地雪碎。 然而玻璃面上卻完好無損,仿佛于知倦剛剛那一拳只是輕飄飄的一撓。 沒有包裹衣服的另一只手摸上了玻璃門,鋒利的冷意霎然傳遞,于知倦立刻意識到不對勁——玻璃窗被人更換過。 懷恩島開始下雪以來,室內(nèi)外溫差巨大,節(jié)目組擔心嘉賓們著涼生病一直都將屋內(nèi)的暖氣開到了最大,以至于這些窗戶玻璃就算是從外面摸也能摸出來溫度,絕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冰涼刺骨。 而且他有自信能捶碎普通的家用玻璃,一個Alpha蓄足了力氣的一拳居然連條裂縫都砸不出來,說明別墅內(nèi)的門窗都被換上了加厚玻璃。 于知倦知道這番大動作絕不可能只是朝自己來的,比起要把他鎖在外面,這些加厚門窗更像是為了防止誰從屋內(nèi)逃出去。 可這不是個旅游生活類的休閑綜藝嗎? 而且現(xiàn)在對于于知倦而言最大的問題是寒冷。 如果所有人現(xiàn)在都還在幾層樓之上的天臺上玩雪,他就是喊破嗓子恐怕也得不到回應(yīng),風沙般的簌簌大雪會將聲音全部吞沒。 加上于知倦本來就穿得少,又被池水浸泡過一遍,發(fā)尾已經(jīng)被冷風吹出了稀碎的冰晶,要不了多久他就會變成一條硬邦邦的冰棍。 “節(jié)目組,你們能看見嗎?這算拍攝事故嗎?” 于知倦不抱希望地拍了拍一旁的攝像機,他拂開機身上的積雪后才發(fā)現(xiàn)本該閃爍黃光的按鈕早已靜如死灰,看來早就被米辰動過手腳。 雪下得越來越大,在于知倦睫毛上堆成一簇簇水粼粼的霜。 看來他命里和雪八字不合。 父母為了爭奪他這個哥哥的撫養(yǎng)權(quán)而大打出手的那一晚在下雪,被Loki一家人砸到耳鳴失明的那一天在下雪,就連他掩埋自己的身份代替于知義重入泥沼的那一晚也是在下雪。 “啊啾——” 于知倦被凍得打了個噴嚏,雙手已經(jīng)冷得發(fā)紫,認真思忖過后他決定暫且先泡回那一池溫泉里去,總比在岸上被凍成冰雕要好。 因為加厚玻璃的緣故,庭院里的聲響半分也傳不進溫暖如春的別墅內(nèi)。 宋惕情信誓旦旦地聲稱于知倦一直好好地在廚房里整理餐具,他可不想讓其他人知道他被這么個Omega給堵在廁所里教訓(xùn)了一頓,傳出去丟人。 林邪看他目光躲躲閃閃,滿臉心虛,又看他手里拎著兩只濕透了的拖鞋,想到他此前囂張地提出過要讓于知倦給他擦鞋,心里隱約已經(jīng)有了考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