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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揚想找張椅子坐下,問道:這兒有什么按規(guī)定不能碰的嗎?跟我說一下。電腦我肯定不會去招它。 金旭道:那就沒有不能碰的,資料不在這兒放。 他示意尚揚坐自己的電腦椅,尚揚過來了,他又想起什么:等一下。 尚揚:? 他從旁邊柜子里翻出一個還帶著塑封的新椅墊,拆了墊在椅子上,說:后勤發(fā)的,我沒用過。你坐。 尚揚: 兩人站在那里,大眼瞪小眼。 一個故作鎮(zhèn)定,一個莫名其妙。 要不我還是走吧,尚揚道,我怎么覺得你怪嫌棄我的。 金旭皺眉道:你這說什么呢? 尚揚道:你這干什么呢?咱們倆難道還不太熟? 金旭左右看看,毛躁地?fù)狭藫隙贪l(fā)。 尚揚只管盯著他看。 他最后只好對著尚揚,泄氣一般,郁悶道:早知道不帶你來我辦公室了,就沒想過你會來,平常也不注意,搞得臟亂差。 他在尚揚面前,時刻都想表現(xiàn)出自己的優(yōu)點,時刻都想又帥又能干,時刻都要光芒萬丈,至于不足的、不好的,哪怕就是一丁點,他也統(tǒng)統(tǒng)不想讓尚揚看到。 尚揚能明白他這點心思,但覺得實在是沒必要,實話實說道:其實你真的是我見過的,最愛干凈,最愛整理內(nèi)務(wù)的獨居男了。 金旭的很多生活習(xí)慣,至今還延續(xù)著在警校讀書時的標(biāo)準(zhǔn),家里的桌子地板一塵不染,衛(wèi)生無死角,東西該在哪兒放就必須在哪兒放,不睡覺的時候絕不沾床,起床偶爾還要順手把被子疊成豆腐塊。 你這就叫臟亂差了?我家才叫亂好不好,尚揚在金旭的椅子上坐了,道,要是被咱們教官看到,當(dāng)場要把我踢出二里地去。 上學(xué)的時候他就總是因為一些起不來床、疊不好被的小事,被酷愛踢人的教官三天一大踹,兩天一小踹。金旭是模范標(biāo)兵,他是反面教材。 你家是不太整齊,金旭憶起從前,逐漸放松了下來,不那么別扭了,也同意尚揚的內(nèi)務(wù)不達標(biāo),但又說,頭一次去你家,感覺像住了個男公主,哪兒都香噴噴的。 尚揚既尷尬又有點想笑,道:你諷刺誰? 金旭道:誰香就是誰。 尚揚輕輕一拍桌,發(fā)起好大的官威:敢諷刺領(lǐng)導(dǎo)你還想不想有生活了? 都要一起生活了,讓我們彼此都更坦誠一點,好的壞的,香的臭的,別怕被對方看見。這是他想說的。 想。金旭領(lǐng)會到了他的意思,笑起來,在這無外人也無間隙的空間里,提議道,親一個? 領(lǐng)導(dǎo)仰起臉來,那意思就是,準(zhǔn)了。 金旭倚坐在桌邊,微彎下腰,捏著尚揚的下巴,兩人接了個吻。 一點五十五分。 午睡醒了的檔案管理員小張來上班,發(fā)現(xiàn)辦公室門沒鎖,推門而入,熱情打招呼:金隊回來了呃 辦公室里有兩個大帥哥,一個正彎著腰低下頭,一個則微微仰起了英俊的臉,兩人離得極近,氣氛似乎溫柔旖旎而不容打擾。 兩人聽到動靜,齊齊望向門口。 小張想入非非,驚魂未定,然而定睛一看! 金隊手里捏著針線,原來是正在給那位帥哥縫衣領(lǐng)上的扣子。 第21章 從棲鳳回來這一路上,金旭盯尚揚襯衣領(lǐng)口的這顆扣子就盯了一路,現(xiàn)下總算是把它給縫牢了。 他在年輕人里頭算是很會做針線活的,尚揚見過他柜子里補過的襪子,補過的秋褲,這男的是挺會過日子。 這是小張。金旭收了針線,當(dāng)著普通同事的面,就一副不愛說話的冷酷模樣,給尚揚介紹了小張,又介紹尚揚,這位是刑偵局請的特別顧問。 小張忙道:顧問好。心里卻想,刑偵局的特別顧問,為什么來檔案室縫扣子?真有意思。 尚揚聽金旭在微信里說過好幾次小張這人,都算半個熟人了,此時看出小張的疑惑來,萬分慶幸檔案室的柜門夠結(jié)實,至少目前還沒被金旭同志踹開。 他扯出同窗大旗來試圖加固柜門,對小張道:我們倆是大學(xué)同學(xué),一個寢室的,還是上下鋪。 警校同寢室,還上下鋪,那縫扣子就合情合理了! 小張終究是個真的檔案管理員兒,跟古飛周玉那些刑警們的敏銳度不一樣,也沒多想了,心知顧問級別必定不低,主動去燒了水,又泡了茶。 這時金旭接到市局來電,大約是要問他什么時候去審鄒文元,因為小張在場,有些話不便當(dāng)著專案組外人說,他便進了休息室去接聽。 別忙活了,尚揚對小張道,我不坐多大會兒,等下還有事,就走了。 小張殷勤地端著泡好的茶送上來,說:我們檔案室很少來客,茶葉不太好,您湊合喝點。 尚揚聞著味兒都知道是平常得藏起來放的好茶,人家客套話罷了。 兩人聊了幾句,顧問平易近人,小張遂狀若隨意實則是好奇太久了,開口問道:您在北京工作,那肯定認(rèn)識金隊的未婚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