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泡泡年紀太小了，也沒聽懂，還在玩尚揚的襯衣扣子，倒是很乖，知道大人說話，也不打岔或搗亂。

    生活老師把郝小兵一頓夸，心善，待人好，待孩子們更好，最后結(jié)論是：副院長就是吃了長相的虧，長得不像好人，以前電視臺來采訪，都故意不拍他，說他形象不好，發(fā)出去叫別人誤會，說會毀壞院長的名聲。

    尚揚：

    還知道心疼老婆，生活老師看了泡泡一眼，說，出事前天晚上，他還竄稀嘞，難受得慌，我們和院長都說，叫他第二天早上不要和院長一起出門了，在家休息。他也說行行行，第二天清早又起來去開車，不放心院長自己一個人出門。

    尚揚心下一動，道：我見過副院長一次，感覺他體格不錯，平常身體應(yīng)該也還行，那天是吃了什么不合適的東西嗎？

    生活老師馬上道：你說的這話！副院長也和娃娃們一起吃飯，我們衛(wèi)生證，檢疫證，健康證，都是齊全的，不會吃壞肚子的。

    尚揚又問了些別的，把話題拐到了：大姐，您在這兒這么些年，肯定認識張自力吧？我跟自力是校友，我也是X大學(xué)畢業(yè)的，比他高幾屆，在學(xué)校見過。

    生活老師道：怪道，就看你也像大學(xué)生嘞。

    泡泡卻聽懂了這句，搶話道：自力哥哥，自力哥哥。

    尚揚道：泡泡也知道他呀？

    自力哥哥，糖。泡泡比手畫腳地說。大概意思是張自力回來會給小朋友們帶糖吃。

    生活老師也道：自力對娃娃們很好，他是好娃，上了大學(xué)還常回來，上個周末還回來瞧我們了。

    尚揚抱著泡泡回到教室門口，把泡泡放下，讓他回教室去和小朋友們玩，然后示意周玉帶著胡老師出來。

    到離教室和孩子們稍遠的地方，兩人向胡老師出示證件，亮明了身份。

    胡老師短暫詫異后，對公安工作表示了理解和支持，也希望能盡快偵破這個案件，抓到真兇。

    福利院包括胡老師等人在內(nèi)，都已經(jīng)接受過棲鳳當(dāng)?shù)匦虃刹块T的詢問，該說的其實都已經(jīng)說過了，他們也認為院長夫妻倆沒有跟人結(jié)過仇。

    唯一可能的就是院長的前夫，那個姓鄒的，犯法坐了牢，不反省，還怪院長不救他。胡老師道。

    周玉道：怪黎艷紅不救他？這個說法是從哪兒來的？

    胡老師道：他坐牢以后托律師來過，想讓院長幫他找關(guān)系減刑。

    黎艷紅當(dāng)然是沒有幫鄒文元找關(guān)系。但除此以外，胡老師也不知道別的了。

    出去的孩子，還會給他們保留房間嗎？回來的話，還住在福利院里？尚揚問道。

    沒有那么多地方，胡老師道，大部分孩子也很少回來，就去省會的三個大學(xué)生，三五不時回來一趟，住院長家里。

    她指了指福利院后方的一棟普通民宅，道：那就是院長家。別的警察去過了。

    周玉對尚揚搖了下頭，意思是當(dāng)?shù)匦虃刹块T反饋過，沒在黎艷紅家里發(fā)現(xiàn)和車禍案有關(guān)的可疑線索。

    我們?nèi)タ纯窗?。尚揚道。

    黎艷紅夫妻倆住的這棟二層房子，和鎮(zhèn)上其他居民的房子規(guī)模差不多，外觀上甚至還不如隔壁兩家鄰居，家里的裝修和家具都非常樸素，家電款式也不新。

    出事時的那輛車還算比較新，但也只是一輛十余萬的家用型轎車。

    問過胡老師以后，尚揚找到了張自力的房間，在二樓，房間不大，東西倒挺齊全，采光也不錯。這房間的主人，分明是被當(dāng)成這個家里正式一口人算的。

    尚揚謹慎地在門口環(huán)顧了一圈，良久，視線落在了擺在書架夾縫不起眼處的一罐茶葉上。

    與此同時，在旁邊另一個房間窗外打量室內(nèi)的周玉，接到了古飛的消息，她過來告訴尚揚：金隊和古指導(dǎo)忙完沒了事，開車過來接咱們倆了。

    尚揚已進了張自力的房間，并戴上了手套，回頭對她說：讓他們把警車停遠點，別讓孩子們看見。

    周玉回消息的時間，尚揚打開了那罐已開封的茶葉，看了看，又聞了聞。

    他的眉頭微皺，似乎有了什么發(fā)現(xiàn)。

    怎么了？周玉道，有問題？

    尚揚拿著那罐茶葉出來，給她看了眼，她也發(fā)現(xiàn)了不對：這里面好像有兩種不一樣的茶葉。

    綠茶，番瀉葉。尚揚問她要了個證物袋，把茶葉罐放了進去。

    金旭和古飛把警車停在了外面路邊，剛想步行走到福利院，就看到尚揚帶著周玉，從福利院的圍墻一側(cè)繞了過來，遠遠地朝他們擺了下手，示意他們別過去了。

    兩人在車旁站定。

    古飛剛才在路上就收到省里來的消息，開車沒顧得細看，現(xiàn)在拿出來一瞧，便想與金旭同步下最新的案情資料。

    卻見金旭站在車那一邊，不能說很奇怪，但也絕不是很正常。

    他兩手插褲兜里，又拿出來，背在身后，又垂在身側(cè)。

    從軀體到四肢，從頭發(fā)絲到腳脖子，還有眉眼和唇角的微表情，這家伙都在微妙地調(diào)整著狀態(tài)和姿態(tài)，力圖進一步表現(xiàn)出自己的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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