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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羽依舊沒什么表情,說話一針見血:“怪酸的。” 第17章 講故事 上周周測試卷,左不言門門都是全班第一,所以哪怕他現在上課的時候依舊會在上午打瞌睡,科任老師都沒再對他太過嚴厲,最多是提點他幾句,或者是看見他趴在桌子上睡著了就用那種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看他,看得周圍一圈的人心里發(fā)毛,左不言依舊陷入昏睡。 轉眼周五,左不言額頭上的包消腫了,顏色也只剩下淡淡一點,不仔細看就看不出來。左不言是十一月中旬來的,現在兩周星期過去,等周假回來就是裴野盼望了很久的通暖氣的時間。 左不言在南城長大,那里四季分明,冬天濕冷,最低溫度也就接近零下,除了空調和小太陽之外,家里沒有什么保暖措施,全靠一身正氣。 來到北城之后,左不言這兩周都快冷傻了,平時上課能不出門就不出門,在教室里還要搭著裴野送的假皮草才暖和。但是吧,搭著假皮草,有人從后門進進出出的時候總喜歡盯他兩眼,有種皮草成精的感覺。 左不言不喜歡這種引人注目的感覺,所以當裴野興致勃勃告訴他回來就有暖氣的時候,他也期望起來。 周五放假,依舊是謝慷帶著李舒來接左不言。雖說這不是第一次有人來接,但左不言還是開心到在這寒冬里紅透了臉。 李舒今天換了個風格,走的知性風,黑色長款大衣配淺色圍巾,長發(fā)飄飄,略施淡妝,一點都看不出是個有十七歲孩子的媽。 李舒親親熱熱把左不言塞進了車,看他臉頰紅撲撲,以為是凍的,兩只手捧上去,嘴里還說著:“哎喲,我可憐的小乖,臉都……”凍紅了。 李舒仔細摸摸,有點奇怪:“咦?怎么凍狠了臉是燙的?” 左不言能說他是因為有人來接興奮到腎上腺素飆升所以臉發(fā)燙嗎? 必定是不能。他就只是對著李舒笑笑,沒有說話。 謝慷開著車,通過后視鏡看了兩眼:“燙的別是長凍瘡了吧?不言你平時出門可得把圍巾圍好,不然真長凍瘡了有你難受的,還影響顏值。圍巾要是遮不住,你也可以戴個口罩,再戴個耳帽……” “誒誒誒!”李舒打斷謝慷,“我說謝大律師,你平時上庭話還沒說夠呢,現在怎么越來越啰嗦了?!?/br> 謝慷不管李舒的調笑,在后視鏡里和笑彎了眼的左不言對視一眼,嘴角也噙起笑:“不言,你看看你mama,她不關心你還不允許我這個叔叔關心你,唉,可能是叔叔沒有資格管你吧?!闭f到最后不知是演的還是真切的情緒,臉上浮現一絲落寞。 自覺告訴左不言哪里不對,看謝叔叔和mama的感情這么好,兩人竟然還沒有談婚論嫁,而且謝叔叔話里話外的意思就是,他想要合法的身份,那說明,兩人沒有進展的原因是出現在自己mama身上?左不言心里思慮著,面色不顯,他沖謝慷害羞的笑笑:“謝叔叔有資格管我的?!?/br> 謝慷聽了這話,爽朗一笑,話里話外還不忘拉踩李舒:“我們不言啊,比某些人有良心多了?!?/br> 左不言聽說過很多有了后爹就有后媽的故事,謝叔叔現在還不是他的后爸就對他足夠好了,要是成了他的后爸,還不知道會對他多好。想到這里,左不言的眼睛都亮了幾分。他永遠記得,那天他躲起來,糾結了許久才惴惴不安的打通了從他父親手機里看來的李舒的電話。真的是很慶幸,李舒這么多年都沒有換電話號碼,不然他真的不知道聯系到她。 那天電話接通之后,他小心翼翼的喊了一聲mama,李舒滿頭問號說了句:“誰是你媽?我可沒有兒子,我還是十八歲的少女呢?!?/br>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他的心寒如冰雪,看來mama一點都不想念他,甚至根本不承認他這個兒子。就在左不言即將絕望的時候,一道溫潤的聲音插入:“等等,誰說你沒兒子的?” 后來在謝慷的提醒下,李舒想起自己有個十七年沒有聯系的兒子,這才問了左不言打電話是有什么事情嗎? 那是左不言第一次聽到mama的聲音,陌生而溫柔,還有一些不分年紀的俏皮,他瞬間聽紅了眼,原本壓抑了十多年的委屈一時間全部冒出來了,他聲音帶著哭腔說了一句:“他打我……” 左不言跟著父親長大,挨打了給mama打電話,誰打的他自然十分明了。 左不言以為李舒會和家里的親戚長輩們一樣說:“爸爸打你是想要你成才,你想想,要不是爸爸一直約束著你,好好教育著你,你會有這么好的成績,這么多榮譽嗎?” 李舒開口卻是一句:“誰她媽不想活了,竟然打我的兒子!兒子你別怕,mama馬上趕回來,帶一車面包人去揍死他!” 聽聲音,電話那頭應該是謝慷搶過了電話,他安撫著左不言的情緒:“是不是你爸爸打你了?聽叔叔的,你先找個地方躲起來,要是你爸爸給你打電話你就把錄音錄下來,爭取留下他家暴你的證據……” 后來在謝慷的安撫和安排下,左不言順利躲過了那次打。躲了一天之后,謝慷像一個蓋世英雄一樣出現,帶著他回家收拾行李,將他帶回北城,給他安排好學校,叮囑他好好照顧自己,與此同時開始著手和他父親打爭取撫養(yǎng)權的官司。 在左不言的心里,對于謝慷成為他父親這件事十分希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