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小夫郎 第14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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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還沒睡醒,見靈哥兒睡得香,他坐在房里繡手帕,有了孩子后,做針線都是逮著空子才行。 也虧他們靈哥兒乖,平時吃飽喝足就不哭不鬧,他做飯時把木搖籃拉出來放在廚房門口,一邊切菜一邊逗孩子說話玩耍,倒也忙的開。 當然靈哥兒也有不乖的時候,他正做飯呢,就哭起來不愿待在搖籃里,他只好把孩子背著,怕油點迸濺燙到孩子,每每這時候,就改成煮菜,又或者焯水涼拌,要么弄一鍋菜和面都有的疙瘩湯,吃飽就行了。 一朵花剛繡完,床上靈哥兒就有了動靜。 陸谷放下繡繃子,起身到床邊抱孩子,晌午有點熱,小靈均睡得臉蛋都是紅的,他摸了摸孩子臉和額頭,發(fā)覺額上出了一點汗,又探探孩子脊背,果真出了薄汗。 靈哥兒蓋得是稍厚的小被子,明天還是換個薄的,遮住肚子不著涼就好。 “快尿。”他端著孩子在屋檐下撒尿,嘴里還噓噓吹兩聲不成調(diào)的口哨。 躺在樹蔭下的乖仔睜開眼睛看了看,見沒它的事又合上眼睛,再不見動彈,瞧著懶洋洋的。 家里rou菜都有,不用出去買,他想做完那條手帕,就沒到鋪子那邊去,把搖籃拉到樹蔭下,放孩子在里面坐著玩耍,風時不時吹來,舒坦得很。 繡完手帕又打水洗尿布,還有他和沈玄青換下來的衣裳,忙碌到半下午,他正在晾濕衣裳,忽然聽見后門處傳來拍門聲,還有沈堯青的聲音。 乖仔沖著后面叫,站起來先他一步跑進后院。 他起身腳下匆匆,但沒忘記抱孩子,上次去后面開門沒抱靈哥兒,孩子看見他走了,直接放聲大哭。 門還沒開呢,陸谷邊走邊喊道:“大哥?” “是我?!鄙驁蚯啻饝?yīng)一聲,又說道:“昨兒砍了些柴火,夜里還下了漁網(wǎng),早起收網(wǎng)好幾條魚,給你們送兩條?!?/br> 他說著話,乖仔認出人不吠叫了,陸谷就把后門打開。 木門檻不用說,陸谷往后退兩步,沈堯青自己就取了門檻,先把騾車牽進來,隨后又關(guān)上后門。 “二青在鋪子里?”沈堯青關(guān)好門后順口問了句。 “嗯,晌午吃了飯就過去了?!标懝却饝?yīng)著,見他要卸柴,說道:“大哥你歇一歇,不急,我去倒茶?!?/br> 沈堯青解開板車上的麻繩,笑道:“趕車過來,我沒跑幾步,不累,卸完就利索了?!?/br> “那行,我給你倒茶?!标懝却掖业角懊嫣崃瞬鑹啬昧送?,天熱,趕這一路怎么都渴了。 地上放了個木桶,水只剩半桶,里面兩條魚擠在一起,他看見后單手抱著靈哥兒,提著水桶走到到井邊,搖著轆轤用井桶打了半桶水,給魚兒添了些。 沈堯青解完麻繩,這才把倒好的一碗茶水一飲而盡,他吹一聲口哨,笑著逗一下望過來的小靈哥兒,便往柴房抱柴火。 “大哥在家可吃了?”陸谷走過來問道。 “吃了,吃過我才上路的?!鄙驁蚯噙吀苫钸呎f道。 “家里都好?”陸谷又問道。 他從柴房出來,笑著說:“都好著,就昭兒那混小子,前兩天嚇唬雞,拿著個竹棍攆雞,把雞攆的到處亂竄,他還來勁了,追著雞跑,誰知給摔了,磕破鼻子?!?/br> “鼻子破了?”陸谷連忙追問道。 “不打緊,就蹭破皮,流了一點血止住了,再有兩天結(jié)痂就好了。”沈堯青抱起柴火說道。 陸谷這才放心,他開口道:“前兩天我給靈哥兒做肚兜,給昭兒也做了件,今天回去給帶著,夜里睡覺穿上,不怕踢被肚子著涼。” 進了柴房的沈堯青答應(yīng)一聲:“好?!?/br> 陸谷又問他餓不餓,家里還有晌午燉的老母雞湯,糕點也有。 他來時吃過飯,并不饑餓,卸完柴火后,因沈玄青在鋪子那邊,兩人帶著孩子鎖上門過去,留乖仔看家。 他倆到時沈玄青正在給人稱雞蛋,這會子涼快些,出門的人比晌午時多,陸續(xù)來幾個主顧,有的問過價錢后覺著貴,不買就走了,大體來說,生意比早上清淡些。 坐下后說幾句家常話,沈堯青便開口道:“我大前天去樓里送兔子,不成想讓黃振川看見拐進巷子,他瞧見倒沒什么,他老婆知道這事,這兩天在村里傳開了?!?/br> 他平時客氣,見了黃振川叫聲叔,但這兩天風言風語,心中屬實不痛快。 青樓不是個好去處,就算他們只和后廚打交道,名聲也不大好聽,除了家里親戚同族,和村里人都是打個哈哈說后廚要,糊弄過去,這掙錢的門路,他們不想告訴,旁人便不好打聽。 鄉(xiāng)下人在地里刨食,常去鎮(zhèn)上的少,不過世上哪有不透風的墻,被知道往青樓送兔子,他們一早就料想到了。 沈玄青并不慌張,只是眉頭輕皺。 他兄弟倆身正不怕影子斜,但流言風語有時還是要注意的。 沈堯青又說道:“娘和全子娘還有苗嬸子幾個都說了,咱們只是往后廚送,還到夏夫郎家中去了一趟,也同守義嬸閑聊了幾句,咱們都是本分人,哪會亂來,我下地碰見黃振川,他老婆也在,我當著他面兒問是不是他老婆亂說話,黃振川丟了臉,罵了幾句,黃老婆子后面就沒那么嘴碎,消停了不少?!?/br> 黃振川有欺軟怕硬的毛病,沈家二房如今日子好,兩個漢子又年輕力壯,況且沈家和林忠才家是親戚,不大敢得罪,他背地里說別人閑話,卻被老婆子抖落出去,自然覺得沒臉。 “雁雁大了,娘近來張羅著,想給她尋摸個好婆家,青樓到底名聲不好聽,我看,要不算了?!鄙驁蚯嗍情L子,可以說是家里的頂梁柱,遇到事情肯定要多想想。 如今他們有rou鋪了,有時吉興鎮(zhèn)幾個酒館食肆也會來買兔子,回頭找找老板,倒是不愁賣不出去,沈玄青想一下,說:“算就算了,回頭我找羅標說說,請他吃頓酒,當初勞他費心?!?/br> “這是一定的?!鄙驁蚯帱c點頭,他今天過來正是為了說這個,喝一口茶又道:“我賣柴時捎上兔子,在豐谷鎮(zhèn)吆喝著叫賣一樣的?!?/br> 今年種兔多弄了些,兔子越養(yǎng)越多后,因惦記著青樓那邊是說好的,他倆曾想找正經(jīng)館子談?wù)?,當時怕不夠青樓和鋪子里的,就作罷了,后面小兔子長起來,就能問問酒館里要不要。 因家里有各種活計,沈堯青沒待太久,趕著騾車又回去了。 上次吃魚還是老楊頭給拿來的,他同鎮(zhèn)上幾個老頭兒在河邊釣了幾條,傍晚回家后,陸谷指使沈玄青把魚收拾了,自己抱著靈哥兒沒動手。 殺魚時乖仔站近了看,還低頭嗅聞刮下來的魚鱗。 不往青樓那邊送兔子了,自然要同羅標說一聲,沒兩天,鋪子里兔子賣完了,還剩幾只雞鴨和一些蛋。 忙完早上這一陣,賣出去三只雞鴨和幾斤蛋,留陸谷看鋪子,沈玄青收拾完就趕騾車回豐谷鎮(zhèn)找羅標,回都回去了,干脆再到王李村李柱子家拉頭肥豬過來,明天宰殺賣豬rou。 沈玄青一走,陸谷抱著靈哥兒在鋪子里玩耍,晌午只有他和孩子吃飯,都不用回家做,在隔壁吃碗面就成,孩子的乳果他帶來了,頂多就是吃面時讓打個荷包蛋,他和靈均分著吃一個足夠了。 他在吉興鎮(zhèn)安心守著鋪子,沈玄青一路趕回豐谷鎮(zhèn),將騾車放在羅標賃居的小院中,兩人就到酒館吃酒去了。 第208章 兩人找了個角落的僻靜地兒坐下,要了酒菜后羅標開口道:“你若不來找我,我也是要找你去的?!?/br> 伙計打了一壺酒過來給他倆倒好,沈玄青舉杯和他碰了下,問道:“是有何事?” “牛家莊的獵戶知道你養(yǎng)了許多兔子,去年冬時也弄了個兔窩棚,養(yǎng)了好些,他打聽到你往樓里送,這幾天找人托關(guān)系,和大廚子喝酒遞好處?!?/br> 說著,羅標壓低了聲音:“當初大廚子給樓里上賬,一只兔子五十文,買咱們的兔子我好說歹說算到四十五文,那姓牛的賣給大廚子一只是四十文,硬搶生意,前兩天我在鎮(zhèn)上碰見從你那兒回來的沈大哥,他同我說了可能不往樓里送兔子了,我還沒給樓里回話呢,就遇著這事兒?!?/br> 大廚子和羅標關(guān)系也就那樣,既然有更大的好處,自然不會讓到手的錢跑了。 沈玄青笑一下,說:“看來是天意如此,做不成就算了,咱們不與他爭搶,勞心費力還白生氣不是?!?/br> 他既然看得開,羅標也就不再在意,只是喝著喝著,便是一聲嘆息。 “怎么了?”沈玄青問道,剛才在巷子里見到羅標時,就瞧他臉色不大好,眉心郁結(jié)愁苦,往酒館走時也一副心不在焉失魂落魄的模樣。 小二端來兩盤菜,一道大肘子和一道青山筍拌木耳,一葷一素還要了盤花生米,兩人邊吃邊聊。 羅標仰頭,滋兒一口悶完酒盅里的酒,嘆著氣說道:“我也不怕你笑話,這不是年齡大了,至今沒個家,心里愁啊?!?/br> 沈玄青拿起酒壺為他添滿,開口:“若不嫌棄,回頭讓我娘幫你留意著,看有沒有合適的,只是不知你想挑個什么樣兒的,媳婦還是夫郎?” 羅標苦笑道:“媳婦夫郎無甚分別,我哪有嫌棄的份兒,只是我在樓里跑腿的名聲,好人家的兒女一聽,多數(shù)都不愿意?!?/br> 好幾杯酒下肚,他心中愁悶無人訴說,這會子見了沈玄青,話就停不住,又說:“我同紅藥好,前兩年年輕沒見識,還同她說日后掙了錢為她贖身,我倆一起過,可進了那種地方,就算老鴇子只花了五兩銀子買她,要贖出去,竟翻到三百兩?!?/br> “紅藥她命苦,偏生長得好,爹娘死了就一個賭鬼舅舅,她能有什么下場?進了樓里的姑娘雙兒,一輩子都拴在里頭,能出來的有幾個?偏我許了諾,害她白高興一場?!?/br> 羅標說完神色怔愣,眼中似有淚光閃過。 沈玄青沒見過他口中的紅藥,在旁邊聽著沒打斷,又給倒了杯酒。 “我知道,我同她沒那個緣分,她……”羅標有些說不下去了,只悶頭喝酒。 見他神色不對,沈玄青皺眉問道:“發(fā)生何事了?” 酒盅和桌子磕出一聲響,羅標哽咽著,抬手撐在額頭遮住雙眼,待緩過勁來才啞聲說:“三天前,天還沒亮,我那天夜里不當值,正睡著被喊醒,說她,跳下去了。” 聲音到后面已經(jīng)有了哭腔,他再說不出別的話,依舊用手遮著眼睛,只能聽到壓抑的低聲哭泣。 正要拿酒盅的沈玄青手一頓,沒想到會是這樣,過了會兒問道:“那,好生安葬了?我手里有些,你若不夠,只管開口就是?!?/br> 羅標擦一把眼淚,放下手說:“她曾在我這里擱了些銀錢,背著老鴇子攢下的,我自己也有一點,買了口棺材葬在南邊了?!?/br> 豐谷鎮(zhèn)鎮(zhèn)南外是一片亂葬崗,多是妓子乞丐最后去的地方,有些連破草席都沒有,挖個坑扔進去,埋得淺了一下雨就沖出下面的尸首。 妓ll子沒有戶籍,更無家族祖墳,只能埋在那里。 “你不知道,我跟她說要贖她時,她高興成什么樣?!绷_標神色怔忪,自顧自往下說:“那些錢她偷偷給我時,讓我?guī)退龜€著,以后我倆好買個宅子,說不定還能買幾畝地,她雖進樓好幾年,可織布做針線還記著,讓我種地打柴多掙錢,買回布她好給我做新衣裳?!?/br> 他忽然又笑了,說道:“就她那手藝我還不知道?偷摸繡個手帕都看不出是一對鴛鴦。” 笑完他張著嘴發(fā)怔,眼中淚光越發(fā)明顯,待回過神他才擦去淚痕,說:“老鴇子眼里只有錢,我知道,就算我湊到三百兩,也帶不出她?!?/br> “長得好在樓里過得不差,可偏偏就是長得好,更難贖身,她也知道,才尋了短見?!?/br> 沈玄青拍拍他肩膀以作安慰。 一壺酒下肚,那些傷心哀怨說出來后,心里才不再那么郁結(jié),羅標抹一把臉,拿起酒壺見空了,便喊小二再打一壺來。 “說是吃酒,卻被我吃了大半?!彼χf道。 “無妨。”沈玄青見他笑得難看,在心底輕嘆一聲,問道:“那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羅標提筷子吃一口rou,說:“老鴇子這幾天對我橫眉豎眼,估計樓里是待不下去了,出來也好,不至于旁人一聽我在青樓做事,面上不言語,背地里拿斜眼看我?!?/br> 伙計打了酒給他倆倒好,沈玄青仰頭喝完,開口:“你若沒去處,我老家那邊房屋多,若不嫌棄,安心住下就是,等以后有了眉目再做打算不遲。” “沈二哥好意我心領(lǐng)了,只是我心中實在過不去,昨兒聽丘老三說,他們要去北邊販馬,一走就是兩個月,長這么大,該出去見見世面了。” 羅標喝口酒又道:“商隊正招人手,我一輩子沒什么大出息,做個打手護衛(wèi)送送貨還是行的,這一趟路遠,也比樓里掙得多點兒?!?/br> 既然他有了主意,沈玄青沒有強留,問他:“何時動身?” “后天一早?!绷_標答道。 沈玄青舉杯:“好,這頓就當給你踐行,回來到吉興鎮(zhèn)找我?!?/br> “一定?!绷_標說完,兩人一飲而盡。 * 下午,過了晌午最熱的時候,街上行人漸漸多起來。 “大娘,我家漢子不在,我又要帶孩子又要看鋪子,這雞殺不了。”陸谷抱著剛哭過的靈哥兒,另一只手從籠子里掏出母雞。 門口的婆子一聽這樣,皺眉說道:“怎么偏生這會子不在,我出來買雞不就圖省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