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小夫郎 第13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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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而燒了一大鍋熱水,殺羊不至于那么凍手,但也不怎么好受,沈玄青弄完后沒在火上烤手,進房把手塞進被湯婆子暖熱的被窩里,只覺一陣暖意,還能順帶看看兒子,吹兩聲口哨逗小靈均玩兒。 到晌午,羊rou咕嘟咕嘟在大鍋里煮開,外頭鵝毛大雪依舊不停,連天都有些昏暗。 一家子連同羅標,把泥爐提進堂屋,用馬勺盛了燉好的羊rou放在泥爐上,一邊吃一邊煨著,不怕rou變涼,實在高興熱鬧,他們還開了一壇酒,大塊rou大口酒,在雪天中驅散了一切寒意。 第187章 每至冬閑,鄉(xiāng)下私塾一開,附近幾個村的野小子被送去讀書,多是秋收后家里糶了糧,才有錢供他們念書。 沈玄青提著竹籃去鄰村買豆腐,快到晌午飯時了,早起陸谷說想吃菘菜燉豆腐,家里其他人都在忙,陸谷要帶孩子,只能他出門。 豆腐坊離學堂不遠,能聽見朗朗讀書聲,為小子們念書,私塾是七八個村子一共籌錢建起來的,如今已有不少年頭,他和沈堯青就在里面念過幾年。 沈堯青話多愛說笑,念書時卻是十分恭敬懂事的,鮮少會伙著別人胡鬧,他話少瞧著沉悶,卻和大陳兩個最令人頭疼,逃課出去玩耍都是小事,有時還和人打架,每每被老先生知道了,少不得挨一頓手板。 因沈堯青比他大五歲,他剛讀書時那一兩年上躥下跳,先生用戒尺打他手心時總要吹胡子瞪眼比對一下,明明是親兄弟倆,怎么小的就這么頑劣。 沈玄青讀書時學得快還記得牢,無論背文章還是寫字作詩,就算拿不了頭籌,也落不到后面去,因此先生免不了對他有些偏心,打手板不如別人重。 “三斤足了?!倍拱謇掀沤o他稱好,又裝進竹籃里,遞過去笑道:“拿好了,可別亂晃,近來不見你娘過來?!?/br> “家里活兒多,我娘還得幫著帶娃娃,就不怎么串門子了?!鄙蛐嘁贿呴e聊一邊掏了銅板,順手接過籃子。 “你們養(yǎng)的兔子還有?”豆板老婆又問道。 沈玄青點著頭說:“有,嬸子想要?” 豆板老婆蓋好豆腐上的布,抬頭問他:“一只多錢?” 沈玄青說道:“自己人,嬸子若要的話,一只剝了皮只有rou的二十文,整只活的三十二文,這是賣給咱們村里的價錢,外人買不到。” 豆板老婆聽懂他意思,連忙道:“這你放心,嬸子還能說漏嘴了?” 她頓一下想了想,開口:“若不要皮子,你給殺?” 自家吃吃一頓兔rou而已,只買一只,買活的剝下來一張兔皮,也成不了什么事。 “這是自然,皮一剝,臟腑也給掏好,留下心肝腰子等能吃的,嬸子就不用費手去宰殺?!鄙蛐啻鸬馈?/br> 既然如此,豆板老婆就說:“那成,你殺一只,你豆板叔不在家,只我一個看攤子,離不了人。” 沈玄青便說道:“我殺好給嬸子送來就是。” “好好。”豆板老婆忙不迭點頭,又道:“那臟腑你都別扔,拿來我好喂狗?!?/br> “知道了嬸子,我先回去,等下就給你送來?!鄙蛐啻饝茫嶂@子就回去了。 養(yǎng)的兔子除了賣去鎮(zhèn)上,有時鄰近幾個村子的人會來他們家買,都是鄉(xiāng)鄰,賣得就比鎮(zhèn)上便宜幾文錢,因他想多攢些兔皮,好給家里人都做件皮裘,冬日穿著暖和,就想出這個法子,只賣rou不賣皮,價錢便宜些后,愿意買的人還能多一點。 和肥油多的豬rou不同,兔子瞧著都是瘦rou,就不比那油脂肥厚的豬rou更招人眼饞,即便如此,只要賣出去了他們就能掙錢,何樂而不為。 他提著竹籃往家走,身后讀書聲漸漸聽不到了。 說起來以后昭兒和小靈哥兒都是要念書的,一想到他們家兩個娃娃以后念書的小模樣,沈玄青眉宇間有了淡淡笑意。 可隨即他眉頭微皺,昭兒還好,靈均是雙兒,沒法兒和一群小子在學堂里念書,鄉(xiāng)下人能供得起孩子讀書就不錯了,姑娘和雙兒鮮少有送去念書的,壓根兒就招不到幾個學生,因此得去鎮(zhèn)上的私塾,像豐谷鎮(zhèn)就有個女夫子教書的私塾。 鄉(xiāng)下能念書的雙兒不多,他不愿自己家雙兒以后大字不識一個,鎮(zhèn)上的私塾倒是可以食宿在里面,每年交一定錢糧就好,又或是可以食宿在親戚家。 沈玉濤沈玉溪常住在豐谷鎮(zhèn),雖是堂哥,但照大房家攀高踩低的脾性,想都不用想,絕不可能讓靈均宿在那里,孩子小,寄人籬下的滋味豈是好受的,萬一受欺負了,亦或是被教壞了,到時后悔都來不及。 若住在學堂里,吃不好睡不好是個事,念書時有家里人在跟前的話,孩子也不會受欺負,再者一進私塾十天半月不得回家,別說陸谷了,連他也要惦念。 這么一想,他便在心里盤算起以后或許可以在鎮(zhèn)上賃居,好歹讓孩子多念幾年書不是,功名利祿不強求,以后長大了做個識字明理的人就行。 小靈均如今連半歲都沒有,念書的事還要好幾年,不急于一時去辦。 陸谷正在房里哄睡醒的奶娃娃玩兒,就聽見外頭沈玄青喊他,說豆腐買回來了。 “那你來抱著,我去切菜切豆腐,阿嫂和娘還沒過來。”他說著,就把孩子給了沈玄青。 小靈均剛吃過乳果,襁褓裹得厚實,手里攥著陸谷的帕子揮動,口中牙牙學語,很快口水就流了出來。 沈玄青抱著孩子在床邊坐下,想從兒子手里把手帕抽出來給他擦擦口水,但小靈均攥得緊,他一抽還惹來兒子不滿的叫聲,連忙就松手了,從床頭另拿了一條手帕。 陸谷一出堂屋門,冷風吹來,他把獾皮領子系好,將脖子包嚴實了。泥爐上用陶罐煨著熱水,他順手給爐里添了兩根細柴,這才舀水去洗菜。 “剛才豆板嬸子說要一只兔子,你把菜切好就成,我到那邊給她殺好還要送過去?!鄙蛐喽毫艘幌聝鹤?,這才隔著窗子喊道。 “知道了?!标懝却饝瑳]一會兒就切好了菘菜和豆腐,等下紀秋月幾人回來了再做飯也不遲。 他弄好就進來抱孩子,沈玄青沒有立即走,問道:“明兒去給鎮(zhèn)上送兔子,你想買什么,我給帶回來?!?/br> 陸谷眉眼微彎,他好久都沒去過鎮(zhèn)上了,以前懷著身孕不好走遠路不好坐騾車,生了孩子后更是不敢離開,靈均一睡醒就哭,多數(shù)時候只有他抱著才能哄下來。 “買些梨子回來,煮甜梨湯吃,再買只燒雞?!彼麤]有客氣,把想吃的一一同沈玄青說了,又道:“看娘和雁雁還想吃什么要什么,等會兒問問?!?/br> “好。”沈玄青笑著答應,輕捏著陸谷耳垂摩挲的手這才放下。 * 近來天還算不錯,沒有下雪,路上就好走些,一大早沈玄青裝好騾車往鎮(zhèn)上趕。 陸谷待在老家沒過去,那邊人多,無需他幫忙,在家里管孩子就是了。 太陽東升,小靈均還在睡,蓋著厚厚的被子,他從被窩里掏出湯婆子,一夜過去,里頭熱水已沒多少熱氣。 他到大鍋里重新舀了熱水,塞好蓋子后放進孩子被窩里,小孩皮rou嫩,不敢挨湯婆子太近,天這么冷,大人好說,小靈哥兒可不能凍著。 早起沈雁只掃了院子,見孩子沒有醒來的跡象,他洗好乳果后,拿雞毛撣子掃掃堂屋里椅子桌子等器物。 乖仔躺在麻袋上蜷縮成一團,等他掃完灰才懶洋洋爬起來,張大嘴巴打了個哈欠,懶散搖兩下尾巴來蹭他小腿。 “餓了?”陸谷笑瞇瞇的,紀秋月和昭兒夜里睡在大宅子,一大早衛(wèi)蘭香和沈雁也去那邊干活了,家里就只有他和小靈均還有乖仔。 桌子上的果碟里還有半碟子花生,昨天下午衛(wèi)蘭香和周香君納鞋底時吃剩下的,他閑來無事,放好雞毛撣子后抓一把,坐在椅子上邊剝邊喂乖仔,自己也吃幾?;ㄉ?,這是今年的新花生,留足家里人吃的后賣了一些。 好一陣沒熬豆子飯了,他給乖仔剝完后,就到矮屋提了個竹筐出來,里頭是半筐花生。他掩了半扇堂屋門,省得冷風吹進來手腳太冷,他坐下一個個剝花生,乖仔趴在他腳邊吃剝好的花生豆,若被人看見,一定會說它比別家的狗金貴值錢,吃個花生都有人剝。 當然陸谷一般多是家里沒人時心疼心疼它,花生也不會給吃的太多,畢竟是全家人的口糧,以前他在陸家時,能有把花生吃都是稀罕的。 他一邊留神房里的動靜一邊剝花生,果碟里的花生被他倒進竹筐一起剝,空碟子用來放花生豆,這些剝出來后裝進干凈口袋里備好,什么時候想煮豆子飯了,抓一把就是。 家里還有些紅棗和紅豆,黃糖上次沈玄青買了還沒吃完,不如今天晌午就煮一些,放點黃糖甜津津的,家里的米也是新米,煮出來的豆子米粥更香甜軟糯,上次煮的豆子飯昭兒就特別愛吃。 外頭冷,乖仔機靈的什么似的,除了出去在墻根下撒尿,再沒出過堂屋門,吃完花生又吃了兩個雜面饅頭,它聞著掰開的饅頭塊有點不情愿,但陸谷沒給它扔骨頭,只好將就著慢吞吞啃完了。 陸谷一看它那不情不愿的嫌棄模樣,剝著花生笑道:“知道你饞,今兒二青回來買燒雞,骨頭給你吃。” 乖仔聰明,一聽到骨頭兩個字就抬頭看向他,懶洋洋搖著的尾巴歡快了些。 陸谷臉上笑意更大,還想再逗逗乖仔,就聽到房里靈均哭起來,他連忙起身,順手撣了撣身上的花生殼碎屑還有花生衣。 小靈哥兒比上個月重了點,眉心那道紅痕也比之前鮮亮了一點,不再那么淡,娃娃就是要這樣,若長不胖長不大,家里人都得著急。 懷里的奶娃娃哭了幾聲,今天倒是沒掉眼淚,哄好后陸谷笑彎了眼睛,他們家小雙兒漸漸長開,長得真是好看,一雙黑亮的大眼睛看著人時當真是心都要化了,連眉心紅痕都是最漂亮的小花鈿。 他抱著孩子哄了一會兒,家里人還沒回來,他只好先把孩子放在床上,自己匆匆到外面扎好乳果才進來。 小靈哥兒長大一點,吃奶的力氣也似更足了,小嘴嘬個不停。 他帶孩子自是不用說,早已是熟手,一個人有時顧不得別的,好在衛(wèi)蘭香和沈雁沒多久就回來了。 而另一邊,沈玄青先到青樓給卸了兔子,如此騾車就能輕些,繼而又駕車往吉興鎮(zhèn)趕,等他從吉興鎮(zhèn)回來,晌午太陽高照,因北風吹得緊,路上不少人都裹嚴實了。 他往豐谷鎮(zhèn)碼頭那邊趕,賣燒雞的鋪子在那邊,碰見沿街吆喝的賣梨人,他叫住買了半筐子冬梨,燒雞買了后,聞見酥油餅的香味就買了十個。 昨天沈雁說想要新的絹花和頭繩,家里女人和夫郎多,這大冬天沒個綠景更沒有花開,到處瞧著灰撲撲的,有時看見家里人頭上戴朵明亮的小絹花,眼前一亮還挺好看。 他們小靈哥兒也有頭發(fā),黑而濃密,那么漂亮的小娃娃,給戴個小花肯定越發(fā)玉雪可愛。 沈玄青如此想,便在繡坊門前停下,他來的正是織云繡坊,之前老往這邊送手帕和絡子,和老板熟悉些,況且也順路。 不曾想一進去,卻看見撩起門簾從鋪子里頭出來的徐延榮。他腳步一頓,徐延榮同樣如此,自上回之后,他倆再沒打過照面。 既然看到了,眼下這情景,裝作不認識著實尷尬,沈玄青朝對方微微頷首,權當做招呼,就到旁邊挑絹花去了,沒有多說一句。 徐延榮同樣如此,他和沈玄青并無太多交集,之前和沈玄青在酒館里談過一次,得知陸谷的存在后,他原本想為玉珍兒子做些什么,彌補彌補當年,可又一想還是作罷了,即使沒有他,陸谷做的繡活也能被孫耀??瓷?,壓根兒就不用他幫忙,何必多此一舉,眼下見沈玄青并無任何攀談的心,他同孫耀福說一聲便回家去了。 雖遇到不想看見的人,心情有那么一瞬的不好,不過在給他們小靈哥兒挑了一朵嫩黃和一朵丁香紫的小絹花后,沈玄青臉上又有了笑意,孩子頭發(fā)短是短,可也不礙著打扮打扮。 他趕著騾車回家,買了吃食還買了頭飾,車輪轱轆轱轆軋過地面,騾子小跑著回家。 路上他又想起以后孩子念書的事,豐谷鎮(zhèn)雖離得近些,可一個李家和陸文,另一個徐延榮,如今和這兩家沒有任何瓜葛,但見了面心中總不爽利,陸谷又討厭徐延榮,每每提到都要不高興小半天,若以后真來鎮(zhèn)上,碰到后要添許多煩惱。 他們這一帶都隸屬玉青府城,無論吉興鎮(zhèn)還是豐谷鎮(zhèn),皆為玉青人士,到吉興鎮(zhèn)那邊并無戶籍遷移之憂,不如以后帶孩子去吉興鎮(zhèn)念學堂,他師父師娘一大家子在那邊,相互間還有個照應。 第188章 晌午吃過乳果后,小靈哥兒睡了,外頭吹風不好坐在院里,陸谷和沈雁在堂屋攏了火盆做針線。 再有一個月就要過年,和去歲不同,他們家又多了個奶娃娃,上回沈玄青去鎮(zhèn)上,他讓扯了些好布,打算做新衣裳新鞋子和虎頭帽,這是靈均頭一回過年,可不得從頭到腳做一身新的給穿。 入冬后乖仔常常待在老家,沈玄青如今打獵只在前山,最多出去一個白天就回來了。 它原本趴在角落的麻袋上睡覺,火盆燒起來后就咬著麻袋拖過來,在邊上睡下,陸谷怕它燎著腦袋上的毛,連狗帶麻袋往后拽了拽。 “不輕呢。”陸谷直起腰笑著說了句。 沈雁看乖仔一眼,說道:“這么肥,不沉才怪?!?/br> 乖仔喉嚨里嗚嗚兇了兩下,像是聽懂了她的話,可懶洋洋趴在那里,明顯只是嚇唬。 “懶鬼。”沈雁一雙杏眼微彎,再次笑罵道。 他倆正說笑,乖仔耳朵一支棱,爬起來沖著外面叫,陸谷便看向堂屋門外,原是沈玄青回來了,手里提著個竹筐。 “二哥哥?!鄙蜓阕鴽]動,說完低頭咬斷手里的繡線。 陸谷放下針線,外頭風大,沈玄青走得又快,他只站起來同樣沒出去。 “睡了?”沈玄青問道。 陸谷哪里不知他是問小靈均,笑著點頭:“剛睡下,你吃了沒,鍋里留了飯。” 沈玄青把竹筐放在地上,開口:“想著早點趕回來,只在鎮(zhèn)上吃了兩個酥油餅?!?/br> “我去給你端,應該還熱著。”陸谷說著就往廚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