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小夫郎 第1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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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wèi)蘭香從后院進來沒看見他,悄悄走到房門口從門縫里望了一眼,沒說話放輕腳步離開了。 一直到沈玄青沈堯青回來,陸谷聽見外面說話聲才醒。這一覺睡得很是舒坦解乏,出來聽見沈玄青說鹿和羊一共賣了六十八兩銀子,他越發(fā)清醒了,眼睛都亮了下。 “給你買的緞子,是絲的,軟和順滑,天熱后穿著舒坦?!鄙蛐喟炎郎席B好的緞子捧著遞給他,示意他摸摸。 平素里衣裳都是粗麻布,再好一點是細麻布,陸谷哪里穿過什么絲緞子,一看這水青色鮮麗卻不張揚,顏色也清淡,夏天穿光是看著就涼快。 “這么好?!彼掷锏木勛淤潎@,心道一定很貴,但還是禁不住笑了。 沈玄青笑道:“我都跟娘說了,讓她幫著給你做兩身,這東西軟和,若還有余的布,說不定能給孩子做個肚兜?!?/br> 方才衛(wèi)蘭香都看過那緞子了,一聽兒子的話也笑著開口:“放心,娘一定好好給你做兩身?!?/br> 緞子在農(nóng)戶人家看來無比金貴,她雖然有點心疼錢,可陸谷有了身孕,這緞子又是沈玄青自己買的,她肯定不能說道。 沈玄青之前跟她偷摸提了兩句說陸谷那兩天一個人帶孩子干活身上有些不適,當娘當阿奶的,心里有些過意不去,這會子為顯出她對陸谷的看重,還得幫著沈玄青說話呢。 沈玄青不是吝嗇摳門的人,今日賺了這么多錢,除了陸谷以外,還給家里人買了豬頭rou桂花酥青梅釀等一些吃食酒水,都高興高興。 乖仔聞到油紙包里豬頭rou的味道一個勁在桌前轉(zhuǎn)圈蹭人,嗚咽叫著扮可憐,眼下陸谷抱著緞子正開心,一抬頭和沈玄青那雙星眸對上,笑眼越發(fā)好看,像是有光彩照在其中,一時間就顧不上理會乖仔。 春日有暖陽也有細雨,第二天天就陰了,晌午飄起雨絲,風一吹顯出幾分冷意,陸谷又加了件衣裳,和沈雁坐在堂屋里看她做繡活,時而糾正糾正繡法。 穿著蓑衣戴著斗笠的沈玄青在后院忙活,羊圈里的小公羊大了,倒是不急著賣,到伏天了再說。 開春頭一次打獵就賣了六十八兩讓他很高興,沒白費山里那些辛苦,他知道春耕要緊,抓了那頭黑蹄羊后想回來,可心里惦記以后陸谷生了,多個孩子要養(yǎng),就多待了幾天,帶狗到處搜尋梅鹿的蹤跡。 只六十兩就了不得了,這錢若只給孩子花,在鄉(xiāng)下養(yǎng)到七八歲上都綽綽有余,但他想的更多些,以后孩子是要念書的,紙筆墨硯若想用好一點的,全都是錢,萬一是個不聽話的小子,武藝也得練起來,若想學個什么刀劍,都得花錢買。 他掙得越多,以后陸谷不辛勞孩子不用吃苦,比起去年,他今年打獵的勁頭更足了,而且也不覺勞累,心里頭是火熱的。 第175章 斑駁光點從樹葉縫隙中照下來,樹下陸谷坐在白石頭上看著不遠處吃草的牛犢,天天待在家里不是回事,割草什么的不用他來,只要不下雨,他就出來放牛走一走,累了就找個干凈點的石頭坐下,吹吹風也舒坦。 黃兒在河邊喝水,喝夠了才往他這邊跑來,沈雁和衛(wèi)蘭香上山挖筍子去了,日子過得很快,如今已是暮春,野草瘋長樹木繁茂,禽畜一點都不愁吃草。 獨自坐了沒一會兒,黃兒突然搖著尾巴叫了兩聲,他轉(zhuǎn)頭去看,就見沈玄青過來了。 “拾掇完了?”陸谷情不自禁彎了彎眉眼,方才他出來時沈玄青正在鏟兔糞。 “完了?!鄙蛐嗤瑯有α耍环判年懝纫粋€人出門,自然要過來看看,陸谷肚子越大了,平時出門不是沈雁就是紀秋月陪著轉(zhuǎn)轉(zhuǎn),今天紀秋月和沈堯青套了騾車帶孩子回娘家了。 “石頭涼,墊著這個?!彼淹庖旅撓聛懑B了兩疊,讓陸谷墊在屁股下。 本想說不必,但見沈玄青說得認真,陸谷只好接過。 “以后要是再出來,就把之前那個小方被帶著,里頭有一點棉花,坐著能軟和些?!鄙蛐嗾驹谂赃吥罅四蠓蚶啥?。 河邊有人洗衣裳,也有來放牛放鴨子的,就算散落在附近沒在跟前,陸谷也怕被人看到,抬手輕拍了下那只大手。 小方被是衛(wèi)蘭香冬天給他做的,用來墊椅子,生怕冷著他,如今暖和了用不著再墊椅子,不過沈玄青這么一說,他點著頭答應:“好,我知道了。” 被拍掉手沈玄青笑了笑,沒多討嫌,正要問問陸谷晌午想吃什么,就聽見遠處一陣狗叫聲,黃兒也沖著山那邊叫,兩人都往那邊看去,沒多久就看見從河岸那邊跑來的大灰和大黑。 “娘和雁雁回來了?!标懝日f道,大灰一跑過來就抬手揉了揉毛茸茸的狗頭。 “我去接一下。”沈玄青說完就往那邊去了。 兩只狗跑得快,后面衛(wèi)蘭香和沈雁才下山坡呢,走了一陣才碰上。 陸谷瞧見他們?nèi)诉^來的身影,起身笑瞇瞇喊道:“娘。” 衛(wèi)蘭香不及到跟前,一聽見他喊娘就笑著應了聲,問道:“谷子晌午想吃什么?用筍子燉個雞吃?” “好?!标懝赛c點頭,近來總吃豬rou兔rou,雞rou雞湯確實好一陣都沒吃了。 “你坐你的,等著吃就行,雁雁,跟你谷子哥在這里歇,二青回去把雞殺了?!毙l(wèi)蘭香支使兒子和女兒一點都不客氣。 “嗯。”背著竹筐的沈玄青跟著她先回去了。 “二哥哥的衣裳?”沈雁嘴上說著話,一屁股坐在石頭上歇腳,當然她坐的是石頭另一半,又說道:“谷子哥哥,你也坐啊,這一路給我累的,我今兒和娘走得遠,還摘了兩個甜包兒吃,哎呀,忘了給你摘的甜包兒還在筐子里?!?/br> 見她說得著急,陸谷笑著勸道:“回去再吃不急,跑不了呢,你先歇歇?!?/br> “也是?!鄙蜓阍鞠牒吧蛐嗷貋?,一聽就作罷了。 他倆在河邊歇息一會兒,沈雁閑不住,撿著好看的花兒摘了幾朵,見牛犢走到河邊喝水,等它喝完抬頭后,陸谷喊一聲“回去了”,牛犢能聽懂,便甩著尾巴走在前面。 他拿起石頭上沈玄青的衣裳和沈雁跟在后邊,大灰吐著舌頭喘氣和他倆一道,方才黃兒和大黑跟著沈玄青先回去了。 一回來牛犢自己就進了圈里,不用人多管,沈玄青正在燒水,雞已經(jīng)抓好了,捆了腳放在草棚外面。 “到前院坐著去,這里用不上你倆?!毙l(wèi)蘭香在切筍子,沒讓他倆動手。 “娘,甜包兒呢?”沈雁沒在筐子里看見就問道。 沈玄青往灶底塞了兩根柴火,聞言答道:“在前頭桌上?!?/br> 前院門緊閉,方才他們都不在,陸谷吃了甜包兒就要去開,不曾想剛走下屋檐臺階,就看到院里乖仔和小黃弄翻了竹匾,正在偷吃花生,黃兒和大白也在,除了正在后面喝水的大灰和大黑。 他恍然大悟,怪不得今天回來沒看見乖仔,也沒聽見任何動靜。 沈雁一出來同樣看見了,口中便笑罵道:“好啊,怪不得沒見個影子,原是躲在這里偷吃?!?/br> 她不說話還好,一說話四條狗耳朵全都折起來向后壓,也不敢和人對視,眼睛往別處亂瞟,一看就知道是心虛。 大白做賊心虛,還挪了挪屁股,把花生殼壓在屁股底下試圖遮住,惹來沈雁又笑著罵它:“你也不怕硌到腚?!?/br> 說著,她就過去給了大白屁股結(jié)結(jié)實實一巴掌,小黃屁股也沒逃過,黃兒夾著尾巴想跑,被沈雁輕踢了一腳,連陸谷都看出力度不大,偏偏它嗷嗷直叫,像是踢疼了。 唯獨乖仔,明明偷吃心虛還跑得那叫一個快,貼著墻根飛快溜走,隨后撒丫子就朝后院竄了,氣得沈雁在后面罵它厚臉皮。陸谷被乖仔逗笑,別的狗犯錯都不怎么敢動,就它最滑頭。 乖仔騰騰騰跑走的動靜挺大,隨后就聽見衛(wèi)蘭香喊:“怎么了?” “娘沒事,狗把花生弄翻了。”沈雁喊回去。 因肚子大了不好蹲下,陸谷沒有和沈雁一起撿,只彎腰把竹匾拾起來遞給她。 “哎,谷子哥哥,你看,這狗也會嗑花生?”沈雁很是驚異,把一半花生殼拿給他看,那殼上除了有點咬痕,和人手剝的很像,都是一半一半的,地上還有剛剝出來的兩?;ㄉ讻]來得及吃。 方才是乖仔趴在這里,連陸谷都覺得驚奇,他們家乖仔可真聰明,尤其遇到吃食的時候。 花生散落一地,他倆順著去看其他狗啃吃的痕跡,不曾想大白還挺講究,空花生殼是一堆,咬了一半的花生在另一邊,乖仔和兩只小黃狗就比較邋遢,殼和豆混在一起。小黃狗許是月齡小些,也不如乖仔剝殼剝的這么好,好多都咬碎了。 “這該打的狗?!毙l(wèi)蘭香匆匆過來,一看滿地都是,忍不住罵了句。前幾天下雨,這一袋花生放在外面留著吃的,誰想吃就抓一把,有時熬紅豆粥也會下幾個花生豆,不曾想那天下雨忘記勒緊口袋有點受潮,今早就鋪在大竹匾上曬出來。 狗偷吃確實不對,況且乖仔它們頓頓都喂得飽,不像有些人家,狗有時得自己找食吃,陸谷沒說話維護,乖仔近來皮實得很,昨天還在后院刨了個大坑,最后是沈玄青拿了鐵锨填回去。 “等下就叫老二收拾一頓?!毙l(wèi)蘭香心疼花生,見小黃從她腳邊竄過,彎腰就是一巴掌,幾只狗全都逃到后院去了,她追不上,又罵了兩句才回草棚做飯。 家里這么多狗,陸谷最心疼乖仔,可就屬它吃的花生多,衛(wèi)蘭香正在氣頭上,口糧又是極重要的東西,他哪里敢說情。 待沈玄青燒好水在后面殺雞,放血掏內(nèi)臟,躲在角落里不敢靠近人的乖仔磨磨蹭蹭,終是沒忍住雞臟的吸引,見沈玄青一直低頭忙碌沒理它,就湊過來想聞聞。 大白和兩只小黃狗已經(jīng)挨過揍,沈玄青下的手,是以它方才一直躲在后院。 “嗷!”一聲驚叫,在堂屋喝水的陸谷探頭望過去,就看到乖仔被沈玄青摁倒在地上,照著嘴巴和屁股抽了好幾個巴掌。 它近來確實皮實,昨天刨個大坑沒挨揍,今天上房揭瓦,都敢偷吃了。 沈玄青揍了幾下就松開手,乖仔立即爬起來夾著尾巴就往堂屋跑,他笑一下,繼續(xù)收拾雞,沒有多理會。 “嗚嗚。”乖仔一邊蹭陸谷小腿一邊可憐兮兮嗚咽叫。 “誰讓你偷吃。”陸谷放下水碗小聲說道,聽它叫的著實可憐,還是伸手揉了揉狗頭安慰。 沈雁從房里取了針線籃子出來,她方才在后窗看見那一幕,便笑話乖仔:“挨打了吧?!?/br> 只要沈玄青不上山,家里狗一多成天吵吵鬧鬧,有時雖氣人,但更多的是歡鬧,日子沒太多波瀾曲折,頭頂?shù)奶栐絹碓揭垩谉幔恢挥X就到了夏天。 蟬鳴擾人,滋滋兒叫的人心煩,直到傍晚才停歇。好不容易吹來一陣風,卻也帶著夏日的燥熱。 晌午日頭太大,曬得人頭疼,陸谷這會子才敢出門,額頭上汗水已擦干,但幾縷發(fā)絲依舊是濕的,他方才睡了一覺,醒來身上出了一層薄汗。 沈玄青在堂屋編兔籠,見他出來熱的一頭汗便說道:“到河邊轉(zhuǎn)轉(zhuǎn),那里涼快?!?/br> “行?!标懝忍釅亟o自己倒了半碗水,喝完才和沈玄青一同出去。 自打夏天熱起來以后,他倆又搬回老家,大宅子那邊養(yǎng)的禽畜太多,即便場院寬敞空曠,依舊能聞到各種糞便混雜在一起的臭味,讓他胃里不舒服,只好搬回來住。 到如今二十對老兔子已經(jīng)下了兩回兔崽子了,每次加起來都有上百只,幸而去年下的那些賣出去不少,騰出了兔窩和兔籠,不過他們沒事了還是會多編幾個籠子,有備無患不是。 河岸離屋后有一段距離,陸谷肚子比之前更大了,他倆走得較慢,河邊有人在納涼,多是上了年紀的老人搖著蒲扇聊天說地,幾個年輕婦人蹲著割草隨口說道兩聲,遠遠就能聽見動靜。 好幾群鴨子在水里游來游去,河水映出西邊太陽的光,風一吹變得褶皺破碎。 他倆往大宅子那邊走,正碰到放鴨子和大鵝的衛(wèi)蘭香,周香君也在,兩人聊得正樂。 “哎呦,慢些慢些?!毙l(wèi)蘭香一看見陸谷連忙說道,生怕他被腳下草絆倒。 沈玄青在旁邊呢,再說陸谷又不是三歲小孩,抬腳走路哪里會絆倒,她cao心太過了,連周香君都在旁邊抿嘴笑。 “娘,沒事,睡了這么久,也該出來走走?!标懝刃χf道。 不遠處沈雁在摸螺螄,聽見這邊動靜喊道:“谷子哥哥,快來看,我撿到個小河蚌,回去砸了喂雞?!?/br> 他倆過去看了幾眼,沈玄青也蹲下幫著摸螺螄,陸谷在河邊站定歇腳,風從河對岸吹來,水青色的衣角隨之擺動。除了兩身水青色的緞子衣,上個月沈玄青又買了霧藍的緞子給他做了身衣裳,說多做一身好換洗。 沈玄青把手里兩顆螺螄扔進竹籃,見快滿了說道:“足夠了,我倆出來時阿嫂已經(jīng)在做飯了,先回去喂雞?!?/br> 他提起竹籃沒讓沈雁拿,陸谷肚子大了以后不好在外長久走路,便也跟著回大宅子去,今日沒看見乖仔,不知道是在睡覺打盹還是搗亂討人嫌。 他三個回去之后,在河邊和妯娌說笑的衛(wèi)蘭香聽見咚咚兩聲,卻是村里小順子和小栓子在附近往河里扔大石頭,兩個還不到十歲的毛小子撅著屁股費勁巴拉搬動石頭,比誰濺上來的水花大。 “我當是誰,原是皮猴子,眼瞅著太陽快落下去了,你倆還不家去?仔細被山里老狼給吃了?!毙l(wèi)蘭香同孩子打趣,見他倆瘦得跟黑猴兒一樣,手里石頭那么重,要是扔的時候被連累墜下河可不得了,又高聲道:“看你老子知道了不打你?!?/br> 小栓子隨手擦一把鼻涕,大人的話耳旁風一樣過去,理都沒理,倒是小順子,一聽要挨老子打,心里頭就有些懼,前天剛挨了揍,到現(xiàn)在屁股都疼呢,朝水里又扔一塊兒石頭后,這才提了下褲子同小栓子往回走。 衛(wèi)蘭香看天色不早了,不少人家都飄起炊煙,便趕著鴨子和四只大鵝上岸,一邊和周香君說話一邊在后面吆喝。 不曾想往前一看,小順子和小栓子一人撿了個樹枝兒去戳走在最前面的大鵝,這不知天高地厚的混小子!她氣得一拍腿連忙大喊:“快扔了去,別惹大鵝!” 四只白鵝里最大的一只是公鵝,對熟人還好,生人一進門就叫個不停,有時候還和狗打架,厲害著呢,兩個猴崽子偏生惹的是這只,大鵝嘎一聲就伸長了脖子要咬,他倆嚇得直往前跑,大鵝拍著翅膀快步攆上去,余下三只也亂了頭緒,跟著在屁股后頭追咬。 小順子小栓子嚇得哇哇亂叫,衛(wèi)蘭香又氣又好笑,把手里竹竿給周香君讓她先看著鴨子,自己跑上去阻攔。 周香君在后面也著急,但沒忍住笑了下,果真這半大的小子連狗都嫌呢。 等衛(wèi)蘭香趕到,小順子屁股被大鵝咬住,大鵝咬人會擰一圈,疼的他嗷嗷慘叫,小栓子腳下溜得快,沒被抓著,一聽見順子的慘嚎聲,嚇得臉都白了,“啊啊啊”叫著抱頭就往家里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