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小夫郎 第6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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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色火光映得陸谷輪廓柔和,他眼神天真,因單子被褥都干了,眼角眉梢都是高興,微彎起來,讓看著他的人不免也沉浸在這份高興之中。 世上果真有白玉膚凝脂肌,沈玄青默默想到,忽然又想起成親那天,他揭開陸谷的紅蓋頭,看到那個眉心墜著紅痕滿眼淚光的雙兒,其實就算當(dāng)時憤怒失落,第一眼他就知道陸谷長得好看。 見陸谷肌膚瑩潤,他又想到了別的,白玉凝脂也得好生養(yǎng)護(hù),鄉(xiāng)下的風(fēng)吹雨打似乎比鎮(zhèn)上的風(fēng)雨更粗糙些,他沒本事嬌養(yǎng)夫郎,可護(hù)手腳和臉的膏脂能買得起,回頭去鎮(zhèn)上要再給陸谷買些擦臉的香脂。 他想的也沒那么多,肌膚潤澤總比干裂受疼好,更何況陸谷這么嬌氣,春日的風(fēng)還帶著寒冬的冷,夏日熱風(fēng)滾滾,秋風(fēng)蕭索,冬風(fēng)鋒利,一年四個季,風(fēng)霜雨雪全都有,他越想越覺得都不安生。 “幫我疊一下?!?/br> 陸谷的輕語喚醒他神志。 而等到了床上,許是方才漫無天際的神思影響到沈玄青,他一翻身,又將陸谷籠罩在他身下。 他嘴巴微張,想對陸谷說外面風(fēng)雨無常,待在家里待在他身邊才是正道。 更何況在外面,還有他都沒見過的野漢子。 可轉(zhuǎn)眼一想,這般沒頭沒腦的話,說出來實在可笑,只好低頭去親陸谷。 前兩天的遭遇讓陸谷身軀微顫,以為他還想來,床單今晚才干呢,在唇角被親后小聲開口:“單子不能再洗了?!?/br> 沈玄青聞言失笑,他只是想親親陸谷而已,不做別的,說道:“就親幾下?!?/br> 一聽這話,陸谷明顯放松了,黑暗遮掩了他眼中的喜悅,除了觸碰以外,他心里也喜歡沈玄青親他。 輕吻落在臉頰、頸側(cè),溫?zé)岬暮粑鼮⒃谒渖希懵犚娔莻€低沉沉帶笑的嗓音。 “這幾天縫個墊床的厚布,家里沒有我?guī)闳ユ?zhèn)上買,以后就不用洗床單了,被子上也能縫一塊,臟了我?guī)湍悴??!?/br> 陸谷意識到厚布是做什么的,羞恥的同時也反應(yīng)過來,沈玄青竟還想做那樣過分的事。 平常他倆行完房擦一擦腿間身上也就干凈了,不會像上次那樣弄臟一大片。 可他說不出推拒抗?fàn)幍脑?,因唇舌被堵住了?/br> —— 正月里各種忙碌,像是眨眼就過去了,堅韌的野菜野草冒出一點新芽,在枯黃死寂的地面冒出斑駁的嫩綠,這里一小片那里一小片,往田野里蔓延開來。 吃過晌午飯后,陸谷和沈玄青去看買的那五畝旱地。 之前積雪消融的時候,地面很是泥濘,而冬麥地里的雪水化開便是是麥子喝的水,幸而到今日,雪水和泥路早已干了,不至于沾上一鞋底的泥。 這五畝旱地是良田,麥苗鮮綠,開春后就開始長起來了。 糧食是農(nóng)人的命根子,自打綠意煥發(fā),有人放羊放牛后,多數(shù)人家每天都會來地里轉(zhuǎn)幾圈,萬一被誰家脫了繩的牛羊來吃麥苗就能及時趕跑,要么就是逮住,若吃得多就找主人家去評理。 “薺菜。”陸谷看見田邊的野菜,蹲下撅了出來,吃了一冬天的菘菜蘿卜還有野菜干,開春后這些鮮綠的野菜便是最稀罕的。 薺菜不多,他甩甩根上的泥土,視線又往別的地方看,想再找一找,早起衛(wèi)蘭香在山坡上挖到了一些,他再弄一點回去,就能炒一大碗了。 沈玄青看見另一處的薺菜,彎腰拔了出來,說道:“等下到山上找找香椿,回來炒雞蛋吃?!?/br> “好?!标懝却饝?yīng)著,眼睛四下巡視,又尋見薺菜的身影。 他倆一路走一路挖野菜,到家后弄了不少,又取了籃子和帶著鉤子的長竹竿,跟衛(wèi)蘭香說一聲就出門了。 一出來苗大娘和全子娘在門外話家常,看見他倆帶著竹竿就問道:“谷子鉤香椿去?” “嗯。”陸谷點頭應(yīng)道,沒別的話了,就開口:“嬸子我倆先去了?!?/br> “哎好,快去吧。”苗大娘連聲答應(yīng)。 正說話呢,李婉云也從門里出來了,她身上依舊穿著張正子的棉衣,看見陸谷露出個笑來,沒多說別的話。 陸谷回了個淺淺的笑容,和沈玄青往山上走還在想,好像是從他第一次看到李婉云穿男人的衣裳后,她臉上的笑就多了,也會出來跟四鄰聊天閑談。 而且老張氏也不再罵她,他心想,這樣就很不錯了,總算不用過以前的日子。 陸谷并不知道,他在山上的時候,李婉云做了好吃下的軟爛糊糊飯給老張氏端進(jìn)房里,省得嚼不動,一個寒冬過去,老張氏早已沒了當(dāng)初的精神,越發(fā)萎靡,這會兒只能躺在床上。 “吃飯了。”李婉云把飯菜放在桌上冷聲說道。 然而床上的老張氏聽見動靜,只睜開渾濁的雙眼,有氣無力的,從喉間發(fā)出幾聲不成話的動靜。 李婉云瞧她沒了早上的精氣神,心下便是一驚,難不成是要死了? 越想越是驚慌不知所措,老張氏一死,她一個寡婦怎能抵住張家那些喪良心的親戚,就算她想改嫁,在守喪的三年里是決計不行的,她手里連錢都沒有。 她沒有老張氏那么狠的心,只要這老太婆不招惹她,她是不會動手打罵的。 是以至今只從老張氏的箱子柜子里翻出現(xiàn)把的銀錢,老張氏也雞賊,房契田契她至今還不知放在哪里。 連她自己都不知腦子是怎么轉(zhuǎn)的,當(dāng)即就搖晃老張氏:“你想不想活?” “活”這個字讓老張氏眼神變得清明一些,可她不信李婉云,又傷又病的身子實在體弱,連話都說不出。 李婉云過長袖子里的手在發(fā)顫,嗓子也有點抖,因為不知道老張氏若死了后,她該如何。 她略一思索,便冷冷開口:“我可不想救你,但你若死了,有你那些好親戚,我也活不了,就這么跟你說吧,家里那點錢已花的差不多,你若想活命,只能把地賣了,我給你買人參續(xù)命?!?/br> 人參! 老張氏一聽這個,眼睛立即亮了,她不想死。 —— 椿樹長得高大,嫩芽始發(fā)出來,其實再過一月半月嫩芽長大一點更好,但沈玄青想吃了,他倆就上山來碰運氣,萬一有就鉤一些下來,夠炒盤菜解饞就行。 春寒料峭,山上更是,風(fēng)一吹凍得緊,幸而他倆都穿得厚抵御了風(fēng)寒。 也是這會兒椿芽太小,上山來采的人少,還真叫他倆弄到一些,趕在晚飯前回去了。 炊煙縷縷,清溪村多數(shù)人家都在這時候做飯。 陸谷給沈玄青炒了香椿雞蛋,這東西夠新鮮,連今日胃口不佳的紀(jì)秋月都吃得香。 第98章 風(fēng)幽幽飄來,帶著濃苦的藥味。 陸谷在院里邊曬太陽邊磨干辣椒,辣子面剩的不多了,他口鼻用布巾掩著,省得被嗆到咳嗽打噴嚏。 沈玄青在柴房門口劈柴。 “婉云又在煎藥了?!标懝瓤匆谎勰沁呎f道。 “這藥可真苦?!鄙蛐囗樋诖鸬馈?/br> 前天他倆還在山上鉤香椿的時候,李婉云哭天搶地跑去林忠才家里,說她娘不行了,拿著田契說要賣錢抓藥。因她一個女人家,不好拋頭露面和村里的漢子商議田地買賣,去找林忠才是沒錯的。 賣地治病這種事在鄉(xiāng)下太常見,林忠才還到張家看了眼,見老張氏確實不行了,拉著他的手有氣無力喊藥、藥,可見是想活下去的,還顫著手去指李婉云手里的田契,誰都能看出她想賣地?fù)Q藥。 救人活命可是大事,林忠才不敢耽誤,找買主不是一時半會兒能找到的,他就先借給李婉云一兩銀子讓去抓藥。 那天剛吃過晚飯,林忠才便到他們家來找沈玄青了,問想不想買張家的地。頭先沈玄青想多買幾畝地的事他知道,獵戶總比農(nóng)人有錢一點,能拿出現(xiàn)銀來給李婉云抓藥,再者他們是親戚,有好田地就先過來問問,也算是對自家小輩的照顧。 別看張正子好吃懶做,可他家的水田和旱地都是良田,他爹在的時候人勤快,掙下了家底,他娘后來將他meimei賣了個好價錢,又置辦了良田,總共六畝旱地五畝水田,只要播了種,土地肥沃,稍微打理打理,一年也能打下不少米面。 再說當(dāng)初張正子也沒有混球到游手好閑的地步,為自己有口吃的也會去照顧耕田,沒糟踐了肥地。 因是一個村子的,沈家二房的水田恰好和張家挨著,沈玄青對他家水田的情況比較清楚。 確定田契會由林忠才這個里長出面過手,到時田契上官印一蓋,過了官府明路,就算張家親戚想來找麻煩都無法,沈玄青便答應(yīng)了。 李婉云是個婦人,蓋官印的事就由沈玄青自己去府城,到了府衙不過是多說幾句話,只要交了田稅就能辦好,能跑去給錢交稅的都是老實農(nóng)人,哪有不給辦的,之前找盧老大一同過去,無非是想免去官府的詢問,省事一點。 一共十一畝地,看在李婉云的面上,和老張氏也并無什么仇恨,沈玄青按著一畝地五兩銀子的價錢全買了下來,五畝水田冬日蓄水沒種東西,但六畝旱地里冬麥已是種好的,澆水上肥伺候好,到五月就能收了。 遞給李婉云五十五兩銀子時,沈玄青看了一眼她。 許是打獵的手藝越發(fā)純熟,他直覺也越發(fā)敏銳,跟著衛(wèi)蘭香去看老張氏的時候,覺得對方已經(jīng)不行了。 和至親爹娘不同,老張氏這兩年對李婉云非打即罵,他覺得買藥是白費錢,不如想法子從張家這個泥沼里掙脫出去。 可又一想,萬一李婉云想救人,那是別人的家事,他又何至于多嘴,還會惹上不救治傷病的罵名。 再說當(dāng)年救他爹時,他都沒放過任何一個機(jī)會,這會兒勸別人放棄治病,豈不是喪良心,最后就什么都沒說。 田地糧食是農(nóng)人的根基,如今他手里一共十一畝旱地五畝水田,再加上家里原來的幾畝地,只要把地伺候好,一年到頭就算只種地也足以吃飽穿暖。 就是手里的錢去了一半,買地一共花了八十兩,年節(jié)前備年貨也花了不少,如今手里只剩一百兩出頭的錢。 想著錢的事,沈玄青又劈開一根柴火,說道:“河里冰面消了,明日看能不能撈到冬春魚,等會兒再去砍些柴回來,撈到魚后一塊兒拉到鎮(zhèn)上賣?!?/br> 冬春魚有大人手指長那么長,約兩指寬,rou質(zhì)細(xì)嫩,小刺少,燉湯油煎都可,小孩子吃了補身體能長個兒,就是初春這會兒河水冰冷,不好蹚進(jìn)水里下密網(wǎng)。 不過也有辦法,拿竹子編魚籠就行,編好后放進(jìn)水里,竹子太輕要用石頭壓在籠子上,省得飄起來順?biāo)芰恕?/br> 沈家有之前編的魚籠,沈玄青劈完柴就從雜物房翻了出來。 陸谷很久沒到鎮(zhèn)上賣過東西了,想到自己過年后閑來無事打的那些彩色絡(luò)子,手里的石杵停下,抬頭說:“那我跟你一起去,賣幾個香囊還有絡(luò)子?!?/br> 手帕也繡了些呢,嶄新的帕子繡上花,哪怕便宜賣,一條只賣三文錢也是進(jìn)項。 “好。”沈玄青拍拍魚籠,蒙的那層灰登時揚起來,他就不再拍了,這東西不用洗,明日放進(jìn)河里就沖干凈了。 開春后冰雪消融,萬物復(fù)蘇,掙錢的生計比冬日多,沈家二房人人都忙碌起來。 河水冰冷,為把魚籠往里放一些,沈堯青劃著木板船往水里去,紀(jì)秋月在屋后水塘這邊和沈雁一起放鴨子,時不時抬頭看看放魚籠的丈夫。 捕魚的事交給沈堯青了,陸谷就和沈玄青上山打柴。 他背了個小竹筐,打算在山上挖些野菜,別看過了仲春后野菜遍地都是,可一個冬天都啃菘菜蘿卜,這會兒就連鎮(zhèn)上的人都稀罕這口新鮮的綠菜,價錢不錯呢。 前年天冷,初春野菜發(fā)出來的很少,那年一斤竟賣到四五文錢的價,今年按常價賣個兩三文一斤,也算是能賣一小筆錢。 大灰和狗崽跟著他倆,初春了,狗崽又長大一圈,過冬的厚毛還未褪去,看起來體格壯實矯健,在山里到處跑那叫一個興奮,耳朵都在搖晃。 挖野菜對陸谷來說輕車熟路,他沒遠(yuǎn)離沈玄青打柴的地方,不一會兒就小半竹筐了。 再過些時日春筍上來,就算不進(jìn)深山也能去賣春筍,他甩掉野菜根上的泥,心里盤算掙錢的事。 靠山吃山,只要勤快起來就有錢掙,當(dāng)然掙到的錢在自己手里最好,心里會覺得踏實,不像以前,他連一文錢都沒有,每次要錢都得看杜荷花臉色。 聽見狗叫聲遠(yuǎn)去,他站起來朝山里喊道:“乖仔!” “汪!” 乖仔回了一聲,沒一會兒就跑了過來。 陸谷拎起竹筐正要去沈玄青那邊看看,不遠(yuǎn)處的山坡上漸漸出現(xiàn)個瘦弱的身影,是何家小夫郎陳冬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