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吻 第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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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生手臂搭在秦析的肩上,上上下下打量著林以檸身上的校服,「小學(xué)妹,挺勇啊,這要是被老孫抓著,嘖——一準(zhǔn)喜提國旗下的講話。」 清池中學(xué)最近在嚴(yán)抓校風(fēng)校紀(jì),教導(dǎo)處孫主任已經(jīng)抓了好幾個典型,在每周一的升旗儀式上做檢討。 林以檸被他這話嚇得小臉一白,便見秦析瞥了眼身邊的男生,「閑的?」 男生輕嘖一聲,看著林以檸,皺了皺眉。 「小學(xué)妹,我怎么瞧著你有點(diǎn)眼熟呢……你是齊衍身邊的那個小跟班兒吧?!?/br> 乍然聽到熟悉的名字,林以檸眸中浮起亮色,「你認(rèn)識阿衍哥哥?」 「認(rèn)識,之前一起打過球。哦,我叫周年?!?/br> 周年是個自來熟,三言兩語,就忽悠著林以檸和他們同行,說是她一個漂亮小姑娘不安全,容易被人搭訕,既然是齊衍的meimei,那就也是他周年的meimei,必須罩著。 說完,周年還看了眼秦析,「是吧,析哥?」 秦析扯了扯唇,抬眼看向林以檸,黑眸湛湛。 「一起么?」他問。 鬼使神差地,林以檸點(diǎn)了下頭。 等陸晶晶再找過來,林以檸已經(jīng)坐在電玩城后面的臺球館里。 工業(yè)風(fēng)的臺球館很大,人卻不多,黑色的鋼板走廊沿著深紅磚墻圍了一個「口」字。林以檸坐在一旁的沙發(fā)里,懷里抱著外套,還有大半盒的游戲幣。 那天,陸晶晶喋喋不休,興奮自己居然能和校草這么近距離的接觸。而林以檸就那么乖乖地坐著,烏亮的眸子像是看著所有人,但其實(shí)只在一個人身上。 秦析穿著黑色的棒球服,里面一件白t恤,他握著球桿俯身,脊背低成一張弓。 臺球桌的頂燈將少年的皮膚映得愈發(fā)冷白,修長手指抵著藍(lán)絨桌布,林以檸能看清他手背上繃起的靜脈。 以及——他薄白手腕內(nèi)側(cè),紋著的黑色拉丁文。 hinc itur ad astra 細(xì)細(xì)的一行,不過兩指寬。 * 兩天之后,關(guān)于安仁路特大交通事故的報道漸漸消失在公眾視線里,傷亡數(shù)據(jù)沒有增加,最終定格在了1死7傷。 不幸,卻也萬幸。 而自那晚之后,林以檸也一直沒有在家見到過晏析。 周末晚上九點(diǎn),晏老太太參加一場慈善晚宴還沒有回來,家里只有阿姨和林以檸兩個人。 「好的,晏析少爺,我這就送過來?!估钌﹦倓倰鞌嚯娫?,手機(jī)又響了起來,不知道對方說了什么,李嫂的面色忽的緊張起來,「什么?嚴(yán)不嚴(yán)重?那你趕緊送醫(yī)院啊,我……我馬上就過來?!?/br> 林以檸坐在沙發(fā)里,見李嫂神色匆匆,從去酒窖的方向折了回來,焦急地站在原地打電話。 電話沒人接,她正要上樓,視線和林以檸的撞上。 「李嫂,您是有什么急事嗎?」 「家里老人摔倒了,我得趕緊去醫(yī)院看看,劉師父的電話又打不通,晏析少爺還在等著?!?/br> 劉師父是晏家的司機(jī),林以檸猜,李嫂是想讓劉叔幫忙給晏析送東西。 「李嫂,是什么東西?或者,我可以幫忙送過去?!?/br> 李嫂眼中倏然亮起,「是晏析少爺?shù)那驐U,在樓下的放映室里,謝謝以檸小姐!」 「您別和我客氣,快去醫(yī)院看看吧?!?/br> 放映室在地下一樓,自從來晏家,林以檸主要的活動區(qū)域就是臥室和琴房,地下一層還從未去過。 放映室的門沒有關(guān),她推門進(jìn)來,里面藍(lán)色的燈帶亮著,入眼便是偌大的一塊墻屏,茶幾上散落著紙牌和游戲手柄,灰色沙發(fā)的背后放著一張臺球桌。 靠墻的一面落地玻璃柜里擺著幾十頂顏色各異的頭盔,幾乎占了半面墻,看得出主人是個摩托車賽事的愛好者。 還有一些其他奇奇怪怪的小東西,林以檸沒見過。 她走到角落,找到李嫂說的黑色匣子,抱在懷里,走出放映室的時候還隨手關(guān)掉了燈帶。 從晏家到別墅區(qū)的入口,還有大約兩公里的路。林以檸出來的時候,恰好一輛出租車經(jīng)過,她連忙招手。 「小姑娘,去哪?」司機(jī)問。 林以檸將扁長的黑盒立在腳邊,「rola?!?/br> 司機(jī)有些詫異地看了她一眼,林以檸抿抿唇,低下眼睫。 rola是京市有名的高端會所,有錢人的銷金窟,她剛剛在網(wǎng)上查過,第一次去這種地方,她還是有點(diǎn)緊張的。 二十分鐘后,車子在rola門口停下。 一幢四四方方的八層建筑矗立在青江河畔,外墻是一層芒果色的燈,光線溫柔卻亮眼。 林以檸深吸了口氣,往門口走去。 「您好,請出示一下您的會員碼或者邀請函?!?/br> 林以檸望著門口微笑親切的侍者,第一次知道,來會所還要這些東西。 侍者也似乎看出了她的尷尬,溫和的解釋道:「抱歉,我們這里是會員制,只有會員和獲得會員邀請的客人才能進(jìn)入。」 原來是這樣。 林以檸猶豫了一下,拿出手機(jī),撥通了李嫂的電話,她沒有晏析的聯(lián)系方式。 「沒關(guān)系,您把電話報給我,我自己打給他就好?!?/br> 聽筒里,李嫂報了一串號碼,「以檸小姐,實(shí)在是太麻煩您了?!?/br> 「沒關(guān)系,您好好照顧家里人,我會把東西送到的?!箳鞌嚯娫?,林以檸憑著記憶撥了出去,好半天對面才接通。 「喂?」一個嬌俏的女聲。 林以檸怔住,難道她記錯號碼了? 她又看了眼屏幕,將心中記下的號碼默了一遍,沒有錯。 「喂,你哪位?」聽筒里,女生又問了一遍。 林以檸抿抿唇,聲音溫軟吐字清晰,「我找晏析?!?/br> 「晏析啊?」女生的聲音拉長,不自覺的帶著嬌意,「你是誰呀?」 「我是他……」一時間,林以檸居然找不到一個符合自己身份的詞,她頓了下,「鄰居?!?/br> 她住在他隔壁的房間,勉強(qiáng)應(yīng)該算是他的鄰居吧。 「鄰居?」女孩笑了下,「他現(xiàn)在有事,你等會兒再打吧?!?/br> 對方作勢就要掛斷,林以檸急急開口,「麻煩你轉(zhuǎn)告他,我來給他送球桿。」 聽筒里陷入莫名的沉默,片刻,女孩像是在笑,「行,你等會兒吧。」 電話被掛斷,林以檸便只能乖乖等在外面。 二月的天氣,又是深夜,林以檸在會所門口站了一小會兒,抱著桿箱的手就開始發(fā)僵。她有些受不住,在原地跺了跺腳,又換著手哈熱氣。 終于,侍者和另外一名工作人員耳語,然后朝她走過來。 「這位……同學(xué),這邊請。」 高端會所不同于普通夜店,裝潢奢華,也極在意客人的私密性。林以檸一路跟著侍者上了頂樓,暖色壁燈映著淺灰的長絨地毯,走廊上幾乎沒什么人,隔音非常好。 片刻,兩人在一處包間門口停下。 「您好,就是這里?!故陶吖Ь吹?。 林以檸點(diǎn)點(diǎn)頭,「謝謝?!?/br> 第一次來這種地方,林以檸在站門口站了足足三十秒,才終于鼓起勇氣去敲門。 手剛觸上深紅色的門板,門便從里面被拉開,一個梳著莫西干頭的男人站在面前,像一堵墻,又高又壯。莫西干的衣袖擼起,露出半個花臂,看著就不太像好人。 林以檸抱緊懷里的桿箱。 莫西干顯然也有點(diǎn)懵,門口乍然出現(xiàn)個小姑娘,粉白一團(tuán),漂亮的不像話。 「臥槽,哪來的小仙女?」 他聲音很大,吸引了門口一眾人的視線。 林以檸雙腿并直地站在門口,視線從莫西干和門框間的窄縫擠進(jìn)去。包廂里燈帶落錯,暖黃和紫棠交疊,酒精混著香水和煙草味,一室的聲色曖昧。 大理石桌上散著一疊紙牌,昏暗的燈光映出酒瓶的琉璃色,煙盒下壓著一沓紅鈔。 晏析坐在紅色沙發(fā)的正中間,穿著黑色的襯衫和長褲,襯衫的袖口挽上去一小截,露出勁瘦的小臂。 紅與黑的極致對比,他似乎總是難以被忽視,處在群人的焦點(diǎn),眾星捧月一樣的存在。 和那晚在仁安路參與救急的男人判若兩人。卻依稀讓林以檸找到了當(dāng)初在清池中學(xué)時,那個張揚(yáng)少年耀眼的模樣。 有人端著酒杯過來,晏析擺手,偏頭和身側(cè)的男人說話,另一邊坐著個穿紅裙子的女生,凹凸有致的身形,微卷的長發(fā)落在身后,嬌艷又明媚。 直覺告訴林以檸,這個女生就是剛剛接電話的那一個。而且,不是那晚她撞見的那一個。 心口漲漲的,她低下眼,不再去看,只盯著自己的腳尖,「我……來找晏析?!?/br> 聲音不大,軟綿綿的,跟撓癢癢似的。 莫西干輕嘖了聲,怎么只要是個女的,就是來找晏析的。 他轉(zhuǎn)頭,沖著包廂里喊了聲,「析哥,有個小仙女找你?!?/br> 林以檸封住五感,盯著光可鑒人的地板,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淡定。 聽見莫西干的話,晏析側(cè)眸看過來。 林以檸站在門口,緊緊抱著懷里的桿箱,連小腿都繃得有些發(fā)麻。她看似淡定的接下所有注視的目光,可捏著桿箱的指尖已經(jīng)有些白。 終于,有腳步聲穿過人群,向她靠近。 晏析一步步走過來,在她面前站定。 他瞥了眼林以檸懷里的桿箱,淡聲開口,「進(jìn)來吧?!?/br> 他沒想到,來送球桿的會是林以檸。 莫西干一臉八卦地看著兩個人,忽然福至心靈,「臥槽,析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