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替身卷款跑路了嗎 第1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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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仿佛已經(jīng)不知道了自己生存的意義何在。 父親死的時候告訴他:“好好活下去,一定會有人接受你。” 是,父親說的不錯。 的確是有人接受他,有人不但接受了他,而且還用自己的懷抱,保護(hù)了他。 可他呢? 他都做了什么好事! 悔恨的淚水不受控制自賀停云的眼角滴落,很快匯聚成一汪小小的水洼。饒是蘇河,也從來沒見過賀停云這個模樣。 蘇河替他止住了血,一抬頭看他泣不成聲,驚呆了:“不至于吧?” 賀停云搖搖頭,哽咽說:“你不懂?!?/br> 蘇河道:“我確實不懂,我只知道,若是早知有今天,你又何必說出那換血的法子憑空傷人心呢?寧晚晚那小姑娘這么倔,肯定生氣了。” 賀停云心臟抽疼,他想。 是生氣了。 不但生氣了,還討厭他了,再也不想認(rèn)他了。 “要我說,你們都必須好好給她道歉?!?/br> 蘇河認(rèn)真地道。 賀停云怔住,一時沒想到還有這種方式:“道歉……她會接受嗎?” 他們還能和好如初嗎? 蘇河皺起眉頭,正欲開口,忽然,門簾掀開,一臉怒容的謝子陽闖了進(jìn)來。 “大師兄!我都聽說了,你怎么能對晚晚動手呢!” 第58章 第五十八天 賀停云被罵懵了。 面對怒氣沖沖, 興師問罪的謝子陽,他一時竟不知該做如何反應(yīng)。 下意識地,他想反駁。 可轉(zhuǎn)念又是一想, 謝子陽說的不錯,他的確是對晚晚出手了,該罵。但問題是, 謝子陽何時也變得這么維護(hù)晚晚的? 這些年來, 他不是一直都是最恨寧晚晚的人嗎? 當(dāng)年寧晚晚不告而別。 幾個師兄弟包括師尊在內(nèi), 或多或少對寧晚晚都有憤怒。 憤怒最明顯的就是謝子陽。 在謝子陽的面前,幾人甚至不敢再提起寧晚晚相關(guān)的任何事。 只要一提,謝子陽就一定會翻臉。 賀停云卻是不知, 謝子陽的確是曾經(jīng)恨寧晚晚入骨, 然而自十年前情絲秘境相見,謝子陽想通了從前多年都未想通的事。同時, 在漫長的時間中, 謝子陽不斷自我反省,對寧晚晚的感情也從當(dāng)年的仇恨、復(fù)雜、糾結(jié), 轉(zhuǎn)變成了愧疚,懷念。 再相見,謝子陽已經(jīng)完全不恨寧晚晚了。 非但如此。 從弟子口中得知,問劍大會上寧晚晚或許被大師兄所傷后,心急的謝子陽甚至不顧一切地沖到了賀停云面前質(zhì)問,要為寧晚晚討個說法。 但謝子陽萬萬也沒能想到的是。 這場比試中,賀停云的確是動手了, 然而, 結(jié)果與情絲秘境中的自己并無兩樣。 受傷更重的, 是賀停云。 眼下, 賀停云虛弱地躺倒在床榻上,胸口已經(jīng)被血染透了。他的臉色遠(yuǎn)比往日更加蒼白,仿佛只剩下最后一口氣吊著,而他的眼角處,未干的淚痕也讓此時此刻的他顯得分外可憐。 “大師兄你也受傷了?”謝子陽沒想到自己的質(zhì)問會遇到這樣一幕,登時尷尬地說不出話來,但他仍是支吾著:“可……就算是這樣,大師兄你不該對晚晚動手的?!?/br> 賀停云眸光一沉,啞著嗓子:“我知道?!?/br> 不必謝子陽提醒,他已經(jīng)不能更清楚。 而那代價,他也已經(jīng)正在承受了。 謝子陽神色激動地道:“不,你不知道,你若是真的知道,該像那李和風(fēng)一樣,直接棄權(quán)的?!?/br> 賀停云皺起眉頭:“李和風(fēng)是你勸說他棄權(quán)的?” 謝子陽搖了搖頭,說:“自然不是,我也不知為何他會棄權(quán),但……” 謝子陽的眼神里透露出痛苦與懊悔,他無力地攥了攥拳:“我們身為晚晚的師兄,不該也不能,和外人一樣,對晚晚動手。” 在謝子陽眼里,哪怕現(xiàn)在寧晚晚已經(jīng)變強(qiáng)了,卻永遠(yuǎn)都是那個需要他們?nèi)ズ亲o(hù)去照顧的小師妹。 戰(zhàn)場上刀劍無眼,若是其他人也就罷了,至少賀停云,還有他不該。 晚晚曾經(jīng)多么信任他們呀。 可他們已經(jīng)傷了她的心。 現(xiàn)在的寧晚晚,再也經(jīng)受不住任何傷害。 否則,謝子陽不敢想象,他們還有何顏面敢再出現(xiàn)在她的面前。 賀停云雙眼通紅,吼:“你以為我想?” 可太遲了,他明白的太遲了。 當(dāng)賀停云終于記起一切的時候,晚晚已經(jīng)完全把他當(dāng)做一個陌生人了。往日的兄妹情誼不再,再相見,只有那冰冷的長劍。 她連一個多余的眼神都不想留給他了。 擁抱,笑容……更加成為奢望。 “我說你們,早知如此,何必當(dāng)初呢?” 見到兩人此刻失落的模樣,蘇河忍不住嘲諷。 當(dāng)年賀停云提出換血的主意時,只有蘇河反對,蘇河還當(dāng)這些人當(dāng)真是鐵了心;可沒想到時隔多年,他們竟又后悔了。 可現(xiàn)在后悔又有什么用呢?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十年。 對修士來說,十年其實算不上久。 但方才那問劍大會上,蘇河遙遙地看了眼現(xiàn)如今的寧晚晚。 她長大了。 并非說她年齡、身體上的成長,而是整個人所散發(fā)出來的氣場,那種自信堅定的信念。 蘇河斷定,這小姑娘現(xiàn)在一定非常堅強(qiáng)。 當(dāng)年的事,不會對她造成任何影響。 哪怕是再遇到什么打擊,她也一定能迅速地爬起來。 這樣的氣場絕非一朝一夕之功,一定是這十年的經(jīng)歷所塑造的。 可惜的是,偏偏是人生如此重要的十年,無論是賀停云還是謝子陽,都缺席了。所以無論他們現(xiàn)在怎樣懊悔,怎樣想彌補。 對寧晚晚來說,都不再重要。 賀停云抬起眼看蘇河,那眼神茫然中又帶著一絲無助,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般,他問蘇河:“蘇河長老,你方才說要我向晚晚道歉。你說,如果我道歉了,她會原諒我嗎?” 蘇河皺起眉心,面露為難:“這……” 他想說他不是寧晚晚,他怎么知道。 但若是換做蘇河自己,定是不原諒的。 可他不好直說,眼下的賀停云受傷極重,就靠那些許的信念撐著。如果這個關(guān)卡他實話實說,他怕賀停云受到打擊,可能自此一病不起。 平心而論,蘇河并不愿見到這一幕。 畢竟賀停云是他生平所見,最有才能天賦的醫(yī)修。 醫(yī)修若少了他,定然是修真界一大損失。 但蘇河忘了,謝子陽沒那么多計較。賀停云問完,謝子陽便苦澀地笑了:“怎么會,大師兄你以為我沒有做過嗎?但晚晚她……” 謝子陽話沒有說完,他實在是不想回憶那一日。 他做好了一切準(zhǔn)備補償晚晚。 可晚晚并不接受。 甚至,晚晚身旁的那個女魔修還委婉地趕他走人。 那天他在雪里等了整整一夜。 最后是被謝家的護(hù)衛(wèi)看不下去,背回仙府的。 回到仙府后謝子陽便病了,高燒不退數(shù)天,至今還沒有完全好轉(zhuǎn),還是聽說了寧晚晚被賀停云所傷的消息,這才強(qiáng)撐著趕了過來。 而賀停云聽完這話。 心更冷了。 原來,連這條路都被堵死了,那他還能怎么做? 要怎么做,才能讓寧晚晚再回頭看他一眼。 難道要等到他死的那天嗎? “咳咳——咳咳——”他不受控制地劇烈咳嗽起來,原本已經(jīng)被蘇河縫合好的傷口也開始繼續(xù)滲血,場面一時十分危急。 蘇河趕忙上前,以銀針封住他的周身xue位,喊道:“都什么時候了,先把自己的命保住再說!沒了命,一切都是白瞎!” 謝子陽也急了,扶住賀停云:“大師兄,你沒事吧,快快躺好讓蘇長老替你醫(yī)治?!?/br> 賀停云咽下一大口血,蒼白的唇色染上異樣的血紅。 事實上,作為妖獸,他清楚的感受到身體的傷勢正在逐步復(fù)原。然而,心臟所在的地方,好像是被挖空了一樣,無論怎樣填補,都是一個黑黢黢的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