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替身卷款跑路了嗎 第8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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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 “是你?” 短暫驚愕后,青鶴冷冰冰的眸子里透出些許震驚。 除了震驚,他的眸子里還有一種罕見的忌憚。 按理來說修煉到青鶴這種境界,又背靠第一仙府,可以說這修真界已經(jīng)沒有幾個人能讓青鶴忌憚。但面前之人卻是一個例外。 魔尊林欲雪。 他的行蹤素來詭譎,神龍見首不見尾,仙門罕有人了解。 但他的聲名卻極大,論起當(dāng)世高手,或許其余大能還有個爭議,但他,只要說出名字就是毋庸置疑。 就連府主太一子也說:“我非魔尊的對手?!?/br> 也因此,雖然青鶴從未見過他本尊,這還是第一次見他,卻不得不對他多加忌憚,甚至態(tài)度上,沒由來多幾分敬意: “魔尊?!?/br> 青鶴語氣篤定。 能如此輕易地破除他的劍招,定是魔尊無疑了。 青鶴背后,幾個弟子用眼角余光好奇地打量著林欲雪。 魔尊? 這個一身黑衣的英俊男子,竟然就是傳說中的魔尊。 魔域與仙門素來井水不犯河水。 但有關(guān)這位魔尊的傳奇,幾個小弟子也曾或多或少聽聞過。 都說魔域有個大魔頭,修為是當(dāng)世頂尖,但性格殘暴,長相也十分可怖;然而今日一見,哪里可怖,哪里殘暴了? 完全就是個翩翩貴公子,甚至比青鶴劍尊看上去還要更好接近一些。 幾個弟子甚至忍不住多看了他幾眼。 “劍尊大人,不知來此有何貴干,緣何以劍封住整間客棧?我可否認(rèn)為是——” “向我宣戰(zhàn)?” 相比青鶴謹(jǐn)慎的態(tài)度,林欲雪的態(tài)度顯得很是輕松,甚至稱得上是悠閑。他披散著長發(fā),只是松散套了件外袍就走了出來,還帶著微微濕潤的黑發(fā)更襯得他膚色白皙,顯然是剛沐浴結(jié)束,連衣服都未穿好。 青鶴不想節(jié)外生枝,更不想家丑外揚(yáng),只得解釋說:“在下無意冒犯魔尊。只是,本尊有一孽徒三年前叛出仙府,正巧此孽徒下榻于這間客棧,這才貿(mào)然出手,叨擾了魔尊?!?/br> 青鶴這話說得體面。 既表達(dá)了自己不想與魔尊起沖突的意愿,又表明了,眼下事是他們太一仙府的府內(nèi)事,和林欲雪無關(guān),叫林欲雪最好不要亂插手。 按常理來說,仙門魔域井水不犯河水,這樣的處理是最合適不過。 林欲雪一定也不愿意貿(mào)然因為這樣的小事,就和太一仙府為敵。 青鶴既然低頭認(rèn)錯。 林欲雪下了這個臺階,行個方便就是。 然而,林欲雪的態(tài)度卻顯得有些奇怪。 他輕笑了一聲,語氣慵懶:“青鶴劍尊此言差矣?!?/br> 青鶴微不可見皺了皺眉:“魔尊何出此言?” 林欲雪道:“這間客棧里,并沒有你的徒弟?!?/br> 青鶴的眉頭皺地更深了。 他有些拿捏不準(zhǔn),林欲雪到底是什么意思? 說到底他其實并不了解林欲雪。 只知道這人修為深不可測,是魔域尊主,不好惹。 但對他的來歷,他的個性,卻是一概不知。 然而他十分確定,自己線人的消息不會出現(xiàn)差錯,寧晚晚從秘境出來后,人的確是下榻在這里。 故而青鶴不能讓步。 青鶴道:“魔尊,我那孽徒善于偽裝,因此,也可能是您看走了眼。” 更何況,林欲雪壓根兒就不認(rèn)識寧晚晚吧?青鶴想。 林欲雪勾唇,唇角微揚(yáng)。 卻半點沒有讓開的意思。 氣氛一時僵住。 這時,青鶴的身后,一個身穿芙蓉色織錦裙的女弟子湊到青鶴耳邊,說了一句話。女弟子帶著面紗,面容遮蓋在紗中看不清楚,然而,觀其與青鶴親密的舉動,想來在靈鶴峰應(yīng)是地位不低。 只見女弟子說完后,青鶴原本僵硬的面色立刻有了不少緩和。 他祭出一件法寶,冷聲道: “魔尊既然否認(rèn),便讓我這法寶將人指認(rèn)出來,也好不令我仙魔二界徒生干戈?!?/br> 說罷,他以靈力灌入法寶之中。 這法寶也是件尋人尋物的寶貝。 比不得太一子的星盤全能全知,然而,只要人在百里地之內(nèi)。 用此人曾用過的物件做引,那人就會原形畢露。 寧晚晚曾在太一仙府修煉十年,自然還有不少物件落下不曾帶走。 再加上她此刻人就在客棧里,也并沒有穿可以隱蔽身形的隱身衣,因此,幾乎是瞬間,法寶就定位到了她的蹤影。 法寶直直指著客棧門內(nèi)的方向。 青鶴冷笑了一聲:“看來,人的確是在呢?!?/br> 他面上不顯,心頭卻已然是難耐,幾乎是恨不得立刻就沖進(jìn)客棧,將人抓出來。 三年。 寧晚晚走了三年。 青鶴就足足念了這個名字三年。 對修者來說,三年的時間看似極短,然而,對青鶴來說,這三年里的每一個日日夜夜都是煎熬。 因為御下不嚴(yán),府主在他身上下了斷魂釘。 一日不找到寧晚晚,不找到山河石,斷魂釘就一日折磨著青鶴。 除了rou身的痛苦,這三年間,靈鶴峰在太一仙府的地位也是大不如前;青鶴作為一峰之主,地位與權(quán)力首先就受到?jīng)_擊,而隨著寧晚晚走后,他的幾個關(guān)門弟子也是人心渙散,再也不復(fù)從前光景。 雖然之后葉離歸位,多少填補(bǔ)了些空缺。 但葉離畢竟只有一人。 她才剛剛?cè)闹赡奂绨?,又怎么能扛得起整個靈鶴峰呢? 也因此,青鶴必須找到寧晚晚。 他要讓寧晚晚給自己,也給太一仙府一個交代。 無論生死。 青鶴閉上了眼:“這是我仙府內(nèi)事,望魔尊不要隨意插手,否則,仙門魔域可以交好,亦可以為敵?!?/br> 扯出仙門的大旗,這話已經(jīng)算得上是威脅了。 青鶴的心中其實并沒有底氣。 可林欲雪仍是不肯讓開,老神在在的模樣。 “為敵?” 他輕笑了聲,眼尾微微上挑:“太一子叫你如此說的?” 青鶴面色不佳:“魔尊,我尊稱您一句魔尊,只是以禮相待,并非意味著我青鶴就怕了你!哪怕府主在此,今日亦是如此?!?/br> 林欲雪不再說話了。 就在青鶴等人以為,林欲雪權(quán)衡利弊后就要乖乖讓路的時候。 忽然,林欲雪沖著客棧門內(nèi),一聲傳音: “徒弟,還躲著喝酒,不出來見見貴客?” 青鶴臉色微變。 他不知林欲雪這一遭,葫蘆里又是賣了什么主意。 但總而言之,只要寧晚晚今天在這客棧。 無論發(fā)生任何事,她逃不掉自己的掌心。 青鶴勢在必得地想。 正在這時,只聽客棧門咯吱響了聲。 一個身材輕盈,腳步輕快的人影不緊不慢走了出來。走到門外以后,人影又抬起張漂亮、明媚的小臉,沖林欲雪的方向笑了笑,道: “師父別急,我這就來了?!?/br> 青鶴徹底僵在原地。 * 師父,她叫他師父。 一時間,青鶴的心神完全被這聲師父所占據(jù),根本分不出其他任何神思給其余事情。 什么劍冢,什么山河石。 他只知道,那個曾經(jīng)團(tuán)團(tuán)圍著自己,奶聲奶氣叫他師父的孩子,如今卻也叫了別人師父。 明明……她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