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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成了諸天神魔的團(tuán)寵 第14節(jié)

    稚京醉眼迷離,手指晃晃悠悠:“那里?……那里?還是那里?”

    花兮:“……”

    小白喉嚨里發(fā)出隱隱低吼,花兮支起耳朵,聽到殿外逼近的雜亂腳步聲。

    “快,快躲起來?!被ㄙ饧泵Φ溃话驯称鹄Τ婶兆拥闹删?,抓著小白的胡須往酒桶深處拖。

    那群人近了,隱隱約約聽見他們交頭接耳。

    “羅經(jīng)五行儀剛剛突然瘋轉(zhuǎn),這里絕對有妖氣?!?/br>
    “……我只聞到了酒氣?!?/br>
    “蠢貨!在真君的酒窖里當(dāng)然什么都聞不出來,你看羅盤指向太陰卦級!”

    “我cao,有妖偷酒了!”

    一群人手持羅經(jīng)五行,舉著刀劍棍棒往里進(jìn),手里提著長明燈,晃動(dòng)的微光照亮昏暗的大殿。

    花兮一聽就知道,是群殿里辦事的仙仆,修為比她只低不高,心里放心了一些,隨手捏了一個(gè)隱身訣,罩在兩人一虎身上。

    那群*t  人在酒窖里來來回回地穿梭,幾次路過花兮幾人的面前,都沒能發(fā)現(xiàn)他們,但是羅經(jīng)五行又一直在瘋轉(zhuǎn),讓他們又困惑又不解。

    “是不是羅盤出錯(cuò)了?”有人問。

    “不可能!天帝發(fā)給每個(gè)宮的羅盤,怎么可能會出錯(cuò)?”

    于是他們又悶頭找起來,犄角旮旯都不放過。

    花兮拖著稚京,領(lǐng)著小白,伏低了身子,輕手輕腳往外挪。

    誰知變故突然發(fā)生,一個(gè)人提著燈從小白身后走過,狠狠一腳,踩在了小白拖在地上的尾巴!

    小白:“嗷嗷嗷嗷嗷嗷嗷——”

    它這一嗓子,石破天驚,驚天地泣鬼神,嚇得全場人仰馬翻。

    花兮驚恐地?fù)渖先グ研“椎淖彀磾n,但它的嘴實(shí)在太大了,咬合力驚人,花兮用大力氣都沒把它捂住。

    “在這里??!隱身了!在我這里??!”有人揮手大喊。

    無數(shù)晃動(dòng)的燈影夾雜著急促的腳步聲往這邊聚集,躲在原地遲早被抓到,花兮急忙抓著小白,翻身而上:“躲不了了!跑!”

    小白四足抹油,向前沖起來,迎著人墻奔了出去,結(jié)果看到面前一片銀晃晃的刀刃,嚇得一個(gè)急剎,哀嚎起來。

    “不怕不怕!”花兮伸手,紅綾向前一彈,試圖卷走那些人的兵器,但這群仙仆倒也并非無能之輩,仗著地形復(fù)雜閃躲開來。

    有眼見的喊道:“是小少爺?。?!小少爺被她綁架了!”

    “稚京小少爺!!”

    那群人心急護(hù)主,直接將飛劍扔來,小白驚慌之下,沖著旁邊的酒桶就撞了過去。

    它體型碩大,銀白的毛皮下是流水般健碩的肌rou,虎背雄壯,一下就將木桶墻頂翻過去,裝滿酒的木桶如紙片般被吹飛,無數(shù)玫瑰釀像深紅的瀑布般鋪天蓋地地涌了下來。

    花兮被洶涌的玫瑰釀沖得渾身濕透:“小白!?。 ?/br>
    稚京發(fā)出如喪考妣的慘叫:“我的酒啊——?。。。。 ?/br>
    一眾仙仆:“少爺?。。。≈删┥贍敚。。 ?/br>
    小白:“嗷嗷嗷嗷嗷嗷——”

    簡直雞飛狗跳,震耳欲聾,一地狼藉,無數(shù)法術(shù)光芒和飛劍飛刀在狹窄的過道里飛舞。

    小白左突右閃,張皇逃竄,瘋了似的撞倒了一堵又一堵高高壘砌的木桶墻,滾翻下來的木桶沉重地撞倒了其他木桶,如同連鎖反應(yīng)般一發(fā)不可收拾,千年玫瑰釀的洪流沖垮了更多的木桶墻,酒液匯聚成河,最深的地方淹沒了人的胸口。

    終于,一盞沒來得及熄滅的長明燈,碰到了翻卷的酒浪。

    火焰轟然而起,熱浪席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整個(gè)酒窖中擴(kuò)散,在酒面上熊熊燃燒。

    刺目的火光扶搖直上,舔舐著屋頂,映亮了整個(gè)大殿,照亮了無數(shù)被燙得鬼哭狼嚎拼命劃酒的仙仆。

    花兮腦子嗡的一聲,反手給稚京先套了一個(gè)引冰訣,冰殼覆蓋在他的身上,她又給小白套了一個(gè)。

    小白似乎也知道自己闖禍了,嚇得不敢動(dòng)彈,海藍(lán)色的眼睛里火光跳*t  躍。

    花兮抓著它的皮毛:“救人要緊!小白!”

    小白總算支棱了一回,奮勇在玫瑰釀中騰躍,酒浪四濺,濃煙和撲鼻的酒香混合在一起。

    花兮用紅綾卷起一個(gè)又一個(gè)仙仆,用引冰訣滅了火,再捆在虎背上,救了一個(gè)又一個(gè),但火勢已經(jīng)大到什么都看不清的程度,冰殼急速融化,灼熱的風(fēng)撲面而來,房梁在烈焰中發(fā)出不堪重負(fù)的嘎吱聲。

    “還有人嗎!還有人嗎!”花兮大喊。

    酒海最中心傳來一個(gè)隱隱約約的救命聲。

    花兮當(dāng)機(jī)立斷,紅綾拴上房梁,將自己吊在半空:“小白,那里火勢太大,你先帶著他們出去!”

    小白抬頭看著她,guntang的火已經(jīng)燎著了它的毛發(fā),但竟然遲疑著不肯走。

    “走??!”花兮吼道。

    小白終于掉頭,長嘯一聲,撞破大門,背著一眾人,往外跑去。

    大門被破,巨量的空氣長驅(qū)直入,火勢驀地一竄,愈加兇猛,花兮毫不猶豫地抓緊紅綾,向火焰更深的地方蕩去,冰殼一旦融化,就立刻再用一層引冰訣,法力飛快得消耗。

    “你在哪里?”花兮叫道,伏在大梁上,熱浪洶涌,逼得人汗如雨下,“你在哪里!?你大聲一點(diǎn)?”

    火焰嗶嗶啵啵地爆響,越來越多的酒桶在熱浪中爆開,掀起爆炸般的熱浪,甚至高高地炸在了房梁之下。

    火海中,隱隱露出一個(gè)鵝黃色仙娥的身影,抱著木板,氣若游絲:“救……我不會……喝酒布嚕?!?/br>
    花兮一手吊在房梁上,紅綾探出,緊緊地卷住她的腰,往上一拽!

    上方突然傳來咔嚓一聲巨響!

    ……

    要命了。

    花兮眼前一黑,整根房梁在永明火的高熱下,終于斷裂開來!

    火勢猛地向上一躥,下落的瞬間,花兮用盡最后的法力,給仙婢身上套了最后一層冰殼,冰在烈焰中融化成水。

    濕漉漉的紅衣如花一樣在半空中飛舞,明亮的烈焰中火星四濺。

    她竟然在極致的高溫中,感到一絲寒意。

    那寒意瘋狂蔓延,像是冰雪從天而來。

    下一刻,整個(gè)房頂被轟然掀飛。

    漫天蒼穹下起了鵝毛大雪,柔軟的白雪像夢境一般,紛紛揚(yáng)揚(yáng)地落入火海,湛藍(lán)天際是無數(shù)手持仙劍、身著天族銀鎧的天兵,左手指尖齊刷刷映出法訣的寒光。

    兩條銀色鎖鏈從高處卷來,一條接住仙娥,另一條捆住花兮,將她丟到了地上,天兵訓(xùn)練有素地將劍插在她身前,設(shè)下一個(gè)禁錮的陣法。

    只聽其中一個(gè)天兵道:“火已經(jīng)滅了,人都安置在側(cè)殿中?!?/br>
    另一個(gè)問:“人都救出來了?稚京小少爺呢?”

    “都救出來了?!?/br>
    “最后救出來的那仙婢莫非重傷了?我看被人抬走了?!?/br>
    “不是傷得很重,是醉得很重。喝得都吐了一地,在撒酒瘋,見人就問元信將軍在哪兒,她要和將軍互訴衷腸?!?/br>
    “……快把她弄走,將軍最討厭女人糾纏?!?/br>
    花兮聽到人沒事,剛*t  松了口氣,那名天兵兇神惡煞地上前一步,劍柄挑起她的下巴:“至于你,小小狐妖,怎么混進(jìn)來的?!誰放你進(jìn)來的?!為何要綁架小少爺?!為何要縱火謀害真君?”

    花兮抿唇冷道:“信不信由你,火不是我放的,也是他自己跟我走的?!?/br>
    那人狠狠把她的臉丟到一邊:“好,死狐貍嘴硬,我自有一千種一萬種法子讓你開口?!?/br>
    一股委屈和憤懣涌上心頭,花兮咬唇道:“事情經(jīng)過,你不信我,總可以問問稚京吧?”

    那人吼道:“還想狡辯,來人,把她拖下去!關(guān)進(jìn)天牢??!嚴(yán)刑拷打!”

    身后傳來銀鎧碰撞的聲音,兩人一左一右架起了她的胳膊,還沒來得及帶下去,就聽到一聲尖銳的風(fēng)鳴,一道白色的人影從天際踏云而至。

    所有人瞬間安靜下來,齊聲道:“參見將軍?!?/br>
    元信將軍一身雪亮的銀鎧,寬肩窄腰,身披銀白色的披風(fēng),面容冷肅,在眾目睽睽之下大踏步地走來。

    眼中映出她的模樣,聲音慍怒:“放開她!”

    兩旁的天兵立刻照辦,其中一人急辯道:“這場火乃是這妖狐所放,她蓄意綁架稚京小少爺,潛入真君府邸,利用酒窖縱火,居心叵測,恐是妖族的陰謀。”

    “陰謀?”將軍冷冷道,“那為何一場滔天大火卻無人受傷,數(shù)人指認(rèn)是被她所救?查都不查,就要嚴(yán)刑拷打,我平日就是這么教你的?”

    那人啞口無言,猛地跪下道:“是屬下失職,望將軍恕罪?!?/br>
    元信將軍默了須臾,道:“你兄長在與妖族交戰(zhàn)中犧牲,但此地并非戰(zhàn)場,她也不是妖兵,以公徇私,濫用私刑,乃是大忌?!?/br>
    “……自己下去領(lǐng)罰?!?/br>
    那人的頭深深低下去:“將軍教訓(xùn)的是?!?/br>
    又有人問:“將軍,那這妖狐該如何……”

    聲音戛然而止。

    花兮瞳孔微微收縮,只看到面前高大的身影彎下腰,一手繞過她的肩頭,另一手抄著膝彎,將濕漉漉的她打橫抱起。

    堅(jiān)實(shí)修長的臂彎覆著甲胄,極為堅(jiān)硬穩(wěn)當(dāng),抱著她的手微微收攏,繃緊的下頜有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花兮渾身又是酒又是水,又燙又冷,縮在堅(jiān)實(shí)的臂彎里,蒼白得幾近透明,睫毛上掛著雪,濕漉漉地打著哆嗦。

    將軍垂眸看了她一眼,淡淡道:“人我?guī)ё吡恕!?/br>
    場上死一般的寂靜,將軍大步流星地穿過人群,走向僻靜之處,懷里臥著小小一團(tuán)單薄輕盈的紅衣少女,明艷漂亮的小臉驚鴻一瞥,很快被銀白色的披風(fēng)嘩啦啦遮住,只剩高大的背影和急促的靴聲快速遠(yuǎn)去。

    一半的人神情像吃了蒼蠅一樣難看,寫滿了“完了完了將軍色令智昏了這該怎么跟福祿真君解釋”。

    另一半則像是被晴天霹靂擊中了腦門“見鬼了怎么抱走了不是說好的不近女色嗎”。

    有天兵緊隨其后,卻被將軍斥退,只聽他面無表情道:“遠(yuǎn)遠(yuǎn)跟著*t  ,不要讓人靠近?!?/br>
    兩人立刻立正,隔著一段距離道:“是!”

    花兮心跳如鼓,盯著自己的手,仿佛手是什么特別好玩的東西。

    她的確很想念玉良,但也并不是在這樣尷尬的場面下重逢,偷偷潛入葫蘆的酒窖,被玫瑰釀淋得渾身濕透,引起滔天大火,狼狽不堪,差點(diǎn)被人關(guān)進(jìn)大牢。

    她耳朵很尖,聽到遠(yuǎn)處兩名小仙婢正在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