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怎么還是黑化了 第8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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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眼神危險到了極點,如同一只殘暴的野獸看見了曾經(jīng)傷過自己的捕獸夾,仿佛一條天生性冷的毒蛇看見了將自己掃地出門險些凍僵的獵戶,要將她咬穿啃透,撕成碎片,食其血rou才能償還。 鶴知知呼吸屏住,比起后悔,她更先感覺到的,是慌亂。 她第一次在睢晝面前慌了手腳。 他怎么了,變得好可怕。 第55章 睢晝松手放開那個小太監(jiān),朝著鶴知知走過去。 小太監(jiān)捂著脖子跌坐在地,后怕得喘息不止。 方才他才剛跑出門,便撞上了一個人。 抬頭仔細看了一會兒,才認出是國師大人。 還沒等他放松,卻被國師大人看見了懷中玉璽的一角。 國師大人似乎是將他當成了什么偷東西的小賊,立時暴怒起來,差點把他給掐死。 小太監(jiān)偷偷打眼看向國師大人的背影。 不對,圣旨已下,現(xiàn)在這位已經(jīng)不能被稱為國師了。 原先記憶中清風朗月一般的人物,如今像是徹底放棄了壓抑,反彈之下,變得極為張狂。 睢晝大步走到鶴知知面前,幽黑雙眸緊緊盯了她一眼。 就在鶴知知以為他要對自己說些什么的時候,睢晝卻冷冷地挪開了目光,瞥向一旁桌上的字條。 正是鶴知知方才寫的那封手諭。 睢晝將字條拿起來捏在手中,越看臉色越黑沉。接著唇角抽動,直接將那張蓋著公主寶印的手諭撕得粉碎,捏在掌心里攥成團。 “你……” 鶴知知瞪了瞪眼。 就算上面寫的話他不高興看,也不能一句招呼不打直接撕了吧。 她是公主,他現(xiàn)在是庶人誒。 難道他還沒看圣旨? 睢晝突然出現(xiàn),鶴知知受到不小的沖擊,一時之間胡思亂想。 她冷靜下來,抓住重點問:“你怎么會在這里?!?/br> 他現(xiàn)在應當在青莊,或者無事一身輕地云游四海。 總之,是安安穩(wěn)穩(wěn),沒有性命之憂的。 “不然呢?”睢晝似笑非笑地睨著她,語氣之中全是冰冷,“公主想要我去哪里?!?/br> 鶴知知下意識顫了一下。 睢晝眼珠赤紅,一臉想要殺人的憤怒之色,而自己,就是那個他最想瞄準的靶子。 鶴知知清了清嗓子,還想說點什么。 卻見睢晝已經(jīng)扭過頭去,對著旁人問:“現(xiàn)在是什么情形?!?/br> 一旁的玄虎兵反應迅速,言簡意賅地稟報了一通。 睢晝聽完只默默垂眸,接著伸手道:“拿來?!?/br> “什、什么?” “領(lǐng)隊服?!?/br> 那名玄虎兵忽然想了明白,迅速爬起身離開,再回來時手中已多了一套戎裝。 睢晝當場扯開自己的外袍,套上那套盔甲。 他與那領(lǐng)隊的身材相差不多,盔甲又厚重,面部也被護住大半,這樣看起來,當真沒什么差別。 玄虎兵深深出了口氣。 首領(lǐng)突然失蹤,他們便好似失了眼珠,兩眼一抹黑。 現(xiàn)在睢晝替上,至少他們有了可以跟隨的人,心才能放回肚子里。 鶴知知看著,也明白過來。 下意識伸手抓住睢晝的手腕,咬牙道:“不行?!?/br> 她費盡心思,想讓睢晝躲個清靜,他卻趕回來上戰(zhàn)場? 她怎么會肯。 “不行?”睢晝冷笑,一把甩開她的手,“你可以做亡國公主,我不能做馬前卒。公主,你是不是太小瞧人了。” 他真不是開玩笑的,甩開她的力氣大得鶴知知手都被震麻,把她留在原地,頭也不回地離去。 玄虎兵趕緊跟上。 鶴知知再想阻止,也沒有辦法再開口。 其實于情于理,她都不能阻攔。 最了解這個計劃詳情的人,除了她和玄虎兵的首領(lǐng),就只有睢晝。 玄虎兵領(lǐng)隊突然失蹤,能在此刻頂替上去的人也只有睢晝,哪怕說睢晝是最后的生機也不為過。 她不能為了睢晝一個人的安危,罔顧其他人的生死。 睢晝竟然跑了回來。 明明已經(jīng)把他送到了那么遠的地方…… 鶴知知心中滋味復雜,重新提起一口氣,凝神看向窗外。 原本忍不住想放棄的心思也被打消。睢晝還在這兒,她無論如何不能放棄。 煎熬地又等待了一炷香后,外面突然傳來轟然響聲。 千軍萬馬舉著長刀一口氣沖進來,城內(nèi)大大小小的道路立刻被圍得水泄不通。 是援軍進城來了。 殿內(nèi)所有人都忍不住歡呼雀躍起來,不斷有人進來報捷,一程接一程。 原本的死局突然被扭轉(zhuǎn),眼下他們終于是多了幾分勝算。 鶴知知放松了身體,坐倒在木椅上,閉上雙眸緩緩地呼吸,疲憊和酸軟后知后覺地爬遍全身。 她終于可以松一口氣了…… 旁邊的下人都十分乖覺有眼色,見公主神情疲憊,都紛紛退出去讓她好好休息。 又不知過了多久,才有人推開門。鶴知知睜開幾乎黏連在一起的眼皮,看見一身戎裝的睢晝走進來。 睢晝盔甲上飛濺著鮮血,甚至眉宇間也濺上了幾滴。 赤紅詭譎的顏色,襯著如玉無暇的臉,好似畫皮一般,平添幾分可怖。 鶴知知的話頭在喉嚨里來回滾了數(shù)圈,終于還是忍不住,想問問他有沒有受傷。 可剛鼓起勇氣開口,睢晝已經(jīng)單手解開了盔甲,粗暴地扯下來扔到一旁。 頭盔也被摘下來扔掉,睢晝一邊死死地盯著她,一邊解開發(fā)帶,脫掉戰(zhàn)靴,最后連上身破爛的內(nèi)衫也一并褪去,赤著雙足,只穿著一條石璜色的粗布長褲走到鶴知知面前。 鶴知知狠狠咽了咽口水,不由自主向后退去,脊背貼著椅背坐直。 方才想問的問題,也不用問了。 她已經(jīng)看清楚了,他沒有受傷。 睢晝露出來的胸膛白璧無瑕,肌rou蓬勃,沒有一道新鮮的傷口,臉上的血也被拭去,只留下了一道彩鉛似印記的暗紅。 睢晝靠得很近,鶴知知越是往后躲,他便越是靠近,最后鶴知知迫不得已把雙腿都蜷在了椅子上,抱住自己的膝蓋,實在無處可去,整個人可憐巴巴地團在一起,仰頭眨眨眼睛看著他。 睢晝咬緊腮幫,絲毫不讓,直直地站在了椅子前。 睢晝才剛從戰(zhàn)場上下來,胸膛上炙熱的溫度還未平息,覆著淺淺一層薄汗。 他身上的氣息變得更加濃郁,原來的淡雅香氣幽深不少,鉆進鶴知知的鼻息。 鶴知知看了他一眼,就匆匆移開目光。 不敢再抬頭,抬頭就會對上他結(jié)實腹肌上亮晶晶的汗珠。 鶴知知糾結(jié)了半晌,聲音輕若蚊吶,細細地飄出來:“你,你別這樣……” 睢晝做這些的時候一直沉默,直到聽見她開口才哼笑一聲,嗓音里沉沉陰森:“別哪樣?” 別不穿衣服站在她前面不動! 鶴知知更加抱緊自己的膝蓋,才思枯竭的腦袋,居然想不出一條逃跑的道路。 她不回答,睢晝也不逼問,寬大手掌中輕握著那揉成一團的內(nèi)衫,悠然在自己身上擦拭著。 鶴知知余光察覺到他的動作,忍不住屏息說:“你需不需要沐???” 沐浴這種事,就不要在她面前做了吧。 “不用?!鳖儽涞鼐芙^了她,語速像是故意的,放得極其緩慢,“外面的事還沒完,我就進來擦擦汗,整理整理行裝而已。” 還、還挺講究的。 鶴知知在心中悄悄腹誹著,嘴巴卻很老實地保持沉默。 感覺現(xiàn)在無論說什么都會惹到他。 說起這個,外面的事,也不知道怎么樣了。 雖然聽到了不少捷報,但畢竟沒有親眼看到。 而且,就算現(xiàn)在贏了,也并不是最終的勝利,接下來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鶴知知思索著,思緒被慢慢引開,也就沒有一開始那么緊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