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看。”黎非凡評價。

    霍韞啟意外挑眉，“然后呢？”

    “你這幅天塌下來都有你頂著的樣子更好看?！?/br>
    “嗯，畢竟你看起來就像是個看臉的人，長丑了你大概一開始就不會跟我合作?！?/br>
    這下?lián)Q黎非凡挑眉，“哇哦，你真了解我?！?/br>
    “護(hù)著你是我該做的，畢竟你都要賣身給我還債了?！?/br>
    黎非凡沒想到最后話題還能繞回來。

    他愣了一秒，順嘴就說道：“二爺給開個價？”

    “親一下五塊，給摸一百，全壘一千，任由發(fā)揮的話看程度，上不封頂。”

    霍韞啟一說完黎非凡就一拳捶他胸口上。

    他咬牙：“去死?！?/br>
    霍韞啟像是并不受這一拳影響，甚至笑出聲，“怎么？覺得便宜了？”

    “老子他媽還是個處！”黎非凡真覺得被對方口中的數(shù)字給震驚了，震驚到他甚至都不管是真是假，直接憤怒了，“全壘才一千？親一下五塊？你怎么不去親一頭豬呢！”

    霍韞啟被他那副真情實感的樣子逗得不行，直接抱著他悶笑出聲。

    黎非凡幾乎沒見過他笑成這樣，抓著他肩膀胡亂搖晃，罵道：“笑你大爺??！”

    “乖，咱不拿豬打比喻。”

    霍韞啟堪堪止住笑意，“那你自己說個價?！?/br>
    “說屁說！”黎非凡一個退后從他腿上起來，氣道：“不賣了，我自己還！”

    霍韞啟點頭，笑意還沒完全消失，“去吧，給你個期限，三年。三年還不完，按照黑市百分之三十的利息按月往上滾。”

    黎非凡震驚：“你知道那筆錢的百分之三十是多少嗎？還按月？？”

    霍韞啟挑挑眉，“我說了，我是個商人，不要和商人談錢?！?/br>
    黎非凡氣得點點頭：“行，等著！”

    黎非凡出了霍韞啟的書房那副被氣得不輕的樣子就淡了。

    甚至他心情看起來其實還不錯。

    兩天后蔣勛一個電話直接打過來，開口就道：“我說黎爺，忙什么呢？”

    “忙著打工還錢。”彼時的黎非凡正陪著幾個投資人吃飯，他離了飯桌找了個安靜的地方說：“你打來有什么事沒？”

    “就覺得很久沒見了唄?！?/br>
    蔣勛說著問他：“不是，我說你打工還什么錢?。楷F(xiàn)在盛京有你這身家的人也沒幾個吧？”

    “狗屁?！崩璺欠渤读顺额I(lǐng)帶，靠著包廂的走廊懶懶說：“我欠二爺一大筆錢?！?/br>
    蔣勛吐槽：“懂了，但別說，我并不想聽你和他那些情趣把戲謝謝?！?/br>
    黎非凡低笑了聲，也沒第一時間反駁。

    他看得出來霍韞啟是真的沒有真當(dāng)回事，但黎非凡私心里還是覺得自己是真欠了的。

    他和二爺之間一開始就是明碼標(biāo)價的關(guān)系，雖然他說讓霍韞啟養(yǎng)，這輩子就想混吃等死，但他沒道理單方面虧欠太多。

    這也不是他的處世原則。

    “我過來找你？”蔣勛說。

    黎非凡看了看半開的包廂里，那些個還在高談闊論的生意人，說：“來吧，我把地址發(fā)給你，正好不想聽他們吹了，要不是接下來有合作我也是真不想伺候?！?/br>
    “你那么辛苦干嘛？”蔣勛這種二代很不理解，“你男人是霍韞啟，親哥是秦百夜，我他媽要是你盛京都橫著走了?！?/br>
    黎非凡：“你不是一直都在橫著走？”

    “說你呢。”蔣勛聽動靜應(yīng)該是出門了，黎非凡一邊聽著他那邊的車子發(fā)動的引擎聲，一邊聽見他說：“不過說實話，我真挺佩服你的?！?/br>
    “佩服我什么？”黎非凡問。

    蔣勛狀似想了想：“各個方面吧，尤其是我覺得你是那種從未真正放棄自己的人。”

    “這評價還挺高?！?/br>
    “真心的?！?/br>
    黎非凡正好借著有人要來找自己的借口，進(jìn)包廂打了聲招呼脫身。

    他現(xiàn)在在外處事已經(jīng)很少用霍韞啟的名義，“霍韞啟的人”這個身份帶給了他很多便利，知道他身份的人畏懼，但在那些不知道的人面前不用的時候更自在。

    就好比今天這些人。

    都是一些小型企業(yè)的投資人，一般接觸不到霍氏那種層次的。

    所以知道黎非凡身份的人幾乎沒有。

    他們只是覺得這位黎總過分年輕了些，一開始還有些看不上，他背后的公司雖然發(fā)展速度驚人但到底稱不上多大。但是接觸后又覺得談吐不俗，不是些空架子。

    所以爭相站起來和他握手，“那黎總，期待我們的合作?！?/br>
    “幾位留步，留步。”黎非凡拿了外套從里面出來。

    這頓飯吃了兩個多小時，吃到日暮降臨。

    黎非凡穿了件襯衣站在飯店門口等蔣勛，思考著等下找個小地方喝杯清酒好了。

    他偶爾會有這樣的決定。

    從紛雜的工作里跳脫，也不去想其他什么杜家那些東西。

    就在這樣的夜晚，約了個朋友，隨便找個路邊攤放松。

    但是因為跟在霍韞啟身邊，他其實是能感覺到最近的盛京風(fēng)聲越來越緊的。就比如他在門口站了不到五分鐘，已經(jīng)看見了好幾波人從對面的賓館里進(jìn)進(jìn)出出了。

    兩分鐘后還帶了不少人出來。

    旁邊路過的人也有人抱怨。

    “最近是在掃黃打非嗎？我都看見好幾次便衣警察蹲點抓人了。”

    “誰知道呢？反正這兩周總覺得各方面都審查得挺嚴(yán)的。”

    “是吧，我跟你說我昨天約了朋友去酒吧，結(jié)果你猜怎么著，警察抓了好幾個買粉的。當(dāng)時我就在現(xiàn)場，可給我嚇的?！?/br>
    黎非凡聽得直皺眉。

    十分鐘后蔣勛開著一輛亮紅色超跑停在黎非凡面前。

    他單手撐在車門上，沖著黎非凡吹了聲口哨說：“美人，上車。”

    “能不能換輛車?！崩璺欠沧先ネ虏?，“我不想每次都被人當(dāng)成稀有動物一樣圍觀。”

    “長成你這樣難道沒有被人隨時關(guān)注的自覺嗎？”蔣勛夸張說了一句，又說：“不過我也是佩服霍二啊，居然就這么放心大膽地放你出來會那些野男人?！?/br>
    黎非凡拿起手邊的抽紙盒扔他身上，“閉嘴吧你，你以為二爺是你?！?/br>
    “說得像霍二多特別一樣，我不信他完全不在乎?！?/br>
    “他那是尊重，你不懂別亂逼?！?/br>
    霍韞啟真的很少強(qiáng)迫要求他。

    自從他心悸這個毛病遲遲不見好轉(zhuǎn)，所謂貼身助理更像是一個空頭標(biāo)簽。黎非凡現(xiàn)在的精力重頭移到了自己這邊，他也不會說什么，更不會不滿。

    當(dāng)然除了他偶爾會喝酒這件事。

    所以一般只會背著他干。

    但今天這頓酒肯定是沒喝成。

    因為蔣勛的車剛開出去不到幾分鐘，就發(fā)現(xiàn)他們被人尾隨了。

    蔣勛一踩油門把車轟出去，一邊頻頻往后視鏡里望。

    “媽的，到底是哪個傻逼。”蔣勛罵。

    黎非凡坐在副駕駛，看向身后那輛一直甩不掉的黑色大眾，語氣倒是不慌張，還有心情調(diào)侃，“會不會是你得罪了哪個女人而不自知，人追上門報復(fù)你來了。”

    蔣勛咬牙：“不可能，我跟所有女人分手了都是朋友?！?/br>
    “夠不要臉的?！崩璺欠惨贿呎f，一邊掏出電話。

    他熟練按下手機(jī)，開口說：“邱虎，713國道，我和蔣勛的車被人跟蹤了，查一查?！?/br>
    蔣勛古怪地看他，“你是不是太淡定了？”

    “別廢話?！崩璺欠舱f：“前面下了橋右拐?！?/br>
    八分鐘后，寬闊的大馬路旁一輛大眾側(cè)翻，正在冒著濃煙。

    周圍紅藍(lán)色警車的閃光燈和尖銳的救護(hù)車和警報聲音混成一片。

    而在事故地點的不遠(yuǎn)處，一輛閃瞎人眼睛的紅色超跑停在那里，車門邊靠著一個長相非常好看的年輕男人。

    警察拿著個本子上前詢問，“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微微抬眼，轉(zhuǎn)了轉(zhuǎn)手上的打火機(jī)，“姓黎，黎非凡?！?/br>
    第64章

    警察看著面前這個好看的男人的, 眼神是充滿了警醒和戒備的，又問：“你是做什么的？”

    “我說過很多遍了，做生意啊警官。”男人揚著嘴角笑了笑，他交疊著一雙長腿姿勢放松, 說：“投資生意, 一查就清楚不是嗎？”

    年輕警察因為他這散漫的態(tài)度皺了皺眉, “你作為現(xiàn)場的目擊者, 描述一下你看見的事情經(jīng)過?！?/br>
    “我其實真沒怎么看見?！蹦腥苏f：“這車本來一直在我后邊，后來中途搶跑，我還在想這司機(jī)挺不要命的。就這樣開了一段路，中間大概不到十分鐘吧, 等我從那個大轉(zhuǎn)彎的地方拐出來的時候, 這車已經(jīng)側(cè)翻起火了?！?/br>
    警察露出并不信任的眼神。

    “你這車是誰的？”

    “朋友的，借來開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