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mama都挺喜歡這孩子的，以后讓他常來家里玩。”蔡靖安又補充。

    有點小興奮，怎么辦……

    “好了?！彼此K于彎起的嘴角，“拿著，你帶給他?！?/br>
    蔡莞接過來，得寸進尺地又問了句：“*t  那我現(xiàn)在帶給他，也可以嗎？”

    “……”

    自家女兒，真是沒法不縱容。

    他答應(yīng)下來：“可以?！?/br>
    老爸萬歲！

    蔡莞在心里高呼一聲，攥著手里紅包，拿過手機，就激動跳下床，往外頭直沖出去。

    “外套！”蔡靖安看著背影，趕緊提醒，“外面冷，外套再穿一件！”

    “知道了！”

    一分鐘后，門甩一聲。

    蔡靖安還站在原地，望著蔡莞屋內(nèi)的陳設(shè)發(fā)呆，他無奈搖頭，只感嘆時光匆匆。

    不過好在，小姑娘眼光不錯，找了個還算值得托付的男人。

    -

    離開蔡莞家之后，許柏成在小區(qū)底下兜轉(zhuǎn)了幾圈。

    吹著冬日寒風，散散身上的酒氣。

    目光所及之處是還算熟悉的建筑物。他想起過去一年，每每都是自己把小姑娘送到單元樓底，目送她上樓，直到背影完全消失，這才轉(zhuǎn)身離開。

    曾經(jīng)，他試想過有一天上門拜訪她父母的場景，模擬過那會應(yīng)有的緊張擔憂，又或許是鎮(zhèn)定中，又帶著點自亂陣腳的情緒，也期待過，如果能被她的父母應(yīng)允關(guān)系，兩人往后并肩一塊回來這里，又該是怎樣一副美好畫面。

    這些，曾經(jīng)一次次在腦海中反復描摹，而今天，終于有了真切的、生動的輪廓。

    小姑娘父母對他的印象，應(yīng)該還可以。

    出了小區(qū)，眼前這段通往附近酒店的路上，他走走停停，如此想著。

    不知道是酒精濃度太高催促人產(chǎn)生這樣的幻覺，還是基于理性和客觀事實判斷分析的確如此，總之……現(xiàn)在是無所謂了，不在乎了，也想不出了。

    滿腦子都被小姑娘的模樣占著，耳邊有她的聲音在說——

    “我爸媽都是很好講話的人，不會為難你的?！?/br>
    “你來之前，我也跟我爸媽說了很多你的事，他們對你評價都不錯，今天見了你，應(yīng)該會更喜歡你的?！?/br>
    “還有，還有，你不要緊張啊……”

    “你要是實在喝不下了就要和我說，我爸喝起酒來很恐怖的，海量，幾本沒人能喝過他，還有酒品也很差，自己喝就算了，還非要拉著別人陪他喝?！?/br>
    “你喝不下了，一定要和我說，一定一定，知道嗎？”

    “可你喝了這么多，還認得路嗎……”

    ……

    ……

    ……

    繪聲繪色，低眉淺笑，一顰一簇。

    然后，慢慢地，慢慢地，男人就笑了。

    很高興的那種笑，發(fā)自內(nèi)心的那種笑。

    聲音還沒停，還有……

    “許柏成?！?/br>
    “許柏成！”

    “許柏成?。。　?/br>
    被衣料包裹的手臂突然被人拽住。

    他回頭，就看到腦中想的人出現(xiàn)在眼前，小姑娘穿著厚實的羽絨服外套，深棕色圍巾裹著脖頸，露出半張小臉，鼻尖被凍得通紅，那雙眼睛很大，亮晶晶地，正盯著他。

    蔡莞是跑過來的。

    剛才出門給他打電話沒接，發(fā)短信也沒回，想著人離開也沒幾分鐘，就順著往酒店的路，邊繼續(xù)給他打電話，邊找著碰碰運氣。

    結(jié)果，剛拐上這條的路口*t  ，就搜尋到人影了。

    她跑得有點喘，另只手把圍巾弄下來些，小嘴微張在冒熱氣。

    想問他干嘛不接電話，可對上男人迷離的、不太聚焦的那雙眼，人倏然怔了下，看他偏長的眼尾微微上揚，看他淺棕色瞳孔里，流露出的毫無修飾的溫柔笑意，看他這一秒，低下透紅的臉，已經(jīng)把她拉著他手臂的小手，反包進大掌中，然后牽住……

    “你……”她打了個停頓，另只手在他面前晃了下，“喝醉了??？”

    “有點?！彼?，沒隱瞞。

    “不過，”他繼續(xù)說，“男朋友酒品挺好?！?/br>
    “……看來不止喝醉了點。”

    “……”

    蔡莞撇撇嘴，仔細盯著他瞧了會，人應(yīng)該真是沒有太醉，意識也還清醒……不過就算如此，她還是用了點力道，領(lǐng)著人，往酒店方向過去。

    時不時，看一眼。

    心里默默想著，我家的。

    酒店在這條街的末端，不過幾百米的距離，她走著，也啰嗦著，數(shù)落他喝這么多，喝不下了也不和她說，喝不下了也還要喝……

    許柏成完全不反駁，全盤收下，甚至還露出一副聽得興致勃勃的樣子，意圖她嘮叨些。

    結(jié)果說到最后，還是蔡莞自己先沒了脾氣。

    她停了話音，才有了他可以說話的間隙。

    有他的聲音在耳畔問：“不是讓小姑娘別送，怎么又跑出來了？”

    面前已經(jīng)走到他常定的那家酒店，蔡莞把人帶進去，穿過大堂，在電梯口停下：“我爸媽讓我?guī)€東西給你。”

    “什么。”

    話音剛落，電梯已經(jīng)來了，她牽他進去，里頭沒人。

    蔡莞松開手，示意他先按樓層。其實從距離上看，應(yīng)該是她離電梯按鍵這邊更近，他說一聲，讓她來按也行，只是——

    男人此時已經(jīng)傾身過來，手指摁上樓層的同時，穿在身上的大衣也貼過來，外側(cè)口袋很大，也無限靠近她，在這一瞬間，蔡莞眼疾手快把自己兜里的，轉(zhuǎn)移到了那里。

    “什么？”許柏成感覺外衣口袋一沉。

    “你自己看。”她說，“我爸媽給你的，他們說挺喜歡你的?！?/br>
    紅包被他從口袋里拿出來。

    蔡莞怕他不收，又補了句：“你不要還給我，第一次見面，這也是禮數(shù)?！?/br>
    他聽笑了，收得很痛快：“行?！?/br>
    反正以后也該是花在小姑娘身上，他這樣想著。

    電梯繼續(xù)一路上行。

    他把厚厚的紅包收放妥當，而后，偏頭問她：“可以呆多久？”

    可以呆多久，問的自然是她可以在酒店陪他呆上多久。

    出來前沒有和父親商討過這個問題，不過鑒于上回經(jīng)驗，再加母親作保，呆多久好像都行，不回去好像也是可以的。

    蔡莞認真考慮著這個問題，結(jié)果抬眼注意到他眸中神色，這才發(fā)現(xiàn)他問得……不太正經(jīng)……

    也許是酒精催化微醺使然，也許是電梯內(nèi)暖黃燈光襯得氣氛太過曖昧，又也許兩個星期沒見，這是男人本能，荷爾蒙驅(qū)使，總之*t  ，當下的對視，很不純潔，暗含深意。

    手腕內(nèi)側(cè)皮膚最光滑細膩的部分有清晰的、guntang的摩挲感。

    是他的手指不知何時，不動聲色挪上去的，指腹貼著，很輕很輕地，在蹭。

    酥麻感從那里擴散開來，這感覺，宛若在她心上撓癢。

    電梯很快到達目的樓層。

    就維持著當下不清不楚的姿勢，兩人安靜走出來。

    下午許柏成是先來的這里，把背包和裝著的換洗衣物丟去房間之后，才去的小姑娘家。所以這會就算酒醉，大致的方向感還是在，他帶她七拐八繞地走到房間。

    門口，在找卡的間隙：“嗯？”

    蔡莞裝聽不懂他的暗示：“什么?！?/br>
    接近十點，還不是酒店入住客人休息的慣常時間，可這會倒是沒有人從房間走進退出，廊道寂靜無聲，頭頂燈光也切合時宜地點得微弱，光線黯淡，十足繾綣。

    就在這樣的環(huán)境里，男人一只手抓著她的手腕，另只從側(cè)兜里找到房卡。

    他摸出來，捏在骨節(jié)分明的指間，左臂伸過去，將要靠近感應(yīng)區(qū)時，卻停住了，沒刷開，而后，先有動作的是他的右手。

    一拽，還在跟他作對的小姑娘就到了懷里。

    唇瓣上很快有了溫度，獨屬于他的氣息，混雜著不太熟悉的酒精味道……

    蔡莞想偏開頭，擾他興致地說句得盡早回家，可角度才有了細微偏差，男人的吻便又堵上來，與此同時，耳邊有機械滴滴聲，是門被刷開，他帶著她進去了。

    卡沒插上，房間一片幽暗。

    他就近，抱她上了廊道邊的茶水柜。

    饒是看不清，可坐上來的蔡莞也察覺出來了這里的柜沿并不寬敞，只能挨上一半。她怕不穩(wěn)，手牢牢地環(huán)在他脖頸上，先前那些沒說出口的話更是在一遍遍地反復親熱、反復折騰下，煙消云散，蕩然無存……

    看不見，聽覺更敏銳。

    “可以呆多久？”

    “……挺久的?！?/br>
    “挺久是多久？”

    “幾個小時……”蔡莞忽然停了話音，啞然片刻，“疼……你別亂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