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黃萬歲：【反正我睡覺消息也都是靜音的?！?/br>
    睡不醒的蔡：【那就好?！?/br>
    吾黃萬歲：【不過，你昨晚復(fù)習(xí)到凌晨四點(diǎn)啊?！?/br>
    睡不醒的蔡：【嗯。】

    吾黃萬歲：【不要命。/牛/】

    蔡莞繼續(xù)戳開手機(jī)相冊，又傳過去幾張照片。

    這是她昨夜整理出來的，未發(fā)出去的題目。

    睡不醒的蔡：【還有這些?！?/br>
    睡不醒的蔡：【拜托！】

    那頭看到屏幕上正在加載的，雖然還模糊不清，可已然能確定就是高數(shù)題目的鐘浩，剛從床上爬起來，就想把頭繼續(xù)埋進(jìn)被子里，假裝睡回籠覺了。

    想到這幾天，她的各種打破砂鍋問到底，已然毫無耐心，煩躁又頭疼。

    可……沒辦法……這是女朋友的閨蜜。

    鐘浩勉強(qiáng)自己坐起來，恢復(fù)點(diǎn)精神。

    草草翻過幾張照片，想了想，有點(diǎn)不明白。

    吾黃萬歲：【/暈/】

    吾黃萬歲：【黃之瑤不是說你只求及格就好了嗎？】

    吾黃萬歲：【及格的話，其實(shí)只要基礎(chǔ)題懂了就差不多了，有些難度太大的題，沒必要深究?！?/br>
    睡不醒的蔡：【我知道?！?/br>
    吾黃萬歲：【像你剛發(fā)我的這幾道，就算是比較難的?！?/br>
    睡不醒的蔡：【我知道。】

    吾黃萬歲：【這些不用弄明白也行?！?/br>
    睡不醒的蔡：【我知道?！?/br>
    光標(biāo)在輸入欄一下下跳動，手指頓了下，繼續(xù)鍵入。

    睡不醒的蔡：【但我不是就想考及格?！?/br>
    睡不醒的蔡：【我想盡量考高點(diǎn)。】

    吾黃萬歲：【……】

    吾黃萬歲：【可考高點(diǎn)也沒用啊?！?/br>
    睡不醒的蔡：【有用。】

    吾黃萬歲：【什么用?！?/br>
    吾黃萬歲：【這種期中測驗(yàn)雖然算平時分，但過來人經(jīng)驗(yàn)告訴你占比真不大。】

    被有理有據(jù)地反駁著。

    手指再次停在半空。持續(xù)幾分鐘。

    聊天上還是沒有小姑娘退讓的回話。

    最終是那頭先投降了。

    吾黃萬歲：【算了算了，看在你是我老婆閨蜜份上還是把題給你講了吧。】

    吾黃萬歲：【你等我一下*t  ，我起床先?！?/br>
    睡不醒的蔡：【好，謝謝?！?/br>
    于是，沒課的周五早上，鐘浩在并非自愿的意志下，被迫給人上了三小時的高數(shù)課。

    蔡莞雖也是不好意思，可厚著臉皮，還是繼續(xù)在問。就這樣，一直到差不多的時間點(diǎn)，她結(jié)束對這位老師的提問，收拾東西，提早出門。

    外頭的雨沒有停下的趨勢。

    她開門，去拾昨天用過，置放在樓道，還未收起的傘。

    忽的，聞見近處有窸窸窣窣的動靜，

    循聲望過去，對面的那道門是虛虛掩著的。

    是許柏成？

    手上動作停住，她沒拿傘，先往對門方向走過去。

    蔡莞探頭探腦地瞅著，里頭聲響斷斷續(xù)續(xù)，也干脆就在門上敲了兩下：“許柏成？”

    屋內(nèi)的人很快出來。

    并不是許柏成。

    男人個子不高，看起來是和許柏成差不多的年紀(jì)，黑白的條紋襯衫，人長得周正。

    “你是……”他是跑過來的，還帶著喘：“許柏成不在，你有什么事嗎？”

    蔡莞有些失落：“我是住對門的，他還沒有回來嗎？”

    吳櫟頷首表示明了，解釋道：“這幾天項(xiàng)目忙，他都基本上睡實(shí)驗(yàn)室了?！?/br>
    蔡莞：“這樣啊?！?/br>
    吳櫟：“嗯。你有什么事嗎，我可以幫你轉(zhuǎn)達(dá)?！?/br>
    她其實(shí)也沒什么事。

    蔡莞抿著唇，沒回答，半天才支吾著反問一句：“那你現(xiàn)在過來是……”

    吳櫟沒什么心眼，看著鄰居小姑娘生得可愛，倒挺樂意說：“我過來借他一些書，順便再幫他帶些東西過去，不過他今天早上參加完競賽，應(yīng)該也是能抽空回來一趟的，可能是嫌麻煩，就讓我直接來了?！?/br>
    蔡莞點(diǎn)頭，接下來就問不出其他問題了。

    她客氣笑：“那我就不打擾你了，你慢慢收拾?！?/br>
    吳櫟：“行?！?/br>
    結(jié)束對話，蔡莞去拿傘，卻記起好像有東西忘了拿。

    她拿鑰匙開門，重新進(jìn)了屋子?xùn)|找西找，再出來時，對門的吳櫟也恰好整理完。

    物品是……rou眼可見的多。

    光是書本，就超出他能承載的范圍。

    看著他費(fèi)力地把所有的書抱在懷里，也已經(jīng)沒手，再去提地上那袋物品。

    蔡莞腦袋轉(zhuǎn)了轉(zhuǎn)，問道：“他競賽已經(jīng)結(jié)束了嗎？”

    吳櫟愣了下：“還沒，不過快了，十二點(diǎn)。怎么了？”

    “信工大學(xué)那里嗎？”她記著黃之瑤之前跟她說的競賽點(diǎn)。

    “對?！?/br>
    “那，”蔡莞瞧了眼手機(jī)上的時間，還有空閑，試探道，“我正好順路，要不然這袋東西，我?guī)湍阒苯訋ソo他吧。”

    -

    會議廳里人頭攢動，本屆數(shù)學(xué)建模競賽的答辯臨近散場。

    許柏成這組的運(yùn)氣不錯，抽到的位置靠后。

    襯衫西褲偏正式著裝的男人完成發(fā)言，從臺上走下來時，也許是答辯過程過于流暢自如，又也許因?yàn)榇疝q者這副不錯皮囊，如此一打扮，更加吸引人的緣故，不意外地引發(fā)了臺下小范圍的竊竊私語。

    林宇恒沖回來的人使了個曖昧眼神：“不*t  錯啊，又收割一大片少女心?！?/br>
    毛煥搭腔感慨：“我只能說，老許果然是老許，殺瘋了?！?/br>
    話題中心者倒沒有多少反饋表情，只淺淡扯了下唇，而后又引得臺下那小部分一陣私語。

    最后還剩幾位選手答辯。

    約莫半小時后，比賽評委宣布結(jié)束，比賽結(jié)果將會在官網(wǎng)發(fā)布，選手注意查詢。

    也很快，一眾參賽選手站起身，準(zhǔn)備離開。

    四下開始變得嘈雜，各種人聲交錯，堵得會議廳唯一的出口水泄不通。

    許柏成三人所在位置又靠前，在散場時幾乎毫無優(yōu)勢，索性在原位先等一等。

    混亂秩序中，忽的有個女生過來，臉被燈光映得有些紅。

    她走到許柏成面前，語氣緊張：“同學(xué)……方不方便加個微信呀，我剛才看你答辯，感覺好厲害?！?/br>
    男人雙手懶散地抄在兜里，視線低垂，像是在走神，沒回答。

    林宇恒幫忙拍了下肩膀：“老許，有人喊。”

    許柏成抬眸，很快從眼前女孩紅撲撲臉蛋中，推斷出形勢，禮貌婉拒道：“不好意思?！?/br>
    女生領(lǐng)會意思，很快跑開。

    林宇恒奇怪：“怎么了？剛別人答辯時，你好像也這種狀態(tài)。”

    許柏成：“沒事?！?/br>
    林宇恒：“是身體不舒服？”

    “沒有，”許柏成笑，“就是最近研究所項(xiàng)目忙了點(diǎn)。”

    林宇恒半信半疑哦了聲。

    彼時出口處的人疏散得差不多，林宇恒勾著比他矮半個頭的毛煥走出去，身高最具優(yōu)勢的男人很自然地跟上。

    當(dāng)下是午飯點(diǎn)，信工大學(xué)的學(xué)生們上完上午最后一節(jié)，涌出各所教室。

    外頭不出意外還下著雨，有著學(xué)校醒目大名的東校門口各種擁擠，傘檐遮住了一張張學(xué)生的青春笑臉，因?yàn)槿ハ虿煌?，三人也就在此處分道揚(yáng)鑣。

    許柏成跟著人流往前，停在了對面還是紅燈的馬路前。

    在這條對面還是紅燈的寬闊馬路前，緩緩?fù)Ｏ履_步。

    陰霾的天，細(xì)雨如絲，蒙蒙地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