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莞沒敢接話。

    “看你這樣子，我就知道答案了?！标惤淌跓o奈搖搖頭，“一起走吧?！?/br>
    “??？”她沒明白過來。

    “打算拉你開個小灶，”陳教授指明道，“你要是這學(xué)期再不過，延畢了知道么？”

    “……哦?！?/br>
    辦公室所在的位置不在上課教室的這幢教學(xué)樓。

    蔡莞一言不發(fā)地跟在陳教授后頭，穿過校園小徑，走入數(shù)學(xué)系區(qū)域。

    坐電梯上樓，左壁上掛樓層指引。

    蔡莞隨意看著，突然身旁陳教授瞅她眼：“不想笑就不笑，干嘛笑得那么僵硬？”

    蔡莞正好看到左壁上“四層數(shù)學(xué)實驗室”字眼，扭過頭來：“??？”

    陳教授：“我說，你一路上對我，笑得跟僵尸似的。拉你開小灶，這么不開心？”

    “沒不開心。”她趕緊澄清，“我開心，特別開心?！?/br>
    “拉你開小灶，開心？”

    “不是。”蔡莞搖頭，對著人又露出個僵硬笑容，“是覺得教授你……”

    “我什么？”

    “帥?！彼θ莩掷m(xù)僵硬，“所以開心?！?/br>
    “……”

    陳教授用看神經(jīng)病的眼神瞅她一眼。

    進(jìn)到辦公室，他給她翻出張卷子，勾上與今天上課有關(guān)的題，讓她坐在旁邊桌上寫。

    毫無意外。

    連上課內(nèi)容都還沒消化干凈的蔡莞，握著水筆，寫得抓耳撓腮。她一邊對照著教科書上的例題，一邊推敲陳教授給的題。

    凡是左右題目，遵循的一貫原則，就是不會就跳過。

    而后，短短二十分鐘，她已經(jīng)做到最后一題。

    而后，還是做不出來。

    又回到前頭，她只能硬著頭皮把那些空空蕩蕩填上。

    盡量顯得整張卷子，充實一點。

    蔡莞從椅子上起來，正準(zhǔn)備交卷，聽見兩聲敲門聲傳過來。

    循聲看去，門后露出張俊朗面容。

    高而瘦的男人推門而入，還是簡單的著裝，短發(fā)倒是打理得很利落，膚色是冷調(diào)的白，看起來氣質(zhì)是溫和的，眉眼間卻有著與之沖突，卻毫不矛盾的疏懶散漫。

    這種*t  帥，是她最吃的類型。

    進(jìn)來時，許柏成也注意到了她，一眼又收回，波瀾不驚地把手里文件遞過去：“陳教授，這次實驗的數(shù)據(jù)報告，我整理好了，您看一下?！?/br>
    蔡莞杵在原地，本能地摸摸嘴角。

    還好，還好。

    忍住了。

    不過……上回如何被戲弄的畫面瞬間涌入腦海。

    蔡莞極為較真地盯著他看。

    有他這么插隊的么？

    明明是她先好的?。。?！

    也許是注意到她灼熱的目光，陳教授把落在報告上的視線抬起來，往她的方向看了看，又看向眼前的人，指使道：“許柏成，你去給她看一下題目?！?/br>
    蔡莞：“……”

    她瞥了眼手里蒙猜結(jié)合的卷子，整個人瞬間不好了。

    算了！

    讓他插隊還不行么！等他看完，再輪到她不行么！

    為什么！非要！找他！來給她看?。。?/br>
    丟臉?biāo)懒恕?/br>
    肯定會被嘲笑。

    蔡莞把卷子往胸口一壓，寶貝似的護(hù)住，抗拒道：“不用了，不用了，我還沒有寫完?！?/br>
    陳教授皺眉：“沒寫完，那站起來干什么？”

    “……”

    蔡莞覺得把自己給坑了，憋了一陣，自暴自棄道：“站起來，想去廁所?！?/br>
    陳教授無語：“去?！?/br>
    而后，蔡莞真的以這個理由滾了。

    離開辦公室，頓時覺得空氣都新鮮不少，她靠著外邊墻壁，又摸摸自己努力平直的嘴角，試圖等到許柏成出來，再進(jìn)去。

    可大半晌，人還在里頭。

    蔡莞看著時間點，覺得要是再不回去，肯定會被誤會掉進(jìn)茅坑了，無可奈何，還是麻溜地滾了回去。

    開門聲引起動靜。

    陳教授抬眼看她：“去了這么久？”

    “……”蔡莞腦袋一亂，編了個著實無厘頭的借口，“去了一樓的衛(wèi)生間。”

    “繞這么遠(yuǎn)的路去？”

    她趕緊給找補回來：“因為……”

    “？”

    “不太急?！?/br>
    “……”

    陳教授再次拿看神經(jīng)病的眼神看她，也懶得搭理了，繼續(xù)方才和許柏成的話題。

    蔡莞松口氣，兀自坐回位子，參考例題，硬著頭皮修改那些自己都知道是錯誤的答案。

    也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陳教授喊她：“蔡莞，現(xiàn)在寫完了沒?！?/br>
    沉默半秒，她注意到還未離開的男人：“沒?！?/br>
    陳教授狐疑：“都多久了，還沒好？我也就給你劃了幾題?！?/br>
    “……”

    沒等她解釋，陳教授又發(fā)話：“許柏成，你幫我去看看，她到底在搞什么？”

    “……”

    許柏成就站在辦公桌前頭。

    聞言，他走到了她邊上，借著骨節(jié)分明的手在桌上敲了敲：“沒寫完？”

    蔡莞用手擋住卷子：“嗯。”

    “給我看看?！?/br>
    兩張辦公桌距離不近，蔡莞看了眼陳教授，言辭拒絕，“不要。”

    許柏成篤定：“那就是寫完了。”

    “……”

    “真沒寫完。”蔡莞再次強調(diào)。

    “那給我看看?！?/br>
    “不要?！?/br>
    “……”許柏成說，“那就是寫完了?！?/br>
    像是陷入了一個死循環(huán)。

    幾輪來回，蔡莞終于受不了試圖歇菜*t  ，手還壓著卷子，仰頭看他：“我不想給你看。”

    許柏成舔了舔唇，覺得好笑：“為什么?！?/br>
    “我懷疑你水平不夠?！彼f得義正言辭。

    “……”

    兩人一站一坐。

    他本就高，蔡莞又趴著，這樣看他時，脖頸理所當(dāng)然是持續(xù)仰著的，長時間這樣不太舒服，她下意識變換了個姿勢。

    蔡莞壓低聲音又補了句：“我怕你會把我寫正確的題，都說成錯的，然后和教授胡說。”

    “……”

    男人不太在意她的誤解，骨結(jié)微凸的手指半撐著桌面，稍微彎下腰。

    片刻，他舔了舔唇，似是哄慰：“別怕。”

    以為他還想繼續(xù)說服，蔡莞拒絕的話剛要出口，就明顯注意到男人一瞬不瞬的視線，嘴角也在緩緩上彎，似乎不是在看她。

    她循著視線，低頭，跟著，頭頂落下男人毫無道德感的低笑。

    “也沒幾道正確的?！?/br>
    作者有話說：

    許·臉蛋：我倒是也想胡說。

    愚人節(jié)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