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殺我前失憶啦 第1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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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一生顛沛流離,即使后來創(chuàng)立了戮天宗,也依然孤獨(dú)。 他是被天道,被這世界拋棄的,戮天宗門人在乎的只是魔尊戮天而已,沒人在乎面具下的那個人有著怎樣的過去,又是怎樣的人。 只有阿黎,她了解他的一切,她接受他的一切,她在努力站到他身邊,她讓他從有意識起至今的孤獨(dú)感消弭了。 那么他也不必再滅世了,不然他的阿黎該怎么辦?她膽小,他不能讓她看到一個壞掉的世界。 段清澤忘情地親吻著沈黎,并未注意到,在這雷電覆蓋下,沈黎的眼神有一瞬間的迷茫。 此時此刻,沈黎體內(nèi)原本遍尋不到的陣盤,不知從何處鉆出來,來到她的金丹旁,而在陣盤出現(xiàn)的剎那,有什么東西重新鉆回了沈黎的腦子。 她只是微微闔眼,再睜眼時,已然記起一切。 因?yàn)閾?dān)心阿澤而去找他,從旁人手中救下他,卻反被他刺傷了丹田。 她邊哭邊逃,卻被姜家人找到,被迫回到姜家,被迫接受聯(lián)姻,轉(zhuǎn)換心態(tài)從姜家家主那里得到好處,慢慢也在接受著就要嫁給林之意的事實(shí)。 婚禮當(dāng)日,戮天宗包圍林家,魔尊認(rèn)出她,將她置于不利境地,逼迫林姜兩家將她交出,她被他抓住,不忍見他殺死林之意,因此發(fā)動尚未熟練的陣盤,哪知卻回到了五郎君縣她當(dāng)初租住的房屋中,昏迷過去,再醒來時,卻丟掉了一部分記憶。 沈黎回想起魔尊見到她時假裝阿澤的模樣,她便氣得牙癢。 他可真好意思啊,以“阿澤”的身份騙取她的柔情蜜意,后來因?yàn)樗牟慌浜?,他便自曝,又逼迫她去接受全部的他?/br> 這其中最可惡的是,他編的故事將她塑造成一個無情無義的小人,她明明是因?yàn)閾?dān)心他,才跑過去差點(diǎn)被他殺了! 沈黎萬分慶幸中途她因?yàn)殡[約察覺不對勁而沒有答應(yīng)跟他睡覺,不然豈不是又被騙心又被騙身? 身上酥酥麻麻的,是雷電外溢的能量,唇上又燙又有些疼,足可見他用了多大的力量。 好像恨不得要將她吃進(jìn)去。 沈黎努力放松微僵的身體,不愿讓段清澤發(fā)現(xiàn)她已記起一切,不然她怎么逃? 但……說起來當(dāng)初他怎么知道她在五郎君縣的?她應(yīng)該是隨機(jī)被傳送到那里,而那里距離林家太遠(yuǎn)了,遠(yuǎn)超五百里,他便是有她的舊物,有尋靈蝶,也不該這么快找到她才對。 如果不能得知段清澤是如何找到自己的,沈黎便不能逃,逃走也會被抓到。 籠罩二人的已是最后一波能量,烏云最終還是不甘地散去了。 段清澤抱著沈黎落到地面,撐不住半跪在地,吐出一口黑血來。 他一手捂著胸口,一手緊緊握著沈黎的手,好像怕她跑掉。 而沈黎除了氣血有些翻涌,并沒有受什么傷,最大的傷害都被段清澤一個人扛下了。 她站在一旁,垂眸看著傷重的段清澤,咬了咬牙。 他確實(shí)在騙她……但他這段時間的表現(xiàn),好像也不完全是在騙她。 至少現(xiàn)在,她拿回記憶的這刻,面對他時她也不像最初那樣害怕了。 可是……當(dāng)時被劍氣傷的丹田,真的好疼啊。 認(rèn)為阿澤已死的她,曾經(jīng)心里也真的很痛。 沈黎現(xiàn)在有些混亂,她氣憤于段清澤的欺騙,他不知道她認(rèn)為阿澤沒了后有多難受,而他則趁著她失去記憶在摘取勝利果實(shí)。 那段時間她真是熬過來的,她曾對阿澤說過,她是那種愛人沒了也可以好好活下去的人,所以她好好活下去了。 當(dāng)時她認(rèn)為,魔尊不會記得,或者記得也不會珍惜屬于阿澤的記憶,所以能記得那個阿澤的只有她了,她必須帶著關(guān)于他的記憶好好活下去。 然而實(shí)際上,魔尊全部記得,但當(dāng)初他在婚禮上待她很殘酷。 沈黎目光復(fù)雜,卻見段清澤忽然抬起頭看她,目光與以往的相比有微弱的不同,他嘴角還沾著鮮血,卻露出縹緲而誠摯的微笑:“阿黎,回去后我們辦場合籍大典吧?!?/br> 沈黎:“……?”為什么突然說這個?是為了舉行典禮后可以光明正大地跟她睡覺嗎? 沈黎忽然用力甩開段清澤的手,他猝不及防下并沒能抓住她。 沈黎冷冷看著他道:“什么合籍大典,你做什么美夢呢?” 段清澤雙眸定定看著沈黎,隨后慢吞吞起身,抹去嘴角溢出的鮮血,一直看著她,慢慢向她走去。 “阿黎,聽我慢慢同你說?!彼谅暤馈K衙靼?,她因?yàn)閯偛诺哪菆隼纂?,拿回了全部記憶?/br> 沈黎卻隨著他的前進(jìn)而后退,邊退邊冷漠道:“我要是不聽呢?你要?dú)⑽覇幔俊?/br> 段清澤蹙眉:“阿黎,別說氣話,你知道我不會傷害你?!?/br> “是哦?那我的丹田被毀是狗干的嗎?”沈黎陰陽怪氣道。 段清澤胸膛起伏了幾下,仍然壓著情緒道:“……阿黎,別惹我生氣?!?/br> 沈黎揚(yáng)眉:“不然呢?再毀我丹田一次嗎?” 段清澤早知沈黎若記起一切,那兩劍是越不過去的坎兒,他看著她道:“阿黎,當(dāng)時我剛拿回記憶,與你有關(guān)的一切都被淹沒在那三百多年之中,當(dāng)時我沒能想起你。” 沈黎這時候就很氣自己是個講道理的人,正因?yàn)槿绱耍髦浪f的都是事實(shí),也不能怪他,而且后來他還幫她重塑了丹田,甚至讓她少了很多麻煩一躍成金丹,她根本沒辦法胡攪蠻纏。 性格太好也太坑自己了。 “……那五郎君縣呢?”沈黎道,“你趁我失憶欺騙我,想占我便宜!” 段清澤當(dāng)然知道沈黎若得知他最初的用意,一定會生氣,然而那都過去了,如今他既已決定不再滅世,要與她長長久久地在一起,那么最初的想法便沒必要再說出來徒增嫌隙。 段清澤靜靜看著沈黎道:“除了跟過去一般親吻你,我還占了你什么便宜?若我真想做什么,又怎會因你不樂意而停下?” 這個沈黎也沒法反駁,因?yàn)樗f的也是事實(shí)。 但她心里憋著一團(tuán)怒火。 他當(dāng)初失憶,她可沒想過占他一點(diǎn)便宜,可如今她失憶了,他卻是主動貼上來,趁她不記得時,硬生生騙得她真的將他和阿澤看作一體。 而在她記起一切的現(xiàn)在,她沒法真正沖他發(fā)火,也正是因?yàn)樗靼?,面前之人并不是純粹的魔尊,他也是她的阿澤?/br> “我從姜家拿來的好處和我的嫁妝呢?”沈黎攤手。 “嫁妝?”段清澤沉下臉,冷笑道,“什么嫁妝?你從沒有嫁給林之意,那算不得嫁妝?!?/br> “隨便你叫什么,還給我?!鄙蚶韪静患m結(jié)這種稱呼問題。 段清澤沉默數(shù)息,終究還是取出曾從沈黎那里拿走的儲物袋,走上前放入她的掌心,隨后順勢握住她的手。 “阿黎,跟我回去,你想對我說什么、做什么,我都隨你?!倍吻鍧傻?,“你想知道的,我也全都會告訴你?!?/br> 沈黎道:“好,那你告訴我,你是怎么找到我在五郎君縣的?” 段清澤看著沈黎,慢慢綻開一絲危險的笑容:“阿黎,你說過不會離開我,要反悔么?” 在他已看清自己的內(nèi)心、看清自己渴求的現(xiàn)在,他絕不允許她逃離。 沈黎感覺他握著自己的手用上了些許力道,有些疼,她立即故作委屈道:“是誰說不會傷害我?掉頭就捏疼我的手,哪有你這樣的,說話不算話!” 段清澤這才意識到自己抓著沈黎的力道有些大,忙松了手,然后就在下一秒,沈黎驀地抓著儲物袋后退,瞬間消失在他面前。 段清澤死死盯著沈黎消失的地方,忽然冷厲一笑。 原來她已經(jīng)找到陣盤了,只怕她先前一直在瞞著他吧! 段清澤取出尋靈蝶,他倒要看看,她能逃到哪里去! 沈黎發(fā)動陣盤之后,只覺得天旋地轉(zhuǎn)。 或許是因?yàn)檫@次她升了金丹,神識沒上回那樣好像要碎了,但仍然避免不了撕裂般的疼痛。 幸運(yùn)的是,這次她再利用陣盤瞬移,沒有昏倒,更沒有失去記憶……應(yīng)該是吧?至少她現(xiàn)在沒覺得有記憶的斷層。 四周一片漆黑,沈黎目前還控制不了陣盤的瞬移方位,因此也不知自己究竟來了哪里,只好點(diǎn)起靈火。 靈火亮起的時候,她感覺到這里似乎有些熟悉,再仔細(xì)一看,這里不是戮天宗本殿下的密庫嗎! 沈黎臉都白了,她這運(yùn)氣也太差了吧,怎么會瞬移到這么近的地方,短時間內(nèi)她可來不了下一次瞬移了! 這么近,段清澤只靠尋靈蝶就能找到自己,沈黎哪里敢耽擱,剛要走,體內(nèi)的陣盤跟旁邊的什么產(chǎn)生了感應(yīng)。 她一愣,隨即明白了什么,飛快跑去那堆法寶里挖出一塊陣盤。 這堆法寶在最邊緣,當(dāng)初她隨著段清澤進(jìn)來時就沒有靠近過這里,之后她也沒再來過,所以最初只感應(yīng)到了一塊陣盤,萬沒有想到這里竟然還有另一塊! 沈黎很想再在這個寶藏密庫里走一圈,看看能不能找到第三塊陣盤,但時間不等人,她只能先離開密庫。 外頭就是本殿后殿,里面平常除了她和段清澤,不會有其他人,前廳也是,沒有議事的時候,這里也是空無一人。 她剛踏出本殿,就聽上方有人驚詫道:“夫人?” 沈黎抬頭一看,浮在空中的人正是戮天宗長老岑魄。 她心中一跳,再一想到段清澤給她安的身份,便看了他一眼道:“有事?!?/br> 隨后她故作自然地飛上半空,往跟段清澤相反的方向飛去。 沈黎知道段清澤現(xiàn)在一定是在用尋靈蝶找她,而尋靈蝶也一定給他指示了正確方向。 然而她現(xiàn)在只想先找個地方一個人靜靜,她還沒想到該怎么辦呢! 沈黎邊飛邊好像有點(diǎn)理解當(dāng)初段清澤的狀態(tài)了,她這記憶的變化還只是幾個月,而他突然冒出來的那可是數(shù)百年的記憶啊,不混亂才怪。 ……但她還是先跑再說。 尋靈蝶飛行速度有限,沈黎知道只要她一直在移動,段清澤就不容易找到她。 但這也意味著,她身后永遠(yuǎn)追著個人,她只能在逃的時候把一切都捋順。 還有一點(diǎn),岑魄長老看到她了……段清澤要是直接越過戮天宗也就算了,他要是停下找岑魄長老那么一問,他就根本不用尋靈蝶,徑直往她逃跑的方向追來就行了。以洞虛的修為,追她一個剛升級的小小金丹,還不是跟玩兒似的? 沈黎覺得自己這幾個月的運(yùn)氣著實(shí)不太好,好不容易能發(fā)動陣盤,她是指望著能跑遠(yuǎn)一點(diǎn),好給自己幾天時間好好想想,哪知會這么倒霉! 沈黎飛著飛著換了個方向,能跑多遠(yuǎn)不重要,拖延點(diǎn)時間…… 她忽然嘆了口氣,掉頭回去戮天宗本殿。 哪來的拖延時間,根本拖延不了任何時間!在洞虛巔峰面前她在想什么呢?被段清澤抓住她真不知道他會氣成什么樣子,他本來就很忌諱她離開他。 因此,沈黎頂著岑魄長老比剛才更驚詫的視線,若無其事地回到本殿后殿,一屁股坐在蒲團(tuán)上。 幾乎就在沈黎坐下剛擺好打坐姿勢時,段清澤疾步走了進(jìn)來,見沈黎好端端坐在蒲團(tuán)上,他的神色放松了些。 沈黎看到他把七只尋靈蝶都收回木盒中,不禁問道:“為什么要用七只?” 好像完全忘記了前一刻他們還在吵架。 段清澤疾步走到沈黎跟前,抓住她的手腕探入靈力,她面色一變,當(dāng)即用靈力與他對抗,兩股靈力在她的經(jīng)脈中撕扯,她頓時面色一白。 段清澤見狀立即收回自己的靈力,死死盯著沈黎。 沈黎咬了咬牙道:“好一個不會傷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