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殺我前失憶啦 第6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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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黎道:“等等,林之存……” “林之存是林家人,盾星門不會動他?!睘榱俗屔蚶璺判?,段清澤簡單解釋了一句,便抱起沈黎飛上半空。 沈黎緊緊抓著段清澤的手,忽然意識到他這其實是在逃跑。 之前除非她要求,他都不會主動逃走,可這回卻是他自己要走,而且妙法閣的后續(xù)都還沒來得及處理。 是因為……他知道他現(xiàn)在身體有問題,不一定打得過盾星門來的人,因此才會先帶著她跑嗎? 沈黎也不知段清澤帶著自己飛了多久,她只是時不時緊張地看看他,既怕他飛到半途傷重暈倒連累她陪葬,又怕他突然恢復(fù)記憶半空中直接干掉她。 但這兩件事都沒有發(fā)生。 段清澤忽然降下高度,雙腿落地將沈黎放下的剎那,他整個人往前栽倒在地,雙眼緊密,半張臉都埋在了皚皚白雪中。 沈黎呆站了數(shù)秒,凍得忍不住抱住了手臂,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這里是一座高山山頂,溫度很低因此積雪常年不化。 然后她才意識到,段清澤在她面前昏過去了。 作者有話說: 歲數(shù)大了記性是會變差,上章也忘記說加更完成進度是2/7,結(jié)果上章評論里又有一條長評orz感謝讀者顛夢的2分長評,加更 1,所以截止本章加更完成進度就變成了2.5/8…… 本章留言送100個紅包~ ps:感謝是我的手榴彈,感謝叮當(dāng)~的地雷,親親你們~ 第39章 考慮 妙法閣內(nèi), 在林之存殺掉羽樓樓主葛十里后,這里就再沒有可以管事的人。 他連斬兩名金丹,自己也受了不輕的傷, 只是強撐著沒有顯露疲態(tài),先回到了角樓。 之前被沈黎要求好好躲著別出來送菜的拂意等人在發(fā)覺外頭沒動靜后,都小心翼翼地探出腦門,見到林之存便連忙問道:“請問……此時是什么情形?” 妙法閣上空的斗法聲音早已沉寂,整個妙法閣各樓在相繼發(fā)現(xiàn)自家樓主被人殺死后,都開始亂起來。相對來說,人都被控制起來的角樓顯得很冷清。 “暫時不要出角樓?!绷种嫣嵝蚜艘痪? 便繼續(xù)往后走。 陶菱就被關(guān)在不遠處的院子, 沈黎和孟宛應(yīng)當(dāng)也在。 拂意等人十分聽勸,聞言立即縮回腦袋緊縮院門,決心不等人叫便不出去。 這么久都等下來了, 也不在乎這一時半刻的等待。 然而林之存到了地方后卻發(fā)現(xiàn),除了陶菱還被關(guān)著, 沈黎和孟宛都不見了, 唯有那具新出現(xiàn)的女性尸首讓他多少明白段前輩和沈道友應(yīng)當(dāng)沒事。 而這女性尸首, 顯然正是妙法閣閣主,同時也是盾星門長老杜瑩。 林之存查看在儲物袋中的幾樣?xùn)|西,準備好應(yīng)對盾星門的詰問。他自然點了命燈,盾星門與林家同屬正道大宗大家, 不想不死不休的話便不可能對他動手。但妙法閣的生意, 萬一還有盾星門中其余人參與呢?從妙法閣的規(guī)格上來說, 不太可能, 但他依然要防一手。 林之存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張散發(fā)著淡淡熒光的紙, 將妙法閣之事簡單寫明, 隨后將紙疊成一只紙鶴,松手放飛。 這是他林家特有的通訊手段,分為兩部分,鎮(zhèn)紙和紙,紙疊成紙鶴的形狀后,將會飛回離得最近的鎮(zhèn)紙。因為造價昂貴,鎮(zhèn)紙除了林家主家有,其余分支只有很大的那些才會有。 這紙鶴除了造價貴,缺點還有一大堆,比如一張紙只能使用一次,只能單方聯(lián)系,靈力耗散盡就會失效,但基本可以無視陣法這一點就已足夠,因此家中出門歷練的優(yōu)秀子弟,都會隨身帶上幾張。 千里通其實比紙鶴更穩(wěn)定,但它也更貴,且只能在特定兩人間傳話,在林之存看來還不如紙鶴有用。他父親給他準備了一個千里通,但他嫌父親話多,出來之前并沒帶。 林之存記得離此地最近的林家分支家主是他曾祖父的庶弟,分神中期,足夠了。 消息傳出去之后,林之意險些沒忍住喉嚨口的腥甜,連忙就地坐下開始打坐調(diào)息,靜靜等待著盾星門的到來。 雪山頂。 沈黎定定看著自己面前昏迷的段清澤。 在這一刻之前,她一想到自己的逃跑大計,心底涌現(xiàn)的就只有絕望——跑肯定要跑,但不會成功也是必然。 可現(xiàn)在,段清澤昏過去了。 “段清澤暈過去了”這個想法一旦正式成形,沈黎的身體便快于腦子,一下子竄出去好幾丈。 隨即她想到不知他是不是真昏迷,又想到自己的木簪還在他那里,她得拿回來。 于是她又踏雪跑回來,小心翼翼靠近后在他身邊蹲下,先是大著膽子摸了摸他的臉,見他面頰冰涼、毫無反應(yīng),心中一驚,再仔細看他呼吸脈搏都在,這才去取他的儲物袋。 或許是出于大能的自信,段清澤的儲物袋上并沒有任何禁制,沈黎感恩這一點,探入神識找了會兒,終于找到了自己的木簪,收回自己的儲物袋中。 隨后她起身,快走了兩步,又忍不住回身看去。 段清澤俯臥在雪地中,他的臉色一向蒼白,如今跟這白雪比也不遑多讓,整個人好似要融化在雪里。唯有那嘴角的一點血紅,在雪地中顯得格外刺目。 沈黎腳步一頓。 就這樣讓他躺在那里,沒事吧……他可是洞虛,只是受傷昏倒而已,看起來傷也沒有多重,應(yīng)該很快就會醒來吧? 她又四下張望了一圈,附近雪白一片,偶爾有樹木巖石露出雪面,整個山頂靜悄悄的。 這里沒看到什么兇獸,他在那兒躺一小會兒也沒事的。 沈黎轉(zhuǎn)身看向山下,想抬腿走人,又覺得腿有千鈞重。 她只得飛快轉(zhuǎn)身回去,蹲下從段清澤的儲物袋中取出他的披風(fēng),輕輕蓋在他身上。他的臉太冰了,修士昏迷后靈力對自身的防護會差很多。 沈黎站在一旁,從上到下掃視段清澤,覺得自己再沒有什么可做的,這回終于給自己套上一件外衣保暖,頭也不回地往山下奔去。 是,她是很清楚這樣不厚道,可現(xiàn)在真的太危險了??炊吻鍧蛇@個不同尋常的癥狀,她怕他醒來后就直接變回魔尊,她留在那里就是找死。 是,段清澤是很可憐,但她就不可憐了嗎?之前得知孟宛逃掉時的猶豫,未嘗不是對她自己的憐憫。孟宛想活,于是成功跑了,她想活,也希望她自己能成功跑掉。 想到孟宛,沈黎突然有點羨慕。 孟宛可不像自己一樣跑得兩袖清風(fēng),滿身狼狽。孟宛這么多年肯定攢了不少好東西,她抓了陶菱,從陶菱的儲物袋中怕是也搜刮了不少寶貝,而不久前孟宛對著杜瑩的尸身哭泣時,有沒有順手把杜瑩的儲物袋順走? ——孟宛那才叫真正的隱居啊!找個地方躲起來修煉,有那么多資源,足夠她修煉到誰也不能再隨意欺負她,到時候她再出來,豈不是爽得很? 沈黎糾正自己,她不是“有點”羨慕,而是羨慕“瘋了”。 果然當(dāng)一個沒有道德潔癖的人會過得比較開心,她就算不搶走段清澤的儲物袋,也應(yīng)該拿點他不怎么看得上、對她特別有用的好東西,比如說少幾顆他也不會發(fā)現(xiàn)的極品靈石。 沈黎一邊幻想著自己要是擁有幾顆極品靈石這小日子能過得多舒服,一邊頭也不回跑得飛快。 算了吧,她可不敢再往回跑了,剛才回去替段清澤蓋個披風(fēng)已是極限,她怕她這一來一回他就醒了,錯失了這絕佳的機會她該多懊惱??! 這雪山很高,沈黎奔跑間嘴邊都是白色霧氣,下山中途她還路過了一間破舊獵屋,早沒人來住,屋頂破了個大洞。 她不禁想,若段清澤不在這里,她在這里隱居也不錯。 又往下行了數(shù)十丈,前方忽然出現(xiàn)一只齜牙咧嘴的白色兇獸,那兇獸四不像,有著鷹的爪子,老虎的頭顱,蜥蜴的尾巴和熊的壯碩身軀。 它一見沈黎便撲了上來,尖利的牙齒不停淌落口水。 沈黎下意識便要跑,可隨即她想到了自己新得的絲帶,因段清澤的指導(dǎo),她玩絲帶已有模有樣。 她驀地站定,紅色絲帶如同靈蛇出洞,迅捷無比地疾射出去,纏繞在兇獸的四肢上,隨后倏地收緊。 只聽得兇獸的一聲慘叫,它的四肢骨頭被絞斷,龐大的身軀驀地摔落在地。但它并未束手就擒,而是一個打滾便往沈黎這邊撞來,張大的嘴足以將沈黎整個人一口吞下。 紅色絲帶悄無聲息纏上兇獸的脖頸,在它離沈黎不過咫尺之遙時驀地勒緊,只聽咔嚓一聲,兇獸的脖頸骨頭被勒斷,巨大身軀真正地轟然倒下。 沈黎捂著嘴巴退后,這些野生動物吃了飯又不刷牙,氣味那叫一個重。 紅色絲帶在沈黎的cao控下在雪地里進進出出,把可能沾染上的氣味都去掉了,才收回她手臂上纏好。 她怔怔站在兇獸旁邊,輕輕摸著絲帶,不自覺地想起段清澤教導(dǎo)她用絲帶的場景。她這個當(dāng)事人能感受到他有多用心,一個洞虛教她一個筑基用法寶,卻一點兒不耐煩都沒有。 沈黎回頭仰望,雪山山頂已被這一路的樹木遮掩,她早就看不到段清澤在哪里了。 她一咬牙,回頭狂奔回去。 這個地方不安全,雖然那兇獸很好處理,她一個筑基都能輕松解決,可這前提是她是清醒的。段清澤一個人昏迷在那里,稚童都能輕松殺死他! 堂堂一個洞虛大能要是死在最普通不過的兇獸手里……這也太可笑了吧!擱現(xiàn)代她要是看到有作者寫出這種劇情,是要打負分的! 回去的路是上山,沈黎多費了點時間才趕到,令她松了口氣的是,段清澤沒醒,也沒被野獸叼走。 她在段清澤身邊站了數(shù)秒,嘆了口氣,用絲帶將段清澤和披風(fēng)捆綁在一起,隨后拖著披風(fēng)的一頭下山。 她遲早要被自己的心軟害死!但有什么辦法,她根本過不去自己心里那一關(guān)。 這第二次下山,因多了個人慢了些,當(dāng)看到那座快報廢的獵屋時,沈黎停下了腳步。 她把段清澤放里面就走,這里好歹有個遮擋,不至于那么容易被兇獸叼走。 獵物內(nèi)什么都沒有,空蕩蕩一片,沈黎將段清澤連披風(fēng)拖到遠離屋頂破洞的角落,解開絲帶綁回手臂,蹲下幫段清澤擺了個舒服的姿勢。 接著她又從自己的儲物袋中翻出一些驅(qū)蟲用的干藥草,她不知對兇獸有沒有作用,湊合用吧。 沈黎在遠離段清澤的另一邊用靈火點燃藥草,見藥草越燒越旺,煙氣充斥著小小的木屋,她便準備離開了。 只是回頭看了眼,見披風(fēng)的一角遮擋在段清澤嘴邊,怕他不舒服,她走回去將披風(fēng)擺好,又順手幫他整了整衣領(lǐng)。 她蹲在他旁邊,看著他俊美蒼白的臉在心里說:這回我真走啦,好好保重……千萬別來找我,我謝謝您了。 沈黎剛轉(zhuǎn)身要走,衣袖卻被冷不丁地抓住。 她一僵,陡然驚醒。 她剛才在磨磨唧唧的干什么??!他躺得不舒服,衣領(lǐng)亂了,是什么非要解決的大事嗎!看吧,這就把自己作死了吧! 沈黎被按下了暫停鍵似的不敢回頭,怕一回頭就會面對一張屬于魔尊的冷臉。 但身后也同樣沒有動靜。 沈黎心中默數(shù)三個數(shù),終于鼓起勇氣回過頭,卻見段清澤還緊閉雙眼,并未醒來,只是手拉著她的衣袖而已。 沈黎長舒了口氣,不敢再耽擱,怕抽回衣袖吵醒段清澤,她從儲物袋中拿出把菜刀打算把衣袖割斷。 段清澤就是在這時睜開了雙眼。 對上段清澤雙眼的剎那,沈黎僵住了。 她蹲在他身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手上還拿著菜刀,這場景誰看了都會誤會。 “……我可以解釋的?!?/br> 段清澤好像沒有看到那把閃著鋒利寒光的菜刀,漆黑雙眼盯著沈黎迷茫道:“娘親?” 沈黎:“……?。俊?/br> 段清澤半闔著眼,稍撐起上半身便向沈黎撲去,就像是往刀口上撞,嚇得她趕緊把菜刀收回儲物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