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抱我 第2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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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四點, 盛世大廈頂層辦公區(qū)的私人棋房里,一位衣著黑色主調(diào)改良西裝的老者坐在單椅上, 枯瘦的指間把玩著深銅色的紫檀手持念珠, 十八子相傍相依,偶爾發(fā)出沉悶的動靜。 現(xiàn)代化的大樓里,這間處處透著古風(fēng)古味的房間顯得格格不入, 各類擺設(shè)老舊,甚至不少都有破損的痕跡,看似比不得市面上那些精貴漂亮的花瓷, 其實際卻是難以估量的價值連城。 門被敲響, 岑則站在門口, 低沉道一句:“爺爺?!?/br> “進來吧?!?/br> 岑老爺保持原有的位置不動,手里的念珠順序有條不紊, 像是很有節(jié)拍地在這個空寂的房間摩擦出細微的聲音來。 岑則的到來并沒有趕走這個房間獨有的沉悶氣氛,他靜靜地坐在老爺子對面, 長輩沒有開口談事, 他閉口未提,爺孫兩倒是很配合地和往常一樣, 捻起棋子來。 “秘書室的人說?!贬下湎乱蛔拥耐瑫r,聲腔打開,蒼老沙啞卻透著nongnong的威嚴(yán), “你一改往常的作風(fēng),開會的時候接起私人電話來。” 周圍處處都是放眼的人,岑則見怪不驚,面色從容, “嗯?!?/br> “誰打來的?” “森微?!?/br> 倒是沒避諱說起這個。 岑老沒有責(zé)怪的意思, 捻揉好一會兒的棋子, 明明是有些弓著背低著頭的,莫名給人已經(jīng)被注視那般,如同深淵凝望,略顯壓抑,不太透得過氣來。 花白的頭發(fā),渾濁的眼睛,衰老卻仍然端正的面容,單從表面上來看,岑老和其他老人家無異。 實際他最大的特點就是能無聲無息,心平氣和地和任何人對峙,哪怕他一句話沒說,依然給人一種,什么都被看穿的錯覺,心理戰(zhàn)上就落敗一大截。 這也是盛世集團出走的老臣評價岑老可怕之處的原因,其他老板拍桌子摔東西,氣勢龐大驚人,而岑老不用做這些,就讓人感覺到后背寒涼。 早已習(xí)慣于此的岑則并無任何異常,仿佛他過來就是在工作之余陪爺爺下個棋。 “聽張管家說?!贬辖K于抬頭,正視自己的長孫子,“你們夫妻兩個人的感情一般?!?/br> 一般的意思是,算不上特別恩愛,但兩個人要做的事情基本上都做了,中規(guī)中矩,相敬如賓。 這樣形容其實對新婚夫婦來說并不是很好,按常理來說,剛結(jié)婚的小兩口,應(yīng)該是正火熱的時候。 張管家火眼金睛,精準(zhǔn)拿捏到他們相處的細節(jié),掌握那位小太太的個性,盡管二者之間相處和諧,但沒有新婚小夫妻那般洋溢著熱情。 岑則只說:“日后會慢慢適應(yīng)的?!?/br> “那孩子年紀(jì)太小,心性也不成熟?!贬险f,“這門婚事說到底還是岑家強加上去的,她自己怕是不太情愿?!?/br> “爺爺?!贬瘎t說,“目前來說,我們感情穩(wěn)定?!?/br> “是嗎?那是時候可以帶給我們看看了。”岑老終于抬頭,正視著自己的長孫,“之前一直讓你帶回家,你遲遲以忙為由推脫?!?/br> “這并不假?!?/br> “時間是抽出來的?!崩先思曳Q道,“不過是想和不想的問題。” “爺爺哪里話。”岑則說,“見長輩是遲早的事情?!?/br> “既然如此,那就趁早帶她回老宅吃個飯。”岑老說,“你奶奶老早便念叨起了,長孫媳婦,她還沒見過面。” “以前不是見過嗎。” “那是多久前的了?” 岑則不語。 如他所說,見長輩是遲早的事情。 遲早,或遲或早,不代表影響是一樣子的。 蒼老的聲音再度在這個暗沉的房間里想起,每個字都格外地清晰,“還是說,你不想讓她了解岑家太多的事情。” “爺爺?!?/br> “既想要娶她,又不想她踏入岑家這個大門?!贬下湎乱蛔雍?,看著被自己圍剿的白子,忽地一笑,“世間上哪有這種好事。” 岑則狹長眼尾微微瞇起來,到底還是沒表露太多,不卑不亢地陳述:“只是這段時間太忙了罷了,爺爺和奶奶要是想見,我抽空帶來就是。” “不用抽空,就今天吧?!?/br> “今天她忙?!?/br> “下班后能忙什么?”岑老說,“你要是約不上,就由我來說,長輩的約,她總歸是不敢推脫的?!?/br> 到底是創(chuàng)立盛世集團的老長輩,知道這次如果見不上的話,下次保不準(zhǔn)得拖到什么時候。 做爺爺?shù)模鋵嵅皇遣荒芾斫?,為什么這么長時間沒能見家長。 岑家這一大家子,里里外外,綜合而言和其他豪門世家沒什么兩樣,內(nèi)爭外斗,近些年看似消停一些,背地里仍然有人搞出不少小名堂。 估計自家這長孫是怕小媳婦年紀(jì)小,不想讓她了解太多。 見岑則許久未說話,岑老悠長地嘆息一口氣,“她也是個成年人了,完全可以了解一些關(guān)于岑家過往的事情,看你這樣子,她怕是連你父母過世的事情都……” “爺爺?!贬瘎t不動聲色地打斷,“我約她就是。” 這么多年,爺孫兩個的相處方式依然沒有太大的變化。 做晚輩的,更是能輕而易舉聽懂長輩話里的潛臺詞,如果他這次不順從的話,那么下次,老人家大可以私自約長孫媳婦,屆時看似是見家長,實際難保自己會說些什么話。 與其這樣,倒不如自己先將人帶來。 電話打過去之后,很快被接通。 聽著那端歡快的“喂”了聲,岑則眸底情緒不明,“微微,晚上有空嗎——” “今天晚上嗎?有什么事嗎?!?/br> “想帶你回老宅?!?/br> “哦?!?/br> 林森微本意是想和趙小柚一起吃個飯嘮嘮嗑的,聽說是回老宅見家長的重大事件,又想起之前爽他鴿子的事情,怕是不能拒絕了。 這樣也好,她去陪他吃個飯,剛好還可以提一提錄像的事情。 所以她爽快地答應(yīng),“好啊?!?/br> “那我去接你下班?!?/br> “好?!?/br> 岑則放下手機,再度平靜看向老人家,“她答應(yīng)了。” “那好?!崩蠣斪诱f,“待會我們一起過去接人?!?/br> “爺爺?” “怎么?不能陪你一起去接嗎?!贬系恍Γ斑€是說,我耽擱到你們小夫妻路上講話了?!?/br> “沒有。” 不得不承認,岑老這一波打得人措手不及,沒有絲毫準(zhǔn)備的時間。 像是特意地潛入,為的就是洞察他們小夫妻兩個真實的狀態(tài)。 想看看他們的關(guān)系到底是怎樣的。 不管是張管家還是秘書,他們的話,只能作為參考。 道聽途說,不如親身實踐。 房間再度陷入死沉的寂靜,老人家掌中帶有佛意的念珠也似乎變得暗淡了,窗簾沒有拉緊,縫隙之中,紅木置物架上,古老動物的頭骨在窗外夕陽的折射下,熠熠生著鮮麗的光,和念珠形成鮮明對比。 … 林森微接完電話后,順帶和趙小柚提一嘴,今天她得會老宅見家長,沒空再閑逛了。 “見家長?”趙小柚頗感好奇,“你之前沒見過他的家里人嗎?” “還沒?!绷稚⑾肓讼耄八坝刑徇^,不過一直沒空?!?/br> “要怪就怪你們結(jié)婚的速度太快了?!彼伎家环?,趙小柚分析,“而且都是忙人,岑家長輩那邊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抽出空來的?!?/br> 林森微也是這樣認為的,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盡管事情來得突然,她并沒有很緊張。 聽父親說,他們這些小孩子以前都去過岑宅聚會,對那里不會太陌生,現(xiàn)在結(jié)為親家,就是一家人,沒什么好拘謹(jǐn)?shù)摹?/br> “剛好我想問問他關(guān)于視頻的事情?!彼粲兴?,“一下午過去,他還沒給我回復(fù)。” “可能那天的記者太多,不知道誰能拍到余燦藍推人角度的視頻,要慢慢篩查,難免就會費一點時間?!壁w小柚沒放在心上,“這事兒說急也急不得。” “那怎么辦?” “能怎么辦,等著唄?!壁w小柚建議,“余燦藍這件事還沒得到妥善的處理,你一定不要和他吵架,沒事的時候就哄兩句?!?/br> “還要怎么哄?” 收了岑則的一次賄賂,閨蜜已經(jīng)是他們的和事老和婚姻導(dǎo)師,只要能出手都會力所能及,這一次更是鞠躬盡瘁,恨不得將自己的知識全部授予她。 “男人嘛,哄起來其實是不難的,你就按照我剛才說的,多撒撒嬌,叫幾遍老公,他保證沒脾氣?!?/br> “到時候他過來接你,你直接沖上去,給他一個擁抱,表示說你很想他,讓他心軟,男人一心軟,你要天上的星星和月亮他都能想辦法給你摘下來?!?/br> “聽到?jīng)]?我在教你哄男人呢?!?/br> 見林森微好久沒反應(yīng),趙小柚不得不拉了拉她的胳膊提醒一下。 林森微纖細的手腕托著腮,“可是……” “可是什么?你不信我嗎?我可是你的好閨蜜?!?/br> “可是你也是單身狗啊?!?/br> “?” “我真的要聽一個單身狗教我哄男人的經(jīng)驗嗎?” “?” 趙小柚齜牙咧嘴,恨不得變成大狗撲過去,太過分了,居然不信任她。 “我沒吃過豬rou還能沒見過豬跑嗎?!彼裾裼性~,“你就按照我說的辦,準(zhǔn)沒錯?!?/br> “你在哪里看的豬跑?”林森微提出質(zhì)疑,“別人談戀愛的時候,你趴桌底看了?” “電視劇里又不是沒有!” “那是幻想,和現(xiàn)實不一樣?!?/br> “沒試過你怎么知道不一樣呢?”趙小柚不管三七二十一,“你就按照我說的做,錯了算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