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師入我懷(穿書) 第37節(jié)
一派站在華丞相和太子身后,一派則為三皇子效力。 這其中還有一些未曾站隊或者是左右搖擺的人。 如今還不出手, 她和反派還要等到什么時候去? 皇后此次要利用她,正好隨了明藍蘊的心意…… 她和大殿下先坐下, ??颠B忙去泡茶, 另外再端來外傷的藥粉。 “師父,先上藥吧。” 等處理好傷口后, 明藍蘊再捧著茶,喝了一口,說:“皇后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br> 凌賀之冷笑, 那個毒婦活該。 毒婦膽敢把國師當成工具來利用,還想要讓國師和皇帝親近,從而為她吹枕邊風。 凌賀之想起皇后利用明藍蘊的理由,語氣認真:“我已經(jīng)派人去調(diào)查白公城之事, 若是找到明子綃便將他偷偷帶回京城。” 明藍蘊搖搖頭, 輕聲回答:“他許是沒了, 讓他留在故土,不必來這皇城?!?/br> 凌賀之蹙眉:“若是老師早就知道小弟遭遇不測,為何這些年還要一直和皇后糾纏?” 明藍蘊輕笑起來,心中反問:為何自己還要被皇后掣肘呢? 夜色中,茶杯中的熱氣升騰,明藍蘊的話也幽幽響起:“為了讓皇后相信我,信我會受到威脅幫她辦事,從而讓她這些年放心地給我好處?!?/br> 明藍蘊了解皇后娘娘。 皇后華碧是華丞相嫡女,是天之驕女,從小錦衣玉食,聲名顯赫。 如今又是天下之母。 她可以輕而易舉做到任何事情。 她施舍小恩小惠就能換來別人五體投地。 皇后認為天底下都是這般臣服她的道理。 明藍蘊用明子綃為理由,讓皇后給自己“小恩小惠”,讓皇后覺得她控制住了自己。 明藍蘊嘴角含笑:“若不是這般,皇后娘娘怎會邀請我前去賞花宴,又怎會主動給我機會與皇帝相處……” 這些都是皇后娘娘給的機會,就算沒有今晚,也會下一次也會安排…… 凌賀之摩挲著手中的茶杯沉默著,話語在口中轉(zhuǎn)了幾圈,才緩緩開口說:“父皇今夜與您說了什么?” 明藍蘊聞言斜眸,覷著身側(cè)的男子。 她不愿意多講。 但凌賀之早就明白。 他知道她自身一人在這皇城中生存實屬不易。 本來,明藍蘊還會負責賑災與水災之事,可以平穩(wěn)民心。 當年的大水災,她一介未曾習武的女子,跑死了三匹馬,帶領(lǐng)手下日夜兼程趕到了災處…… 后來這些事情,父皇也不許她做了,削弱了國師職責。 她本該是帝王一把很好的利刃,卻硬生生要收入刀鞘。 好在她對皇帝的威脅可比謝家軍小太多了,不至于要被帝王陷害而死。 可是沒了權(quán)利和功績,皇帝對她的在意便多為美色。 她常年帶著蒙面的厚白紗,只露出一雙琉璃色的美眸,叫人難以窺探她的情緒,清冷得似天上的仙女。 凌賀之抬眸看著她,一字一句地說:“老師不必苦惱,終有一日不必再受人制約?!?/br> 明藍蘊垂眸,許久過后,輕聲說:“今晚,我未曾叫你去求皇帝。大殿下何必呢?” 凌賀之目光流轉(zhuǎn),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本殿下有自己的想法,老師不必擔憂。” 明藍蘊再看向他一眼,語氣淡淡:“本君不做點評。不過也是好事,因為北境又有動亂的意味,陛下正需要忠臣良將,你今晚能為師長冒大不韙跪拜,陛下自然會信了你有幾分赤子之心。” “以后,不需要再一直韜光養(yǎng)晦?!?/br> 明藍蘊將茶杯放下來,起身轉(zhuǎn)頭走到住處門口,聲音輕而飄忽:“只是……大殿下在外人面前還是不要與本君走得太近?!?/br> “今晚之事,太不成體統(tǒng)……” 他居然為了幫自己而跪在御書房外頭。 若非二人有教學情誼,那旁人會怎么看? 凌賀之哈哈輕笑起來,語氣反而挺平靜:“老師,天底下不成體統(tǒng)的事情太多了,從來不差我這一件?!?/br> ??档故亲R趣,提著燈籠過來:“大殿下,奴才現(xiàn)在先送你回去?!?/br> 凌賀之起身,嗯了一聲。 ??诞吂М吘吹貙⑷怂统鲩T口,邊走邊在心中腹誹:好家伙,老天爺,自己瞎了眼才會覺得這一對師生真的鬧翻了。 昔日能為了一只兔子而挨頓打的大殿下,終究是學會了偽裝自己。 福康把人送走之后,又折返回到明藍蘊的住處。 “師父,你招惹大殿下做什么,好在他沒生氣呢?!?/br> 明藍蘊已經(jīng)取下頭上的發(fā)飾,正披散著滿頭青絲,跪在蒲團上正在點香還愿。 明藍蘊冷聲:“那今晚,他做什么招惹皇帝陛下。” 反派已經(jīng)長成,他比小時候越來越難管教。 明藍蘊無法強求他,只能行自己的事情。 明藍蘊擔憂凌賀之的心中沒有自己這個老師,他也會像皇后娘娘一般對自己有所圖謀。 但現(xiàn)在她猜不出反派求得是什么。 ??颠^去再點了一支香,完全不在意大皇子的事情,而是無奈地說:“師父,我瞧你也沒多信老天爺啊,白天去參加宮宴前你上香可不多在意?!?/br> “現(xiàn)在怎么還又特地再上香了?” 明藍蘊幽幽地開口:“自然是要現(xiàn)在點。” ??挡唤?。 他的心還在被明藍蘊嚇得怦怦亂跳呢,生怕師父今晚上出了什么事情。 明藍蘊拜了三拜:“都說吃人嘴短,拿人手短。若是老天爺不打算幫我,我白日給老天爺各種燒香跪拜,不是反叫老天爺為難嗎?怎可叫老天爺煩惱呢。” “但是今晚上沒事,那就說明老天爺愿意幫我,自然要再虔誠地拜拜?!?/br> 明藍蘊閉眼合掌,嘴角上揚。 ??倒闹鶐妥?,總覺得師父說的不對,這道理是歪理,可又覺得有幾分道理? 師父是不是在打趣自己?。?! 不過經(jīng)過明藍蘊的這一通彎彎繞繞,??颠€真的沒什么心思再煩心了。 反正……反正他這么些年也搞不懂師父的心思。 估計也就大殿下最了解她。 福康彎腰行禮后告退了。 等他出去之后,明藍蘊安靜地跪在蒲團上許久,望著上方的牌位。 她凝視著前國師的牌位,她不斷地為自己算命,隨著時間流轉(zhuǎn),自己的命數(shù)變得有些奇怪。 這叫明藍蘊擔憂。 她是這個世界中既定運行的一個無關(guān)輕重的棋子。 她是明藍蘊,但她的命數(shù)是原文中的“國師”。 明藍蘊再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想起師父臨死前的樣子。 前國師百來歲,但他身體依舊堅朗,都說還能再活幾十年……但凡塵落定,他也登了天梯,斷了濁氣也是斷了和人間的往來。 明藍蘊擔憂地嘆氣:“我該如何要打破桎梏,擺脫被反派所殺的命數(shù)……成為真正的藍蘊……” 唯一慶幸的是,現(xiàn)如今的凌賀之并不瘋癲陰鷙。 * 而回到了自己府邸的凌賀之,今夜未曾練槍,他早早休息。 他側(cè)身摸著手中的明黃色的護身符,目光冷冽,而后珍重地捏緊了。 這是明藍蘊當初送他的平安符,已經(jīng)破舊了。 別的皇子皇女都有,唯獨父皇不許他參加祭祀,他沒有。 他不應該有的。 這是明藍蘊偷偷給他的。 凌賀之抓緊了平安符,癡癡地笑起來…… 翌日。 皇后受罰的消息傳了出來,人人自危。 至于明藍蘊全身而退,除開手上破了點皮。 因為那日參加賞花宴的大家閨秀眾多,故而此事私底下便在諸位大人的家宅中傳著。 陛下對明藍蘊格外開恩的事情,著實叫人值得推測。 是要重新委以重任?還是動了抬她入宮的心思? 而接下這幾日明藍蘊告假,大皇子以要修繕府邸為借口在外面瀟灑。 凌賀之連請了幾日的人,理由大多相似,先是請諸位大人幫忙看府邸布局,隨意轉(zhuǎn)一圈后便去皇城最大的酒樓天香酒樓品嘗珍饈。 今日,天香酒樓,吆喝的店小二們腳不沾地,來回穿梭。 菜香、酒香、美人香;樂師們吹拉彈唱,仙樂聲聲入耳;舞女們衣著單薄拿著小鼓,旋身踢腳,腳腕上的鈴鐺當啷作響。 三樓圍欄處,頭戴方巾的管事領(lǐng)著端菜的小二與盛裝打扮的美人們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