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師入我懷(穿書) 第11節(jié)
明藍蘊回:“有教無類?!?/br> 明藍蘊輕輕點頭:“大殿下好生休息吧,本君先行告退。” 凌賀之有些發(fā)憷地哦了一聲。 第二日,凌賀之心不在焉地上了半日課,晌午用餐時,他小聲詢問先生:“國師,不會來藍園教學了嗎?” 先生如實回答。 這話卻叫旁的皇子皇女知曉,又傳到了更多的妃嬪耳中。 萱貴妃小聲和自己的兒子說話:“大皇子這沒個貼心的母妃教養(yǎng),也是懵懂,陛下可舍不得讓國師教二皇子之外的人呢。” 三皇子抱胸:“母妃,大皇兄不知天高地厚?!?/br> 萱貴妃輕笑:“我兒聰慧,國師不過憐憫大皇子一次,他倒是想拜國師為師了?!?/br> 眾人猜準了凌賀之的心思。 傍晚,宮墻之上,消瘦的少年站在當初明藍蘊出宮的必經(jīng)長蕪上方。 他看到明藍蘊自尚書方向而來,知曉她剛教導完二皇弟,正要出宮,離此地越來越遠。 在明藍蘊走近時,凌賀之似乎見到她隱約抬頭望了一眼。 她發(fā)現(xiàn)自己了? 她在關(guān)注自己? 凌賀之心中驀地生起一股火熱,大步跑下去。 明藍蘊停下腳步,抬眸看著面前氣喘吁吁的少年:“大殿下?!?/br> 凌賀之目光如炬:“我想讓國師也一并教我!” 其他皇子皇女譏諷又如何?一時的嘲諷若能換的國師相助,便由他們笑! 凌賀之緊張地望著她。 明藍蘊瞇了瞇眸子反問:“殿下不知物議橫生,乃至眾射之的,莫要使自己成為眾矢之的?!?/br> 明藍蘊見人失神,大步而行,與之錯肩而過。 少年大聲道:“若是所有皇子皇女都入局呢?國師可愿收我為徒。” “那本君,”明藍蘊沒有回頭,面紗下嘴角微揚,“靜候佳音。” 明藍蘊回了太史院住處,福康詢問:“師父,您遇到什么好事了?” 明藍蘊歪頭看他:“嗯?” 福康比劃了一下,推著眼角裝笑:“師父平時都是冷冷清清的,今天眼睛像是在笑。是師父的煉丹術(shù)更進一步,還是師父的武功術(shù)法突增,又延年益壽了?” “我也想像師父和師祖那般,多年容顏幾乎未改哎。” 明藍蘊意味深長地說:“年長者的壞心眼罷了?!?/br> ??挡欢?。 * 到了第三日,明藍蘊在教二皇子背書時,中間休憩時。 二皇子和明藍蘊說:“大皇兄和別人吵起來了,讓母妃處理此事呢。” 明藍蘊哦了一聲:“何事爭吵?” 二皇子搖頭:“聽說是他說了四meimei和三弟的事情?!?/br> 明藍蘊點頭:“二殿下不必憂愁,安心讀書吧?!?/br> 此刻,藍園中,原本不來的凌阿翡坐在學堂里瞪著凌賀之,此人不過是仗著他母妃生前身份高,但現(xiàn)在雪妃去了,謝家敗落。 他也配做白天大夢! 凌亦如也打著哈欠,他是奉母妃的命過來看看大皇兄干嘛和人起爭執(zhí)的。 宮女口中的話,母妃不相信。 中午休息時間,凌阿翡主動問凌賀之,怎料對方卻往上看了看天:“國師曾經(jīng)教導我過天上星宿?” “北斗七星指路,天上星宿各有方位,四皇妹可知道?” 說著,也看了三皇弟一眼。 凌阿翡生氣:“以后國師不可能教你的!你再聰慧也無用!” 凌賀之垂眸:“是,父皇只讓國師教二皇弟。不像四meimei,還能讓二皇弟教你?!?/br> 凌阿翡聽了此言,開心地撲到頗為無奈的李尚宮懷中。 “李尚宮,帶我回母妃處,今晚我要二哥教我看星星。” 李尚宮離開前,意味深長地看了凌賀之一眼,幼稚的爭執(zhí)啊。 到了第二天,凌阿翡和大皇子,三皇子炫耀著自己昨夜里的所學。 一旁的三皇子面色難看,可沒人教自己這個。 自己不想學是一回事,不能學又是另一回事。 等凌阿翡說完了,凌賀之垂眸輕聲說:“畢竟不是國師親自教導,四妹確定二皇弟教你教對了嗎?” 凌賀之緊蹙眉頭,手中捏著毛筆,凌亂地在紙上劃拉:“我不太明白,明明四妹你才是皇后娘娘所出,為何娘娘不叫國師一并教你?不過是在一塊學罷了?!?/br> 凌阿翡眨巴了眼睛。 凌賀之嘆氣,甚是羨慕:“不過,向來你去求求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寵你,肯定答應(yīng)。” 第8章 、入宮 凌賀之目光狡黠,點到為止,裝出桀驁冷哼的樣子。 凌阿翡心高氣傲:“我一定可以拜國師為先生的!” 至于大皇兄,他的母妃已經(jīng)自縊,現(xiàn)在跟著一個李美人,父皇一點都不待見他! 四公主的態(tài)度有目共睹。 她是中宮皇后所出,排位又靠前,其他人多少是依仗著她的臉色行事的。 于是眾人偷偷摸摸看向與她起爭執(zhí)的凌賀之。 凌賀之頂著眾人嘲諷目光,緩緩直起了身體,任由目光冷箭穿心而過,袖中拳頭緊握,指甲扎入血rou中,溫潤了指腹。 * 午間,凌阿翡委屈要李尚宮帶她離開藍園,一路疾步到長坤宮。 葡萄紋纏枝鏤空博山爐中,香煙筆直地往上,熏得滿室透香。 皇后攬著貓兒,姿態(tài)慵懶地小憩著:“胡鬧?!?/br> 四公主一進來,大眼睛一轉(zhuǎn),眼淚便吧嗒吧嗒落下。 皇后緩緩睜開眸子,覷向李尚宮。 李尚宮捻了捻裙身,福手彎腰,將藍園所發(fā)生的事情娓娓道來。 皇后倚靠著臥榻,金護指輕輕地按著眉心:“竟然如此,稚子把戲?!?/br> 凌阿翡抱著母妃的膝頭,委屈垂眸掉淚:“母妃,母妃,大皇兄笑話我,說你不疼我。” …… 不出半日,皇后欲將四公主一同和二皇子在國師膝下學習消息傳出。 李美人院中,長坤宮的管事宮女前來傳話。 皇后有請。 李美人扭著腰撩著裙擺進屋,瞧見大皇子正準備吃午膳。 李美人眼尾一挑:“大殿下,皇后請。” 凌賀之嘴唇蒼白囁嚅,目光怯懦躲閃,彎著脊背縮在椅子上:“我……我還有課業(yè)未曾完成?!?/br> 李美人心道,如今知道怕了? 李美人強領(lǐng)著凌賀之往長坤宮前行,斜視著消瘦少年:“皇后洪福齊天,你這般弱的身子見見娘娘,沾沾了福氣?!?/br> 凌賀之低著頭不說話,兩邊紅墻倒退,走過廊蕪,進入皇后宮殿。 他只覺得這長坤宮陰氣沉沉,樹葉一顫不顫,靜得不像話,空氣重彌漫著絲絲水珠冷氣與冷香。 母妃生前與他說過,父皇還是太子時,皇后便是太子正妃。 當時,父皇尚且有兩位側(cè)室,總穩(wěn)不住胎,是子嗣緣分涼薄的皇后不許她們先生下長子。 細數(shù)諸位皇子皇女出身,也可對皇后性情管中窺豹。 母妃娘家是謝家軍,李太尉之女萱妃娘娘孕育三皇子, 皇后不敢動她們。 而二皇子是陛下御駕親征,在外和人所出,皇后想管也是鞭長莫及。 待皇后生了四公主后,她才明白這事?lián)醪蛔〉?,今日能冒出二皇子,它日便能冒出二十皇子?/br> 皇后方才放手,讓其他妃嬪逐次誕下龍嗣。 凌賀之走進去,給皇后行禮,皇后擁著四公主靠在床榻,模樣慵懶。 “陛下國務(wù)繁忙,本宮瞧瞧這些孩子的功課?!?/br> 凌賀之站在一旁,一動不動,從外頭白晝站到暮色藹藹。 他雙腿發(fā)硬,背脊酸脹,額頭上大顆汗珠滑落,呼吸中似能嗅到干澀喉嚨處的苦味。 皇后輕叩桌面,嘴角上揚,這些桀驁硬骨頭就是要多磋磨。 他也敢來置喙四公主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