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廠小飯?zhí)茫朗常?第44節(jié)
里面的蝦仁,咸鮮美味,韌勁十足,咀嚼起來,還有些彈牙。 一塊蝦仁吃下去,舌尖上已經(jīng)感到了微微的麻辣,但這辣度對陸淵來說正好,不會辣得難受,也不會太索然無味。 駱無憂見陸淵動了筷子,便也迫不及待地夾起一塊土豆,放入了自己碗里。 這土豆片約莫兩枚銅錢厚,上面沾染了些許辛辣的干椒,一看便很是帶勁。 駱無憂張口接下,這土豆片香滑脆嫩,鮮辣驚人,他“嘎吱嘎吱”地咬碎了土豆。 “唔……這土豆可真好吃!”駱無憂說罷,連忙夾起一塊土豆片,放到了青楓碗里,道:“你快嘗嘗!” 青楓抬眼看他:“當(dāng)真好吃么?” 駱無憂咧嘴一笑:“我何時(shí)騙過你?你那小鳥一樣肚子,吃幾口就吃不下了,若不吃些好吃的,豈不是虧了?” 青楓忍俊,薄唇輕輕勾起,夾起碗中的土豆片,送入口中。 青楓的吃相要比駱無憂文雅很多,一口接著一口,一塊土豆片便入了肚,撩人的辣意讓人回味無窮,他便又夾起了一塊。 張霖盯著滿鍋的菜肴,這辣味的玉米,他實(shí)在是沒見過。 這銀針試毒,方才也沒有試到玉米,張霖想著,便夾起一塊玉米,放到碗里。 玉米粒金黃金黃的,中間的縫隙里還染了些熱辣的紅色,他低頭,咬下一口。 玉米粒應(yīng)聲而落,蹦到他嘴里,鮮甜中帶著微微咸辣,輕輕一嚼,便滲出了清潤的汁子,在舌頭上蔓延開來。 張霖微微一怔,這甜味和咸味,居然能這般和諧? 他緊接著又咬了一口,一小截玉米,三口之下,便只剩下一個光禿禿的桿兒了。 張霖吃完了玉米,眼神又落到了鍋中的鵪鶉蛋上。 鵪鶉蛋顆顆圓潤,蛋白已經(jīng)被辣汁浸染,泛起微微的醬色……這鵪鶉蛋也沒有試毒,還是嘗一個為好。 張霖又默默夾起一顆鵪鶉蛋。 “張公公?!彼卧颇鋈婚_口,張霖微頓,鵪鶉蛋都差點(diǎn)兒掉了。 張霖僵著臉,轉(zhuǎn)而看她。 宋云凝笑道:“麻辣香鍋里的鵪鶉蛋,有一個特別的吃法?!?/br> 張霖疑惑地問:“什么吃法?” 宋云凝道:“先用筷子將鵪鶉蛋戳破一個小口,將其分裂開,然后,將蛋黃染上碗里的辣汁再吃。” “那我也要試試!”駱無憂聽了,便立即夾起一個鵪鶉蛋,放到了自己碗里,他用筷子一戳,誰知,這鵪鶉蛋差點(diǎn)兒滾了出來。 張霖眉毛皺了下,道:“你不是一手飛刀無人能及么?怎么連個鵪鶉蛋也戳不中?!?/br> 駱無憂一聽,不樂意了,反駁道:“飛刀戳人和筷子戳蛋,明明是兩碼事!有本事你戳一個!” 張霖輕哼了聲,也拿起一根筷子,往碗里的鵪鶉蛋戳去。 鵪鶉蛋在油里一滾,“咕?!币幌?,也調(diào)皮地滑開了。 駱無憂得意地笑了起來:“冰塊臉,你不是也不行嗎?” 張霖:“……” 張霖仿佛不服氣,又繼續(xù)對著碗底戳了起來。 駱無憂也不甘落后,索性將碗放了下來,用兩只筷子一起戳。 青楓忍不住扶額,道:“這有什么好比的?” 宋云凝見這兩人居然較上了勁,也勸道:“罷了,算我沒說,兩位公公,繼續(xù)吃……” 宋云凝話音未落,只見陸淵手指微動,將筷子一交叉,其中一根“扶住”了鵪鶉蛋,另外一根,果斷地插入了鵪鶉蛋里…… 眾人瞠目結(jié)舌。 宋云凝眼角抽了抽……掌印什么時(shí)候,也加入了戳蛋的行列? 陸淵用筷子將鵪鶉蛋分開,又用勺子,舀起一點(diǎn)兒辣汁,澆到碗里。 小巧的鵪鶉蛋,一下便被辣汁徹底染透了。 陸淵夾起半塊鵪鶉蛋,徐徐送入口中。 吸飽了湯汁的蛋黃,雖然只有那么一點(diǎn)兒,卻又沙又糯,驚人的鮮香,在口中蔓延開來,令人驚喜。 眾人忍不住觀察起他面上的反應(yīng)。 駱無憂壯著膽子問了一句:“掌印……好吃么?” 陸淵一笑:“自己試試不就知道了?” 駱無憂悶悶地“哦”了一聲,只得繼續(xù)對付碗里的鵪鶉蛋。 不到一刻鐘,麻辣香鍋就已經(jīng)見了底。 青楓吃得不多,早就停了筷子,肚子裝不下了,但嘴里還意猶未盡; 張霖雖然一聲不吭,但卻將所有的菜都試了一遍。 駱無憂最是夸張,不但吃了不少菜,還吃了三大碗米粉,最終撐得都有些走不動了。 陸淵問:“幾更了?” 張霖答道:“掌印,已經(jīng)四更天了?!?/br> 陸淵笑了笑,道:“好,你們先下去罷……等天一亮,就進(jìn)宮?!?/br> 三人沉聲應(yīng)是。 張霖招呼人來收拾桌面,宋云凝也自覺站起身來,跟在幾人后面,向外走去。 但走到了門口,她又停下了腳步。 宋云凝緩緩回頭,看向陸淵。 “掌印。” 宋云凝忽然開口,陸淵立在燈火之下,一張臉半明半暗,抬眼看她。 宋云凝輕聲道:“多謝你?!?/br> 陸淵微怔了一瞬,沉聲道:“人還未出來,宋小姐還是不要高興得太早?!?/br> 宋云凝唇角彎了彎,道:“高興總比不高興要好?!?/br> 陸淵盯著她看了一瞬,道:“王大學(xué)士就對你這般重要?” 宋云凝不假思索道:“若無舅父,只怕我和母親無法活到現(xiàn)在……他是我敬重的長輩,也是我的恩人?!?/br> 所以,她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清名被毀,身陷囹圄。 陸淵笑了下,道:“宋小姐不若回去好好睡一覺,興許一覺醒來,便有好消息了?!?/br> 宋云凝輕輕“嗯”了一聲,面有期待,笑道:“好,掌印也早些休息?!?/br> 說罷,便拎起裙裾,轉(zhuǎn)身走了。 丁香色的裙擺,在月光下好似一朵出塵的花,逐漸消失。 陸淵目光上移,凝望空中明月……天快亮了。 - 日出東方,華光漸盛。 沉寂一夜的皇宮,逐漸蘇醒。 琉璃打造的瓦頂,金碧輝煌,恢弘大氣的宮墻,古樸流朱,沉重的宮門,“吱呀”一聲,拉開了一日的序幕。 大臣們沿著宮道,自覺列隊(duì),不徐不疾地邁入太和殿。 文臣在左,走在列首的,自然是內(nèi)閣首輔大臣,溫之慎。 溫之慎身后,跟著一眾文官,其中,也包含了東閣大學(xué)士房書祝。 房書祝側(cè)目,與不遠(yuǎn)處的孫鴻知交換了一個眼神。 王博已死,北鎮(zhèn)撫司亂成了一團(tuán),等刺客找到機(jī)會脫身,此事便能了結(jié)了。 錦衣衛(wèi)指揮使黃嵩仁,也走在朝臣之中。 他微微抬眸,便見到了臺階之上的陸淵。 陸淵一襲銀色蟒袍,面無表情地立在殿中,看不出一絲喜怒。 黃嵩仁昨夜接到命令,讓他傳王博假死之事……但如今到了面前,他依舊不知道陸淵葫蘆里到底賣的是什么藥。 隨著太監(jiān)一聲傳唱,眾人連忙站好,肅然而立。 洪豐帝搭著太監(jiān)的手臂,上了龍椅。 眾臣行禮,皆匍匐在他腳下。 洪豐帝年過四十,一雙眸子銳利精明,輕輕一掃,不少臣子便不自覺地打了個寒顫。 “眾愛卿,平身?!?/br> 這語聽起來調(diào)漫不經(jīng)心,不少人心中松了一口氣——看來,陛下今日心情不錯。 洪豐帝坐得放松,手指慵懶地扣在龍椅的手扶靠上,悠悠開口:“今日,有何事啟奏?” 他面色微紅,似乎宿醉未醒,但整個人又透著一股陰冷和乖戾,令人不敢隨意開口。 片刻之后,朝中依舊鴉雀無聲。 陸淵移步出列,開口:“陛下,內(nèi)臣有事要奏。” 作者有話說: 推薦一下基友的文!很好看噠~下一更在晚上0點(diǎn)左右哈~ 《雪滿長空》,求之不得,書號5470219,這個月就正文完結(jié)啦,貌美心機(jī)小jiejiex年下腹黑小奶狗,女主不嬌軟 【文案】溫印是永安侯府嫡女,云鬢纖腰,清波流盼,生得極美。 京中一朝變故,天子遭架空,先太子被廢,未同東宮一道謀事的永安侯府受了牽連,被逼將唯一的女兒溫印嫁給病榻上將死的廢太子‘沖喜’。 京中都等著看溫印這姝人間絕色是如何被廢太子磋磨的,也想著在廢太子死后,誰能染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