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O互換人生了! 第219節(jié)
路恒走進客廳,一下子就被精致裝扮的餐桌吸引了全部注意,銀質餐具擺放在兩端,一枝玫瑰插在高腳玻璃杯中,燭臺正在安靜地燃燒,橙紅色的燭光驅散著餐廳里的黑暗,曖昧又溫暖。 燭光晚宴。 “貿(mào)然邀請,希望沒耽誤你太多事?!鄙掣トR為他拉開椅子,道,“坐。” “謝謝。”路恒受寵若驚,這還是他頭一回和沙弗萊有如此親密的接觸,此前兩人頂多是在宴會上才有機會相見,聊上幾句,畢竟大皇子事務繁忙,又有那么多情敵虎視眈眈。 鋼琴聲突然響起,從客廳方向,旋律輕柔且浪漫,很適合現(xiàn)在的場景,一片漆黑中路恒沒辦法看清,但應該是有人正在彈奏。 殿下好浪漫,竟然還請了專人奏樂,路恒深吸口氣,他定了定心神,不讓自己被喜悅沖昏頭腦。 “想喝什么?”沙弗萊來到酒柜前,問。 “紅酒就好?!甭泛慊卮穑m結了半秒,最終還是下定決心。 在alpha挑選紅酒之時,路恒抬手懸在沙弗萊那邊的酒杯上方,輕輕彈動指甲,將隨身帶來的白色粉末撒入其中。 如果他能抓住機會懷孕,所有問題都能夠迎刃而解,他將成為尊貴的皇子妃。 沙弗萊轉身,他回到桌邊,為路恒和自己倒酒,紅酒落入剔透的酒杯,散發(fā)著淡淡的酒香。 路恒控制住表情,不讓自己有暴露的可能,他望著alpha紫羅蘭色的雙眼,一副愧疚模樣,輕聲道: “殿下是心情不好嗎?對不起,都是我不好,害得您和皇子妃殿下鬧矛盾了?!?/br> 沙弗萊似頓了一瞬:“你真這么覺得?” 路恒點點頭:“嗯,其實那天回去之后,我想了很多,也許是我做事不夠——” 沙弗萊放下酒瓶,直接打斷了路恒的話:“那你就自己親口和他道歉吧?!?/br> alpha話音剛落,一道身影便從黑暗中走出,他唇邊帶著自得的笑容,笑意卻未達一片冰冷的眼底。 “嗨~”陳念一屁股坐在路恒對面那把本該屬于沙弗萊的椅子上。 他饒有興趣地盯著眼珠子都快瞪出來的路恒,端起沙弗萊的酒杯,優(yōu)哉游哉地喝了一口,道: “愣著干嘛,說啊,道歉呢?” 第144章 路恒瞪大雙眼,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 陳念身著簡單的襯衣黑褲,領口最上面的扣子解開,未佩戴防咬合項圈的脖頸以及一小片鎖骨從敞開的衣領露出,昏黃燭光下,曖昧的點點吻痕清晰可見,刺激著眼球。 那是親吻之后又品嘗般吮吸才能夠留下的。 最為驚人的在于,他從陳念身上,嗅到了獨屬于沙弗萊的alpha信息素,那是雪莉酒的清甜,和晚香玉的omega信息素緊密融合在一起,并非單純的沾染。 那是只有標記過后才能發(fā)出的,由內到外的味道。 陳念為什么也在這里?被自己揭穿之后,他沒有被沙弗萊殿下拋棄?他脖子上的痕跡是殿下留下的嗎?殿下……殿下竟然還把他標記了?! 怎么會?!不可能! 數(shù)不清的問題砸向路恒,讓他的腦子嗡嗡作響,他震驚得就連具有意義的聲音都無法發(fā)出,拼盡全力才克制住自己,沒把桌子一推猛然站起來。 不!不可能是真的! 那天他戳穿陳念之后,明明看到了殿下鐵青的臉色,alpha甚至扔掉了單拐,強忍傷腿的疼痛也要快步離開。 他聽見陳念匆忙追去的聲音和請求話語,沙弗萊殿下根本就沒有理會他的苦苦請求!甚至還在當晚就搬到了外面住! “怎么,不愿意?我看你剛才可是說的誠意滿滿呢。” 陳念悠哉搖晃著手中的酒杯,他又抿了一口紅酒,抬手抓住身旁沙弗萊的衣領,用力將他向下拽地俯身。 爾后毫不客氣地,給了alpha一個甜蜜的吻。 唇齒糾纏,輕微的水聲在死寂餐廳中如此明顯,傳進路恒耳中,路恒甚至都能清晰看到沙弗萊滾動的喉結,他最為心慕的想方設法試圖靠近的alpha,竟然在他面前親吻其它omega! 路恒用力捂住胸口,幾乎喘不上起來。 鋼琴聲不知何時突然停了。 漫長的十幾秒鐘后,陳念才將沙弗萊松開,他拍拍alpha胸膛,舌尖舔著唇角的濕潤,眉眼彎彎地問向路恒:“滿意你剛才看到的嗎?” 路恒終于艱難地找回了神志,厲聲道:“像你這么臟的人怎么能——” “嗨、嗨,說話的時候嘴巴放干凈點,別這一個臟那一個臟的?!?/br> 陳念笑容燦爛,慢條斯理道:“說起來你這么瞧不起我,為什么卻連我這種人都比不上呢?嗯……讓我想想,可能是因為有著高貴鋼琴家身份的陸家小少爺,還沒有我這個混跡在地下城,流連于眾多alpha之間的冒牌貨有魅力呢!” “你!” 路恒看向無動于衷的沙弗萊,他已經(jīng)明白了,全都明白了,這場邀請自始至終就是針對他設下的陰謀! 這個該死的陳念究竟給殿下喝了什么迷魂湯,才能讓他如此死心塌地? 路恒幾乎就要咬碎了一口牙,他猛烈地深呼吸幾下,按在桌上的雙手用力到骨節(jié)發(fā)白,恨不得要將桌沿掰爛。 但很快,他就平復下來。 “呵?!甭泛阃蝗惠p笑一聲,他盯著全然放松的陳念,唇角露出一抹冷笑,又因心中滔天的憤恨,不免帶上幾分猙獰。 “所以呢,所謂邀請就是為了讓我看到這些?告訴我,其實你和殿下之間的感情沒有受到影響?” “聰明?!标惸畲蛄藗€響指,“我可不想讓自己的alpha像塊兒噴香四溢的rou被兩眼發(fā)綠地盯著。不過你看起來好像有恃無恐的樣子呢,搜集那些照片一定花了不少時間吧,好可惜,沒能起到預料中的作用?!?/br> “所以說這算是恐嚇?我家里人都知道我來這里赴約,你們不可能做任何傷害我的事?!?/br> 路恒無所畏懼地攤開雙手:“況且我已經(jīng)把照片的文件轉給我最好的朋友了,如果我發(fā)生意外,她會把照片發(fā)到所有人的郵箱里,讓整個圈子都看看你這位冒牌皇子妃究竟是副什么德性。 “到時候就算是殿下還愿意娶你又怎樣?你,會成為所有人口中的臭蟲!” “你最好的朋友,是在說她嗎?” 熟悉又冷靜的聲音從身后傳來,路恒猛然回頭,看到和陳念有著相同容貌的少年自客廳的黑暗中走來。 他表情平靜,如同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平常事,假如他沒有押著正不斷發(fā)抖的年輕女孩兒就好了。 “杰西卡!”路恒大叫一聲,難以置信地指著他:“怎么會?你、你是陳詞!” 杰西卡渾身僵硬,噙著淚水的眼中滿是驚恐,她本來要和朋友一同出門逛街,剛走出家門沒兩步就失去了記憶,等到反應過來,就已經(jīng)在這棟一片漆黑的房子里了。 她嚇得大叫,然而少年出現(xiàn),蹲在她面前,叫她安靜。 杰西卡艱難就認出眼前這人正是未來的皇子妃,如此出眾的容貌很難讓人錯認。況且路恒前兩天剛發(fā)給她一個文件夾,里面裝著各種不堪入目的照片,少年正是照片的主角。 路恒還說,如果哪一天他出現(xiàn)了意外,就把這些東西發(fā)到所有人的郵箱里。 他為什么會抓自己?難道說路恒透露了自己手里有備份?杰西卡顧不得細想,因為她怕得要死。 她有看過那些照片的具體內容,皇子妃該不是想殺她滅口吧?! “我不會傷害你?!鄙倌昀涞?,如果忽略他手中那把泛著森寒冷光的剔骨刀,大概會更有可信度。 “你只需要安靜地待在這里,配合我接下來的行動就好?!?/br> 杰西卡無助地坐在鋼琴背后,親耳聽著路恒被沙弗萊邀請進入屋內,杰西卡不知道自己是否需要大喊提醒路恒這是個陷阱。 但思考的結果如何都已經(jīng)不重要了,因為她根本沒辦法發(fā)出任何聲音,一股強大的無形力量正在控制著她的思維,她整個人都處于掌控之中,成為被那手術刀般精準鋼琴聲支配的提線木偶。 “你不是一直都想聽我彈琴嗎?現(xiàn)在聽到了,感覺如何?” 陳詞平靜道:“不好意思,擅自把你的好朋友請過來,這么精彩的場合應該也需要觀眾才對,要不然只有我們幾個,多無趣?!?/br> 陳詞的話音不帶多少情緒,但每個字都能讓路恒無法抑制地想要發(fā)抖。 他清楚地意識到,這個此前一直生活在白塔,從不露面的陳詞,是比他那惡心人的弟弟更加恐怖的存在。 “雖然我很不想在這種小小不然的地方動用權力,但我必須要保護好自己在乎的人?!?/br> 沙弗萊淡淡道:“我追蹤了你終端上傳的所有數(shù)據(jù),這些天來你做的事情都在我的掌控之中,包括那些照片的眾多網(wǎng)絡備份,現(xiàn)在我可以隨時將它們刪除?!?/br> 短短五分鐘,路恒所有的底牌被撕得一張都不剩。 他只覺氣血上涌,胸口一陣鈍痛,路恒臉色慘白地盯著眼前的四人,聲音帶著掩不住的顫抖:“所以呢,你們想對我做什么?” “現(xiàn)在是法制社會,我們當然不會對你隨便動手,你會全須全尾地回到陸家,我保證?!?/br> 陳詞上前一步,輕聲道:“但我必須讓你長點記性,以確保類似的事情再也不會發(fā)生。” 精神力悍然壓下之時,路恒只覺得自己被一座山砸中了。 他喉嚨里擠出一聲悶響,甚至都能聽到自己肩膀發(fā)出骨骼不堪重負的脆響,如同周身的重力場在這一刻被強行改變,加重了成百上千倍,他的雙腿甚至都無法支撐住身體,就這樣直挺挺地跪在了地上! “啊——” 膝蓋劇痛,他還來不及痛呼,便感覺到被一雙無形的手緊緊捏住了下巴。 路恒被迫抬起頭來,和琥珀色的冰冷眼眸對視,躍動的燭光之中,一切都不甚清晰,但他看到了那雙眼睛的最深處—— 什么都沒有。 冷。極境冰川般的寒冷。冷到身體不受控制地顫抖,牙齒咯咯作響。 他正置身于雪原之上,暴風雪不斷卷走身體的熱量,如刀割般摩擦著臉頰,手背,以及所有暴露在衣物之外的地方,皮膚被割開,血rou卷走,很快就能看見森森白骨,臟器拼命跳動著。 屬于他個體的意識正在被一點點地抹殺消除,他會忘掉所有事情,失去全部本能,變成一個徹頭徹尾的白癡。 他、會、被、殺、掉。 “好了,哥,別把他嚇到尿褲子了,怪惡心的。” 路恒從來沒有像現(xiàn)在這一瞬覺得陳念那欠揍的聲音竟然如此動聽。 壓在身上的龐大力量驟然泄去,暴風雪消失了,路恒整個人趴倒在地,他雙手勉強撐起了身子,瘋狂地劇烈喘息著。 此時此刻,路恒前所未有地清晰意識到,只要眼前的兩兄弟想,有的是讓他悄無聲息就此消失的辦法。 那個傳聞中生活在白塔,沒有丁點存在感的真正皇子妃,其實比任何人都要恐怖。 路恒混沌的腦子終于想起來,名為陳詞的omega,還是辰砂的選帝侯。 原本曖昧的燭光成為恐懼的來源,它輕微搖晃著,將變形的影子投到墻上。 陳念走過去,他蹲下身,將路恒腕上的終端解開,遞給沙弗萊。 “你是從夜總會的人手里弄到這些照片的吧,不用急著告訴我究竟是誰,反正我遲早會把他抓出來的?!?/br> 陳念笑瞇瞇地道:“之前一起共事的時候,就沒有誰能斗得過我,現(xiàn)在嘛,哼哼?!?/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