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O互換人生了! 第51節(jié)
“好?!标愒~接過來,從書本縫縫補補的樣子,能看出它已經有些年頭了,在海浸災難持續(xù)千年的今天,由于木材極度稀缺,紙質書相當珍貴。 他把書放進隨身攜帶的小包里,注意不要卷到邊角。 自從跟著傅天河學習,陳詞就找了個小挎包背著,方便放一些做好的小零件和工具。 傅天河專門為陳詞定了學習計劃,按照日程,今天應該去尋找新的零件了。 見陳詞幾天來并不排斥去垃圾場“尋寶”,傅天河也不再收著了,大大方方地道:“走,先去看看有沒有什么東西。” 陳詞頷首,他從小包里又拿出一只口罩,疊加著戴上,雖然兩層布料遮著有點呼吸困難,但已經能基本過濾掉垃圾場的味道了。 兩人帶著工具,沿小道走進垃圾場,有不少拾荒者也在。 嚴格來說,這里是13號信息處理區(qū)垃圾的暫時存放處,等積攢到一定數量,辰砂會將垃圾集體運輸到基部的郊區(qū)外壁,進行集中處理和回收。 如今全球大部分陸地都被水浸沒,各種物產資源極度短缺的困境,只能通過高效率的垃圾回收盡可能緩解。 所以拾荒者們必須在垃圾被運走之前進行拾撿。 傅天河這次帶著陳詞走到了比較深的位置,他就像根本嗅不到垃圾場的臭氣,毫無顧忌地扭頭和陳詞說著話:“今天咱倆一起來,說不定還能淘到什么好東西呢?!?/br> 被alpha當成吉祥物的陳詞微微頷首。 照例是傅天河從垃圾山里眼尖地找到廢舊設備,用力地拽出來,蹲在地上進行拆卸。 陳詞站在旁邊看,時不時給他遞一下工具,從不親自動手。 也有意地避開可能會造成臟污的地方。 傅天河動作相當熟練,袋子很快就被一件件不同的零件填充,他將失去利用價值的廢棄部分扔到一邊,起身去找其它設備。 在成堆的垃圾里尋找可利用之物絕對是個需要十足耐心和眼力的工作,還要時刻忍耐著無孔不入的臭氣,有時候聞得時間久了,都會無法自控地干嘔。 膨脹螺絲從電器上掉落,叮了咣啷地落到陳詞腳邊,上面還沾著油污。 傅天河正在埋頭拆卸,沒注意到走失的螺絲釘,陳詞經過數天學習,知道這玩意能用到的地方還蠻多的,不應該浪費掉。 他看看傅天河,見alpha實在抽不出空來,便默默將視線移向腳邊的螺絲。 精神力悄然釋放,凝成堅實的系帶,又迅速隨著陳詞的心意變換形狀。 如同有雙看不見的手正在cao縱,螺絲顫動一下,無聲地騰空而起,以準確無誤的精確軌跡,不引得任何注意地飛進了張口的麻袋。 任憑誰看到這幅景象,都絕對會懷疑是不是自己的眼睛出了問題。 離陳詞最近的傅天河毫無察覺,他是個很強的alpha不錯,但就如陳詞猜測,沒有精神力。 陳詞看著傅天河的側臉,見alpha根本沒發(fā)現,更加大膽起來,精神力擴散到身后,順便把那半截電路板也“撿”回來了。 傅天河終于拆完手頭的家電,確定有用的東西都拿上了,才直起腰來。 他掂了下麻袋,被墜得肩膀一沉。 咦?有這么重嗎? 傅天河沒往別的地方想,他拖著麻袋走了一段,驟然發(fā)現了某處角落里,孤零零躺著一個塞繆爾頓元件組。 他看到了什么! 一份九成新的塞繆爾頓元件組稍微改裝一下,能拆出不少好東西呢! 傅天河立刻沖過去,他剛要蹲下檢查型號,一根鐵棍就從側邊傾斜著伸過來,迅速將球形的元件組撥到了一邊。 傅天河抬頭。 一身工裝的中年男人也在盯著他,男人相當矮胖,滿臉橫rou,一雙吊梢眼兇神惡煞。 他手里拿著的鐵棍末端彎成勾狀,牢牢鎖住元件組,像極了屠宰場用來撥弄內臟的鐵鉤抓住了暗色的心臟。 這是直接從他手里搶東西! 看來今天就要迎來一點不和諧小插曲了。 傅天河站起身,唇角的笑意消失,alpha收起了所有和善,就連左側黑眸都變得與義眼一般冰冷,淡淡道:“大哥,如果我沒記錯,這玩意是我發(fā)現的,咱能講究一個先來后到不?” 男人嗤笑一聲,粗聲道:“上面又沒寫你的名字,你怎么證明是你先發(fā)現的?” 男人用鐵鉤敲了敲塞繆爾頓元件組,金屬碰撞的聲響落進傅天河耳中,讓他心疼得要命。 這人根本就不知道元件組有多珍貴,要是落到他這樣不識貨的人手中,根本就是浪費! “這是塞繆爾頓元件組,你直接賣出去,拿到的錢還不到它真正價值的一半,完全就是浪費?!?/br> 傅天河的態(tài)度更讓男人堅信這是個好東西,絕對不能輕易放走,他才不管什么浪不浪費,只要能賣個好價錢就成。 “沒工夫聽你廢話,帶著你的姘頭回家睡覺去吧?!蹦腥舜拄數仄沉搜鄹堤旌由砗蟾窀癫蝗氲年愒~,俯下身,就要將元件組拾起來。 傅天河的眼神徹底冷了下來。 他突然伸出腳,踩在男人手臂上:“你說什么?” 男人根本不怕,他冷笑一聲,揮手甩開傅天河的腳:“呦,還急了?這不是你姘頭么?年紀輕輕地出來淘什么金,趕緊回家多生幾個孩子,為世界作貢獻去吧!” 傅天河的腳被甩開,下一秒,硬質鞋底準確無誤地踩在了男人臉上! 傅天河在垃圾場踩來踩去,鞋底沾著黏膩的臟水,狠狠地印在男人肥膩的rou上,甚至還不客氣地碾了兩下。 這是莫大的侮辱,男人被他踩地踉蹌著跌倒在地,當即激起滔天怒火,他的身子以不符合體型的靈敏一扭,抄起鐵鉤就要直取傅天河命脈! 傅天河將麻袋一甩,成堆的零件擋住鐵鉤。 他一掌擊在男人手腕處,也許是碰到了什么命門,男人發(fā)出一聲吃痛的慘叫,手里的鐵鉤“咣當”落地。 在這方混亂之地,就算打死了人,也不會有誰在意,尸體正好直接扔在垃圾堆,還剩了清理現場的功夫。 陳詞淡定地后退兩步,以防這兩人動作太大波及到自己,或者有血飛過來濺到身上。 第38章 叮呤—— 鐵鉤被傅天河一腳蹬得沿著地面滑行老遠,男人艱難地忍著痛翻過身,手腳并用地想要爬過去重拾武器,又被重重地踩在后背。 傅天河雙手抓著他肩膀,卷起袖口處露出的手臂驟然繃緊,大臂上的線條甚至都撐起衣料,將幾近二百斤的男人整個翻了個翻! 然后一拳揍在他肥頭大耳的臉上。 拳拳到rou的聲音相當殘忍,男人慘叫著,胡亂護住頭臉,這下胸腹處落了空擋,又被傅天河一個利落的膝擊招待,嘔出一口酸水。 饒是如此,他嘴里還在不甘示弱地咒罵著:“恁娘了個——” 傅天河踩住他脖子,將所有聲音掐滅在喉管中。 世界安靜了。 傅天河下手終歸是有分寸的。 他不過是要教訓這個人一頓,沒想往死里揍,也怕如果太狠會嚇到陳詞。 嘴里不干凈沒事,地下城有太多人的嘴都比糞坑還臟,但拿九月說臟詞,他忍不了。 男人仰面躺在地上,劇烈喘息著,雙手狼狽地護住頭臉,盡可能蜷縮身體,以免腹部再度承受重擊。 類似的爭搶在垃圾場里早就再平常不過,好東西太少,前來拾荒的人又太多,人人都想把看到的物件收入囊中,對罵和斗毆都已是家常便飯。 傅天河身為年輕力壯的alpha,很難有誰打得過他,但他一般很少與人起爭執(zhí)。一是傅天河本來就不是愛尋釁滋事的性子,二是他有技術在身,能把垃圾變廢為寶,也就不太在乎那些沒多少改裝價值的物件。 但這不意味著他好欺負,特別是還當著陳詞的面。 傅天河活動著拳頭直起身,冷冷地盯著痛苦呻吟的男人看了幾秒,隨手將散落在一邊的塞繆爾頓元件組拾起來。 “走。” 期間默不作聲地一步一步挪移著,已經遠到快要離開視線范圍的陳詞聞言邁開步子,重新回到傅天河身邊。 他看了眼還在地上蠕動的男人,精神力悄然鋪散到鐵鉤掉落的地方。 無形的控制下,兩指粗細的鐵鉤從末端開始卷曲,短短十幾秒,就彎成了一卷蚊香,免了男人突然暴起抓住鐵鉤再去傷人的所有可能。 傅天河把麻袋抗在肩上,再也不看掙扎著起不來的男人一眼,帶著陳詞回去。 alpha一改平日的歡脫,徹底沉默了,他臉頰線條因后牙咬合而緊繃,眉峰也皺著,到現在也沒舒展開。 陳詞瞅著他的臉色,有點不明白。 為什么傅天河突然就生氣了?明明他原本打算和那個人好聲商量的。 而且傅天河很想拿到那個零件組,最后卻表現得要不要好像也無所謂的樣子。 陳詞歪著頭觀察了會兒,輕聲問:“你生氣了嗎?” 傅天河沒看他,只留給陳詞一側漆黑的眼瞳:“嗯,有點?!?/br> 陳詞:“因為他想搶你的東西嗎?” 傅天河沉默一瞬:“嗯?!?/br> 陳詞若有所思,可傅天河現在已經把元件組拿回來了,又為什么還在生氣? 他是不是應該勸勸傅天河? “別生氣了。”陳詞發(fā)自內心,無比真摯地道,“萬一把自己氣死就不好了?!?/br> 傅天河一哽。 他終于看向少年,眼中多了幾分無奈,認真糾正道:“你可以換一種說法,比如:生氣傷身?!?/br> 陳詞立刻改口:“別生氣了,生氣傷身?!?/br> 陳詞對人情世故不能說是一竅不通吧,起碼能算得上知之甚少。 少年身上有一種很難被察覺到的鈍感,像是有一層透明的膜,包裹在外面,一切外界刺激都被削弱到極度輕微的程度,才能被他感知。 可陳詞明明那么聰明。 傅天河頭一次這么清晰地意識到,原來人的智商和情商真的是完全不相關的兩種東西。 但被陳詞這么一搞,他心中的郁結一下子消退不少。 甚至還有點慶幸陳詞不懂他生氣的原因。 兩人回到矮蓬,傅天河把塞繆爾頓元件組放在機床的桌上,他稍微收拾一下,開始一邊拆卸,一邊給陳詞講解。